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千度秋凉
千度秋凉  发于:2010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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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南宫澈气坏了,究竟是哪个卑鄙下流的混蛋,居然如此抹黑他……不!根本就是冷若江这疯子恶意造谣,企图毁掉他的名声吧。为了澄清自己没有闹穷,他亮出了一锭银子来,在冷若江面前晃了晃,然後慷慨地塞入那老婆子的手中,道:“相遇一场亦是有缘,急人之困乃在下一生之宗旨,还望两位笑纳。”

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出来,这家伙脸皮也够厚的了。冷若江暗地里擦一把冷汗,见那两个女人似乎不敢接受,於是很“识相”地配合南宫澈,道:“两位放心好了,这位绝对不是那个克扣工资、终日闹穷的将军,他可是视钱财如粪土,受万民景仰的一代豪侠,何况我刚才见到他上茅厕去了,所以你们为他倒掉那个也算是有作为,绝对不是无功受禄的。”

闻言,一老一嫩的两个女人千恩万谢地收好银子,高高兴兴地倒夜香去了。完全无视她们的兴奋,南宫澈只眯眼斜睨著那个态度突变的疯子,虽然他知道那些不是真心话,但还是为那番赞美小小地陶醉了一下。不过,这疯子居然连他上茅厕都见到了?南宫澈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他怎麽都不知道这疯子居然会这麽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啊?

同一时间,冷若江脸上浮起了清淡的笑意。只因他发现南宫澈这家伙的“血性”,果然是要刺激出来的。

 


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 (17)

他越笑越得意,越笑越开心,就如阳光一样灿烂,又如月光一般迷人。只把南宫澈瞧得一头雾水,痴痴地看著那个无原无故一个劲儿地傻笑的家伙,竟在那家伙大摇大摆地闯入他的房间後才回过神来。

南宫澈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大大咧咧地拦在房门前,坏笑道:“小江,你确定你没有走错房间吗?还是说,你想过来跟我睡在一块?”见那不请自来的家伙若无其事地背对著他还自顾自地倒起茶来,南宫澈悄悄锁上门,邪恶地笑著逼近,一手搂住冷若江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道:“怎麽了?为夫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无赖的一张脸越逼越近,看著已经没有退路的冷若江,南宫澈的心头窜上一种难以克制的快感,谁叫这疯子把他气了一整天?他现在就要给他气回来。果然,就见冷若江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干什麽?我口乾了,进来喝口茶也不行吗?啊?那些混帐小二受了你什麽好处啊?居然连茶水都不给本大爷送来,却服侍得你周周到到,当我冷若江是什麽了?啊!看看,连饭後水果都送来了。”

“这个嘛……”大受打击的南宫澈彻底无语,他怎知道这些了?大概是小二哥看到你冷若江疯疯癫癫的心生惶恐,又或是根本看你这神神经经的很不顺眼,所以才不为你服务吧。

丝毫不知南宫澈心里那些该死的想法,冷若江一手拍开了捏住自己下巴的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摆脱了南宫澈的掌握,然後随手抓了一只香蕉,非常不客气地剥起来。吃著吃著,他忽然夸张地大叫一声,一个箭步跑到床前,指著绣花被褥道:“哇!我的天,怎麽连被褥都是上好的?跟我的破棉烂被也差太远了吧!这还是客栈来的吗?”

随手扔掉香蕉皮,冷若江抡起衣袖,准备把南宫澈的被褥强抢回自己房间。却闻背後传来一声惊呼,他嘿嘿一笑,没想到南宫澈那家伙这麽小器,不过越小器他就越中意,只因他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嘛。他转身过去,正要狠狠地抢白几句,就见那个“小器”的南宫澈正迎面扑来,且在他还没来得及闪避之前,就将他扑倒在床上。

“呃……”冷若江揉了揉撞得肿了一个包的後脑,挣扎著要推开那个把他重重地压在身下的人。他一推,再推,三推……南宫澈那家伙仍然就著那个极为暧昧的姿势不动如山地将他压著。

