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看雁离。」拉下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著,恒罪月理直气壮的说道。
抽回手,雁离忍不住说道:「庄主怎麽像是变了个人?」
以为恒罪月又会嘻皮笑脸的回应,却见他淡然一笑,轻轻反问:「那麽,雁离你说,我是什麽样的人?」
几乎分不清那眼中所有的是不是点点轻愁,雁离沈默以对,彷佛想著什麽都不该说……恒罪月是什麽样的人?这三个字是神秘莫测的江湖传说、是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是势可遮天的一方之霸,人们说,恒罪月英伟不凡、风流俊逸、人们说,恒罪月聪明狡猾、城府深沈、人们说,恒罪月才智过人、忠君爱民……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说法,但他还记得,任风流的当家说,恒罪月是无奈的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记得花当家说过,天下人无不寂寞,也许就连恒罪月也不例外。
而现下,恒罪月问他,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庄主便是庄主。」
听见这个回答,恒罪月轻声一笑。「雁离,你知道吗?九公曾说,恒罪月不是人。」
「九公胡说!」急忙反驳,恒罪月却只是握住他的手,淡淡的又笑了。
「九公没胡说,他说恒罪月不是人,是狡猾多端的狐,他说,恒罪月遇上什麽人便成了什麽人、身处何地便做何事,说得好听是因时制宜,其实只为所图利益,你说,九公是否一针见血?」
「不是的。」雁离握紧他的手,却只感到一阵冰凉。
「是的,雁离,他说得不错,这就是恒罪月该做的,我不在意,即使只有少邪、玥伦懂得我也不要紧,我真的不在意。」这是他选择的,为了他所希望的,他甘之如饴。
自他怀中坐起身,雁离紧紧地抱住恒罪月,像是挂在他脸上的不是不变的笑意,而是将要落下的泪水,而他不忍看见,但真正落泪的却是他自己,热泪一点一点的,缓缓融入恒罪月的衣襟。
「雁离,你是否为我哭泣?」
繁花尽处 十七 (限)
恒罪月的掌随著雁离汗湿的身躯往下滑去,雁离柔滑的肌肤早已不复白晰,遍布了他昨夜留下的爱痕,斑斑点点、紫的红的,大腿上的齿痕更是清晰可见,他抚上那已是紫红的印子,满意地听见雁离低声的喘息。
「还疼吗?」
「不疼了……」雁离摇摇头,感受到恒罪月的大掌分开他的双腿,彷佛什麽都被看穿了,他偏过头,却敏锐地感受到恒罪月湿热的舌正在他的身下打转,忍不住低呼出声:「啊……庄主!」
下身被男人轻易地抬起,恒罪月一会儿用舌尖在他敏感的小穴外舔吻著,一会儿又将舌头探入小穴中,偶尔则是用力吸吮著,雁离掩著脸,不断摇头,企图甩开由身下传来的阵阵快感,却怎麽也无法克制由口中溢出的呻吟。「不要……庄主、我不要了……呜、哈啊……」
喘息与呻吟交织成淫靡的声浪,恒罪月往上看去,只见雁离平躺在床上,修长的双腿无力的张开,腿间无人看顾的欲望挺立著,不停滴出透明的液体,而粉色肌肤无一完好,上头满是齿印与吻痕,大力起伏的胸前,两朵鲜红的茱萸兀自翘立,彷佛正在诱惑男人一般,而双手掩著泪痕斑斑的脸庞,红唇不停地吐出求饶的啜泣,如此可爱又可怜的样子更是点燃男人无法收拾的欲望,恒罪月倾身前压,便将身下挺立挤入雁离体内,去势又快又急,雁离低声叫唤,断断续续却只是庄主二字,听著更是惹人心疼,恒罪月垂首吻上他的唇,毫不留情的卷去他的舌、他的一切,而十指紧握直至指节发白,用力之猛,彷佛要将底下的身子揉至粉碎,并尽数吞入口中。
春宵苦短,死生浮沈之间,尽是迷离狂乱。
意识虽已清醒,但雁离却仍是闭著双眼,连续两个夜晚的狂烈欢爱,他几乎无法负荷,脑子昏昏钝钝,根本记不得昨晚自己究竟发泄了几次,只记得恒罪月需索无度的占有与侵略,是了,任风流的当家说过,这样的男人最是碰不得!想著,忍不住笑了,些许动静便吸引了恒罪月的注意,雁离还未睁眼,恒罪月便以双唇哺喂清水而来,甘洌清甜的水温润了乾渴的咽喉,睁开眼,他们果然已在马车上,与昨日相仿的情景,直叫雁离哭笑不得,难不成往後都得这个样子吗?
