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阑珊————千帆狂舞
千帆狂舞  发于:2010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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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後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紧了谈逸,年轻人薄浅的双唇微微带上了几许青紫,脸色白得透明,隔了半晌方才缓缓道:"要解得这蛊,只有一个办法。"
太後点头:"你且说说看!"
谈逸沈吟道:"失心蛊之天敌乃是蚀情蛊,要解救中了失心蛊的人,只需将蚀情蛊植入其最亲密之人的体内,待蛊虫长大,游至心脉,取虫与那人的心血合用喂中蛊者服下即可杀死失心蛊虫,难的是,取血十分复杂,因蚀情蛊虫善於游走,往往取十次八次都不一定能取到虫人合血......"
太後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得很对。哀家想问的是,与澜儿最亲密之人当属谁?"
谈逸笑了笑:"只要姨娘能找著蚀情蛊,谈逸当仁不让,自愿以身试蛊。"
太後沈默半晌,似有几分惭愧:"逸儿,我知道要你如此牺牲实是太过自私了......"
谈逸摇头:"现下哪儿才能找著蚀情蛊虫呢?"
太後微微一笑:"你随我来!"转身向内殿走去,谈逸连忙跟上。
二人来到内殿太後寝室,绕过蒙罗披丝的凤床,太後取下墙壁上的一副画,出现一个燕子形状的机关,轻轻扭动燕子嘴,墙门缓缓打开,晃了火折子二人走进密室内。
密室中放著十多个水晶器皿,谈逸初次见到这些物事,颇感好奇,器皿内都装著微小的细虫,谈逸想起母亲的遗册,对号入座,倒也认出了几种蛊物。
太後拉著他来到最里头的一个墙角处,指著摆在晶灯下器皿中的几条小虫:"这便是蚀情蛊。"
谈逸吃了一惊:"姨娘怎麽搜来了这麽多蛊虫?"
太後微笑:"自从知道她收了失心蛊,我便多方打听,最後托江湖上的朋友搜到了这几条蚀情蛊虫,她的心思太过狠毒,我不得不妨!"
谈逸点了点头:"姨娘有心,防患於未然当是不错。幸好先前收著了,要不然现下再去找这东西可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呢!"
太後瞧著他:"逸儿,你可想清楚了?你的身体本就不好,植入蚀情蛊後会大伤元气......"
谈逸指著蠕动的小虫子:"姨娘,我不会武功,你帮我植入体内!"
太後叹了口气,知道他下定了决心,不再多言,取了皿边的手套戴上,掀开水晶盖,取出一条小虫子托在戴了手套的掌心中。
二人相对而坐,谈逸解开胸前的衣襟,敞大领口,太後低斥:"凝神静气,蛊虫入体。"真气聚到掌心,细小的虫慢慢游动了起来,顺著气流滑到谈逸颈部。说来也奇怪,那虫子似乎颇有灵性,甫爬上谈逸光滑的肌肤,便扭动著身子一头钻进毛孔内,再扭了几扭,整条虫子转瞬便扭到了肌肤之下。
谈逸的脸色铁青一片,身体摇摇欲坠,一只手死死揪住了衣袖,强忍著抚上喉咙的冲动。太後收功将他扶住,心下颇为担忧:"逸儿......"
谈逸喉口咯咯轻响,气息急促,过了半晌方才渐渐平稳,轻轻吁了口气:"好了,下去了。"
太後仍是不放心:"活著吗?"
谈逸点头:"姨娘放心,我忍住了,蛊虫下得很好,是活著的。"
太後松了口气,脱下手套:"活著便好,若是再下第二次,你还得再受一次罪。"
谈逸微微一笑,依著太後的扶持慢慢站起身:"姨娘,我们出去吧!这会儿怕是快到五更了。"
太後轻轻叹息:"五更过,蛊虫翻起,皇帝又要变脸了。"
谈逸默然不语,随著太後慢慢走出密室,关紧暗门,将画重新挂好挡住机关,果听外头传来五声更响,天又要亮了。
从慈宁宫告辞,谈逸忽然觉得有些茫然,一时竟不知该往哪儿去方为妥当。隔了半晌,缓缓叹了口气,还是去寝宫吧!心中存了一丝侥幸,或许褚澜这会儿还不曾转性。
刚至寝宫前的走廊,便见梅芳急匆匆赶了过来:"谈大人,谈大人......"
