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奴 下————天使J
天使J  发于:2010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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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住了哭泣,闷声问:「可不可让我睡觉......」
孟焰一愣,尚在享受激情过后的余韵,小家伙好似随便应付过后,就巴不得他放手,只差没叫他──滚......他敢不敢?
走开......
乔宝儿咬着唇,哀怨的小脸埋进软榻。
欲望退离,孟焰一把将他翻转过身,摆布成令自己满意的姿势。
隐忍着被触碰的厌恶感,乔宝儿整个人抵靠着椅背,一双脚任由主子岔开,「还......还要......做什么......」
他泪汪汪地,引人又怜又恶质的想欺负一顿。
孟焰一瞬间屏住呼吸,噬人的眸光一闪,小家伙的下体红肿,小穴可怜兮兮地紧缩着,令他差点又......要命!
乔宝儿的魂吓飞了好几条,主子的眼神就像小狗子很饿、很饿的时候看见一块肥肉,抖啊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往矮柜,霍然窜起一股冲动想拿东西敲昏主子。
「小家伙,打消你的念头。」
孟焰挑眉一瞪,不悦地问:「是你不想活了?还是不想让我活?」
吓!他浑身一颤,登时哑口无言。
「变哑巴了?」孟焰呿了声。大掌挪来他的腰,埋首在他的双腿间。
「啊!」乔宝儿惊叫一声,小手试着推开他的头。
「别乱动。」
他咬唇闷掉那呼之欲出的一声不要,下腹湿热的触感引起浑身一阵颤栗,「啊......」他闭上眼,推拒着主子的头。
孟焰舔舔他的余势,舌尖勾绕着吸吮,藉由取悦减低他每回都排斥两人间的亲昵。
小脸上的神情复杂,一阵酥麻沿着下腹蔓延,身体不会疼,他不知为何会这样......
孟焰恣情地逗弄他一丁点余势,手轻抚他红肿的嫩肉,小家伙浑身抖得愈来愈厉害,是感到舒服还是怕他?
一抬眸,映入他的小脸透出一层薄晕。孟焰一哂,欣喜于他的反应似乎不讨厌。
仅是剎那,于心窜起一股厌恶感彻底湮灭身体官能的小小愉悦,小手紧揪一旁的软垫,默默地忍受主子的玩弄,这是欺负......
「走开......」他忍耐已久,这字眼终究说出了口。
彷佛被泼了一桶冷水,他在一头热,而小家伙彻头彻尾的排斥。
「你......」胆子大了?
他并拢双腿,掩去残缺,止不住发抖的身子无疑在控诉主子的虐行。
气死人!扫了兴致,孟焰兀自整装,系上腰带,他咬牙切齿,差点回头把小家伙宰了!
一脚勾起地上的衣料,顺手一接,回身丢给小家伙。「拿去穿上。」
主子粗声恶气,乔宝儿脸色煞白地套回遮掩。
孟焰待他恢复一身整齐,语气不佳地道:「走,我带你去厅上用膳后再回房睡。」
他伸出手等着。
乔宝儿惊慌的眼神落在手指上的血渍,抬眸觑了一眼主子是否生气?
「你还在瞎磨菇?」
不甚情愿地,乔宝儿伸手让主子握着。
孟焰睨着他又低头,这糟糕的坏习惯又犯,真是教不来的笨东西!
两人走出房外,孟焰刻意放缓步伐,嘴上却是轻哼:「抬头看路,以免跌倒。」
「有主子牵着,不会跌倒。」乔宝儿皱着眉,一手扶着栏杆拾阶而上拱桥,难以忽视身体隐隐作痛的不适。
孟焰骤然停下,低头注视他良久......怎么了?
乔宝儿仰起脸来,颤声问:「主子想在房里用膳吗,我......去拿。」
小家伙压根没自觉说了什么话。孟焰抬手抹去他唇瓣的血渍,清楚的让他明了,「你记着,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人。」
以前他对自家妹子虽有着超乎常人的情愫,但从未对自家妹子做出禽兽般的行为。
主子想要的人是......小姐......
乔宝儿默然无语,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他记住?
被握住的手想抽回,心头又窜出了厌恶,很不舒服。
从以前到现在,主子只是将他当狗看待......
