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章和他亲热了许久,用手指轻轻去掐他大腿内侧的嫩肉。他有些害怕,夹紧双腿蜷缩起来,又被杜绍章很轻易的打开了身体。他依偎在对方的怀抱里,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抬手自己摸了摸头发。
晚饭时刻,杜绍章终於放过了杜宝荫。
杜宝荫松了一口气,很庆幸的整理衣装,以为自己是逃过了一劫。
他不饿,在餐桌上只喝了一小碗粥。饭後回到房里上床躺下,赵天栋照例过来给他烧烟。
杜宝荫的某些做派很像他逝去的妈妈。杜太太在大家族里做久了媳妇,每天都是“隔墙有耳”,略说一点体己话就要嘁嘁喳喳,生怕被人听去惹是非。杜宝荫也是一样,要凑到赵天栋的耳边去讲话。赵天栋见他侧躺在床上,前面摆著烟枪,起身也不容易,便俯身低下头去,把耳朵送到对方的唇边。杜宝荫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蹭过他的耳垂,声音和气流却都是淡淡的。
“你明天回去瞧瞧,看爱咪走了没有。”
赵天栋思忖著答道:“未必会这样快吧?”
杜宝荫难得的坚持了命令:“你回去瞧瞧,兴许是走了呢!”
赵天栋答应了一声:“好,明天上午我就回去。”
杜宝荫犹豫了一下,又说:“九哥虽然好,但毕竟也是外人,我在这里住的不安心。”
赵天栋笑了:“你想多了,我看九爷一点儿也不在乎。”
杜宝荫见他和自己不是一个思路,就省下口水不再废话。而在安安生生的吸足了鸦片烟之後,他心旷神怡,忽然也不怕杜绍章了,也不急著回家去了。
赵天栋打发杜宝荫过了瘾,放置好烟盘子就离去关门。房内关掉了电灯,全借著窗外一点朦胧光线照明。杜宝荫昏昏沈沈的躺在被窝里,非常舒服。这时候就算山崩地裂了,他大概也不会很在乎。
杜绍章推门走了进来。
杜宝荫知道是有人进来了,但是神魂飘荡,肉体沈重,硬是睁不开眼睛。他也不怕,因为相信这楼里没有坏人。
於是杜绍章就不紧不慢的一件件脱去衣裳,最後赤裸著爬上床去,掀开了棉被。
杜宝荫以为杜绍章又要过来亲吻抚摸自己了──他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行为,所以装睡,不肯做出反应。
直到他觉察到了对方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裤,并且把手指探进了自己的臀间。
他在色欲一道上并不是个雏儿,潜意识中立刻就警觉起来了。在渐渐浓重起来的黑暗中猛然睁开眼睛,他看到杜绍章像干女人一样扛起了自己的双腿,又低头往手上“呸”的啐了一口唾沫。
“九哥!”他终於发出了一声惊呼,而与此同时,杜绍章已经将那口水抹向了他的後庭密处。面无表情的俯身压下去,他双手握住杜宝荫的肩膀,咬紧牙关狠命一顶!
杜宝荫,控制不住似的,当即就哭了一声。
杜绍章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腰上使出了灵活力道,进进出出的仿佛鱼摆尾。杜宝荫那里很紧,但也还是有路可走,当然需要他的开辟。他听见杜宝荫在哽咽,想必这也算是一场破身。
破身这个“破”字,天然的就带著疼痛意味。可惜房中太暗,他看不见杜宝荫的面目详情。
第一次并没有尝到什麽滋味,杜绍章糊里糊涂的就泄了。
他没有退出去,压在杜宝荫身上静静的缓过了这一口气。杜宝荫现在已经不再哭叫了,只是偶尔细细的呻吟一声,仿佛已经神昏力危。
片刻之後他籍著余精的润滑,再一次缓缓抽动起来。那一处依旧滚烫的紧箍著他;他有时孟浪的大干两下,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那里在吞咽自己,一寸一寸都是活的。他进出的力道越大,里面嫩肉就缠勒的越紧。这大概是一种条件反射,因为杜宝荫半死不活,并没有情动。
杜绍章急一阵缓一阵的干出了花样,弄的杜宝荫只是流泪。
杜宝荫好面子,这时候大概比杜绍章更心虚。杜绍章知道他这种特点,所以越发肆无忌惮。交合之处传来一片粘腻声响,杜绍章玩的很来劲,十七弟果然是能够让他快活的。
事後,杜绍章拦腰抱起杜宝荫,送他去浴室内洗热水澡。
浴室内灯光明亮,雾气蒸腾。杜宝荫坐在水中,并没有做出谴责,只是红著眼睛哽咽说道:“明天……我要回家去了。”
杜绍章赤身露体的坐在浴缸边沿,含笑问道:“你又不是个姑娘家,还要怪我夺了你的贞操不成?”
