攻不可默 第五卷+番外————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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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说着,碧若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定了定神,往店内走去:“一大早的,可能还没正式营业吧。”

  她刚一说完,就看见阿国姑娘坐在一张别致小巧的茶几前,刚刚停下沏茶的动作,一双明艳动人的眼睛对她优雅含笑:“早啊,很久没有客人这么早上门了呢。”

  “啊,你就是老板么?”碧若没来得及开口,何中尉的声音先从门外传进来,接着才看到他懒洋洋的身姿。

  心不在焉地观望着店内的陈设,他用懒洋洋的口吻道:“噢,不错的店嘛,很有个性。”

  阿国笑得双眼弯成月牙:“阿国的品味奇特,难得有人欣赏。要坐下来一起吃早点吗?”

  何中尉有些睡眼惺忪地低头看了看茶几上摆放的精致糕点:“好啊。”

  咦?碧若愣了一下,差点跌破眼镜:何席优,你当你是来喝早茶的啊!

  然而,何中尉已然毫不客气地坐下。阿国为他递上热乎乎的茶,茶香混合着花香,忽然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

  何中尉也毫不提防,拿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嗯!好茶!顶级的黄山毛峰,用这招待陌生人,阿国姑娘,你真大方啊。”

  阿国揶揄地笑笑:“我哪是招待陌生人,我又不知道你们会来,只是自葛沏着随便喝喝。茶叶是以前某位客人送的,想想放了很久怕再放下去坏了可惜。”

  “哈哈,是嘛!”何中尉笑着,于是又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张口一整个塞了进去,鼓着腮帮子还不忙称赞,“嗯!……点心……也不错!……这是什么?你……自己做的?”

  阿国看了看依旧站着显得有些尴尬的碧若,有意无意地露出些许讥诮:“这是我老家的特产,柚子桂花糕,芯子是黑糯米做的,喜欢就多吃点吧,我做了不少呢。”

  “哎呀,不好意思……我是真的饿了。”何中尉一口接一口,当真一点也不客气,“阿国姑娘,你老家在哪?”

  阿国抿了抿嘴,显露出娇柔羞涩的样子,一双眼睛眨得足以让男人心慌意乱:“在西瑶,离南国很近的一个小国家。”

  “哦?西瑶啊……”何中尉淡淡地念叨,犹如追述着一个古老的国度,意味深长。碧若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阿国笑着说:“前几年,被南国吞并了呢,现在是一个失去主权的附属国家,像我们这种长期定居在海外的已经不能回去了。”

  几年前,南国以民族纠纷为借口,轻而易举地取缔了西瑶的皇族,当他们的南王迦罗继位后,其军事活动就一直很频繁,先是收复东南部的岛国,再是掠夺“诸神的诞生地”奥帕兰斯的遗产——诸神宫殿,而后吞并西瑶,谁会步它们的后尘,就看南王迦罗的眼睛下一个相中谁。

  说不定两国有一天会打起来,本国人民时而开着这样的玩笑,时而又有些杞人忧天似的不安。

  可是,看着阿国的眼睛,总觉得她在说谎。对于祖国的沦陷,她也淡定得异常。

  “哦,对了。”阿国忽然放下茶杯,仰头看着碧若,双眼亮晶晶的,“你们是来买那件玉器的吧?我现在去拿。”

  她也不等碧若或席优确认,兴冲冲地奔进柜台,和昨天一样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匣子,捧着回到茶几边。

  这一次,她没有打开。

  “我保证,品质绝对没有问题,你们可以放心。匣子里有一张鉴定证书,如果原物和鉴定上有什么不同,你们可以拿来退货。”说着,阿国好似很急切地将匣子沿着茶几推向何席优。

  碧若谨慎地说:“万一我们故意弄坏它呢?”阿国笑笑:“只听说黑心的商人,可没几个黑心的客人。你们要是故意坑害我,我阿国也认了。”

  何中尉向碧若确认了一下,碧若没有表示反对。于是,数了八张纸币递入阿国手中,阿国又忙不停地去柜台里拿找钱。

  “给,拿好了。玉器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保存好,不要放在太潮湿或太干燥的地方。详细的保存方法鉴定书上也有,请一定要仔细看一看。”阿国特别郑重地叮嘱,只觉得那话语中俨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何中尉拿了找钱,一把把木匣子揣进怀里,满不在乎地说:“啊,我们知道了。”

  之后又聊了些有关玉的故事,阿国姑娘意犹未尽地给他们讲了【蛇玉】的由来,只是那故事怎么听怎么乏味,都快让碧若睡着了。

  出了店,碧若和席优肩并肩地走在路上,两人沉默着一直过了将近半条街,何中尉才懒懒地开口:“那女人,果然很古怪。”

  碧若心想:你总算肯出声了啊!“嘻,她昨天说自己是北方人,今天又说是西瑶,西瑶是大陆南部的国家,这么明显的破绽,我不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席优慵懒地眨了眨眼,忽而被风吹进了沙子,揉了揉眼睛:“你们认为她是联合国的密探?”