谈逸心头一跳,迎上前去:"梅姑,陛下他......"
梅芳跺脚:"谈大人,快避开吧,陛下醒了,这会儿正在洗漱,您可不能过去。"
谈逸不抱希望地问著:"陛下好吗?"
梅芳皱眉:"好什麽?昨夜的事俱都不记得了,奴婢和容公公不敢多说,容公公在那边拖著呢,让奴婢来找大人,不能再回寝宫了。"
谈逸怔忡半晌,微微叹息:"也好,省得再惹他生气!梅姑,你回去吧,我这就离开。"转身便走。
行出不过两三步,便听身後传来一声暴斥:"你怎会在这里?"
谈逸蓦地立稳了身形,自己的运气总是这麽不好,竟然又被他给碰著了!慢慢转过身,双膝跪地:"陛下圣安。"
褚澜怒气勃发:"好你个谈逸,昨日罚你到冷宫思过,今日竟敢私自跑出来!"
谈逸磕头:"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褚澜更怒:"你一日请一次罪,当真是无法无天,看来不将你下牢仍是治不住你啊!来人......"
"陛下!"老太监见情形不妙,立时跳了出来:"启禀陛下,奴才这里有陛下亲手所书的圣旨,请陛下御览。"
褚澜冷冷地盯著总管太监,随手接过容蜉奉上的黄帛,展开来略瞧了瞧,揪紧眉心:"这确实是朕手书?"
容蜉磕头如捣蒜:"确实是陛下亲笔所书。"
褚澜点点头:"原来这人是会灌迷魂汤的,把朕弄迷糊了下了这麽道旨意,罢罢罢,朕金口玉言,下了的旨意不能反悔,罚是不能罚了。"微微顿了顿,忽地阴狠地一笑:"谈逸,你是内庭行走侍中,对不对?"
谈逸伏身:"回陛下,正是。"
皇帝继续笑:"既如此,怎地这几日朕从不曾见你当值?内庭行走侍中,你不在朕身边伺候著,却跑哪儿去耍子了?"
谈逸没有抬头:"臣渎职,实是有罪。"
褚澜仍在笑,晃了晃手上的黄缎子:"朕自己找了块绊脚石,罚是不能罚你了,可是你身为侍中,应当尽忠职守,今日,你需得好好呆在朕的身边,听朕的吩咐。"弯下腰,嘴巴凑到谈逸的耳边,压低声音:"你三番五次跑到寝宫来,莫不是果然对朕十分有情?哼哼,朕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可以天天呆在朕的身边。"说完,袍袖猛甩,再不看谈逸一眼,带著一拨子宫女太监扬长而去。
谈逸默默地跪著,容蜉叹了口气,跺跺脚提著拂尘追上皇帝一行人,梅芳悄悄走来,小心地将内庭侍中扶起:"谈大人......"
谈逸笑了笑:"我没事。陛下下了旨意,要我随候,我不能离开,梅姑,烦你去一趟冷宫,找一个姓晏的娘娘,与她说一声,谈逸现下很好,让她放心。"
梅芳点了点头:"大人,陛下去上朝了,您歇会儿吧!"
谈逸摇摇头:"我不困,你自去忙吧!我就在这儿等陛下散朝回来。"
梅芳怔怔地凝望了他半晌,明丽的双眸忽地蓄满了泪水:"大人......"
谈逸笑道:"梅姑,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梅芳摇头:"大人,你为什麽不出宫去?为什麽要留在这里?你当真要把命也留在这里吗?"说完,转身掩面急奔而去。
谈逸怔然半晌,隔会儿苦笑连连,喃喃道:"出宫?我能出宫吗?以前不能,现下更不能了!"
慢慢挪动脚步,走到长廊边的台阶上坐下,背靠著冰冷的石柱,疲惫地闭起双眼。真是作孽,以前有著温软的床铺,晚来总是睡不著觉,躺好了也自胡思乱想,现下倒好,折腾了一夜,不给睡了,这时候却又困得睁不开眼。好日子不会过,差日子又不能过,谈逸啊谈逸,你总是这麽瞎折腾?