杜宝荫匆匆瞥了他一眼,很觉心惊──他其实是怕杜绍章。
“贞操”之类的话也不想听,因为带著调笑的意味,更让人感到污秽。
“疼……”他低声抽泣著找到了借口:“我很疼……”
“第一次总是会疼的。”说著杜绍章弯腰探身,伸手抬起了杜宝荫的下巴:“以後会渐渐好起来。”
杜宝荫把脸扭开──他不能再和杜绍章谈下去了。杜绍章显然是并不尊重他,也许还带有一点恶意。在这种情况下,杜宝荫所能做的就是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然後掩人耳目的偷偷逃走。
杜绍章安排杜宝荫重新睡下,然後就穿好衣服离去了。
杜宝荫夜不能寐,下身那里又隐隐的肿痛。挣扎著为自己烧了几个烟泡,他很孤独的做出了一点自我安慰。
“其实也没什麽的,反正旁人都不知道。”他想:“以後我尽量少和他见面,时间一久,事情也就淡了。”
赵天栋早上过来给杜宝荫烧烟,见他眼睛有些红肿,就惊讶问道:“宝哥儿,你这是──哭过?”
杜宝荫懒懒散散的转身面向了他,半睁著眼睛答道:“夜里做了个噩梦。”
赵天栋蹲在床边烧烟,又对著他一笑:“吓哭了?”
杜宝荫磨蹭著把半边面颊埋进松软枕头里,又软绵绵的长叹一声。
奶哥哥当然是很亲近的人了,但在这件事上,仍然不是个诉苦的好对象。於是杜宝荫闭上眼睛,情绪低落的扶起了烟枪。
杜宝荫像做功课一样,定时定量的吸足了鸦片烟。然後他伸手去推赵天栋:“你回去吧,看爱咪走没走。”
赵天栋笑著收拾烟具:“这麽急?这儿不是住的挺好吗?”
杜宝荫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是不住的催促:“去吧去吧,我想家了。”
赵天栋被他催的坐不住也站不住,只好是含笑出门,乘坐黄包车自去查探消息。而他前脚刚走不久,杜绍章就又过来了。
他进门时,杜宝荫还躺在床上迷糊著。
这回他那做派就和先前不大一样了──他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
伸手在杜宝荫脸上掐了一把,他居高临下的笑道:“还睡?”
杜宝荫慢慢的爬了起来,向後退却:“九哥。”
杜绍章的目光像一把刮刀,刀锋缓缓掠过了杜宝荫的身体。杜宝荫今天精神不济,不复昨日的衣冠楚楚,短发也有些凌乱。这倒也没什麽的,他往日在家也是这样,不过杜绍章心怀鬼胎,如今就觉得杜宝荫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奇异气息──一看就是被干过了!
