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千度秋凉
千度秋凉  发于:2010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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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江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趴在草地上,吐出几口江水,一边狂咳嗽著一边气愤道:“我熟不熟水性跟你拖不拖我下水有什麽关系?我问你,无原无故的你到处跑个什麽劲儿?怎麽又笨手笨脚的被一群追兵发现?”

一想到这点他就火大了,搞成这样是谁的错啊?那家伙居然还好意思来嘲笑他水性不好,到底是什麽人来的?苍天啊,为什麽要让他冷若江拥有这麽一颗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心,让他想当初就这麽义无反顾地招惹南宫澈这种危险人物,现在可好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就算全天下的疯子为他泪满襟他也不要啊。

“那个嘛,”南宫澈眼见冷若江被自己害得半死不活的模样,心情真不是普通的畅快,他无情地将在内心深处叫嚣著的小小内疚打压下去,恶意摆出一脸造作的惭愧道:“我去客栈找我的随从嘛,我们不是要回京吗?可是没想到疯人院那堆家伙那麽锲而不舍啊,我真的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害到你真是对不起了。”

闻言,没看见南宫澈一脸不怀好意的冷若江一时语塞,再加上呼吸还没畅顺,他竟什麽都没说出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番话,绝对没有悔意,再说,就凭三言两语就想洗脱罪孽?做梦!他爬起身来,一边喘气一边脱掉那身湿淋淋的上衣。

“你干什麽?”南宫澈忽然有点紧张。天地见证,不是他心术不正,老往歪处想,但冷若江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四方无人之处,脱衣服?呃,不过人家落水了,所以把湿淋淋的衣服脱下也很正常吧,他果然是想把人家压倒那种事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变得这麽敏感吧?

然而,当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出现在眼前时,南宫澈也不禁为之心神荡漾了。那雪地上的两朵梅花,在紊乱的吸吸下起伏著颤抖著,那微张著的两瓣红唇,时而咳嗽时而喘息。只把南宫澈看得,小腹处的一把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经过几番挣扎还是宣告无效的南宫澈再也按捺不住,低吼一声,猛然扑向冷若江,将他重重地压在身下。

 


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 (14)

冷若江傻眼,他都没将那家伙痛殴一顿,那家伙却来开扁了?正要破口大骂,两片唇瓣就被南宫澈含进嘴里。

好、好恶心啊!冷若江在心里狂叫,他奋力推开身上的那个人,却没想到那家伙虽然被封住了一身武功,力气还是大得惊人。他握起拳头、皱著眉头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什麽都没做出来,只使劲地将那条骤然闯进口中的舌头顶出去,然而这个举动却被南宫澈误解为欲拒还迎,於是更火辣辣地跟他纠缠在一起。

被一轮疯狂的又啃又咬又吸又吮後,晕呼呼的冷若江蓦然感到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下身袭来,他惊见南宫澈竟在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他的裤带,探手进去握住了他的分身。

“你……你想干什麽?”眼见南宫澈乾脆将自己的裤子褪到膝盖处,冷若江惊恐地大叫:“你、你住手啊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麽吗……呃……”

“知道,在疼你嘛。”轻轻亲了一把那火热的脸颊,南宫澈得意地坏笑著。他一手按住冷若江的身体,一手握住他的玉茎套弄起来。眼见冷若江的脸颊飞起了两片红霞,他著迷地喃喃道:“真没想到,我家的小江原来是这麽可爱的啊。”

娘呀,那家伙是受了什麽刺激所以疯掉了吗?居然做出这种淫秽的事来,还说在疼他呢!冷若江在心里咆哮。这世道啊,男人竟也调戏男人了,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边的冷若江毫无情趣地一个劲儿在感叹世事,这边的南宫澈就越套越起劲,就在冷若江感觉到那种让他颤栗的快感快要炸出来的一刻,他忽然住了手,封锁了发泄的出口,噙著一抹邪恶的笑容,道:“怎样?很难受吗?想不想要?”他自信十足地盯著冷若江那一脸又羞又怒又难受的表情,期待著对方向他求欢的美好时刻。

果然,冷若江一脸痛苦地回瞪著他,艰难地开口道:“嗯……是很难受,我……我要……我要尿尿啊!”边说边踢开南宫澈爬起身来,揪起裤子,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豪迈嘴脸道:“人嘛,果然是吃喝拉撒睡,你说对不对?”

