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可默 第五卷+番外————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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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之王系列之一·空戒篇] 攻不可默(第五卷)爱情的味道+番外 BY: 拉克西丝·杨


  ++++++(第五卷:爱情的味道)++++++

  第四十五章:岚·空

  从小就有人说,他最像他爸爸的地方是眼睛,同样都是反射着阳光的冰川那样的,让人觉得刺目而看不清的蓝色。后来也有人说,他最不像他爸爸的地方也是眼睛,辉夜城主那样孤冷,他却很张扬。

  很多人都害怕他的眼睛,他们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好像在乞求他能够宽容他们,释放他们,不要靠近他们。

  然而,那个雨夜,他本来以为故意撞向他的少年只是外强中干,以为他会害怕地逃走,当他用目光逼向他的时候,他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怯懦,而露出和那些人一样的乞求目光。可是,迎上来的却是冷漠的无视,以及一份被刻意掩饰着的邀请。

  他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有趣,而像他这样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征服欲望的人,被少年清澈的眸子吸引了。

  和他眼中看见的世界不同,世界映在少年的眼睛里虽然残忍,却还是干净的。

  于是,他决定要让这个家伙记住他,一辈子忘不掉他。

  不知道那时,是不是一时冲动呢?

  说你不要逃,

  你却还是逃跑,

  从我的世界里,

  消失得无从寻找,

  留下味道,

  翻涌的泪水你不知道,

  我吞了,咽下了,

  不代表能够忘掉。

  爱情是一碗汤药,

  说不清的味道,

  喝下了像毒药,

  可没有解药。

  曾经只是曾经,

  丢掉了再也找不到,

  伤心过了就想忘记,

  是狠不下心,还是忘不了。

  这场爱情谁对谁错,

  到底该谁难过,

  中了你的迷魂药,

  我不想逃脱,

  只想和你一起牵手到老。

  你逃走,不是你的错,

  只是留下的纪念,

  伤害了我们的所有。

  ——JESEN,《空》

  窝在窗边,司徒墨竟忽然清唱起歌,她的歌声像人们的思念,永远都是带着淡淡温柔的悲伤,和她的人完全不相符合。

  可是,不是有人说过么,能够唱出感动人心的歌曲,那个人一定也曾悲伤过。

  夜深了,风那么凉,看着身子骨单薄的女孩独自坐在窗前,是男人的都会不忍。李萧是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他也打从心里开始觉得这女孩太任性,慢慢的就放弃了同情。碧若更不会同情她,只是看着她骄横淹没了美貌的脸,怕她感冒,又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然后,听了她的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她的歌声和CD里放出来的不一样,有些孤单。

  碧若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做出投降,扶手在窗边:“你要是肯管管你的嘴巴,君文他也不会对你那么凶。他这个人脾气好,从来不对别人发火,可是七戒是他好哥们。”

  “我才不在乎。”停下歌声,那种清澈而温暖的嗓音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司徒墨说话的时候要是有她唱歌时一半的温柔,爱她的人一定更多。

  碧若只当是她的一句赌气话,看了看她,笑笑:“你觉得这样很好吗?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伤害别人的滋味自己也不见得好过吧?你们以前谈过吧?像他那样的人,一看就知道会对女朋友千依百顺,你应该知道那是因为在乎你,既然以前互相喜欢过,为什么要变成仇人似的呢。”

  “以前是以前,曾经喜欢过,也只能是曾经而已。”司徒墨冷冷地说,“他勾引我哥就是他不对,你要是有个哥哥和你的男朋友上了床,你能原谅这种事吗?”

  面对司徒墨逼问的眼神,碧若有些吃惊。如果以女朋友的立场,那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如果以妹妹的立场,同样不可能无动于衷。和一个男人抢老公是什么滋味?和一个男人抢哥哥是什么滋味?要求她像成年人一样冷静宽容似乎不太可能吧,毕竟一年前她才只有十七岁,何况又是在温室里长大的玫瑰花,长满了刺就是要扎人的。

  碧若淡淡地笑了一笑,心平气和地说:“你们以前的事我只知道一点点,也就是关于你哥和七戒的。他们可能是不对,但受伤的绝对不是你哥。你会站在你哥的立场考虑,为什么不站在七戒的立场考虑一下呢?你肯定曾经,也是喜欢过他的吧?”

  司徒墨用力咬住唇,目光愤怒异常:“我当时是喜欢他,可是他居然……还是和我哥哥!”

  碧若有一丝诧异。她也一直好奇,以七戒的脾气和身手,为什么不反抗呢?司徒空虽然厉害,可两个人要是真打起来,那种事不可能做得成……

  “当时我提出分手,我试探他是我不对,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

  听着司徒墨渐渐说出过去的蛛丝马迹,碧若只觉得无奈。人都喜欢猜心,对爱人更是猜来猜去,最后得不偿失,这又是何苦呢?可偏偏人就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对越是在乎的人就越容易不信任……

  “我不知道他和我哥怎么搭上的,可是哥哥因为他,差点连命都没了!”