昨晚种下的蛊虫在体内游走著,谈逸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活物经过了一段时间血肉的滋养,游走的速度似是加快了几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感觉,莫不是和女人怀孕时一模一样?
迷迷糊糊地脑子一片混沌,谈逸觉得头沈重地立不住,慢慢歪向一边,睡一会儿吧,早朝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歇会儿也好,至少......养养精神应付後头的差事。
第十九章
片刻时间後,谈逸便觉得一股火热从下腹部渐渐升起,心知不好,眼前褚澜一步步逼近:"你既然喜欢朕,就让朕开开荤,尝尝男人的滋味吧!"
谈逸蓦然站了起来:"陛下有所不知,谈逸并非身下之人。"心念电转,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一把推开皇帝,冲向屋门。
褚澜并非真地想做那些事,眼看著内庭侍中急惶的背影,兀自哈哈大笑:"谈逸,你不是喜欢朕吗?怎麽就走了?"
谈逸脸色涨得通红,血迹斑斑残留在下颌边,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在容蜉的惊呼声中向御花园奔去。
体内的热辣感越来越强烈,谈逸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决方为妥当,闷著头直往御花园旁那个偏僻的小院子跑去,但愿快些赶到那里!
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谈逸急促地喘息著,没有精神去分辩那人是谁,猛然推开那人待欲扶住他的双手,径自往前奔跑。快到了,千万要坚持住!
梅芳受谈逸之托一早跑去冷宫传讯,晏薇见这姑娘温和端庄,十分喜欢,不免多说了几句话,适才刚刚返回,却不料竟在半路上碰见了状似疯狂的谈逸。内庭侍中浑身血迹斑斑,一返平日从容不迫的模样,竟是凌乱著脚步横冲直撞。
梅芳骇然失色,伸手便要扶住谈逸,却被他一把推开,女官险些被他推倒,稳住了身形急忙跟上,眼睁睁看著他进了院子。
这般情形自然引来了宫人们的指指点点,梅芳是皇帝的贴身女官,地位非同寻常,只一声娇斥:"还不快去做事!"众宫人俱都埋下了头,不该看的千万不能多看!
心念电转,女官知道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否则以谈逸淡定的性子绝不至於如此失态,想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很快跟随著进了谈逸居住的院子。
正屋的门半敞著,一只手颤抖著伸了出来,似是想要试图栅紧门板,梅芳大步上前,推开房门,屋内的情景让她悲痛欲绝。
地上是碎裂的瓷片,谈逸半脱了长衫,赤著上半身躺在碎瓷片当中,一只手伸向房门努力想要将门关上,看来是进屋後忍耐不住,摔了茶壶茶杯,瓷片刺体以保持神智。
梅芳自幼被选进宫中为婢,此时瞧著谈逸赤红著双目的模样,心里已完全明白过来。这宫里谁能强迫他吃这种下流的东西?除了......除了......
轻轻拨开谈逸试图锁门的手,返身将房门栅紧,梅芳慢慢走到谈逸的身边。瓷片刺进苍白的肌肤内,鲜血慢慢渗了出来,和著衣服上的斑斑殷红......梅芳眼眶一热,泪水滑落而下,心里瞬间做了个决定。
激烈的刺痛稍稍拉回了谈逸些许神智,瞧见屋中多了一个人,顿时吃了一惊:"梅姑,你怎会在此?快出去!"
女官温柔地微笑:"大人,这样是不行的。"
谈逸有苦说不出,体内的热浪一拨一拨向上翻涌,瓷片刺体的疼痛竟是渐渐地淡了,他知道放在御书房供皇帝随时取用的药必定是宫中的极品,更何况自己还一下子被皇帝喂进了两颗。
推开梅芳伸过来的双手,谈逸的呼吸时促时缓:"梅姑,听我的话,快......快走......"
女官摇了摇头:"大人,您还能忍得住吗?"拿下发簪,长发散落在肩周,美丽的女子隐隐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谈逸发现自己的神智愈来愈迷糊了,不由自主向後缩了过去:"快......走......"