他心中一动,想要再干一次。
杜绍章是个行动派,他起身单腿跪在床上,一把就将杜宝荫揪了过来。
杜宝荫感到了不妙,挣扎著想要後退,却又不敢喊叫。杜绍章见他仰头望著自己,黑眼珠子上汪了一层泪光,落网羔羊一般可爱可怜。
“九哥……九哥……”他压低声音哀求:“不要,我不想……”
杜绍章不管他,直接就把人往床上压。床单很滑,杜宝荫顺势溜下去,也来不及找鞋了,穿著袜子就要往前跑;杜绍章要追不追的吓唬他,一直把他逼进了浴室里去。
这回把人按在梳妆台前,他伶伶俐俐的就解开了对方的腰带。裤子向下一直滑到小腿,杜宝荫瑟瑟发抖的把手撑在梳妆台上,大概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反倒安静了下来。
梳妆台上摆著几样瓶瓶罐罐,乃是从洋行里买来的雪花膏生发油等物。杜绍章随便拿来一样,倒出来涂抹到了杜宝荫的股间。
杜宝荫咬住了嘴唇──他那里还红肿疼痛著。
杜绍章也知道他害疼,不过自己这里忍无可忍,非做不可。对准位置缓缓顶入时,他从镜中清楚的看到了对方那痛楚表情;又略前後抽扯了两下,他就见杜宝荫颤抖著向前俯身低头,不堪忍耐一般的呻吟出声。
两只扶在梳妆台上的手,也紧紧攥成了苍白的拳头。
“九哥……我疼……”他轻轻的哭诉求饶:“放了我吧……我疼啊……”
杜绍章低下头,看到他的屁股紧贴在自己的下腹部,随著撞击起起伏伏,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光洁丰润。他在腰上加了力气,越发捣的深入,这时再看镜中,他就见杜宝荫紧闭双眼仰起头,乌浓睫毛湿漉漉的。
他掀起了对方的衬衫,把手捂到胸前用力揉搓。杜宝荫脱力似的向後靠近他的怀里,忽然“呜呜”的哭了两声,哭完也就又沈默下来了。
事後,杜绍章用湿毛巾给他擦净了下身。
杜宝荫此刻的状态就像刚被爱咪用花瓶砸了头一样,整个人都怔怔的,仿佛是有些神魂出窍。他被杜绍章玩弄的简直走不动路,出了浴室後就身不由己的向下坐去。杜绍章赶忙伸手搀扶了他,他眼望前方,竟是很茫然的说了一声:“多谢九哥。”
杜绍章笑出声来。
杜宝荫不敢坐,躺也躺不住。杜绍章到底是有办法,他逼著杜宝荫吸鸦片烟──也无须多,一两个烟泡便可,权当是镇痛的药物了。
然後他关紧房门,自己也脱鞋上了床,又把杜宝荫搂进怀里亲嘴。杜宝荫不敢去面对他,紧闭双眼装死。
情形糟糕的一塌糊涂,绝不比先前被爱咪大闹之时更好。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和男子发生过暧昧关系,也没有那种兴趣,结果如今莫名其妙的,他被九哥当成兔子睡了。
杜绍章的舌头在他口中搅来搅去,带著一点淡淡的烟草气息,他对此没有任何感觉,几乎都不厌恶,只是心惊肉跳,想要逃。
杜绍章把杜宝荫揉搓了一个遍,最後他捧著对方的脸蛋说道:“十七弟,我心里很喜欢你。”
说这话时他还是目光如电,本来一张脸就总像是板著的,如今更显出肃杀来。杜宝荫傻乎乎的露出微笑:“哦……好啊。”
杜绍章看出他是皮笑肉不笑,就又逼问了一句:“你呢?”
杜宝荫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拿出一句万能回答来搪塞:“我……我怎样都好,没关系。”
杜绍章向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别走了,留下来吧,我这里不比你家好的多?”
杜宝荫这回只是笑,不再说话了。
房门忽然被敲响,随即赵天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十七爷,我回来啦!”
