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岛的风 上————季潮
季潮  发于:2010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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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西斯科带着好奇的目光探询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而阿列赫诺在一瞬间的愕然后又恢复了往常波澜不惊的面容,只有克拉克惊讶地长大了嘴。以毒药脸上的刀疤,应该近看他这张脸都想作呕吧,但是克拉克还是支支吾吾地帮毒药找寻理由:“他……他不是……同性恋。”

  “那就更好了,让同性恋的世界里面多一个帅哥吧。”拜布尔邪气地笑道。

  “帅哥?!”克拉克困惑地看着拜布尔,谁都知道毒药脸上有一道那么恐怖的伤疤。

  “你以后会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毒药,相信我。”弗朗西斯科拍了拍克拉克的脑袋,看见拜布尔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站在门口的阿列赫诺却神色复杂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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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毒药睡得半梦半醒,周身的伤口让他的大脑没法安然休息,可恼人的是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抚过,温热的触感,怎么也躲闪不掉。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拜布尔.寇德的面孔近在咫尺之间。一身黑色夹克敞开着,一条牛仔裤包裹住有力的双腿,花花公子般的着装却又像一个睥睨天下的帝王,审视着他的猎物。

  拜布尔修长的手指移上毒药的左脸,因为长时间带着人造伤疤,那边一块皮肤显得异常苍白,无可否认,毒药是个英俊的男人,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美好的薄唇,还有斯拉夫人种特有的金发以及此刻还迷蒙着的蓝眸,他确实和雅科夫很像,尤其是睡着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警觉的样子,总想让人抱住他安抚他绷紧的神经。雅科夫是因为对自己的排斥和不甘,而毒药,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吧。拜布尔捏着毒药的下颚,让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向自己,此刻,那双深沉的蓝眸带着凌厉的气势毫不示弱地瞪了过来。拜布尔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睡着的时候很像,醒过来也很像,尤其是这样犀利的眼神。

  “我不知道贝丁的下落。”毒药开口说道,因为高烧了两日再加上颈部肌肉的创伤,让毒药说话颇为吃力,嗓音也喑哑不堪。

  拜布尔松开手:“你怎么知道贝丁逃走了?”

  毒药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他不喜欢这种被压迫的感觉,不管怎样他都想让自己尽量处在一个相对均等的位置:“如果你抓到他就没有理由把我关起来还医治我的伤势,一而再地来看我有没有清醒过来。”毒药低沉的嗓音冷静地分析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只是他很奇怪,刚才见到的人和现在这个人是不尽相同的气场,难道刚刚那个是一个梦。

  “我抓你来是因为贝丁下落不明,我的日子会重新变得无聊,所以我要找一个人来消遣。”拜布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毒药,牢房对面的杰罗姆也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拜布尔立刻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再吵就把你另一只手和脚砍掉!”冷冽的一句话让发狂的杰罗姆安静下来,转身继续看着毒药:“我想我们可以很愉快地度过寻找贝丁的这段日子。”

  毒药眯起双眼,目光锐利:“我不是你的犯人。”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宠物。一只现在还不服管教的充满野性的小豹子。”拜布尔继续摩挲着毒药左脸有些异色的皮肤:“不过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像一只猫咪一样趴在我脚边谄媚。”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也不会陪你玩这种游戏。”毒药撇过头去,突然抚上自己的脸,发现左边的脸上光洁平滑,那块伤疤早就不见了踪影,难怪拜布尔还会一直靠近自己……

  “我就是权力!”拜布尔微笑着说道,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毒药:“一个带着面具潜伏在贝丁身边的人,恐怕你有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吧,想要回到你的组织就先想办法离开我的地盘。”

  “你想怎么样?”毒药怒目圆睁。

  拜布尔却极有耐心地解释着游戏规则:“只要你能离开这里,或者,直接杀了我,我就放你走,但是假如你失败了,必须接受我的惩罚。”和当初对雅科夫的承诺一模一样。

  毒药质疑地看着拜布尔,他的确需要立刻找到国际刑警组织的接应,最好还能回到总部,虽然他不知道贝丁在哪里,但是贝丁的几个藏身之处他都已经摸清了,牺牲了多少同事的生命,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斗垮贝丁,这是抓住他的最好机会,三年的努力不能功亏一篑。只是这个拜布尔,前一刻还温和如风,下一刻又暴烈如火,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拜布尔欺近毒药,贴着他的脸温柔地说道:“为了让你更好地投入到游戏中,我觉得很有必要说一下惩罚的内容是什么?”说罢,猛然封住毒药的嘴唇,一只手按住毒药的后脑压向自己好让这个吻索取地更加深入,一只手灵活地解开毒药的衣服,向下探去。

  毒药惊讶地睁着眼睛,在贝丁身边,这种事情司空见怪,可是降临到自己身上却还是第一次,紧闭着牙关不想让拜布尔灵活的舌头攻城略地,可是纠缠着自己纽扣的那只手却突然按向脖颈间的伤口。毒药吃痛地惊呼出声,而拜布尔也顺利地侵占了毒药的口腔,让他无处可躲,肺叶的空气被渐渐抽离,毒药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而拜布尔的手掌还继续在胸膛游走,身下的人乎安静下来,认命地接受着拜布尔粗暴的对待。