南宫澈看著前一刻还被自己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人,这一刻正欢欣不已地……去撤尿,他彻底化为一座石像,然後被冷若江的几声刺耳的大笑震得碎了一地,就连春色无边的荒野也在顷刻间陷入天崩地裂的惨况中。他,南宫澈,从来都没听闻过一个人能在那种激情的巅峰时刻抽身去小解的,真是佩服、佩服啊……

“呸!现在是佩服那疯子的时候吗?”南宫澈低声怒骂,只是,他还是不能相信那疯子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刚才明明还羞窘得那麽可爱动人……一念及此,南宫澈那把被一盆冷水浇熄了的欲火渐渐转化为怒火,再由怒火渐渐转化为爱火……

妈呀,南宫澈一头栽进水里,企图灭了那把烧到乱七八糟的火,然後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怎能这麽随随便便就对一个不三不四的疯子动心呢?

“哈啾!”远处的冷若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想起刚才那淫秽的情景,他眉头紧皱著穿回湿漉漉的上衣,免得南宫澈那个饥不择食的家伙又来压他充饥。虽然一个大男人就算被调戏了也不会怎样,但他始终也觉得很不对劲,毕竟如今男风正盛,两人一旦结合了,就算身体上没什麽损失,名义上也是有了某种程度的关系,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跟南宫澈发生那种关系。

“哈啾!谁?谁在本大爷背後讲三讲四?”冷若江喃喃地咒骂,而那先後的两个喷嚏马上就将泡在水里灭火的南宫澈吸引了过来,握著他的肩膀道:“怎麽了?冷著了吗?瞧你这身子单薄得……你怎麽又穿回那身湿淋淋的衣服了?”

“冷?分明就是你在诅咒我嘛,还一副紧张关切的样子,假惺惺的,看我怎麽收拾你。”冷若江在心里愤愤地想著,忽然伸手捏住南宫澈的下巴,笑嘻嘻地道:“依你看来,我们都应该将衣服脱乾净,然後光著身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再干一些不辜负良辰美景的事情,对吗?”他色狼似的笑著,眼见南宫澈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拍开了他的手,才暗暗叹一口气,以毒攻毒,有时也挺有效的嘛,好在那家伙还算识相。

南宫澈也实在气坏了,他本来是好心提醒那疯子保重身子嘛,可那疯子,居然摆著一个色狼样来“调戏”他,呸!到底谁才是发动攻势的那个啊?不过冷若江越是想逆转局势,他就越是要将他攻陷。走著瞧,瞧到最後谁求饶!

“小江,我们不要回展府了,”南宫澈忽然一本正经,道:“反正我们要去京城,现在就出发,赶快一决高下吧,至於你那个朋友,我想也没必要去道别,是吧?”

这家伙也够认真的了,果然是人要面子树要皮嘛,不过这也正合他意。冷若江爽快地答应,随即盘算起今後的作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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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又一次被泼了一盆冷水呢(巴飞)

 


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 (15)

南宫澈已经向随从交待了行程,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跟他们会合了。於是两人空腹徒步走了三十多里路,便在一个小镇的一家客栈里歇歇脚。南宫澈叫了一桌子的美食,全都是这家客栈的拿手菜色或地道小菜,各式各样,色泽晶莹,香味扑鼻。

只把冷若江看得口水直流,当吃进嘴里时,他更夸张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连声赞叹道:“太好吃了,这个好吃,啊!那个也很好吃,呜呜呜……我说澈呀,你你你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我……我崇拜你!”