「我记住了。」


第二十六章
日复一日,在夜半经常偷偷摸摸溜下床的小家伙又到厨房去捡药渣。
孟焰一翻白眼,双手环胸,简直是吃饱撑着跟小家伙穷耗。这屋外冷飕飕,小家伙倒是好,窝在炉灶旁打瞌睡。
孟焰考虑──要不要去提醒,药渣已经闷煎过头了?
折腰拾起一颗小石子,孟焰看准了目标,「咻!」小石子瞬间敲落厨架上的汤杓。
「锵!」
乔宝儿一瞬间惊醒,「喝!是......谁?」
他心慌慌地眨望四周,始终不察窗外伫立一抹颀长的身影。
真笨!还不赶快捞起药渣!
孟焰比他还急,再继续下去,他发誓──会进屋去把小家伙给掐死!
「一定是有老鼠......」乔宝儿闷声咕哝,拾起汤杓,他忙不迭的将药渣盛起过滤。
洗锅收拾善后,视线不清,捧着热腾腾的药碗,经常烫了手。
指头含在嘴里,频皱眉头。苦苦思索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让人发现,心慌慌──他好怕主子在半夜起床察觉他的形迹。
怕主子诬赖他偷东西,更怕主子一气之下弄死小狗子。
提心吊胆之下,他赶忙找出一只篮子,放了药碗,摸黑至地窖。

远远地看见一抹小身影消失在地窖入口,黎生不禁佩服爷的小奴才敢欺上瞒下,经常为小狗子送药。
不过,双耳也相当敏锐地察觉来自身后的脚步,很沉,很稳。黎生面不改色,冷静的站在原地等待主子近身。
「爷,发现了多久?」
「你认为呢?」
他走近地窖外,能清楚地聆听地窖内的动静才止步。
黎生跟随其后,小声地问道:「莫非,爷打从一开始就察觉?」
「没有他在身旁,我睡不安稳。」
黎生察言观色,主子并未动怒,他又问:「爷是来逮人?」
孟焰挑高眉,轻哼:「若要逮人,我何必等到这时候。」
那么,爷尾随而至,该不会想挖掘什么?
「爷,属下以前就预料过,您的小家伙迟早会问起小狗子的事。」
「他没问。」
当初他因黎生的提醒而留下小狗子。但小家伙被他带回后,心智略显不正常,可没提起攸关小狗子的事。
「我挺纳闷,他怕狗,怎会心血来潮晃到地窖?」
他怀疑是黎生搞的鬼。
「属下只是在晚上遇见您的小家伙不想睡,他跟着我,就顺道带他来喂小狗子。」
铿!
孟焰的神色瞬间愀然,小家伙何时不睡觉,跟着黎生走得太近?
阴鸷的视线一瞬间射向属下,他语带威胁,「黎生,你很闲,带着我的小家伙到处晃是不?」
「属下不闲。」他忙着替爷办事,护卫之名仅是口头上的称呼。
「哦,那就是我闲不下来?」
「这......恐怕是。」爷似乎误会。顿时,心中的警铃大作,黎生立刻说明原委:「爷忙,恐怕忘了您的小家伙找您习字,那一夜,您和小姐在厅堂,您的小家伙在回廊溜达,不敢打扰。」
黎生一提,孟焰蓦然忆起,那一夜,小家伙拒绝得相当彻底。
「我讨厌被脱了衣裳玩弄身体,好疼又好脏。」
铿!他碎裂的心再也经不起小家伙的摧残。「啧」了声,实在懊恼──小家伙何时才会心甘情愿?
芙蓉的指责也在耳畔重复:「小宝儿不喜欢哥哥的强迫,哥哥用的方法不对。」
这会儿,眉宇拧出一团烦躁,尝试温柔的方式也没效,小家伙很麻木......
视线不由自主地探向幽暗的地窖,小家伙就在里面,而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人,然,小家伙仅是逆来顺受,那心里面只当他是主子。等到小家伙一旦获得自由,他就什么也不是......
「黎生,你可知我现在多希望能逮着小家伙令我生厌的理由,或许,我会睡得安稳,不再担忧他是否饿着、冻着、怕着。」
黎生怔然,旁观一头栽入情困里的人是爷,若想解套,除非爷令小奴才改观,否则......依他所知的情况,爷在小奴才的心目中,比小狗子还不如。

乔宝儿急匆匆地奔回主楼,每偷溜一回,就愈来愈心惊受怕被主子发现。
心脏咚咚咚地跳,声音大得彷佛整间房内都听得见。
乍然,「喀──」一声。
手停在半空中,正捻着床帏,双目圆瞠,合不拢嘴。
手......手里的药罐掉了!