  可是毒药却只是要放松拜布尔的警惕,暗暗凝聚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向拜布尔的侧脸,却在击中目标的前一刻停滞下来,拜布尔握着毒药袭来的拳头,使巧劲一扭,手臂以不自然的姿势反压在身下,而另一拳风驰电掣地击向毒药的腹部。

  “唔……”毒药要紧下唇,可是疼痛依然呻吟出来,脖子间的伤口已经在白色的绷带上透出猩红的颜色,腰腹的那一记凶狠的拳头让痛得蜷缩起来,可是拜布尔却依然兴致勃勃地压住毒药,亲吻绕过厚实的绷带,直接含住胸前的绯色。骤然的刺激和战栗让毒药难耐地弓起身体,想要逃离开拜布尔的束缚却又像盛情的邀请。拜布尔邪恶地手指却徐徐向下,探向毒药双腿之间,毫无预警地将手指送进他的身体之间……

  “放开我……”呻吟变得破碎,而压在他身上的人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汗水沾湿了前额细碎的金发,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不像他脖颈间的擦伤,也不像他手被反扭的酸痛,和他往常受伤所承受的任何一种疼痛都迥然不同。而这该死的手指还在自己体内以一种缓慢又撩人的姿态抽动着,任自己怎么扭动身体也无法逃脱开来。绑在腿上的铁链哗啦作响,却如同旁观的喧哗,没有丝毫的帮助。

  “跟在贝丁身边,你应该对这些事情很了解才是,放松身体对你来说才是明智的选择。”拜布尔亲吻着一大片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这样的体魄源自无数次的训练格斗生死一线,绝非健身房里面可以锻炼得出来。

  可是毒药依然紧绷着身体,下唇几乎咬出血痕来,他确实见过贝丁和那些美少年之间的交欢,但仅仅是见过。

  终于,拜布尔停止了亲吻也停止了手指的抽动,微笑着看着身下的男人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上印满了瑰丽的痕迹,他的身体也敏感又诱人,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如同寒星的眼睛还带着桀骜不驯地目光怒视着自己。拜布尔冷冷地笑出声:“毒药,如果你逃亡失败,恐怕就不会像今天那么轻松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

  “滚开!”毒药死死地盯着拜布尔,他恨这个男人,从小到大,没有谁像拜布尔那样让他如此无力,让他像一个弱者躺在别人的身下被戏弄,而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这般狠狠盯着他。

  拜布尔抽出还停留在他体内的手指,如在意料之中看到毒药拧紧的眉头,然后温柔地笑了笑:“你看,并没有受伤,但是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说完,潇洒地走出牢房,没有带走一丝留恋。拜布尔神情深沉地走出地牢,这样的游戏在他和雅科夫之间也上演过,雅科夫没有能逃离开,毒药你也不可能逃离开。刚才的收手,的确是对毒药的示威,也是因为他对毒药起了欲念,或许他该去洗个冷水澡。

  毒药茫然地听着拜布尔的脚步声音愈行愈远,衣衫大敞着,滚烫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面,星星点点的刺痛伴随着伤口的崩裂,这些都无关紧要,脑海里面却繁复纠缠着刚才的一幕幕。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对面那个老人讥嘲的冷笑,在别人面前被玩弄,拜布尔,我一定要抓你去吃牢饭!毒药狠狠握着拳头捶了捶身下的铁床。

  夜色又重新笼罩下来,囚室里面只有一盏昏暗的灯。除了疼痛还有饥饿和口渴,毒药依靠在墙壁上,双手按着腹部,那一拳势大力沉,那边已经一片青紫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又像是静止不动,虽然表情依然平静但是内心却开始焦躁起来,做警察那么多年,自己倒是第一回坐牢,毒药摇着头自嘲起来。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毒药又神经紧张起来,看着铁门打开,果然还是拜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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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只是毒药认错了人,来的这个却是弗朗西斯科。弗朗西斯科把托盘里面的食物放在铁床上面,只是一杯清水,两块面包。“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伤口又裂开了。”弗朗西斯科责怪道,说罢,双手攀向毒药的脖子,想要帮他把绷带换下来。

  但毒药却避开了,淡淡说了一句:“不用你假惺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我随时奉陪。”

  “假惺惺?”弗朗西斯科挑眉问道,可是看在毒药眼里却更加嫌恶,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不是拜布尔,我是弗朗西斯科。”

  “嗯?”毒药凝神细看着弗朗西斯科,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你是拜布尔.寇德的替身?”像拜布尔这样的黑手党老大,有三五个长相相似的替身不足为奇,只是这个人和拜布尔长得未免也太像了吧。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样的想法,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反正拜布尔是拜布尔,我是我,我叫弗朗西斯科。”弗朗西斯科给毒药崩裂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一个医生。”

  毒药压抑着脖子上面的疼痛,正色说了句:“谢谢。”

  “你和拜布尔玩游戏?”