这人是装疯过度变真疯了吗?南宫澈呆若木鸡地瞧著那个热泪盈眶的家伙,却闻那家伙几近泣不成声似的道:“你……你知我在疯人院这半年来吃的是什麽吗?连猪食都不如!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一头撞死了算了?”话到此,他悲愤至极拍案而起,邻桌的客人个个被吓呆,随即哄堂大笑,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哈哈大笑声充斥著整间客栈。

南宫澈觉得挺内疚的,不过这疯子也未免太夸张了点,凭他的本事,要离开疯人院谈何困难?分明就是里面好吃好住又好玩,他才舍不得离开吧。正这样自我安慰著,一个突兀的痛哭声蓦然闯入众人的耳里。

一个年约十八的少女泪流满脸,扯著一个中年妇人的衣袖捶胸顿足道:“婆婆,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刚才那小哥说疯人院的日子有多苦吗?呜呜呜……”她哭著哭著,忽然放开了妇人,双目无神地转过身,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老天爷,为什麽要这样拆散我们?婆婆,你年纪大了,不用再陪我了,这回就算是用硬闯的,我也要闯入疯人院去见夫君一面。”

一时间,客栈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从少妇的神情里,彷佛看到当日“爷娘妻子走相送,牵衣顿足拦道哭”的情景。

看著那两个可怜的女人一先一後地走出了客栈,冷若江收起了那呼天抢地的架势,瞥了南宫澈一眼,便徐徐开口道:“真是闻著伤心,见著流泪啊。正曦帝登基不过两年,什麽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都一幕幕地在映日皇朝上演了,这位贤君当真是慈悲为怀啊。”

眼见南宫澈对这番冷嘲热讽只付诸一笑,没有一丝惭愧之色,冷若江暗暗叹息,看来沙场的风风雨雨已经将这人的感情都冲得一乾二净了,这麽一来,他也不必对这个将军寄予什麽希望了吧?

“你吃完了吗?这里很吵,我要回房休息了。”南宫澈离开那杯盘狼藉的饭桌,迳自向客栈的掌柜走去,吩咐道:“给我安排一间天字一号房。”之所以只要一间房间,自然是要跟冷若江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然後,疯子必有损失……

只不过,丝毫不知情的冷若江听闻此话,自然就很是火大,心想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定是因为一桌美食都被他吃了个乾乾净净,所以怀恨在心,要他露宿街头了。冷若江在背後奸笑,一边看那家伙能得意到什麽时候,一边等著掌柜的回应。

果然,那掌柜一脸歉意道:“这位客官,实在抱歉了,我们上好的房间全都被包下了,就只剩下……”掌柜似有点难为情,不愿往下说,於是冷若江赶紧插嘴道:“没关系,就来两间茅厕隔壁的房间吧,人嘛,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靠近茅厕一点点,夜里三急之时路也就走少一点点……”

言未尽,脸上青筋暴起的南宫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边拖著他往外走一边气冲冲地道:“谁要去睡茅厕隔壁的房间啊神经病!光是那种气味就够受了,还睡你个头啊,走,去找别家客栈!”他真受不了那个满口吃喝拉撒睡的疯子了,他南宫澈堂堂大将军的人生怎麽也不会是那麽百无聊赖得像头猪吧!

“那种味道啊,的确是让人心旷神怡。澈,没想到你也这麽有见地,在那种芳香扑鼻的环境里,要麽就睡得像头猪,要麽就忙著品尝,睡不著了。啊!试问普天之下,这麽好的地方哪里找?”冷若江一脸憧憬地奋力往回走,而出自他口中的那番话则让南宫澈的胃里一阵翻腾,他再也不想听到那家伙描述那茅厕的气味了。

然而冷若江却更加兴致勃勃地说出一番更惊世骇俗的话来:“佛日:我不入天堂谁入天堂。啧啧,澈啊,你知道那里是个人间仙境吗?只是世人都不能放下成见罢了。相信我,只要你用心的感受,你就会发现那里的好。”