  碧若一惊,匪夷所思地看着司徒墨,半响才缓过思绪:“什么意思?”

  一年前的事除了七戒自己,他们都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七戒被格斗术协会剥夺终身参赛资格是因为司徒空,只知道他们曾经有过激情,而且是司徒空强迫,只知道七戒内脏严重破损差点去见阎王,是经过了数个小时的手术才总算拣回一条命。可是,司徒空又怎么会差点没命呢?七戒以前有肺病,不适合过于激动不适合做爱,更别说被强暴,这难道不是司徒空的错吗?

  司徒墨颤动着唇齿像是在挣扎,时而张嘴时而又闭上,碧若很怕她会就此吞咽已经到了口边的话,是以,她又进一步试探:“我们都认为,是你哥哥伤害了七戒,你哥哥难道有苦衷吗?”

  司徒墨一咬牙,闷哼一声:“没什么苦衷,反正就是两个男人恶心的事,这种事虽然现在很多见,但我不能接受!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哥哥也不让我说,可是也请你们客观地想一想,那种事万一曝露出去,上官七戒能有什么损失?可我哥不一样!”

  呵呵……碧若内心暗暗冷笑,这就是有权有势的人自我膨胀吗?事迹败露,司徒空也许是会名誉扫地,可那不是他自找的吗?七戒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损失,只不过就是失去了格斗术的参赛资格,可是他本来有的就不多,连仅有的都被剥夺了,身体和心灵受到的创伤难道就不能和司徒空的名誉地位相提并论吗!

  你们又知道七戒之后经历过了什么……

  “人怕出名猪怕壮,但是……”碧若冷嘲热讽地笑道,“墨大小姐,被强迫的不是你哥,你们有钱人可能看待名誉地位比什么都重要,但是不代表你们能贬低别人的尊严。那些男人们个个都那么骄傲,我们是女人,可能不能体会他们的感受。不过将心比心,你会去和同性做那种事吗?有个女人如果要强迫你,你能忍受吗?”

  “所以我说他是自愿的!”司徒墨气愤地叫道。碧若轻轻冷笑,看了看李萧,李萧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耸肩:“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怎么肯自愿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我不是同性恋,对那种人不太理解。有人会自愿放弃自己的原则吧,那些娘们一样的男人大概就是这样。可是,上官少尉一点也不像有那种倾向……不过,有时我觉得,要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同性,那也需要不少勇气啊。”

  听了李萧的自言自语,碧若不禁汗颜:李萧啊李萧,你不要弄巧成拙,反而帮倒忙啊!

  “喜欢?呵呵,我看他才没勇气喜欢我哥呢。”司徒墨冷冷嘲笑,“我哥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哥哥那么优秀,他却一无是处,连一点自信都没有,他配喜欢我哥吗?他上次用枪打穿我哥的手,明明是在报复!……”

  报复你哥不理他,抛弃他?墨大小姐,真的那么简单,他们也就省心了!碧若忍住火气,无奈地摇摇头:“那次是你哥要杀君文,他才出手阻止。”

  “有那样阻止的吗?你又不在场,你看见了吗?”司徒墨反问,语气很是蛮不讲理,“那红野呢?红野的事怎么说?我怀疑肯定和他有关,你们敢说不是吗?!”

  碧若语塞,暗暗苦叹居然被这小妮子给绕进去了。红野的事是和七戒有关,她和司徒空见过以后,也确信无误,那条手臂肯定是为七戒断的。可……她也想知道司徒空到底在搞什么啊!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墨大小姐啊墨大小姐,你有个那么不简单的哥哥,满腹心思的,你怎么就不去问你哥呢!

  “哼,说了半天,你们就是想说服我,让我认为是我哥不对!”司徒墨气得跳起来,火冒三丈地叫骂。碧若脸部一抽,很想和这个大小姐一样河东狮吼,不过她还是忍了,不想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她略微放柔语气,慢慢地说:“他们俩本来不认识,又没有感情,你哥的本事你也清楚吧,难不成你觉得七戒能强迫你哥?我们不是要说服你,而是在和你分析问题。”

  “错!”司徒墨理直气壮地道,“你们是上官七戒的朋友,你们当然袒护他,那么我袒护哥哥有什么不对!”

  碧若一冷,不禁苦笑。啊啊……你想当袒护哥哥的好妹妹啊,所以你就可以出口伤人么?

  “唉……”说多了口干舌燥,她想想,还是放弃吧,何苦白白浪费精力,“你和你哥一样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总有一天,但愿你会醒悟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哥不是好人。”司徒墨依旧顽固不化,说得急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我也要说,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样子!你们认识我哥多少年?你们又了解他多少?你们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你们知道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吗?”

  一声一息,一言一语都像炮弹一样,把碧若本来坚定不移地心打得狼狈不堪。

  司徒墨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寻找更多的底气,更坚决地说:“你们不要忘记,上官七戒他是孤儿,他没有什么压力。但我哥哥,他还有我,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们整个司徒家族!姨妈姑父,姑姑舅舅,堂兄表弟,你们知道有多少人!那些人都不是亲戚,而是我哥哥的竞争对手!”

