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尼罗
尼罗  发于:2010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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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绍章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日本侍女,夹带著寒气大踏步走了进来。榻榻米上的两个人吃了一惊,一起坐起身来;其中杜宝荫看清来人,当即就哆嗦了一下:“九哥。”
  戴其乐看著杜绍章,又听杜宝荫唤他九哥,就迟疑著站起了身。而杜绍章并没有正视杜宝荫,直接就对著戴其乐一笑:“对不住,我是他的九哥,这两天一直在找他。请问你先生是……”
  戴其乐迈步走过去,对著杜绍章彬彬有礼的伸出了手:“敝姓戴,戴其乐。”
  杜绍章恍然大悟,握住戴其乐的手做惊喜状:“啊呀啊呀,原来你就是戴老板,久仰久仰。敝姓杜,杜绍章,虽然是刚回天津没多久,可也已然听说了戴老板的大名。”
  戴其乐当即摇头晃脑:“不敢当不敢当,杜先生你太恭维我,我惭愧的很。”
  “并非恭维,实话实说。改天还要请戴老板到舍下一聚,戴老板务必要赏光哟!”
  “哈哈哈,杜先生你太客气了,我戴某人真是荣幸之极了!”
  双方热情洋溢的寒暄完毕後,杜绍章笑吟吟的转向了杜宝荫。
  这回,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十七弟,过来!”
  杜宝荫乖乖的走到了他面前,六神无主的再一次唤道:“九哥……”
  杜绍章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一耳光就抽到了他的脸上。杜宝荫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直接就顺著力道摔在了榻榻米上。
  戴其乐旁观至此,刚要出手阻拦,杜绍章已然弯腰抓住杜宝荫的西装领口,将人强行拉扯了起来。
  “家里都成了那个样子,你还有心思在外面玩乐?”他板著脸斥责道:“我看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杜宝荫被他打懵了,竟是毫无反应。
  杜绍章对著戴其乐一点头:“戴老板,对不住,兄弟不做脸,让你见笑了。我这里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见。”
  说完他拖死狗似的拖著杜宝荫,转身就向外走去。杜宝荫踉踉跄跄的勉强跟随著,不住的抬手在脸上抹拭──杜绍章那一巴掌,打出了他的鼻血。
  杜宝荫被杜绍章拎回了家。
  进门时他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大跤,因为离开旅馆时只匆匆穿上了皮鞋,却是没有机会系上鞋带,如今跌跌撞撞的乱走了一通,他就把自己给绊倒了。
  他心里很害怕,又觉著半边脸都火烧火燎,说不清是疼痛还是麻木。鲜红的鼻血蹭了一手,滴滴答答的直淌到衬衫袖口里去,这也很恐怖,几乎让他怀疑自己要被那一巴掌打死了。
  杜绍章把他拉扯起来,又居高临下的瞪了他一眼。他像只落了网的小鹿一样,把眼睛睁的很圆很大,眼珠子乌溜溜的,非常好看。
  半个小时後,杜宝荫坐在了二楼卧室的大床上。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衣,经过一番治疗後,鼻血也止住了,只是半边面颊起了火烧云,云彩做五指形状,几乎隐隐的浮凸肿起。
  他的坐姿很规矩,腰背挺直双腿并拢,两只手攥成拳头放在大腿上,手背被袖口遮住大半。杜绍章背著手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忽然停住脚步,伸手一指杜宝荫:“你和戴其乐到底是什麽关系?”
  杜宝荫嗫嚅著答道:“他……他总找我玩……”
  杜绍章收回手,一甩袖子继续来回走:“玩什麽?”
  杜宝荫深深的低下头,这回语无伦次了:“玩……赌……”
  杜绍章冷哼一声:“赌有赌的地方,怎麽还在旅馆里开上房间了?”
  杜宝荫的头脑一片混乱:“我……我不知道……”然後他又开脱似的补充了一句:“是他一定让我去……”
  杜绍章站在了杜宝荫面前,抬手按到他的头上狠搡了一把:“蠢货!你那帮狐朋狗友串通起来骗你的钱,你还和他们实心要好,我看你真是抽大烟抽坏了脑子!”