看这疯子的架势是不到茅厕心不死的了。南宫澈仰天长啸,谁能告诉他,为什麽他会遇上这麽个疯子啊?他欲哭无泪,最终也屈服在冷若江满口的佛理和一脸的灿烂下,然而条件是:要是他无法感受那里的美好,冷若江便要补偿他一夜的精神损失。

 


疯临天下之破镜难圆 (16)

月华如霜,飞花似雪。房门前,院落中,南宫澈沐浴在轻风细雪下,倾听著夜风的呢喃,品尝著扑鼻的清香。冷若江居然没骗他,这里果真没有他想像中的糟糕,置身此地的他,心如明镜,平静无波。若说称得上天字一号房的,应该是这里才对吧。然而正当他的心神与世隔绝时,一些吵闹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哎呀,大嫂,你怎麽连倒夜香都要跟我这个老婆子抢了?”一个苍老凄凉的嗓音传来,“拜托你做做好心,我要挣点银子去疏通疯人院的守卫,好进去见见我的孙子啊。”

“这位大妈,”另一个带著哭腔的声音传来:“我不是要跟你抢呀,可是我的夫君被关进疯人院,我一家失去了经济支柱,食不裹腹,我也要挣几个钱养家啊。”

“大嫂,你还有气有力,可以去干别的活儿,怎就不让让我这老婆子呢?你难道要我老婆子进棺材一天都见不到孙子最後一面吗?我婆孙二人相依为命,谁没了谁都活不下去啊,求求你行行好……”

“大妈,我不是故意来跟你抢的,可……可我家的小孩生病了,实在急著要几个钱来看病啊,家里还有婆婆要奉养,就我一个女人撑著,我也不容易啊,大妈,你做做好心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的争辩,且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凄凉。只是此刻的南宫澈却听得很是烦躁,怎的今天见到的人开口闭口说的都是疯人院?还有那两个扰人清静的女人,说来说去都不过是为了倒夜香,这有什麽好争的?

冷若江靠在阴暗处的树干後,深潭一般的黑眸冷冷地瞪著南宫澈,观察著他情绪的波动,最终,只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今日的心思算是彻底地白费了,像南宫澈那麽冷血的人,又怎会因为这种民间小事而良心发现呢?

他徐徐地从隐身处走了出来,低沉的嗓音寒冷如冰,道:“昏君当道,惨无人道,未尝真正关心过民间疾苦,自以为吃饱饭没事做,到处招惹是非,挑拨战争,祸国殃民,这样的皇帝还要得吗?”

与南宫澈擦身而过,他走得云淡风轻,清俊温润的容颜看不透是何种感情,让本该为那番批判而怒发冲冠的南宫澈竟出奇地生不出气来,他不由自主地想拉住渐行渐远的冷若江,
却在伸手一刻抓了个空。那孤傲的背影没入夜色的一瞬,天地彷佛黯淡了。

“小江……”南宫澈犹如梦呓般呼唤著那个似乎要随风而去的冷若江,月光下,他依稀看到那个衣袖翩然宛如神仙下凡的人走向那两个女人,然後在腰间掏出两枚铜钱来,掰开她们的手掌一人塞一个,再一副救苦救难观世音的嘴脸道:“来,不要争了,这是大爷打赏的,去完成各自的心愿吧。”

南宫澈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冷若江那清冷淡漠得让人从心坎凉出来的风韵一瞬间灰飞烟灭了。想不到他南宫澈一世英明,居然也有沦落到被错觉迷惑的一天啊,他一脸黑线地几步上前,道:“完成心愿?就凭你这些破铜烂铁,下辈子吧!”

言罢,只见冷若江轻笑著回首瞥了他一眼,他不由得愣了一愣,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就在他要为之沦陷一刻,冷若江忽然笑嘻嘻地道:“真不好意思,我就只有这些破铜烂铁了,有什麽办法呢?我被强徵入伍,朝廷都还没发放军饷我就被抓进疯人院了,你说会不会是将军那个杀千刀的混账私吞了呢?听说那家伙赌输了,整天闹穷闹得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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