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贱则无敌,小白菜炖猪蹄 上————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0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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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被王府家丁阻挠的少年眼尖的瞧见了路过的朱缇,指着后者大叫,“我找他!!”

  紧接着,朱缇就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有着一双小动物似的黑溜溜的眼睛的少年推开家丁冲到自己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要嫁给你!”

  “……”朱缇沉默片刻后,冷静得问,“女扮男装?”

  “不是。”

  “发烧了?”

  “没有。”

  “哦。来人,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第二章 ‘我的男人’

  “我要嫁给你!”

  “女扮男装?”

  “不是。”

  “发烧了?”

  “没有。”

  “哦。来人,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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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认真的!”韩之志见家丁架起自己的两只胳膊往外拖,赶紧解释,“我叫韩之志,我们今天早上见过面的,就在许昌街!你不记得了?我当时正被人围攻,是你路过救了我!虽然你只是问茅房在哪里,不算真的救,但无所谓啦,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决定要嫁给你!哎哟,轻点,别关门啊,我还没表白完啊!喂!!!!”

  被扔到门外大街上的韩之志一骨碌爬起身,不怕死的猛敲朱门,引来一群路人的旁观。

  “阿志!”焦急追来的韩鸿鹄上气不接下气得把趴在门上大吼大叫的弟弟从王府前拉了回来,“这里是王府,别胡闹!”

  “哥?你不是晕了吗?”

  “跟我回家!”

  “哦,那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句。”回头,韩之志对着高墙意志坚定的喊道,“我会再来的!”

  韩鸿鹄一介书生,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已经让他羞得脸红耳赤。反而是韩之志一脸坦荡荡,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

  “哥,你不是说回家吗?干嘛不走?”

  “……被你气死了!”

  回到距离许昌街菜市场两条街的家中,韩鸿鹄一掌拍在那张简陋的木桌上,半晌没挤出一句话。

  “哥,你要是手疼,就喊出来吧……”韩之志好心得提醒。

  韩鸿鹄忍了忍,还是没憋住,转过身去狂甩用力过猛的手掌,一张秀气的脸蛋疼得拧成了一团。

  气过头了!

  “你这手最多拿笔杆子,学什么拍案而起,而且就你那声音,拔高了就像唱戏的吊嗓子,骂起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韩之志一边说着,一边拧来一条凉毛巾递给对方敷手。

  “长兄为父,我不骂你谁骂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韩鸿鹄气得不轻,可那尖细的声音听在韩之志耳里,跟挠痒痒似的。

  “那紫藤章纹全程的百姓都认得,不就是一个敬安王么,王爷也是人,难不成他还会吃了我?我倒真想他吃了我~”

  “先不说那个敬安王不务正业吃喝玩乐骄奢淫逸,你一个男人怎么喜欢另一个男人?”

  “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你不要来参加喜宴好了。”

  “……”韩鸿鹄嘴角抽搐了两下,又气晕了。

  华灯初上。

  一条黑影穿梭于热闹喧嚣的花街柳巷之上,最终停在一座纸醉金迷的秦楼屋顶。

  那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夜行者,面具的右半边雕刻着几条简单的黑色曲线。

  掀开一块瓦片,正下方是一个歌舞升平的隔间,面具后的犀利眼神落在中间左拥右抱的中年男人身上。扫了一圈桌上的珠宝和银票,夜行者破顶而下。

  受惊的舞女四处逃窜,那肚子肥得流油的中年男人被一脚踢在屁股上撞翻了桌子,大叫‘救命’。

  突袭的夜行者伸手抓过桌上的钱财,在中年男人的保镖闯进来的一刻,跳窗逃之夭夭。

  巨大的骚动引起了高楼内其他客人的围观。

  夜行者跳窗后翻身跃回了屋顶,却不慎滑了一跤,沿着倾斜的屋面滑向了大街,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攀住了屋檐,身体悬在半空。

  看着底下那些保镖打手叫嚷着追出妓院的画面,他长吁了一口气。

  这个角度正巧对着一扇半开的窗户,窗内一张眼尾高挑的精致脸庞无意往这里扫了眼。

  为避免泄露行踪,夜行者赶紧翻身跃回了屋顶。

  那些追踪而出的保镖无功而返。

  收工回家,刚踏上自己家的墙头,就听见底下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墙外正有一个蠕动的黑影架起了一张梯子,笨拙的翻着墙头。

  他好奇得蹲到了墙头上,看着那人专心致志的爬啊爬,爬啊爬,翻上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上面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

  那人一惊,反射性的朝后仰去。

  夜行者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过,梯子还是掉下去了。

  “我的梯子!”那人惊呼,立刻意识到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不甘心的压低了声音,瞪向坏他好事的夜行者,“待会儿我怎么下去?”