  杜宝荫被他搡的晃了一下,再没有话说了。
  杜绍章继续和他算总账,指著他的鼻尖质问:“你昨天为什麽要走?谁让你走了?你胆子不小嘛!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帮你把爱咪打发了,你用不上我了?”
  杜宝荫六神无主的摇头:“不是,不是……”
  杜绍章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给了他一记耳光。杜宝荫顺势倒在了床上,也不惊叫,也不哭泣,单是睁著眼睛发呆。杜绍章看了他这麻木不仁的样子,真是从心底里感到丧气,心想不知道这十七弟到底是像谁,简直就是心肝少了一窍!
  杜绍章是个聪明人,生平最厌恶笨蛋。然而他的十七弟却是不折不扣的笨到了家。
  笨也就算了,还没血性没脾气,自己这麽打他骂他,他除了瑟瑟发抖之外什麽都不会,连抬起脑袋强嘴的本事都没有──这还是正常时候的表现。杜绍章永远记得自己前几天把他从爱咪手中抢出来的情形,那时候的杜宝荫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眼神散乱,对谁都笑。
  杜绍章感觉自己对杜宝荫已经无话可说──那就干吧!
  这时外面已经天色浓黑。杜绍章洗漱更衣,关灯上床。房内先是寂静,後来就窸窸窣窣的起了响动,被子起起伏伏的活动起来,那是杜绍章压在了杜宝荫的身上。
  他去亲吻杜宝荫的嘴,杜宝荫任他亲著,没有反应。他抬手摸向对方的乳头,用力的又掐又拧,这回杜宝荫感到了疼痛,开始低低的发出呻吟。
  他把手又向下伸过去,托住那一团冰凉的软肉摩挲。他的手很热,但是这并不能温暖杜宝荫的命根子。
  “怎麽总是硬不起来?”他低声问道。
  杜宝荫扬起双手,分别捏住枕头一角,蹙起眉头含著眼泪,但是丝毫不做反抗。
  杜绍章把他翻过来摆成了俯趴的姿势,然後往他股间涂了一点口水权作润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产生的错觉,他总觉得杜宝荫好像没有第一次那麽紧了──要麽就是杜宝荫自己学了乖,懂得放松身体去接纳他。
  把被子向上拉起盖住两人的肩膀,杜绍章一边挺身抽弄一边问道:“还疼不疼?”
  杜宝荫把脸埋在枕头里,身体是异常的僵硬:“疼。”
  杜绍章不再说话,下边却是加了力气。被窝里响起了沈闷的肉体相击声,杜绍章告诉杜宝荫道:“疼了,可以叫出来。”
  杜宝荫“嗯”了一声,可是并没有叫。只是在最後关头,杜绍章干的太快太狠了,他才承受不住似的哼了两声。
  杜绍章翻身下来,休息了片刻。
  他伸手把杜宝荫揽到胸前,又探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不出声,是不是恨我了?”
  杜宝荫轻声答道:“不是。”
  杜绍章叹了一口气,忽然转身抬手,一拍壁上的电灯开关。室内立时明亮起来,他掀开被子,去看杜宝荫的裸体。而杜宝荫在突如其来的光明中紧闭双眼,把脸藏进了枕头中。
  杜宝荫毕竟是年轻,虽然生活方式是非常的不科学,但是身体依旧保持著修长紧绷的线条,皮肤也白皙细腻。杜绍章爬过去抬起他一条腿,就见他胯下那条家夥软绵绵沈甸甸的搭在腿根处,若是勃发起来了,想必也会很是可观。
  他向上挪到了杜宝荫後方躺下,一只手就伸过去攥住了他的东西慢慢揉搓。
  “什麽时候打算再跑一次?”他沈著声音发问。
  杜宝荫微微从枕中抬起了头,背对著他喃喃答道:“九哥,我……我不是跑,我只是想回家……”
  “那你现在就给我滚!”
  杜宝荫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又惊又怕似的,同时又满眼疑惑,仿佛是不明所以。这让杜绍章心中一别扭──杜宝荫完全不明白他的心意!