  “只要我能逃出去或者杀了他就可以离开这里。”毒药如是说道,虽然眼前这个人和拜布尔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但是他却给人以信任的感觉。

  弗朗西斯科淡淡地笑了,掏出一把枪放在食物旁边:“我想你会用得到。”

  毒药狐疑地看向弗朗西斯科:“你不怕拜布尔.寇德……”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弗朗西斯科收拾了东西,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走了出去,只是毒药没有注意到弗朗西斯科离开的时候,有一线金属光泽闪过。

  毒药把两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对于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来说这些食物实在是太少了,但是至少能安抚一下辘辘饥肠。感觉到身体都有了一些气力,毒药站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环境,刚刚挪动一步才发现脚下还拴着两个巨大的铁球。粗大的链条根本没有可能由人力打开,毒药一筹莫展地摆弄着铁链上的锁扣,心绪却越来越焦急,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用枪射击锁扣,只是弗朗西斯科给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轻易浪费。

  月光顺着铁窗铺洒进来,海浪轻柔的涌退声变得格外清晰。毒药滚动着铁球,这样就能使自己行动的范围扩大一点,突然在潮湿的地板上闪过一线银光,再看去,赫然是一把小巧的钥匙。毒药欣喜若狂地慢慢挪过去,用钥匙打开脚上的镣铐。禁锢了多日的双腿终于获得了自由。但是毒药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起弗朗西斯科的身份,难道他是埋伏在拜布尔身边的卧底?甚至可能是国际刑警组织派给自己的内应?

  无暇顾及答案是什么,接下来是牢门,手边没有更多的工具,毒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刚才的钥匙插到牢门的锁孔里面,机械清脆的旋转声音,随后是机簧弹出的声响,门应声推开,毒药深深吸了几口气。把枪别在腰间,贴着墙壁,打量着外面的形势。对面的老人似乎眼中也闪过一线希望,拼命叫着“放我出去!”但是毒药只是看了一眼,他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钥匙扔进对面便迅速离开。

  弗朗西斯科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拜布尔正舒服地躺在自己床上,便一脚踹了过去:“干嘛占我房间?”

  拜布尔灵巧地避开弗朗西斯科的攻击,却如他所愿地滚下了床,不甘心地攀着床沿坐起身:“你搞搞清楚,这幢别墅是我的,我要在这里看球赛。”

  “杀了你大概就也没人会怀疑我不是拜布尔。”弗朗西斯科笑得一脸温和,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托着拜布尔的下巴,眼神里面是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给了你的小豹子一副利爪,你等着被挠得血肉模糊吧。”

  拜布尔反手掐着弗朗西斯科的脖子前后摇晃着:“我应该在老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把你弄死,免得老是给我惹麻烦,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好玩的东西,你偏要来插一脚!”

  正掐着的时候,电视里面突然传来解说员的一声惊呼,原来尤文图斯的内德维德一记强有力的世界波洞开了对手国际米兰的大门,身为尤文图斯铁杆球迷的拜布尔激动地忘记了手里还掐着他弟弟的脖子,快要窒息的弗朗西斯科一拳直接轰向拜布尔的侧脸,这才解救了自己的脖子,“我这就去给毒药弄个火箭炮,炸死你算了!”

  弗朗西斯科还没有行动,阿列赫诺就已经走进来报告说:“boss,毒药逃出来了,在大厅和花园之间的连廊上,伤了八个兄弟。”

  拜布尔怒火般的目光斜了一眼弗朗西斯科,然后神情冷冽地对阿列赫诺说道:“这里是圣城别墅,别让人太猖獗了。”带着伤还能伤他八个手下,他果然小看了毒药,而弗朗西斯科完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是。”阿列赫诺正准备关上房门,却听到拜布尔加了一句:“不要弄死他。”

  阿列赫诺刚离开,拜布尔就恶狼一般把弗朗西斯科扑倒在床上:“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本来想等他伤养好了才开始玩的!”

  “我就不爽你玩别人怎么样!”弗朗西斯科也不甘示弱地用膝盖顶向拜布尔来夺取控制权,反身把拜布尔压制住。电视里面的欢呼声传来,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的比分变为一比一,弗朗西斯科也轻笑了一下:“不过如此,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拜布尔心情郁闷地推来弗朗西斯科,拿起沙发上的爆米花嚼了起来,目光却透过薄纱窗帘看向庭院的某处,那边十几个个人正围着毒药。目光敏锐地跟随着那个矫健的身影移动,看得出来,毒药经受过专业系统的训练,只是这个人出手,总是带着一丝仁慈,不肯下狠劲,在黑道的刀光剑影中,仁慈是致命的弱点。拜布尔扔掉手中的爆米花,转而开始进攻烧烤味的薯片。

  身为医生的弗朗西斯科却无法忍受一个人在他身边大嚼垃圾食品,拽着拜布尔就把他扔出房间,拜布尔一手拎着薯片,一首扒着门框:“我球赛还没有完呢!”这时阿列赫诺又一次的出现在他视线里面:“毒药已经被抓住了,需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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