  这声音有点耳熟,似乎今天才听过。借着月色,夜行者看清了这个胆大妄为用一把梯子夜闯王府的人,正是白日里被赶出去的疯子。

  “你夜闯王府,还想着出去?”

  “你不也是!”韩之志斜了一眼这个‘同路人’,见对方那身夜行衣和面具,才反应过来,“哦,你是刺唔唔唔……”

  ‘客’字还没喊出来,韩之志已经被捂住了嘴。不过,下一刻,那只手就吃痛的收了回去。

  韩之志呲着牙,咧着嘴,正义凛然,“有我在,你别想动我的男人!”

  “真是的。”夜行者嘟哝了一声,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记手刀干脆利落的劈晕了前者。揽住往下掉的身体,落到地面,轻轻放到墙外。

  然后,他又转身翻墙而入,轻而易举得避过巡逻,进到房中换了衣服。

  又走出房门,喊住一个守卫,叫来裴保。

  “东墙外躺着一个人,找个客栈把他送去,别让人看到。”

  “王爷,是什么人,需要调查一下吗?”

  “无关紧要。”

  “好。”

  而刚才发生骚乱的秦楼内,一个驼背的白发老人打听了一下情况后,回到了刚才注意到夜行者的那间房里。

  屋内,立刻有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人上前紧张道,“刘伯,外面什么情况?”

  “是那个劫富济贫的‘吴明士’,劫了一个西门中尉的钱财!”

  “吴明士?”年轻人想起了方才无意瞥见的那张银色面具,就是在天子眼皮底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劫富济贫的那个侠盗?

  “小少爷,你放心,我们的行踪没有被发现。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见到敬安王,这个迷糊王爷是接近那个狗皇帝的最好途径!”

  韩之志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摸着酸痛的脖子,一骨碌爬起床,冲出客栈直奔敬安王府。

  王府的家丁把他拦在门外,韩之志几番硬闯也无用。眼角瞟到一顶紫藤章纹的软轿,就见早朝回来的男人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从轿子里走出来,他立刻掉转方向奔过去,随行的守卫立刻凶恶的将他拦在十步之外。

  “我说过我会再来的!”韩之志像是炫耀自己决心似的,扬着下巴意气奋发,不过比起那眼里的得意,更多的是一种欣慰的欢喜,“看来你没事!昨晚的刺客抓到了吗?如果没有,我可以提供消息,我有看到那个刺客!”

  押送敬安王上朝的裴保诡异的瞥了眼身边的主子。

  朱缇抚额,低着头疾步走向府里,频频摆手,“把这个疯子赶走!”

  “我不是疯子!我叫韩之志,我们昨天刚见过!你不记得了?就是说喜欢你的!喂,怎么又关门!!!”

  等那门外大胆的叫嚷声远去,裴保对着坐在大厅里愁眉苦脸的主子责备道,“王爷,你太不小心了。”

  “本王长得人见人爱也是错吗?”

  “王爷,你知道我指的是昨晚的事。”

  “恩恩……”

  “如果被官府知道,万一追查到王府,就不好收拾了。”

  “恩恩……”

  “王爷,你要是想改变什么,为什么不和从前一样站出来?”

  “恩恩……”

  “王爷,你认真一点!”

  “本王很认真的在听你说啊。”

  “反正装糊涂是你最拿手的!”裴保翻了个白眼。

  朱缇眼角瞥见了正经过院子的儿子,立刻精神一振,笑嘻嘻得凑上前去了。

  “梵儿,你干什么去啊,爹爹陪你好不好?”

  “不要。”小朱梵拽拽的一口否决,目不斜视的离开。

  受打击的朱缇又去厨房暴饮暴食了。

  二度碰钉子的韩之志垂头丧气的走回家,远远就瞧见自家兄长在院子里正和两个陌生人交谈着什么,表情焦急。

  “哥,他们是谁?”韩之志奇怪得上前来问道。

  “阿志!你一晚上去哪里了?”一见人,韩鸿鹄的焦急转化成了激动,上看下看确认自己的亲人毫发无伤,感动的几乎都红了眼睛,“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因为昨天的事得罪了敬安王……”

  “他不是那种人。”

  “你以为你懂什么?”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韩之志骄傲的抬了抬下巴,然后打量这两个陌生人,一位是粗犷的胡子大叔,一个是表情肃穆的英俊小生,手持着一柄长剑,吊着蚕丝绳做成的剑穗。

  韩之志对这剑露出不悦之色。

  见状,韩鸿鹄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那两人道,“阿志已经没事了,你们先走吧。”

  目送那两个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韩之志不悦的拧眉,“哥,他们是谁?”