  “有这个可能性,怎么,你有不同的见解?”碧若带着几分针对的意味,冷冷瞥着何席优。

  “嗯……我认为她不是。”何席优的语气十分肯定,“我敢打赌,她绝对是本国的人,像她昨天说的,也许是北方人。而且,她从事的不是密探职业,而是……”

  “而是?”碧若等着何席优说下去,可何席优却忽然自顾自沉思起来。“而是什么?”

  “嗯……”何中尉紧锁眉头,徘徊在口边的话语似乎总不肯爽快地说出来,接着又急转话锋,“理不出头绪啊,关于议和派残余人员也一点消息都没有,本来以为破译了邮件能顺藤摸瓜,却反而挖掘出更多旁枝末节……唉,如果我将这个情况上报给总司令官,他会不会加我薪水,或给我一个勋章什么的呢。”

  对于何中尉的唠叨,碧若十分鄙夷地冷笑:“如果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你肯定加官进爵,不过反之,风险当然也很大了。”她看着何中尉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用力地拧着眉头,“不过上次红野有雷亚斯上校补救,这次可没那么走运了吧。”

  “啊,是啊……什么还得靠自己的本事了,虽然我这条命不值几个钱。”不知怎么,碎碎念地嘀咕出这些不以为然的话语同时,脑海里竟想起了韩邵的话。

  “你认为你自己是可以随便死的吗?”

  “万一发生什么事,把自己的命放第一位,答应我。”

  “唉……”席优默默地叹了口气,“总之——哦,匣子开了。”

  蓦地,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匣子里。匣子上的九环锁失去了作用似的,何中尉将散开的木匣捧在双手掌心上,【蟠龙】露了出来,浑浊的黑中泛着暗沉的青,那些花纹深刻地映入眼中,活像是一些绳索缠住了圆球。何中尉把玉拿在手里,碧若便把匣子收好。

  “嗯,很漂亮……”何中尉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搓了搓玉器表面,冰凉的触感渗入心田,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玉上的小孔,“不过,这真的是玉吗……”

  席优的疑问引起了碧若怀疑:“什么意思?你会看玉?”

  “嗯,懂一点,韩邵教的。”何中尉不知不觉地点着头,忽而想到什么,又皱起了眉头苦笑,接着继续专注地研究玉上的小孔,用手指小心摸着那些孔,“这些孔……为什么都在一边?九曲珠不是这样的……”

  这么一说,碧若才注意到玉球上所有的小孔几乎都在同一个半圆面上,另一边则一个也没有:“可能是仿制的,和真正的九曲珠有区别吧。”

  “不对。”何中尉忽然眼神一定,抬起头,仿佛灵光一闪,忽然顿悟,“难道……!”

  他急忙将串在玉上的绳子解下,破费了一番功夫后,握在他手中的玉上赫然多了一个比其它小孔大得多的洞。他像看万花筒似的,把玉球放在一只眼球前,对准那个大洞瞧着。

  碧若有些莫名:“你觉得这样能看出什么吗?”

  何中尉一边瞧,一边朝她伸手:“有手电筒吗?”

  碧若眉头抽了一抽:当我是你的跟班吗!她不情不愿地取出一只电光笔。

  何席优打开光源,对准玉上最大的那个洞,觉得不对劲,又对碧若命令道:“把手摊开。”碧若撇撇嘴,不跟他一般见识,无奈地摊开手,席优便把玉放在她掌心上。

  “你要干什么?”

  “做个试验。”

  他慢慢调整玉球的位置,看了看,忽然把碧若拉向路边:“你过来。”

  “到底干什么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

  碧若心浮气躁地咬着唇,恨不得马上火山爆发。可是何席优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研究玉上的小孔,微微转动玉球,当有许多小孔的面和那个大洞水平相对时,他把电光笔对准大洞,光源透过大洞射进玉球内,又在里面经过许多小孔扩散出来。

  碧若一惊,同时,何席优摸索着下巴,喃喃自语:“嗯……看来要去了离沃军事基地才知道。”

  路边的墙面上,从玉球内扩散出的光点在墙上隐约形成一些图形,在碧若看来,那些只是凌乱分布的点而已,她看不出什么名堂,便问中尉:“你看得懂?这些是什么?图形?文字?”

  何中尉抓抓头发,慵懒地道:“唔,目前还看不懂……”

  原来你也看不懂啊!碧若绝倒。

  “何席优中尉!你看不懂,就别一副好像看得懂的样子!”

  “我有说我看得懂吗?”何中尉露出无辜的表情,那副故作糊涂的样子让碧若无话可说。“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和离沃的军事行动有关……”

  诶?