  “十七弟。”他把杜宝荫扳过来面对了自己,捧著他的脸认真说道:“我心里很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好,看不得你这样堕落,明白吗?”
  杜宝荫木著一张脸,呆了片刻,後来就轻声答道:“九哥,我不行的,我是不可救药的人了。”
  杜绍章听闻此言,恨不能把他的脑袋捏碎:“胡说八道,你才多大?怎麽就不可救药了?除非是自己不想学好!”
  杜宝荫微笑了,含含糊糊的移开目光:“我……真的……不行。”
  杜绍章听了这话,颇想一下子掐死杜宝荫。
  他不知道杜宝荫的确是把日子过到了不堪的地步,有如覆水难收,实在是收拾不起来了。
  再说杜宝荫是真怕杜绍章,心里纵是有话,也不敢和对方讲。
  杜绍章抱著杜宝荫睡觉,睡到凌晨时候醒过来了,又把杜宝荫压在身下肆意发泄了一通。大床渐渐的随著节奏有了响动,杜宝荫睁著眼睛躺在黑暗里,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无触动,只是有些反感,毕竟身上的九哥是个男人。
  良久之後,他怯生生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九哥,疼了。”
  杜绍章吻他的耳朵和脖子:“快了,再忍一忍。”然後又低声的笑:“你怎麽只是疼?”
  杜宝荫张开嘴吐出一口气,心想难道这种事情还能让人舒服吗?不过他也没有当真把这话问出来,单是轻轻喟叹了一声:“不知道。”
  杜绍章是个一贯严肃的人,像个一身正气的政客。偶尔在床上讲出两句下流话,给人的感觉是特别的恶心。
  最後关头,他用手扳住杜宝荫的胯骨,往死里狠顶,最後又上下颠了两下,口中笑道:“妈的,今天灌足了你!”
  杜宝荫在难忍的胀痛中打了个冷战,心里明白对方的意思。
  天大亮时,赵天栋来了。
  赵天栋在昨晚接到电话,得知杜宝荫已经被杜绍章带回了家中。今天他早早的就起床出发,一是为了给杜宝荫烧烟,二也是自己担心。及至双方见了面,他看杜宝荫那脸上隐隐透著巴掌印痕,就吓了一跳:“哦哟,宝哥儿,你这脸是怎麽了?”
  杜宝荫躺在被窝里,很畏缩的悄声告诉他:“九哥打的。”
  赵天栋立起了眉毛:“他凭什麽打你?”
  杜宝荫向他伸出一只手,脸上很虚弱的微笑著:“他倒是为了我好──看不惯我和戴其乐在一起玩。”
  赵天栋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打抱不平:“那也没有动手的道理。一个哥哥而已,又不是谁家的老太爷,凭什麽?”
  杜宝荫持久的凝视著赵天栋,後来嘀咕了一句:“天栋,九哥欺负我。”
  赵天栋恨道:“这还用你说?都打到脸上去了!”
  话音落下,他忽然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偏离轨道。杜宝荫伸给自己的手是明显的在颤抖──当然,也许只是因为急著要吸鸦片烟。
  这时,杜宝荫又凄凄惨惨的笑道:“天栋,到底还是你护著我。可是……也不用这样,大家将来迟早是要各走各路的,只不过我太不成器,一点儿不能提拔你了……”
  他笑著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好像是有些羞愧,又有些淘气:“谁让你不早生十年呢?”
  赵天栋愣了一下,心中隐隐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宝哥儿,你说什麽呢?”他蹲在床边,一直看到杜宝荫的眼睛里去:“你是不是债务太多了,心里不痛快?万事都得往开了想,我看九爷倒是个能做事的人,大不了,你到时候去求一求他,让他帮你顶一顶,以後有了钱再还他就是!”