梅芳似嗔非嗔:"大人是嫌弃我吗?"倾身向前,手指触到谈逸裸露的肌肤,引来一阵暴栗。
谈逸想呻吟,心里却明白眼下这种情况一旦自己放松了精神便会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眼角瞥到了地上一大块未摔碎的瓷片,伸手拣起,狠狠割向自己的胳膊,鲜血汩汩涌出,疼痛感上升,神智恢复了不少。
梅芳愣愣地望著淌血的胳膊,额尔泪水滚滚而下,美丽的脸上却莫名绽出了一个凄楚的笑容:"没用的,大人,没有用的,这样做只能忍得一时。若不帮您,以您的身体,今日必定会暴血而亡。"
谈逸似是在笑:"天命如此,耐何我意?只可惜我还有一件事不曾做得,罢罢罢,或许没了我,褚澜反而不受蛊虫控制。"
梅芳不明白什麽蛊虫,却知道定是与皇帝的反复无常有关系,倒也不想多问,只一昧靠向前:"大人是不是嫌梅芳长相丑陋?"
谈逸苦笑:"姑娘这般模样若也叫丑陋,世上哪有美丽之人?只是......姑娘的好意谈逸心领了,谈逸不能做无耻之徒。"
梅芳的泪滴宛似最圆润的珍珠:"既如此,奴婢不怕大人知晓,奴婢对大人心存仰慕已久,此番若能与大人成就好事,梅芳死亦瞑目!"
谈逸有些摸不著头脑:"梅姑,你胡说什麽?别......别过来......"
女官仍在笑,泪痕满面:"大人,您还动得了吗?"她慢慢地解开了衣襟,露出了雪白柔嫩的胴体。
谈逸别过脸,呼吸粗重,适才的剧痛过去,这会儿脑子又开始迷糊了:"梅芳,别做傻事,快走!"
女官不理睬,却蹲下身,随手撕开了谈逸的长衫,充盈的玉茎高高挺立,美丽的女子泪如泉涌:"大人,算是我欺负你了。"
谈逸本就是歪歪倒倒的病身体,烈性春 药服用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会儿全身俱都使不上力来,似是所有的力气都聚到了那根挺立的茎棒上,心里又羞又窘,却是手软脚软全身发软,半点都反抗不得。
梅芳的泪水一直不曾停歇过,随手扯了腰间的束帛,露出洁白圆润的大腿,猛然跨坐而下,谈逸浑身一震,竟是......射了。
这一射将谈逸最後的一线神智彻底击碎了,迷迷糊糊地只觉全身轻飘飘,下体的玉茎竟在女人的体内重又挺起。
梅芳知道皇帝下的药性子太猛,感觉体内又充满了起来,轻轻挪动,不一会儿又是一阵火热的液体喷发而出,梅芳喃喃道:"大人......"泪落如雨。
处子的血水混著精液混沌地淌落,谈逸只觉得胯间凉得沁心,火热感倒是渐渐消失了,想来药性已解......他的身体糟糕至极,一下子射了两次,对他来说,几乎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慢慢侧过头,昏昏地晕了过去。
梅芳觉出体内再没充实感,知道药性终是解开了,慢慢抽身站起,一点一点穿好了衣服。拣起地上谈逸的长袍,半扶半抱地替他穿上,泪糊妆容,将脸贴在谈逸冰冷的腮旁:"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美丽的女子渐渐回过神来,半拖著抱起谈逸,将他送到床上,盖上锦被,纤细的手指抚过那人清俊的脸颊:"大人,我不後悔......"
弯腰亲了亲谈逸的额头,梅芳慢慢转过身,脚步沈滞,向著房门走去。
开了门,眼前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容蜉泣不成声:"梅芳......"
女官盈盈下拜:"原来是公公守在门外,梅芳多谢公公。"
老太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梅芳淡淡地笑了笑:"依照宫规,梅芳当以淫罪论处,赏我一条白绫好了。"
容蜉跺脚:"不行,孩子啊,你疯了吗?你若死了,要叫谈大人怎生悔恨?"
梅芳敛目:"谈大人推拒於我,是我不知廉耻,硬缠上他了。"
容蜉搓著手:"傻孩子......傻孩子......"脑中灵光一闪:"你随我来!"拉著梅芳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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