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尽处————月名
月名  发于:2010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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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离随即睁开眼,拉著恒罪月的衣袖不肯放手。「我真的不累,庄主不是想喝酒吗?我陪你。」

  繁花尽处 二十四 (限)

  恒罪月拿他无法,却也不许雁离再下床,只得将酒拿到床边,靠著床柱让雁离为他斟酒,并为他取了一个酒杯,雁离却看著酒杯怎麽也不动。「怎麽了?」
  「练雨说我不能喝这酒的。」
  「为何?」
  「因为我没有练武。」
  闻言,恒罪月偏头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开来。「不要紧,就喝一杯吧。」
  有恒罪月在身边应该是不打紧的,雁离遂又倒了一杯,与恒罪月一同饮尽,绮罗醉果是名酒,入口甘冽顺喉,而醇浓酒香则在舌尖萦绕不去,彷佛连咽喉都泛著一点甜意,恒罪月取过酒壶又为他倒了一杯,雁离便大胆的喝下,见他眉眼带笑,恒罪月亦感满足,不枉他向华如容又讨了两罈。
  却想起华如容在书房中笑问他从何处得来雁离这样标致的孩子?他只是但笑不语,直到听见华如容又说不知盟主何日会腻,若他日腻了红衣楼倒很乐意接收,闻言,他沈下一张俊脸,华如容识趣,眉一挑,立刻转到正事上去……怎麽可能会腻,像雁离这样的人,每天看著怎麽会腻?
  见他不再倒酒,雁离轻声唤著。「庄主?」
  恒罪月却若未闻,手指摩娑著他因烈酒而略显红豔的脸颊,而後向下沾染他唇上酒液,划过下颚、喉结,而後探入他过於宽大的衣中,雁离握住了他在自己身上四处游移的手,红晕直染耳际。
  「庄主!」
  见雁离眉眼含羞带怒,恒罪月笑问:「雁离,你可知为何练雨不许你喝这酒?」
  「练雨说我非练武之人,无法化消。」
  恒罪月点点头。「没错,对练武之人而言,这不过就是红衣楼的名酒,但对你而言,它却还有另一功用。」
  「什麽功用?」
  恒罪月但笑不语,将手中酒杯随意丢在床下,就著壶嘴灌入一口绮罗醉,压倒雁离後再将酒液尽数喂入雁离口中,而舌尖卷住他的,翻搅之间满是酒香四溢,烈酒已是醉人,而恒罪月狂烈的吻更是令雁离目眩神迷,无可自拔,丝毫不觉自己的衣裳已是大敞,一身春色尽入恒罪月眼中,他温热的掌抚上雁离胸前乳尖,恣意揉捏,雁离吃痛,不禁低吟出声,而身下欲望竟因痛觉而挺立,这时雁离才发现自己已是浑身高热,喘息亦越来越急促,体内的空虚感袭卷而来,几乎令他无法控制。
  「你猜得不错,绮罗醉的另一功用,便是催情……」恒罪月低沈嗓音犹如酒液,点燃他欲望如炽!
  浑身的火热令雁离不自觉的扭动身躯,修长的双腿无法忍耐的张开,身下豔红的小穴不停的收缩,像是无声的邀请,恒罪月探入手指,不需任何润滑便轻易如愿,一根、两根、直到吞入三根手指,恒罪月才开始寻找著能让雁离更是娱悦的点,并在其中不停揉动,他没有压抑手上的力道,而这样的激烈让雁离更是疯狂,双手紧紧地抓著锦被,雁离不停的胡言乱语,却连自己都不知究竟在说些什麽,也许是对恒罪月的苦苦哀求、也许是无意义的哭泣嚎叫,无人顾及的欲望早已喷出两次热液,却依旧挺立著,当恒罪月抽出手指,改而挺入自己的火热时,雁离又射出一次,连续三次无法休息的激烈让他眼前一片黑暗,但黑暗中却有著许多爆炸般的火花,几乎就要晕过去了,却还是能够感受到恒罪月的动作,而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更是不断响起!
  大腿被折弯到不可思议的曲度,只为了能让男人的肉刃更深的插入,强烈的摩擦勾起更多快感,身体彷佛燃烧,连未完全褪下的衣裳摩擦都能挑动快感,雁离仰著头,身体如弓般紧韧,像是就要拦腰断了,男人却还不满足,将他的双腿夹紧,并将双足置於自己肩上,这样的姿势让雁离更能清楚的感受到在体内律动的凶器,而恒罪月几乎进入了最深处,似乎连雁离的心脏都被搅动著,当恒罪月将热液全数射入他体内时,雁离彷佛听见无声的爆炸,而眼前的一切事物全都碎了、裂了!
