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很想caca。

我想看到他的笑容，听见他的声音，更想抱抱他……

是因为这个时候，更真切地感到寂寞？

为了寂寞，我们才说爱。是不是这样子？

我拨通电话——漫长的铃声之后，终于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

失落、沮丧，一瞬间涌上来。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得遥远。

“你那边很冷？”

“是啊。我正抱着自己呢！”

“没带外衣吗？”

“大概是我不习惯北方的温度吧。对了，刚刚太吵，没听见手机响。不过刚好我也想着给你电话。”

我忽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和caca就这样聊着，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却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我们尽说着有的没的，好像说什么都可以似的。

“小卡士！看！烟花——”caca的朋友终于在那头嚷起来。

我一看时间：居然已经聊了2个小时！

“你赶紧去玩吧，注意身体啊，别感冒了。”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让他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收到了caca的短信：

偶的手机聊到米钱了……

我忍不住笑了，回复到：

我帮你充值！

回复过来：

不要~ 乘机可以玩一下失踪~

那我岂不是找不到你？

是哦……

别担心，我帮你充就是。烟花好看吗？

是游客们自己买来放的~很不错看~

第四节 坦白的代价 5

年初三中午，我还躺在被窝里，jimmy来电。

“下午和毛虫过来吧！”

“不好吧……”

“没关系，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我正闷得慌。”

“你不正好和老婆过2人世界嘛？”

“你小子别啰嗦，过来吧！”

Jimmy的新家不算大，但装饰得很豪华。

他老婆挺着大肚子，笑眯眯地接待了我和毛虫。

“看这样子，年后就能生了吧？”毛虫笑得不怀好意，死往jimmy 翻白眼。

“还早呢，预产期是4月份。”妻子笑着，把沙发上的垫子塞到背后。

“我妈跟我打赌，这胎是个男的。”jimmy把糖果往嘴一塞吃了起来。

“赌多少？”毛虫打趣道。

“赌你小子的体毛！”jimmy大嚷，他妻子连忙拍了他一下，却笑了起来。

“你小子啥时候和sue结婚啊？”

“我们不像某人，不能奉子——”

毛虫没说完，Jimmy 跳到他身上就砸下去。我看着他妻子——她只是稍微低下头摸了摸肚子，倒全然不觉得尴尬。

“你小心sue给其他男人撬了！”jimmy警告着，“我不信你有多大魅力，就让人家死了心跟着你——”他忽然停下朝我看了看，“像我们的墨鱼就不一样了，6块腹肌，那可是相当的有魅力！”

我把花生壳朝他脸上撒去，“你这小子就爱瞎起哄！”

“老哥，要不给我们来个肌肉秀！”jimmy嬉皮笑脸。

“鼓掌！”毛虫边拍手边叫了起来。

我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抛了颗糖给毛虫。“你们两个大男人看啥肌肉秀！”

“男人咋了？男人也有看肌肉的权利！”

“对、对！”

Jimmy妻子“呵呵”笑着说，“你的女朋友我还没见过呢。”

“连我自己都没见过。”我打趣说了句。

“你小子想做单身汉？”毛虫斜眼看了我一下。

“是做钻石王老五！”

大家哄笑起来。

“对了，还记得我们系的那个师兄吗？叫bob的。”

“模特队的那个？”Jimmy的妻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很帅的。”

“帅哥又怎么样？”Jimmy不满地交叉着手，他妻子撇撇嘴，笑了。

“他似乎要离婚哦。”

“真的？”

我一愣，想不到这事已经传开了。

“听说是有了第三者，他老婆气得跑回娘家了。”

“墨鱼！你以前跟他都是院队的，你跟人家应该蛮熟的吧。”Jimmy提醒着，看了看我。

“不好意思，我不是8公。”

“你这人说话带刺！”毛虫大嚷。我不理睬，继续啃花生。

“像他那种帅哥，有外遇也不奇怪啊。”Jimmy带着讽刺的意味。

“唉，风流帐马，迟早得还的。”他妻子讪讪道。

“说你呢！”毛虫用手肘撞了撞jimmy。

“我长个猪耙子脸，想外遇也没人配合~”