不、不会吧,吃了善良丹的人怎麽一点都不善良啊?居然想就这样将他活活压死,可不是嘛,就凭这家伙的体重,应该可以压得他四肢发麻、血管闭塞,从而经脉尽毁、缺氧而死,南宫澈明摆著就是发现了这个杀人灭口的好方法,所以才接二连三地来压他吧。这家伙当真是史上最有创意的将军了。

冷若江可怜兮兮地望向南宫澈,正要开口要求对方换另一个死法,一番话却被堵在对方的唇齿间。南宫澈竟然单手扣住他的下巴,在他的唇瓣上厮磨起来。

浓情、蜜意、温柔、缠绵、还有不容抗拒的霸道化为让人心醉的酥麻感,就在此刻藉著唇舌蔓延开去。

这是封锁呼吸致死法?冷若江吓得面无人色,想不到南宫澈那混帐竟然连压他还不够,还要闷死他。然而,唇与唇的磨擦、舌与舌的交缠,让他一瞬间意识到这是……接吻?他居然再一次跟这个男人接吻了?

“呃……呃……”快要窒息的他在喉咙间发出几声甜腻的轻吟,口中的酥麻感冲击著他的四肢百骸,竟让他忘记了反抗。

“你说口乾对不对?有得到滋润了吗?”南宫澈微笑著低语,嘴唇游移到冷若江的颈项。

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冷若江连思维都迟钝了,居然傻傻的给对方摇头,随即,胸膛上传来的温度惊醒了他,只见南宫澈坏心地笑著:“是吗?那为夫马上就来滋润滋润你,好吗?”

老天,这家伙在说什麽猥亵话在干什麽猥亵行为,还为夫为夫的,说得好像是新婚夫妇在洞房似的……啊呸!冷若江涣散的理智瞬间凝聚,他使尽全身气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混账,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一边擦著挂在嘴角上的一道银丝,一边狠狠地瞪著似乎很无辜的南宫澈。只可惜他满脸的红晕和羞涩的神态却让他凶恶的目光都变得好像是要撒娇似的。

从南宫澈越来越深的笑意,他领悟到此刻能做的事就只有逃。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让那家伙得意一会儿又怎麽样?一念及此,冷若江当机立断二话不说破门而出。

房间里,只馀意犹未尽的南宫澈看著那道几乎被毁了的房门,他轻笑著踱步过去,把门关好,再一脚踢开了横躺在地上的香蕉皮。没想到一个香蕉皮也可以让他有这个意外收获啊!他刻意忽略那悸动的馀韵,扯开一抹戏谑的笑容。终有一日,他要让冷若江这个疯子臣服於他的脚下。

 


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 (18)

翌日一早,南宫澈神清气爽地步出房间,才刚在饭桌前落坐,就见精神欠佳的冷若江迎面而来,看著对方颈项间残留著清晰的吻痕,南宫澈心头莫名其妙地窜上一阵兴奋,他展颜一笑,朝冷若江招了招手。只见对方愣了一愣,脚步迟疑了一下,随即嘻嘻笑著走过来搭话,好像故人重逢似的嘘寒问暖、高谈阔论、手舞足蹈……

南宫澈傻眼,本以为这家伙会赏他一记刀眼或是冷瞪,然後含羞带怯或是又怒又羞的走过来,可这家伙居然脸不红耳不赤、眼神不闪烁、说话不口吃……这也罢了,但他、但他居然还这麽热情洋溢大方豪爽,这明摆著是没将他三番四次的调戏放在眼里嘛!他牙痒痒的在心里转著坏主意,考虑著要不要将调戏升华为侵犯。

冷若江但觉心里一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停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呆若木鸡地望向脸上挂著一抹卑鄙笑容的南宫澈,他冷汗涔涔而落,有种大难临头的不详预感。

吃过早点後,两人便拜别了这家客栈,才一脚踏出客栈的大门,南宫澈便见到自家那两个牵著马儿在万里寻主的随从,他心下大喜,马上叫住了他们。

“爷?”牵著三匹马的两个随从一见自家主子,便狂喜道:“爷,小的可总算找到你了,为了找到你,小的当真是穿过森林,越过瀑布,日以继夜夜以继日……”