  恒罪月抱起雁离,但雁离不断摆手摇头,几乎无法言语,却又急又慌的不断掉泪,无助模样直叫恒罪月心疼不已,他连忙凑近雁离耳旁,低声安慰:「没事的,睡吧,睡醒就好了,我在这里,什麽都不会做的。」
  彷佛终於安心,雁离闭上双眼,随即沈沈睡去,而他则是熟练地为雁离擦身更衣,见怀中人安稳睡著任他动作,不禁又是一笑,为自己换过衣裳後,他便躺在雁离身旁,许是感受到温暖,雁离主动偎入他怀中,也许雁离也习惯了在他怀中入眠,每当午夜梦回恍然惊醒之时,只要低下头,他总能看见雁离睡得香甜的脸庞,而毫无睡意的他便只是静静地看著,并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永远不能像这般拥著入眠的人。
  偶尔总会问,究竟是何时将那灰紫身影藏在心中?而江湖中人称笑卧龙的他,却原来也有无法解答的谜题,不……也许他懂的,只是不愿提起,像是不去想便能将之永远掩埋,可为何埋得越深,越是容易被触动?
  他一直记得,那年他陪著慕吟走过多少家玉行才终於挑到慕吟喜爱的,可最後慕吟坠崖失踪,玉亦碎了,他也永远记得,鸣麒山庄观星楼上,当他将碎玉硬是放入乐纪掌中、当他说出慕吟失踪的消息,看著乐纪睁大双眼却哭不出来的模样,这一生,他第一次真心的想将一个人拥入怀中……
  也许,那便是情动之始。
  而後,乐纪自愿进入任风流,他看著乐纪学会慕吟那样的笑,心下却只觉得疼,於是他无法停止寻找慕吟的举动,慕吟在哪里?乐纪没有他是不会幸福的,只有自己是不行的,即使他多麽希望能够待在乐纪身边,但他更想要乐纪幸福快乐、想要他真心的笑,可慕吟仍是行踪渺茫……那一年,带著令人失望的消息,他踏入任风流,无言地陪著乐纪月下饮酒,并在他醉倒时为他拭去面上热泪,月光下,醉了的乐纪痴痴地喊著慕吟的名字,而他只是看著指上的泪,知道这滴水其实灌浇著一朵在他心中盛开的花,只是这朵花已无灵魂。
  花无灵、花无灵,每个夜里,他低低吟诵这个名字。
  他将这份感情放在心底,他对所有人都好,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温柔有何不同,只有这样他才能待在乐纪身边,多得一日便是一日,直到那一天,乐纪见他手中旧扇已显斑驳,特地买了一把赠给他,握著簇新的折扇,他忍不住笑了开来,他知道乐纪一直将自己放在心上,虽然与他有些不同,但那又如何,他愿意如此、乐意如此!
  而今乐纪与慕吟终於重逢,在慕吟身边,乐纪再也不会哭泣,他心中的花朵已无泪液浇灌,却还是盛开著,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

  繁花尽处 二十五

  雁离轻轻睁开双眼,只觉四肢酸软,他转过头,却见恒罪月仍睡在身边,不免一愣,自他们同床共枕以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恒罪月的睡脸,雁离万分小心的挪动身躯,不敢吵醒了他,明明喉咙乾渴如炙,却还是忍不住痴痴看著,只是看著,心便像是柔软了,像是什麽都有了、什麽都不需要了,他愿意用所有一切交换,只希望这一刻无限延长。
  延长?他轻轻一笑,明明已在风尘中沾染了满身污泥,他仍是渴望真心吗?但这个男人的真心被自己锁在箱底,即使一层一层的掩盖著,却还是存在,敛下双眸,雁离紧紧地握著腕上碎晶,以疼痛逼迫自己遗忘,遗忘这一刻的幸福,如此一来,就不会强求了……