大家又笑了起来。

但在心底，我替bob感到一丝惆怅。

他真的要离婚，那他会和vincent一起吗？

看着jimmy和他妻子脸上的笑容，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样子。也更清楚，像bob这样的人，得到的婚姻和幸福离得有多远。

第四节 坦白的代价 6

很快，这个冷清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不过，caca还得过两天才回来。我帮他充过值后又通过2次电话，都是聊聊大家每天的事情——我很枯燥，他很精彩。

“我明天就去买手信了，你想要什么呢？”

“无所谓。”其实我最想caca快点回来。

“没要求的通常都是挑剔的人……”

“不会。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嗯……”caca在那头笑了。

最近，我发觉自己说话越来越肉麻了。

意外地，接到了bob的电话。

“换手机了？”

“是的，还换了个样子做人呢。”

“什么意思？”我想起毛虫的话，“你真的离婚了？”

“要那样，我又何必换手机？”他反问。

见到bob，发现他又恢复了活力，看起来似乎更显魅力了。

我们在咖啡厅见面。

“你最近躲哪里去了？”

“讨回老婆而已。”bob笑着，“为了表示洗心革面，我才换了手机。”

“她原谅你了？”

“我跟她说我会做个好老公——”他犹豫了一会，继续说：“和一个好爸爸。”

“啊？”我大吃一惊。

“她怀孕了。”他淡淡说着，用手敲了敲桌子，“我想还是和她在一起，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我没说什么，端起咖啡来。

“以后就好好做人。”他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口。

“vincent呢？”

Bob一愣，“你怎么提起他？”

“他前几天来找我。”我盯着bob，他倒是一点异样，只是点了点头。

“他说他找不到你……”我看他这样，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

“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对他？”bob异常的直接。

“我想你最好和他说清楚。”

Bob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太纯情了。我和他没你想的那么高尚。”

“你们不是恋人？”

“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哪来的资格谈情说爱？”

我笑了，“那你当初就别勾引他。人家还是小孩子啊。”

“他？你可别弄错了，是他勾引我。”bob想到了什么似的，“你先打个电话给他，把我的号码告诉他，让他给我发短信。”

“什么？”我吓一跳。

“不这么做，我老婆肯定又会查到的。你就帮个忙吧。”

“看来这才是你找我的目的吧。”

Bob大笑2声，没回答。

但我已经知道，啥叫死性不改。

第四节 坦白的代价 7

Caca回来了。

9天后，终于有种完整恢复过来的感觉——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

或许，爱真的让人发烧，让人头脑不清。

本来要去接caca，但他和朋友一起，我的出现必会变得怪异。

一个男人兴冲冲地跑去接另一个男的，在别人眼里，除了怪异，大概也就是恶心了吧。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约了caca出来。

进了RBT，看看时间，居然来早了半个小时。

我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作下来。看看周围，只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很安静。

忽然，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冲了进来。

紧跟着是3个男人冲了进来。

未等我反应，4个人就在门口扭打起来。坐在里面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离开座位躲避。店员连忙从柜台跑了过来试图阻止——

但4个人扭作一团，3个男的绕着中间那个人死命拳打脚踢。店员见自己一个不济事，不敢上前，转身跑去找其他店员。

我皱皱眉头，坐在原地没动。

中间被打的那男生抱着头冲出了包围，往我这边冲来——当他抬头一瞬间，露出一张帅气的脸——是vincent！

我一时吓呆了。Vincent一脸的傲气，转过身一脚踢中跟着跑上来的男生，但另一个人已经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压下去。

“死仔！仲敢甘叼嗨！”

Vincent死命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最后一个男生补上一拳打在他脸上，然后把他压倒在地。

“住手！”我站起来走了过去。

“警告你，米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男的竖起食指、恶狠狠地嚷道。

我把手机打开，给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

“我想你们打架找错地方了。”我淡定地说。对付这几个混混，花不了多少精神。

“你系5系5行欠丙啊！”