“行了,”南宫澈不耐烦地打断,道:“顶多一天辛劳嘛,说得自己好像历尽十年沧桑似的,说出来谁相信啊?”话音未落,身旁沉默许久的冷若江笑嘻嘻地在腰间掏出两枚铜钱来,一人塞给一个,还附一句:辛苦了。

南宫澈几欲跌倒,他的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很想掐住那个家伙的脖子摇醒他。那个家伙,以为一个铜钱就很了不起,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映日皇朝今时今日的物价啊?然而转念间,他伸向冷若江的那双辣手在空中硬生生地转了个弯,转而袭向自己那两个笑容僵硬的随从,将他们手上的铜钱抢了回去,还给了冷若江,然後心不甘情不愿地自己掏出五两银子,赏给那两个没什麽作为的白吃饱随从,阿清,阿明。

没办法,他堂堂将军的脸子不可丢风度不可失,要是今日让冷若江来打赏他的随从,就他们的关系或将会有的关系看来,怎麽都觉得冷若江为夫他为妻了……一拳敲上自己那不争气的脑袋,他暗地里自我唾弃:“去去去!什麽夫妻啊,南宫澈你这没出息的,谁要跟那个疯子做夫妻了?神经病!”

马就只有三匹,南宫澈让阿清阿明共乘一骑,大方地将一匹马让给那个已经穿好所谓神行万里靴,准备徒步迈向京城的白目疯子。跨上阔别几天的长胜战马,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

要是昨天的他,说什麽也会使计让冷若江跟他共乘一骑,然後狠狠地戏弄得他连爹娘是谁都记不起来,可现在的他却发愁了,他实在担心自己对那疯子除了戏弄的心态外,还有别的什麽,怎麽样,也不能真的喜欢上一个疯子吧。他决定要狠心下来,在那星星爱火还未发展到燎原之势时,给它泼一盆冷水。

“喂,澈,你走那麽快干嘛?”冷若江忽然挡住了南宫澈的去路,还极欠扁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呵呵,你说本大爷骑马的英姿是不是很威风啊?”一边说一边将马儿勒得立起身来,他帅气地甩了甩头发,随即迷倒了一大票雌性生物。

看著那“沉鱼落雁”的景观,南宫澈只嗤笑一声,没想到这疯子还当真有一丁点儿魅力嘛,要是将这人占为己有,也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要终日以泪洗脸了,毕竟天下间忽然少了两个好男人啊。想到这里,南宫澈自恋地傲笑起来,刹那间,游上来的鱼再沉下去,飞上去的雁在落下来。

跟在身後的随从,一个脸颊黑线密布,一个额头冷汗如雨。前面那两个家伙帅得也够夸张的了,不过也不必边走边卖弄过不停吧。他们当然不知道,某两人正在比谁更帅气,谁能吸引更多的目光,谁会造成更轰动街头的场面,从而决定谁十年内不得娶老婆……不过要是知道的话,他们只会落得一个倒地不起抽搐不断的下场。

“切!女扮男装,娘娘腔!”正在南宫澈和冷若江神采飞扬之时,一个煞风景的粗暴声音从空中劈下来。两人笑容依旧,面不改色地向路旁一家酒楼的二楼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浑身肌肉、衣著狂野、相貌粗糙如同刀砍斧劈的中年汉子正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著他们。开襟上衣露出的那片黝黑胸膛,伤疤纵横交错,可见是个身经百战的人。

 


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 (19)

“妹妹,”冷若江嬉皮笑脸地望向南宫澈,视那汉子如无物,“我们要不要在娘亲发现之前赶紧回家啊?人家很怕被爹爹骂,不如我们买点瓜瓜菜菜回去当赔罪,你说好不好?”他十足女人似的娇声嗲声,搔首弄姿,然後不理那个目瞪口呆的南宫澈,优雅地翻身下马,“袅袅婷婷”地走到一个地摊前,拣起瓜菜来。这下子,当真男女老少都为之倾倒了。

“混蛋!”南宫澈低吼一声,潇洒地翻身下马,带著排山倒海的气势冲过去,一把揪住那个买菜买得不亦乐乎的疯子,恶声恶气道:“我可没说我是女人,你要扮女人你自己去,不要拖我下水,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眼见南宫澈气得火冒三丈,冷若江也深知自己貌似玩过火了,无计可施之下,他忽然一把将南宫澈拥进怀里,声泪俱下:“呜呜呜……妹妹,是姐姐不好,姐姐明知你有病,却将你带出来,可姐姐也是想带你来散散心,好让你早日康复啊。”