  “朋友。”韩鸿鹄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但那两人身上与普通百姓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让韩之志疑窦丛生,“你的朋友我都知道,这两个我从来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安心了的韩鸿鹄不紧不慢得端出稀粥和酱菜,摆好碗筷,“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朋友就是朋友,有什么好说的,我是请他们来帮忙找你,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去衙门击鼓了!”

  凝视着兄长那漫不经心的态度,韩之志的眉拧得更紧了,“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是谁有事瞒着谁啊,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留个口信。说,去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了!”

  韩之志清楚,一旦这个兄长认真和自己狡辩起来,他是说不过这个学富五车的书生的。但是也证明了一点,的确有事瞒着他。

  “在想什么好的借口?”

  “没有,我昨晚是想去找他。”

  “你去了王府?”

  “不过没去成!”提到那个坏他好事的刺客,韩之志就咬牙切齿,“被一个混蛋破坏了!”

  第三章 闪开,你有眼屎

  “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是谁有事瞒着谁啊,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留个口信。说,去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了!在想什么好的借口?”

  “没有,我昨晚是想去找他,当面跟他说。”

  “你去了敬安王府?”

  “不过没去成!”提到那个坏他好事的刺客,韩之志就咬牙切齿,“被一个混蛋破坏了!”

  “你……”韩鸿鹄气得一口气上去,差点下不来,深知弟弟执着性格的他无力得瘫坐在长凳上,“你真是着魔了……”

  韩之志自得其乐的喝完早饭,拿上家伙摆摊去了。

  “小白菜,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晚啊~”

  “大伙儿都听说你昨天的壮举了,你真是敢说敢做啊,兄弟们佩服!”

  “等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别忘了大伙儿支持过你!”

  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的还是讽刺的,韩之志一箩筐全收下了,还忒有礼貌的回了一句,“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

  看热闹的街坊们嬉笑着,一哄而散。

  旁边卖地瓜的大叔聊道,“小白菜,你哥今天怎么没来?”

  “他被我气坏了,在家里休息。”

  这时,挺着一只肥得流油的肚子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蓝色官服耀武扬威得从街上走来,是专管西门治安的中尉,许昌街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只见他一路踢翻了不少摊贩,似乎火气不小,逮到哪个不顺眼的就骂上几句揍上几拳,随手抓起一些黄瓜甘蔗,扬长而去,没人敢说个‘不’字。

  待人走远,被殃及的街坊们纷纷大骂‘土匪’。

  卖地瓜的大叔又凑过来低声道,“土匪张昨晚逛醉月轩的时候,被‘吴明士’劫了,所以心情不好,拿我们出气!活该,照我说,这种官就该宰了!”

  正说着,随后就有一个珠光宝气大红大绿的妇女手里甩着一块娟帕,捂着鼻子,扭捏造作的走了过来。

  “李妈妈~”韩之志立刻谄笑得迎上前,拿起一片白菜叶当扇子,给对方扇走那不爱闻的菜场味。

  “小白菜,挑你生意来了。”妇女甩了甩手中的娟帕,刺鼻的花香味迎面扑来。

  韩之志撇过脸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屏住呼吸,继续笑脸迎人,“李妈妈,你要多少啊~”

  “谁要你那没营养的白菜,你给我照着这张单子买,鱼要活的,虾要新鲜的,猪肉要今天宰的。”

  “好的,没问题~”

  “整个菜市场,就你们兄弟俩这张脸,妈妈我看得顺眼。看到他们那些脸,肉也变酸的了。”那妇女顺手,在韩之志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起来,整张脸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怒菊,“这卖白菜的活儿实在是委屈你了,到妈妈这里来做,保证你们兄弟俩日进斗金!”

  “李妈妈,要是我们去你的醉月轩,那其他秦楼勾栏就没生意可做了,做人要厚道,给别人留条活路~”

  “现在妈妈我也不差你一个。你认真替妈妈选一下货,今晚上可不能有闪失!”

  “知道啦,到时候我让大家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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