杜绍章一动没动,背对著房门大声答道:“我们有事,你先下去。”
赵天栋清清楚楚的应了一声,果然是退下了。
唯一的救星也被九哥轻而易举的打发走了,杜宝荫几乎感到了绝望。而杜绍章眼望著他,脸上显露出了得意笑容。
“不会一直疼下去的。”他低声对杜宝荫说话:“让九哥多干几次,你就知道什麽叫做舒服了。”
这话很有一点流氓的味道,其实是比较符合杜绍章在外面的身份。不过杜宝荫是从来不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杜绍章的话只是让他感到了恐惧和反感。
这时杜绍章又肆无忌惮的继续笑道:“你不要怕,我一定善待你就是。从小的兄弟,我看著你长起来的,总不会在这上面骗你。”
他抬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对方那凌乱短发:“瞧你把日子过到了这般田地,以後恐怕是更要不像样子。你若跟了我,我处处都能照顾你。至於经济上,你也不必再受拮据。十七弟,人生得意须尽欢,和我相好,这不能算是折辱了你,对不对?”
杜宝荫单是微笑,心里很恍惚,不明白九哥这是在发什麽疯。
杜绍章和杜宝荫缠绵许久──当然是独角戏,因为杜宝荫好像一只迷途羔羊一样,在他的压迫揉搓下只是持久的微笑。
後来在中午时分,他大概是有要务在身,不得不离去了。
他这一走,赵天栋才有机会上楼来见杜宝荫。推门走进房内,他先看到大床上一片狼藉,不像是杜宝荫一人躺出的格局;同时屋中空气又有些郁闷,其中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味道。
“宝哥儿!”他随手关了房门,很狐疑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杜宝荫:“你和九爷聊了这麽久?”
杜宝荫抬手捂住半开的衬衫领口,讪讪的低下头,又蜷起了双腿:“家里怎麽样?”
赵天栋东张西望的环顾四周,就感觉这氛围有些不大对劲:“爱咪走了,好嘛!旋风一样,恨不能连房子一起搬走!幸好你现在有这里可以落脚,否则家里连床都没有了,你回去可怎麽得了?”
杜宝荫一听爱咪真走了,立刻就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好,好,我们这就回家去。”
赵天栋大吃一惊:“没有床!”
杜宝荫把两条腿伸下穿鞋:“天栋,我想回家。你去看看九哥走没走,要是走了,就让汽车夫把车开过来。”
九哥已经走了,但是十七弟在离去之时,却是受到了宅中仆人的阻挠。
杜宝荫一定要走,表现出了难得的坚决。赵天栋看了他这个少见的态度,心中觉察到了问题,也张罗著指挥起来,一阵风似的就让汽车夫把车开出了杜宅。
宅内的仆人们大概是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乱哄哄的要给杜绍章打电话,一边等待电话接通,一边眼睁睁的看著汽车驶出院门,越开越远。
回家的路上,杜宝荫坐在车中,心神不定的笑。
赵天栋知道他总爱迷迷糊糊的发笑,不过此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宝哥儿,你怎麽这样高兴?家里可是没什麽好的,进门你就知道了。”
杜宝荫穿著一身厚呢西装,冷,两只手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十分茫然的扭头看了赵天栋一眼,他轻声的、没心没肺似的说道:“九哥要生气了。”
赵天栋瞟了前方汽车夫,心里知道九爷和宝哥儿之间必是出了问题,但是此刻显然又不是问这个话的时候。
他伸过手去,用巴掌攥住了杜宝荫的一只拳头。杜宝荫冻的身体紧绷,脑子里晕晕沈沈的,一点思路都没有,只想:“九哥要生气了。”
他怕杜绍章,虽然怕的没什麽理由──杜绍章不过是他的远方兄弟,还没有资格与权力去压迫控制他。
汽车开进杜公馆。杜宝荫在院内下了汽车,瑟瑟发抖的抱住肩膀吩咐:“把门关上。”
赵天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命令守门人去关大门。
杜宝荫下身疼痛,走起路来拖著两条腿,一边走一边打冷战。
杜公馆乃是一处阔大洋楼,楼内光线不大好,偏於阴暗。杜宝荫迈步进楼,放眼环视四周,不禁惊讶的“唉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