  「雁离?」
  见恒罪月睁开了眼,他正想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抚上咽喉,他蹙起双眉,见状,恒罪月似乎立刻便清醒过来,忙下床为他倒来一杯凉茶,喂著雁离一口口喝下,凉茶滑过喉咙,火烧般的感觉略微舒缓,他低低笑道:「庄主,早。」
  听雁离声音虽是略微沙哑低沈却无异处,恒罪月放下了一颗心,大掌贴上雁离後背,缓缓送入内力,直到运行一周天後,才收掌敛气,睁开眼,雁离仍是轻轻笑著,看著,竟不自觉的将之拥入怀中,像是多麽习惯的举动。
  「庄主怎还在?」
  「今日陪你,可好?」以指梳理著他乌黑长发,恒罪月笑道。
  雁离从不违逆他的要求,永远温顺应是。「好。」
  「绮罗醉──」
  才听了三个字,雁离便紧紧抓著他的衣襟,像是有些恼怒。「我再不碰了。」
  恒罪月略微低头,果然见到雁离耳际一片晕红,知道他羞赧,心下更是开怀,凑向他耳边轻道:「可我昨晚向华夫人多要了两罈,你不陪我喝,让谁陪呢?」
  「庄主想要谁陪就让谁陪。」更偎向恒罪月怀中,像是连话都闷闷的,见状,恒罪月更想捉弄他,硬是挑起了他的脸庞,雁离不服,眉眼俱是清傲。
  「当真?」恒罪月亦不遑多让,俊秀面貌之上全无笑意。
  见他反问,雁离不禁为之气结,不想回答却又不愿输了气势,忿忿地拍开他的手,翻身便要下床,但腰间一软,足下无力,眼见便要摔倒,恒罪月忙伸手将他拉回怀中,将头靠在他肩上,软软语音彷佛讨饶。「雁离,除了你,哪还有人陪我呢?」
  雁离偏过头不肯回话,恒罪月见他动了真怒也不担心,只是将人横抱起身,直接走下地道,并伸手解开他的衣裳为他净身,而後抱著他一同泡入泉中,雁离仍是一语不发,却未推拒,恒罪月的手技巧的揉捏著他的肩与腰,按压穴道解他疲劳,明知身後男人如此作为分明刻意讨他欢心,雁离却仍不言不语,当顾练雨送入午膳时,便见两人分坐两端,雁离一如往常,表情冷然淡漠,反观恒罪月,却是唇角噙笑,折扇摇出一派悠閒自得。
  「庄主又做了什麽?」
  「无礼。」嘴上虽是这麽说著,口气却毫无怒意,恒罪月笑著端起特意为雁离准备的药膳,一口一口的喂著雁离,见雁离仍是柔顺张口,不免又是一笑,见状,顾练雨不著痕迹的摇了摇头。
  「启禀庄主,高帮主、刘门主已於今日辰时离去,华夫人则是略微醉酒,是以暂留庄内,将於申时离去。」
  「华夫人离去时,我要亲自送出冷月。」
  「是。」顾练雨微一行礼,便转身退下。
  用过午膳,恒罪月便拉著沈默的雁离走出竞龙馆,却没踏出第三重地界,只是带著他走向白少邪的芳雪院,忆起恒罪月曾答应过他哪日得空要带他到两处院落看看,当时只以为是笑语,只想恒罪月哪得半日空閒?如今却见他仍将这小小承诺记在心上,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些什麽,不免恼怒自己过於孩子气,未觉雁离心中百转千回,恒罪月带著他走入芳雪院,小小院落却收拾得幽静雅致,而院中遍植梅树,苍劲曲折如盘龙之势,若待雪季,不知该是何等美丽?
  「少邪最喜梅华,是故此处遍植梅树,待得冬季,你我一同烹雪赏梅,可好?」
  眼前浮现多麽美好的景象,他几乎忘了回话,正想道好,却又想起现时不过残夏,他与恒罪月……哪知是否到冬?