  碧若重新审视墙面上淡淡的光点,依旧从那些凌乱的分布中摸索不出什么规律。

  “走吧。把玉收好。”何中尉没有先兆地把电光笔丢还给碧若,并且自顾自地踱步而去,活像差遣跟班似的,把玉、匣子通通丢给了碧若保管。

  碧若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不满地跟上去:“喂!你不要——”

  “嘘!”何中尉忽然把手指竖在嘴边,同时偷偷摸摸似地窥探四周,接着快步往前走,“有人跟踪我们,不要多话。”

  碧若心头一紧,静心捕捉着从背后透来的无形阴风,那种被人狩猎的目光紧紧瞅着的感觉惊动了浑身所有感官。

  “我们先在前面那条街拐弯,然后去巷子里,想办法甩掉他。”何中尉小声打暗语。

  碧若透过眼角的余光小心观察四周,隔着很远的距离,从一家门面老旧的店里走出一个男人。

  第四十九章:盾·空

  自立国卫队驻扎离沃军事基地——离沃国卫队本部,其实除了国卫队本部部长以及各别骨干以外,国卫队的主要军力都集中于此,如今对离沃强制实行军阀统治的离沃执政官正是自立国卫队幕僚长娄易心将军,曾经就有人因为他的名字而开玩笑说“易心”即是“变心”,娄将军生来容易变心,反复无常,有一天终会反叛本部部长。那个玩笑结果竟成了事实,将本部部长安插在离沃的心腹一脚踹下政治舞台,议和派瓦解,娄将军便挥着独立派的大旗向明华城主耀武扬威。一个本来就是激进分子,一个却优柔寡断,明华城主势必敌不过娄将军,气势上已输了一大截,何况如今还颇似被牵着鼻子走的样子。

  最先注意到离沃会分裂的人是西统军总司令官兰郁棠,但他却没有将此明示给统治者,而是秘密给东方军司的该亚·烈因写了一封亲笔信,信里主要是接受该亚·烈因对兰华夜殉职的慰问以及道歉,同时旁桥测听地提醒烈因,近期多留意一下离沃的境况。对于这封信的实质目的,烈因百思不得其解,兰郁棠这一招棋走得甚是古怪,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这个受到幸运女神庇护的男人行事总是毫无后顾之忧似的,无论是做他的朋友还是敌人,他的每一步都极可能威胁到自己。

  该亚·烈因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兰郁棠绞尽脑汁,身在莫河边境的雷亚斯上校已经让他分散过多精力,就在此时,离沃真的出事了。

  从西郊继续往西行,约2公里左右便是离沃军事基地,驾驶着吉普车的席优和碧若明目张胆地从哨岗大门进入,检查口对他们进行了资料核对,确认两人的身份便放行了。

  “看来最近经常有人出入基地。”何中尉对于哨岗守备的情况做出结论,负责驾驶车的碧若补充:“说不定,就是你说的核武器运输车!”

  “啊,离沃正在进行一个惊天大阴谋那!”何中尉颇具玩味地说道。

  甩掉跟踪者后,两人偷了一辆停放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估计是在市中心巡逻的士兵开的,车上自备了不少枪械武器,何中尉对这条天上掉下的大鱼无比满意。

  不过,在进入基地后,他们就碰到了大难题。

  所有纵横交错的路看起来都四通八达,建筑大同小异,空旷的航空港一望无际,空气质量比较好,远处依稀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

  在几条大路间绕了几圈发现越绕越晕,两人连忙找个隐蔽的落脚地停下来,碧若把他们到达离沃时何中尉曾研究过的离沃军事基地地图拿出来,何中尉却向她伸手要【蟠龙】。

  “你认为这个玉珠和这座基地有关?”碧若一边在后面翻找木匣子,一边怀疑地问。

  车子停在建筑物巨大的阴影里,席优有些呆呆地看着不远前方的明暗交界线,撇着嘴角:“不是认为,而是肯定。我肯定,它比那张地图管用。”

  “呵呵,我们已经在基地里迷路了,应该不会有更坏的情况。”碧若将木匣子递给席优,席优把手背过肩头接住,动作潇洒地绕到面前,接着碧若继续冷嘲,“还好我们有条绝对可靠的退路,就算我们被困在这,那俩家伙也有办法自己突破进来把我们救出去。”

  碧若略带讥笑地吐槽完,何中尉却懒洋洋地说:“没有什么是绝对有保障的,自从我们进入离沃之后。你那两个缺乏调教的家伙嘛……”

  “缺乏调教?”一听话意不对劲,碧若迅速摆出质问的脸色,“你想说我的带队方式有问题吗?”

  席优赶紧圆说:“啊呀,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你不认为他们有时候行动很自说自话吗?虽然有这样优秀的部下确实让人羡慕又妒忌……”

  正如何中尉说的,君文和七戒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好几次任务中他们都根据自己的判断行动,碧若始终认为和他们不是长官和下属关系,而是互相信任的同伴。对于这点,她更加鄙视何中尉的做法:“你也有很好的部下,但是你抛弃了他们。”对何中尉的指责,她从来都很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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