他一慌,马上趴在地上找寻。
一双瞇缝的眼瞅着床畔的小身影,快要克制不住一把将人揪来怀中,温暖那冰凉的身子。
乔宝儿爬回床侧,紧握着跟小狗子借来的金创药,悄悄地爬上床。
孟焰咬牙磨啊磨,实在想吼他犯不着这么畏缩,还不滚来身旁!
乔宝儿掀起棉被,摸来主子的手,沾了药轻轻地涂抹一小处伤口。
他不是故意要咬主子......
眼眸一暗,收起药罐,缩在床内侧,无声地保持距离。
此刻,孟焰睁眼瞪着那颗脑袋,不知该赏他的臀一顿好打,还是该把他揪来狠狠地疼爱一回。
他真的很笨!一直以来,从未注意床边有一双鞋为了他而沾了泥泞;从未察觉他的手等他一靠近便紧搂着不放;从未想过是谁在他入睡后便脱下那微湿的衣裳。
总是在他脸颊偷了吻,还想偷的岂止是这些。
占有欲十足地搂着小家伙,奢望他打从心底交付一份依赖与信任。
他,绝不再伤他分毫。

转眼,莲花池畔,绿茵葱翠,满园春意浓。
乔宝儿坐在大石块上,将豢养的小乌龟放入池子里,他苍白的小脸漾起一抹淡笑。
眼观四下无人,他掏出薪俸细数,每一分钱,都来自他付出辛劳所得,一点一滴的累积。
每日跟着严总管学习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宜,检视整座府邸是否维持井然有序,同时还要应付主子随时传唤的需求,办事效率半点也马虎不得。
身形仍是纤瘦的他跟着严总管彷佛像个小跟班,严总管耳提面命,教他摆出凌厉的架式,颐指气使,双目要精,脑筋要清,耳朵要听。
但,他学不来,反应并非机伶,也无法像严总管在主子面前毕恭毕敬,一旦转身面对他人的那副嘴脸就变,严厉得教人害怕。
府中有许多赏罚的戒条,严总管要他背记,于是他花了好长时间写在一张小纸上,密密麻麻的熟背下来,奴才若是做错事,要打要罚只须一声命下,他不喜欢这做法。
偶尔有贵客临门,严总管就教他如何设宴摆款,赶鸭子上架似的将他推到客人面前,细碎的在他耳畔提醒该如何应答,谨记待客规矩,派丫鬟奉茶或斟酒等等,总之进退该得宜。
面对生人,他难免心慌,一开始支支吾吾,答不出话。
严总管频摇头,索性要几名仆佣坐在厅上,充当客人与他练习应对,日日督促下来,他终于学会了些。
生活上,他不再听见他人公开嘲笑,即使他再迟钝也明白,这转变只因他在府中的地位提升,应验了他人曾挂在嘴边的话──
只要攀上主子就能吃香喝辣,有好处可拿。
敛下眼,唇畔的浅笑消失。
身穿着主子送的春衫,质料上等,贴身又舒适。可,衣衫下的躯体残缺,在别人的眼中,他仍是低贱的阉狗。
伺候在主子的身旁,日子不同以往难过,他渐渐想明白主子会待他好,仅是用物质替代银两犒赏他任其玩弄身体。
他抿了抿唇,凡事忍耐,谨遵娘曾经的交代。
庆幸,讨厌的主子只有一个。在严总管的磨练之下,稍磨出些许胆量,他和主子相处,不再显得那么恐惧。
晌午后,他必须到书房习字,每日学一些,已粗略能看得懂书册上的文字,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只稍开口询问,主子便会详尽解释字义。
学习中,涉及的项目包括术理方算,加加减减,学打算盘。
老账房在今日拨薪俸,他趁着膳后空闲,把三个月的所得装入纸袋内,同时放入一封书信。
爹娘
孩儿想家。
想帮四娃、五娃绑头发。
想带二宝、三宝到田里耙草。
想帮爹推车,帮娘种菜,如同昔日的生活。
我还是您的宝儿,我会继续挣钱托人奉上。


平安
宝儿
这几个相当细小的字,得之不易。初写之时,他在书册里找不出想学的字是哪个?想了办法拼拼凑凑,一天问主子一些,专心学下来了就不会忘。
细心的拿糨胡涂满纸袋封口,黏上一份为人子的孝心。
经由他亲自问过主子,得知府里有专门跑腿的信差,能为大伙儿送信回老家,只要路程并非太遥远,且须付给跑腿的费用,书信便能转到亲人手上。
乔宝儿将所赚的薪俸扣除跑腿费用,其余一个子儿也没短少给家人。