「笑什麽?」恒罪月温柔问道,手边不忘取来一盒精致小点喂食雁离。
「总不能天天这样。」没好气的吃下恒罪月手上早已切得均匀的肉饼,却是连著恒罪月的手指一起,还不忘狠狠的咬上一口。
知道他说些什麽,恒罪月放声大笑,手指便任他咬著,并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彷佛情话。「我乐意天天这样抱你、喂你。」
「我不要。」拍开他的手指,雁离指著肉饼,恒罪月连忙又取来一块喂他吃下,边吃著,雁离边含糊的说道:「我喜欢以前那样。」相敬如宾。
恒罪月仍是凑在他耳旁,语气温和却腻著甜蜜,就像哄著闹脾气的孩子一般。「可我就想要现在这样的雁离。」会拍开他的手、会撒娇,会在每个夜里紧紧抱著他的雁离,好过从前的冷然淡漠,清澈黑眸中彷佛无法映照任何事物。
雁离直直地看著他,恒罪月以为他还要饼,忙又取来一块,雁离吃著饼,视线却仍是直盯向他,恒罪月笑著拿来了水,雁离仍是乖顺的喝水,男人一笑,像是无奈又像宠溺的问:「怎麽了?」
「庄主太温柔。」雁离语气虽轻,却犹如控诉。
闻言,恒罪月不禁失笑。「怎麽,温柔待你不好吗?」
恨恨的收回目光,雁离双手绞著衣裳,久久不语,恒罪月看著他的动作,轻轻握住他的手,雁离便转而摆弄他的手指,十指绞著绞著,才听见雁离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著:「庄主这时候越是温柔……晚上就越是……」
声音虽小,恒罪月却听得清楚明白,而笑意更深。「晚上就越是如何?你说出来,好让我改啊。」
松开他的手,雁离直接抱过整个饼盒,专心吃饼。「不说了。」
恒罪月就这样笑著看他吃饼,连一旁的卷宗都不顾了,又怕饼乾让他噎著,端著水就在旁边等著,雁离让他看得手足无措,却又无可奈何,吃完饼、喝完水,恒罪月却还是饶富兴味的看著雁离,蹙起眉,雁离忍不住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庄主究竟看什麽?」
「当然是看雁离。」拉下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著,恒罪月理直气壮的说道。
抽回手,雁离忍不住说道:「庄主怎麽像是变了个人?」
以为恒罪月又会嘻皮笑脸的回应,却见他淡然一笑,轻轻反问:「那麽,雁离你说,我是什麽样的人?」
几乎分不清那眼中所有的是不是点点轻愁,雁离沈默以对,彷佛想著什麽都不该说……恒罪月是什麽样的人?这三个字是神秘莫测的江湖传说、是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是势可遮天的一方之霸,人们说,恒罪月英伟不凡、风流俊逸、人们说,恒罪月聪明狡猾、城府深沈、人们说,恒罪月才智过人、忠君爱民……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说法,但他还记得,任风流的当家说,恒罪月是无奈的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记得花当家说过,天下人无不寂寞,也许就连恒罪月也不例外。
而现下,恒罪月问他,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庄主便是庄主。」
听见这个回答,恒罪月轻声一笑。「雁离,你知道吗?九公曾说,恒罪月不是人。」
「九公胡说!」急忙反驳,恒罪月却只是握住他的手,淡淡的又笑了。
「九公没胡说,他说恒罪月不是人,是狡猾多端的狐,他说,恒罪月遇上什麽人便成了什麽人、身处何地便做何事,说得好听是因时制宜,其实只为所图利益,你说,九公是否一针见血?」
「不是的。」雁离握紧他的手,却只感到一阵冰凉。
「是的,雁离,他说得不错,这就是恒罪月该做的,我不在意,即使只有少邪、玥伦懂得我也不要紧,我真的不在意。」这是他选择的,为了他所希望的,他甘之如饴。
自他怀中坐起身,雁离紧紧地抱住恒罪月,像是挂在他脸上的不是不变的笑意,而是将要落下的泪水,而他不忍看见,但真正落泪的却是他自己,热泪一点一点的,缓缓融入恒罪月的衣襟。
「雁离,你是否为我哭泣?」
繁花尽处 十八 (限)
雁离无法回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却听恒罪月轻叹一声,似乎有些落寞的说:「许久不曾遇见为我哭泣的人了……」
听著,雁离的泪更是无法停下,逃不开了、他再也逃不开了……朦胧之间想起任风流的当家说过,白日温柔、夜晚狂暴的男人最是碰不得,这样的男人将一切埋在心中,而表面粉饰太平、谈笑风生,就像是一个圈套、一个陷阱,只要跌落他的心底,便再不复超生,可悲的是每个风尘中人一旦遇上这样的男人、一旦承受了他夜晚的对待,便以为那是真实的他,便可怜他、便同情他,便以为这就是爱,而这样的男人不该去爱,爱了不过徒惹伤害……但如何能够不去爱,还能怎麽逃开!