  碧若皱了皱眉,心里暗暗的有一丝隐痛。

  司徒,和兰家一样的大家族,就因为本家是一脉单传,要是断了根,就会被其它宗家吞掉了吧。

  大家族的悲哀吗?

  “上官七戒走错一步不要紧,他只需要爬起来的勇气。”司徒墨字字珠玑地说,“但是我哥万一走错一步,可能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还会影响整个家族!”

  碧若用力地拧了一下眉头,忽然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曾经,兰家的祖先爱上敌国的王,闹得满城风雨,他的子子辈辈世世代代都背负着这个抹不去的污点。

  名声,对于一个已经名扬四海的家族是如此之大的负担吗?

  既然如此,司徒空,你是在玩火吗?你玩火烧伤了自己不要紧,可你想过会让另一个人玉石俱焚吗!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碧若冷笑:“墨大小姐,这种话,你真应该去对你哥说,说一遍他要是听不进去,你就多说几遍,告诉他,放过那个人吧!”

  安伦希亚酒店,很多人都认为它幽暗的房间充满了暧昧的味道,适合偷情,那种营造出让人叛逆和悸动的气氛,正符合了人对越是不能做的事就越想做的逆反心理。

  就算只是走廊里昏暗的暖灯,都让司徒空蠢蠢欲动,可是他想了一想,却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他想搂在怀里的不是女人,而居然是他……

  试想着,那消瘦的身骨拥在怀里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比女人还脆弱的样子呢。

  “想和女人做爱了?”明医生一眼识破司徒空那种想入非非的眸神,只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司徒空撇撇嘴,笑得高深莫测:“不是。只不过最近对红酒有些上心,大概是你不让我喝的缘故。”

  听起来,似乎是有几分责怪的意味,可……怎么就觉得动机不太单纯呢?明默默地想着,看司徒空嘴边意犹未尽的笑容越发觉得古怪。

  于是他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林娜,林娜斜眼瞄着他,对他似有似无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眼神讥诮。

  明大叹:果然有问题!我想你怎么最近都不碰女人,连未婚妻也晾在一边吹冷风呢,平时口边总能漏出大把大把的名字,亏得记性好,不会搞混……

  浪子就是浪子,虽然浪子有回头的时候,辉夜城主就是个好例子,但是若要说司徒空哪天不想念女人,不泡情人了,那他身边的人准以为他脑子出问题了!

  该不会是在红野受了什么刺激吧,那个让你放弃一只手臂的家伙那么重要?

  对于司徒空滴水不漏的口风,明有点碎碎念,自以为从小陪他一起长大,总还算是个铁哥们,有心事却不告诉他,这个哥们,这个他所认为的忘年之交做得可真失败啊!

  约在临晨2点的密谈,自然不会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交易,当事人当然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司徒空替他的秘书和主治医生担保,对方也不好显得太小家子气。

  巴洛克先生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客房是以他的名义开的,不过帐结在司徒空的户头上。享受安伦希亚总统套房的一夜,就和在天堂里做上帝一样,调情做戏的女郎都是司徒空精心安排的,这支迷魂香一开始就很有分量,巴洛克先生虽然知道司徒空攻于心计,却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他是来做生意的,要是和没脑子的人做生意,他到反而觉得无趣了。

  司徒空在他印象中一直是个精明狡诈的黑市奸商,披着伪善的政客面具,十句话中有九句是陷阱,剩下的那一句必然是直接判死刑。

  不过见了面,他到也很满意,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骄傲的外表和迷人的微笑却能收放自如,分寸拿捏得精准,只要是生意人,恐怕都会对他又爱又恨。

  司徒空捧着一杯太极翠螺,微微含笑,仪态优雅大方:“我知道,莫河这一带一直是巴洛克先生的主渠道,您的家族掌控这一带也有半个世纪了吧,这次军火走私风头不小,那批货现在被扣留在边关,万一打官司,您在黑市恐怕就混不下去了。”

  巴洛克年岁已过不惑,毕竟是在商场上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的,他和某些黑商不一样,满腹心机一肚子的坏水,他讲诚信重义气,眉宇间自有一分淡定。他旗下有一只商旅团,专门接单帮人采购、运货,也就是替下单的人搜集委托人所需的东西,并且处理好一切善后,托运到指定目的地。

  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差错,只是这次比较严重。

  回想起来,商旅团负责人一开始告诉他这笔买卖的时候就有点蹊跷,下单的人身份神秘,过去不露面的委托人虽然比比皆是,通过网络订单交易完成后销声匿迹的也不少,大家都是遵守买卖规矩的生意人,违反游戏规则的不会有好下场,信用这两个字在黑市到反而尤为严谨重要。可是这次下单的人不仅匿名,连运货目的地都不肯明说,协议上只要求将指定货物运过边境就行,当时还特别指出,让他们考虑不要从莫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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