  见他只是看著梅树发愣却不回话,恒罪月也不在意,带他走过芳雪院长长回廊,并走向宣玥伦的绝尘楼,绝尘楼中,一色物品皆是非黑即白,当真不染半点尘埃,恍若绝凡仙境,雁离连走著都怕污了几乎倒映两人身影的黑曜地面,而四壁皆是雕花镂空墨翠,精美夺目,却令人不辨方向。
  抚上一旁机关,墨翠翻转,又现一条活路直通小小院落,院落中白沙铺地,无花无树,唯有一线飞瀑若天降银练,清雅、冰冷,一面猜想居於此地的宣玥伦该是什麽样的人,一面想伸手去摸那水帘,却又让恒罪月拉了回来。
  「当心水寒。」而恒罪月的掌心如此温暖,几乎令他不舍放开。
  带著他又绕进另一条回廊,机关启动,眼前又是四壁墨翠,恒罪月笑道:「雁离,可要试试自己走出去?」说著便要放手,雁离忙紧紧拉住。
  「不要。」
  见他终於开口,恒罪月笑著将雁离拥入怀中。「好,那我们出去吧。」
  走出绝尘楼,残暑阳光照在身上只是温暖,不见炎热,正想带著雁离去看看罕有的银鱼之时,顾练雨却寻了来。「庄主,华夫人将要离庄。」
  听著,也不顾雁离似想离去,恒罪月牵著他便往庄门走,直到第一地界之时,恒罪月才放开了他的手,向前与华如容说话,跟在顾练雨身旁,雁离只是沈默缓行,已近庄门,众人撑起手中纸伞一同走出水帘,只见华如容面色凝重,却不知与恒罪月说些什麽,恒罪月浅浅一笑,眉眼之间略带忧心,但仍是强打精神安慰著华如容,坐上朱红马车,华如容唇畔苦笑掩於层层珠帘之後,望著那绝尘而去的车队,恒罪月似若有所思,转身走向雁离,彷佛正想对一旁的顾练雨说些什麽,却是一惊!
  杀意!

  繁花尽处 二十六

  恒罪月猛然转身,运指成剑,指尖点上沈稳剑身,剑客一退一进,攻势再起,恒罪月旋身避过劈空而来的长剑,而足下迷踪步起,不过眨眼之间,已与剑客分立两端,一阵声响,众人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玥华无辰?」
  黑衣剑客一声轻笑,俊美面容却似满是尘霜,半显苍老。「盟主好记性。」
  「众人皆不许出手。」环视一圈,恒罪月收起折扇,拱手为礼。「不知先生所为何来?」
  「玥华微银在哪里?」长剑未见动摇,仍是直指恒罪月。
  「玥华少主不愿见你。」
  「胡说!」
  闻言,玥华无辰为之大怒,长剑再起便是连番猛攻,恒罪月无兵器在手,手中折扇又令他多番顾忌,顾此失彼之下已是左支右绌,见状,顾练雨夺过一旁随从之剑涉入战局,长剑互击,惊见火光四射,玥华无辰步步进逼,剑光若网,顾练雨步步後退,臂上已见血痕,身一侧,堪堪闪过逼面剑刃,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恒罪月握上顾练雨的手腕,一收一放,长剑换手,另一掌拍开顾练雨,令其离开战圈,转身却见数支银针破空而来,长剑一扫,银针坠地,未闻声响,玥华无辰起手再攻,未及反应,恒罪月却已在身前,攻势瞬间便被化解,双剑交击,两人伫立。
  「盟主为何不肯尽展实力!」玥华无辰声音低沈,怒意不减反增。
  「离别之时,玥华少主低声央求,愿我顾及你与他二人情份,勿下杀手。」
  「既有情分,何以避不相见?」
  「此非恒罪月管辖范围,但我再说一次,玥华少主不愿见你,我亦不会透露他所在之地。」
  玥华无辰仰天长笑,恒罪月放下剑,还想说些什麽,笑声骤停,玥华无辰长剑脱手,十足劲道直射恒罪月,蹙起眉,恒罪月足下轻移,长指划过疾射而来的剑身,改变其行进方向,只见长剑直直射入石壁之中,就在此时,玥华无辰翻身而起,目标却非恒罪月,而是一旁的雁离,恒罪月亟欲上前抢救,却在指上雁离颈项之间的银针光芒之前,硬生生停下脚步。
  「玥华无辰,放开他。」
  玥华无辰冷冷笑了,他埋伏於冷月山庄外几天几夜,亲见恒罪月抱著这名男人入庄,便知此人在其心中极具份量,并知今日贵客离去,恒罪月必亲至庄外送行,这便是他最好的机会,论武功,他与恒罪月之间难分伯仲,但恒罪月不肯全力以赴,他唯有擒住此人以为要胁。
  「玥华微银在哪里?」银针贴近雁离颈项,只见一滴血珠缓缓滑落白晰肌肤之上。
  「放开雁离,我自会告知。」恒罪月伸出手,神情严肃。
  「庄主!」出声的却是雁离,即使害怕,他也不愿误了恒罪月的事。
  目光始终紧紧锁在玥华无辰身上,深怕他有任何动作,恒罪月没有理会雁离,只是往前踏出了一步。「玥华无辰,我再说一次,放开雁离,我自会告知你玥华少主所在之处,但你若伤了雁离,万死亦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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