怎麽能够逃开,多年前,当他看见恒罪月收下折扇的那瞬间,他便已跌落这个陷阱,注定一生为他痴迷。
「雁离,别哭了,我不舍得。」伸手拭去他不停的泪,恒罪月仍是笑著,却彷佛黯然神伤。「雁离,你说怎麽办呢?早知道我就不说给你听了。」
抹去眼泪,雁离握著恒罪月的手,那麽坚定的说道:「庄主就是庄主!」
爱怜的抚著他仍泪湿的脸庞,恒罪月轻声一笑。「雁离,我在你面前便当我自己,好不?」
雁离没有回答,只是吻上了恒罪月的唇,恒罪月是什麽模样都不要紧,无论真假虚实都是这个人,他终於愿意对自己承认,他的确爱上了这个人,即使他言语之间总有後路总有馀地,但唇舌交缠的感觉仍是甜蜜激情,也许九公是对的,恒罪月如同狡猾的狐,只知贪得无厌的索取,却把自己的真心锁得死紧,当他自己又如何,他比谁都清楚,真正的恒罪月爱著乐纪,却贪图他身体的一点温暖,而自己又何尝不贪求恒罪月的一点温柔并渴望与他相依?既是如此,这场游戏便也公平。
在恒罪月怀中轻轻喘息,分明心中涌起无可言喻的悲哀,却仍是笑著,只为了恒罪月的一点碰触、一个笑靥……如果说出来,如果说自己想要的是真心,那麽一定会失去吧,连这些填补寂寞的温柔都会失去,不要,他不要,如果总有一天恒罪月会找到他真正所爱、如果两人总有分离的一天,那麽他为何不趁现在恣意索讨,至少他可以拥有一点温柔的回忆,那怕仅能在往後的午夜梦回时独自品嚐……这样想著,雁离忍不住更凑近了他的胸膛,恒罪月笑著将他拥得更紧,只觉撒娇的雁离那样可亲可爱,却全然不察他心中百转千回,一瞬天涯。
※※※※※※
又是雨夜,恒罪月与雁离坐在桌前,恒罪月仍是批阅著他的卷宗,若是以往,雁离定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候他的吩咐,但现下恒罪月总是要他同自己坐在桌旁,偶尔向雁离抱怨卷宗又多又烦、偶尔同他分析武林局势,雁离总是沈默的听著,那些江湖上的事他一点也不懂,但恒罪月也不介意,雁离知道他只是想有人听他说话,於是他便静静的听,或是顾著烛火、或为恒罪月清理桌面以便堆上其他文书。
偶尔他会捧著凉茶,端到恒罪月唇旁,看他一口一口的喝下。
每个夜里,恒罪月总会拥抱他,粗暴的、狂烈的,像是要将他揉碎了再嵌进体内,少见的温柔彷佛仅是狂野的点缀,恒罪月喜欢听他的声音,求饶的、啜泣的、恳求的、破碎的,总是要他哭泣了,恒罪月才肯罢休。
「庄主……不行了……」
跪坐在恒罪月身上,雁离扭动著腰,主动而缓慢的吞吐著恒罪月的肉刃,自身的挺立却被缚上细绳,想要解放的欲望扑天盖地而来,像是整个人就要爆炸了,但男人却仍然慢条斯理的啃咬著他的手指,终於再也无法动弹,他倒在恒罪月胸前,无力的喘息。
吻上他早已汗湿的颈项,不厌其烦的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真这麽难受?」
「求你、庄主……啊啊!」身前的欲望突然被男人用力握住,他不禁失声尖叫。
「不行,我说过了,你要怎麽做的?」略微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在雁离耳旁轻声说著。
雁离哽咽著,将手环上恒罪月的肩颈,再一次主动挺起腰肢,摆动著臀部,而动作越来越快,下身的小穴紧紧地缠住男人的肉刃,黑发随著他的动作而摆动著,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形状,除了喘息,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但都已经没有意义,欲望让人意乱情迷,他只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而恒罪月突然解开细绳,早已蓄发的热液喷洒而出,雁离软软倒落男人胸前,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失去意识,但男人却没有放开他,只是就著相同的姿势,重重挺入他的体内,直到解放!