南宫澈气疯了,这疯子不但不偃旗息鼓,还越闹越过分,这叫他能不发火吗?将冷若江的手从後面抽了回来狠狠地掐住,南宫澈怒目圆睁,磨著牙怒吼道:“你发什麽神经?你要发病的话就给我滚进疯人院去!”每说一个字,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一分,痛得冷若江龇牙咧嘴,然而他却没有大声喊痛。

南宫澈微微一怔,却闻冷若江在耳畔低语道:“江南三霸的老大,大嘴,最痛恨俊美的男子。我们刚才招摇过市,他必定痛恨入骨,你不想死的话,就配合我。”

闻言,南宫澈有一瞬间的惊愕,不是因为听闻那汉子是什麽草包子三霸,而是自己居然错怪了冷若江。想不到这疯子居然也这麽随机应变、临危不乱呢,不过若不是这该死的疯子逼他吃了那颗什麽狗屁善良丹,也不会这麽麻烦吧。

瞥一眼旁边处於石化状态的阿清阿明,南宫澈深知这两个只会点点三脚猫功夫的随从根本不能依赖,当初将他们带上路也不过因为他们两个话多,可以为他解闷。於是他暗地里一咬牙,“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麽惹姐姐哭了?我……我以後不敢了……”

苍天啊,大地啊!他南宫澈这一代英勇神俊的将军居然沦落至此,这、这要他情何以堪啊?要是他今日的丑态让他那个皇帝损友见到,他还能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吗?

“好,好妹妹,果然乖!”冷若江使劲地拍打著南宫澈的背脊,擦一把并不存在的涕泪,道:“那麽我们打道回府吧!”在放开南宫澈前也不忘再狠狠地拍打几下,谁叫这家伙刚才这麽大力地掐他的手啊,还当这混帐是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当他冷若江是什麽人了?

两人以一个标准大姑娘的姿态扭腰摆臀的回来,娘手娘脚地上马,光是这派景象,就足够让阿清阿明阿澈三人日後一旦忆起,就要大吐特吐了。

四人策马奔腾,离开了那个小镇。一路上,阿清憋了好久终於憋不住,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爷……冷公子,为什麽你们当时不赶马快跑,却要在街上娘声娘气地搂搂抱抱呢?这、这……”这真是太让人反胃了。阿清不忍心亲口将这个事实说出来打击自家主子,事实上,他们已经知道南宫澈的功力被封住,也知道那些汉子的来头,但刚才市集的那一幕,也著实让他们摸不著头脑。

招来了自家主子一记毫无温度可言的冷瞪,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却闻冷若江笑道:“我说你们不要以貌取人啊,那家伙看似笨重,轻功可好得很呢,要开溜的话,大概就只有你们家将军可以成功逃出生天吧,他的可是宝马啊。不过,澈,你也太没意思了,偶尔唱唱戏有益身心嘛,有必要气成那个样子吗?”

“切!我又不是你,什麽都能拿来玩。” 南宫澈不屑道,在他眼中,那疯子的确是个玩世不恭得离谱、厚颜无耻得吓人的疯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对他的挑逗若无其事吧。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他总不能告诉这疯子,他之所以这麽生气,是这疯子居然当著他的眼皮子底下招蜂引蝶吧。真是够了,他那样的心情明摆著就是吃醋……不,是嫉妒吧,他南宫澈用得著嫉妒一个疯子的魅力吗?

“唉,要是你有我一半的帅,有我一半的正义就好了。”冷若江长叹,嘴巴却在那一刻僵住,再也合不起来。

“澈,冤鬼缠身了,你是太久没烧香拜佛吗?”冷若江神情愕然地瞪著那拦路截住他们的江南三霸,大眼,大鼻,大嘴。他揉著太阳穴,苦著脸道:“怎麽可能?还真的三个不多不少的跳出来了?我的妈呀,瞧他们猪一般的身材,一个个的轻功真是出神入化得我想杀猪啊,居然三两下子就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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