起身离开池畔,他走上别座院落。
沿途,瞧见几名仆佣在翻修凉亭上的彩色琉璃瓦,有的在重新栽种、修剪花草树丛,丫鬟们就分派些较不费力的活儿。当他涉及府中的琐碎事项愈多,愈明白要打理维持一座王府并不容易。
依主子的性子,压根不理会这些琐碎,不在乎下人过着什么日子。他深刻的明白,有钱就是大爷,能为所欲为,呼风唤雨。
难以磨灭心中的阴影,面对他人,依然不由自主的心生畏缩。但他告诫自己需挺直身躯,宛如严总管伸手在背后压着,容不得他退缩不象样。
找到阿良,乔宝儿递上碎银,托他送信。
阿良问道:「小宝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转告?」
他摇了头,道:「没有。我都写在信里面了,我娘会拿去给识字的人读信。」
「哦。」阿良瞧着他,不禁短暂的恍神。小宝儿不复以往怯懦的模样,严总管调教有方。
「阿良大哥,你出门一趟送信,大约要多久的时日才回来?」
「呃......这......」
阿良搔搔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回话:「少则两三天,往往都是要花上好几天的,这要看我收了多少信,或是其它人托我带些什么。」
「我明白了,谢谢你。」
「甭客气。」
阿良干笑两声,压根胡诌。
待小宝儿一走,这些书信会先拿给主子过目。

转手拆开小家伙的家书,孟焰啧啧有声,不禁哑然失笑。
小家伙真没出息,脑袋瓜不长进,只想回家种田。他摇了摇头,「啧,也不想想他那身上没几两肉,拿得动锄头?拿笔还差不多!」
主子自言自语,阿良佯装没听见,也没瞧见主子阴沉的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
孟焰从袖内掏出几锭银子塞入纸袋,随即打开桌案抽屉,取出一个锦盒放入袋中。他稍作手脚,给的银两足够让一般平民百姓生活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主子放入的锦盒内究竟装了什么?阿良好生纳闷。
「拿着。」
孟焰的神情一凛,嘱咐:「你尽快把小家伙的书信送到他老家去。吩咐他爹娘将锦盒好好收着,若是他爹娘问话,有些不该说的,你就闭上嘴。」
「小的会。」
孟焰摆了摆手,特地允准仆佣骑马出府。
黎生合上书房门,转身踱回桌案旁,不禁纳闷:「爷怎不让小家伙回乡探视?」依府中规定,卖身的奴才在年节或婚丧仍可告假回乡。当然,这要看主子允不允准。
「我让他回乡干什么,种田吗?」孟焰嗤了声。
黎生探了主子的心思,「爷是不让人种田,否则您的小家伙也无须习字。」
「我是该让他增长见识,不然那小脑袋实在太无知。」他在补救缺失,非把人留在身旁五十年不可。
孟焰起身推开一扇窗棂,让屋外的暖阳洒入一室光晕。
爷的侧面有一处阴影,缺乏光亮的照射,那脸上的阴沉感依旧。
「属下差点忘了,爷花银两买地的用意。」近来他忙得焦头烂额,正好甩开姓高的纠缠。
孟焰将心思搁回桌案上的蓝图,继续先前被仆佣打断的话题。「乡下地的所有宅户都搬迁了?」
黎生禀告:「连月以来,当地居民住户陆续迁移,是都差不多了。」
「嗯,可有遇到棘手的问题?」
「仅少数一、两户当地的土财主不肯卖地,但大部分的农户都愿意配合,爷大可放心。」
「呵,我从没担心过。」孟焰回身,挑眉睨了属下一眼,「关于那些地,我若要硬着来,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你说是不?」
黎生怔了怔,回道:「也是。」身为属下,他又差点忘了主子并非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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