夜晚对他越是狂暴,恒罪月白日便对他更是温柔呵护,雁离体弱,激烈欢爱後总要睡上许久,恒罪月便整日抱著他,亲手喂食便不必提,连更衣沐浴都由他一手打理,现下他便抱著甫沐浴完的雁离,轻柔地为他擦乾发丝,雁离仍是有些困倦,便软软的枕著他的大腿,也不顾这样会湿了恒罪月的衣衫,但後者仍是笑著,像是享受著他的无理撒娇。
「雁离,我们明日便能回到冷月,你可开心?」
「庄主开心我就开心。」
凑到他耳旁,拂开濡湿的发,恒罪月低声说道:「不必这样奔波劳累,我当然开心,更遑论还能与你多一刻温存。」
「只怕庄主回到庄内後诸事繁忙,再不能这样荒唐度日。」
闻言,恒罪月只是笑著,擦乾他的发丝後,恒罪月便抱著他上了马车,任雁离在自己怀中又沈沈睡去,偶尔他会以内力为雁离舒缓不适,以让雁离更快恢复精神,想起昨夜的确太过荒唐,他便将掌心贴上雁离的背并缓缓送入内力,感受到背後传来的热意,雁离却不动弹,只是静静地闭著双眼,直到恒罪月移开手掌,他才睁开双眸看向他,抬袖为他拭去额上些微细汗。
「其实庄主大可不必这样的。」
恒罪月拉下了他的手,宠溺地对他笑著。「雁离,将要回庄,你真的没有其他想做的事?」
恒罪月经常这样问他,横竖无论任何事都能吩咐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随从去办,与其让他们只能在车後无趣的跟从,不如找些事给他们做,但雁离从不认为让他们去买些远处的东西有什麽乐趣,倒是恒罪月乐此不疲,低头想了许久,雁离终於开了口。
「真的什麽都可以?」
「当然,我以武林盟主之名向你保证,什麽都可以。」恒罪月握著他的手,像是非常期待。
「那麽,我想和庄主放一回纸鸢。」
繁花尽处 十九
看著眼前琳琅满目的各式纸鸢,雁离忍不住笑了开来,恒罪月只说买纸鸢,却没说该买什麽样子的,於是他终於第一次见到两个神秘的随从,以及他们手上各式各样的美丽纸鸢,弱燕、凤凰、飞鸿、蝴蝶、美人,除了这些五彩缤纷的,还有一个最普通的白色纸鸢,雁离伸手便想拿取,却让恒罪月快了一步。
「我知道你定会挑这个的。」牵著雁离的手,恒罪月步伐轻快的带著他往山坡而去,不忘对著後头的随从说道:「剩下的纸鸢就分送给附近的孩子吧。」
天朗风清,难得的万里无云,恒罪月拿著纸鸢,也不急著放,只是握著雁离的手往远方瞧,雁离浅浅笑了,看著远方的孩子拿著美丽的纸鸢,而风中传来依稀笑声,只说:「怕风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