  杜宝荫这次笑而不言。他不想去求杜绍章,他怕九哥。过一天算一天吧,他倒是没有什麽舍不下的。
  杜绍章不让杜宝荫回家,杜宝荫正好也是无家可归。
  生活又恢复了先前模样,只是赵天栋每天早出晚归的忙著去收拾房屋,杜宝荫独自坐在房中,就寂寞的快要傻掉了。
  杜绍章给杜宝荫吃春药。
  杜宝荫跪坐在床上,上身穿著花格子呢短外套,下面的长裤一直退到大腿处,雪白的衬衫下摆垂下来,欲盖弥彰的遮掩著他那高高支起的性器。杜绍章单腿跪在床上,探身伸手掀起了他的衬衫,又用指头在那顶端弹了一下。
  那东西果然是颇为粗长,红通通的直晃,铃口处亮晶晶的黏湿一片。杜绍章很喜欢看杜宝荫这种稚气打扮,所以不让他脱衣服,只把他摆成了跪趴的姿势。
  他这回一边爱抚一边大干,可是杜宝荫的反应仍旧是迟钝。於是他索性自己先玩个痛快,然後再把杜宝荫拉扯下床推进浴室,从後方一把搂住对方的腰,他用手握住那根火热的东西,上下快速的撸动起来。
  这回杜宝荫在他的怀中很激动的挣扎了几下,射精的时候又仰起头,轻轻的呻吟了两声。
  杜宝荫身体不好,经过这一场就双腿瘫软了。杜绍章抱他坐到床边,不住的吻他嘴唇。而他斜著眼睛望向窗外,心不在焉。
  他还是想回家去。
  回家,找点东西卖一卖,筹点款子去堵亏空。这一阵子是别想再讨姨太太了,没那个闲钱;倒是很想去见见戴其乐──戴其乐总逗他。
  他觉得自己和戴其乐有缘。所谓有缘,也就是相见时还有话说,甚至是可说的话格外多一些。他难得和谁有缘,又总是遇人不淑,比如爱咪。
  他当初和爱咪相识的时候,性情其实要比现在活泼有趣一些,不过後来两人当真过上日子 ,发觉滋味不过如此,他就日渐沈默下来,而爱咪心情不好,则开始以折磨他为乐。这样的缘分,有还不如没有,追思起来只觉不堪回首。
  十天之後,赵天栋总算是带领仆人,把房子收拾出了眉目。破烂家具该修的修,该扔的扔,最後杜绍章亲自去视察了一趟,就见那楼里像被洗劫过了似的,几乎是什麽都没有了。
  杜宝荫不知从哪儿弄了点钱,拿出来让赵天栋去给自己买几样家具回来──卧室里至少得有张床。
  赵天栋把卧室布置出了模样,又把那崭新被褥给铺了上。杜宝荫知道家里又能住人了,便极力要求回去。杜绍章这回没了挽留的借口,想要用强,偏偏杜宝荫又坚决起来,执意要走。
  杜绍章想了想,感觉自己若是在这件事上太过蛮横,将来怕是不好收场,便後退一步,一团和气的把杜宝荫送回了家中。
  杜绍章这些天和杜宝荫同起同卧,快活的上了瘾。其实夜里倒也罢了,无非是泄欲而已,动人的是白天──他最喜欢在光天化日之下解开杜宝荫的裤子,把对方从衣冠楚楚揉搓到衣衫不整。
  杜宝荫是个冷感的人,如果想要玩得好,还得提前给他吃点药催一催,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发情的。
  杜宝荫在家住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杜绍章就来了。
  当著仆人的面,他依旧是气派俨然。可是房门一关,他立刻就显出了急色的模样,把杜宝荫按在墙上大亲特亲,又拿出药来逼著对方吃下去。片刻之後药效发作,他看杜宝荫面色粉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扒下裤子一摸,下面那玩意儿也硬的发烫,就知道时机到了。让杜宝荫扶著床头弯腰站好,他先在那屁股上狠拍了两巴掌,然後才扳开双股,一挺而入。
  干了片刻後他把杜宝荫搂到胸前,带著他转向了立在床尾的穿衣镜。镜中的杜宝荫做著阔家少爷的整齐打扮,从腰身到大腿却是雪白赤裸,那通红的阳物随著後方一下一下的撞击乱颤不已。这情景大概是让他感到了无比的羞愧,闭上眼睛就要扭开脸去,但是杜绍章又拉过他一只手放到那东西上,让他自己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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