“你说呢。”我校喜爱哦，把手机转到免提，那边响起警察的声音。

另外一个男生冲过来抢手机，我早有预料，把手一翻躲开了。

这时rbt的员工们冲了过来，当众一个类似店长的女士叫道：麻烦你们离开，否则我们保留法律追究权利！

我乘3个人一愣，伸手把vincent从地上拉了起来。

vincent斜眼看了看我，忽然露出一点笑意。

vincent从厕所里出来，脸上除了快瘀青，其他地方又显出了诱惑的魅力。

他还是一脸的cool和潇洒，仿佛刚才被打的不是自己。

我正想开口，忽然门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是caca。

我忽然心蹬了一下，感到莫名的紧张。

Caca首先看到了坐在我旁边的vincent，似乎有一点点吃惊。Vincent皱皱眉头，看着caca居然露出一点取笑的神态来。

我有点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向caca招招手。

caca恢复了自然，慢慢走过来来。

“看来你找错人了。”vincent忽然说了句，站起来走开。

当他经过caca身边时，又侧脸看看caca——带着取笑的意味。

Caca毫无反应。

第四节 坦白的代价 8

我强作轻松，让caca点饮料。

“刚刚那个人是？”

“嗯……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Caca也没再问什么，低头喝着奇异果汁。

我努力平复了心情，仔细地看着他：他似乎比之前瘦了点，皮肤又白了点，微微泛红的双颊让人觉得格外贴心。

Caca抬起头来，刚好迎向我的目光。

我们同时愣了一下，caca 笑了——一种淡淡的微笑，就像刚认识时候他挂在脸上的那种，有点腼腆，有点小心翼翼，有点无辜……

还有种距离感。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次的旅行好玩吗？”

“很好！”caca笑着，从包里提出一盒东西递了过来，“这是手信！”

我接了过去，“谢谢。”

Caca笑笑，把杯里的果汁喝完。“你还得回公司吗？”

“不用了。要不我们去逛街吧。”

Caca摇摇头，“我刚回来，累呢~”

“那……唱K？”

Caca想了想，终于点点头。

Caca很能吃，我真的很怀疑他怎么吃这么多还能这么弱小——起码套在衣服外的他给人一种近乎女性的柔弱，连他的动作也总是小心翼翼。

我被他逼迫着唱了两首歌，尴尬得内急——尽管caca一直不停地鼓掌，并坚持说好听。

等我从厕所出来，回到房间，caca正在唱when you’re gone。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caca唱这首歌——其实他好像啥歌都能唱，特别是实力派的歌曲，他都比较偏爱。

只是，他的眼睛里泛着泪。

我吓一跳——一种最接近caca内心的东西忽然悄悄浮现，那是一种委屈，一种无助，还是一种挣扎——我无从知道。

Caca唱完之后，接着唱的居然是苏打绿的《背着你》。

我第一次发现他居然也很适合唱这样的歌曲，缠绵细腻——透露着近乎纯粹的一种悲哀。

等唱完这歌，caca又恢复了一派天真浪漫。

我知道，caca之所以这么纯真，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脆弱了。

我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保护他。

出了K场，我们在街边发现了一间宠物店。

Caca认真地看着笼子里的小狗，一脸的崇拜和迷恋。

“要真的喜欢，可以买下来啊。”

Caca摇摇头，“如果不能给他们最大的关注和舒适，那还不如把机会留个能给幸福他们的人。”

“你还是想搬出来后才养？”

Caca点点头。

“对了，你家的大狗狗还好吗？”

我笑了笑，“它现在还在老家由我姑妈照看着。”

“你们不接它过来吗？”

“妈妈说它老了，不想让它像我们一样奔波了。”我笑笑，“我打算自己养只小狗，你觉得好吗？”

Caca使劲点点头。

“不过，我要上班，也没啥事件照看——除非……”我意有所指地看看caca，“除非有人愿意替我在家照看着。”

“你爸妈呢？他们还在工作吗？”

“嗯。而且等再过几年退休，他们会回老家。”

“哦。”caca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的兼职都是晚上上班吗？那你不就可以白天帮我照看小狗了吗？”我简直就要划出肠子来。

“可我又不是和你一起住，难不成每天都跑去你家？”

“拿我买间房子就好了。”

“那你这个房东租金多少呢？”caca笑了。

“嗯…那要看租客的素质了。”我仰起头来，故作思考。

“那我这个狗狗保姆月薪多少？”

我一愣，笑了：“那得问我的小狗才知道了。”

Caca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那最好让我帮你选狗宝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