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臣 上+番外————红糖
红糖  发于:201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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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被进一步抬高,肩膀被抵在床褥上摩擦,明明那么柔软的丝绸,此刻却像砂纸一样磨得皮肤生疼。

身体随着抽 插的动作大幅度摆动,脚踝被攥在炙热的手心里,臀 部抵在对方的小腹上,汗滴在身上,自臀 缝溢出,那里恐怕受伤了,辣辣的疼。

从始至终没有人发出声音,除了偶尔被逼出的一两声痛息外,只有刑罚般的肉 体拍击声,越来越快,在静得可怕的黑暗里,可耻又幸福。

疼,仍然觉得幸福。

没关系,络绎他不懂……没关系,以后再慢慢教他……

后方逐渐柔软湿润起来,似乎也参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苏霁轻轻呼出一口气,不及松开咬紧的牙,身体又被残酷的扯开,腿被折到胸前。

“啊……!!”

随着角度的变换,体内的硬 物埋得更深,仿佛直通腹肠,“络绎……不,不要再……”苏霁终于忍不住发出轻呼,声音是猫咪般的呜咽,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湿漉漉流了满脸,沾在埋在脖颈里那张同样湿漉漉的脸上。

“苏霁……”络绎低低呢喃,声音有些沙哑,除了被情 欲填满的低沉外,似乎还有什么更深重的情绪,就要喷薄而出。

“络绎……好痛……”

“苏霁……我也很痛。”身体再一次沉到底,搅起令肠 道痉挛的苦楚,“我就是要你痛……”手用力掰开臀 瓣,猛的抽 出,嵌入。

“为什么……骗我?!”

被滚烫的液体刺到最深处时,苏霁只觉得冷。

前一秒契合纠缠的躯体仍以最亲密的姿势贴合着,但是那种高热的,令苏霁暂时忽略痛楚的温度,都随着汗水,一滴一滴滑远了。

“你说什么?”

“苏霁……你好狠,络家三十六条人命,你拿着不扎手么?”

原来,那种除了情 欲之外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是仇恨。

你要我怎么办?登基大典堂上御审,各部大臣都在,一干罪臣里,洛奉宇最贪,光私受的贿赂就达百万,你叫我怎么办?只是诵读他的罪状就足足念了两个时辰,你叫我怎么办?那么多人一齐跪下劝谏,捧着大苏历法说此罪当诛九族,你叫我怎么办?

更何况,那时我还不知道你会求我留他一命……

这些,苏霁都没说。

因为心已经开始痛了。

张嘴都不行,不管哪里,只要微微一动,痛彻的心,只怕会碎。

它已经承受不住了,从络绎那个热情得古怪的大力拥抱开始,它就太累了。

“所以你要杀我么?”声音发出,是连自己都没料到的平静冷漠。

刀锋冰冷,在眼角反出淡蓝的光泽。

原来我在你心中只配这巴掌大的一刀,忍不住嗤笑:“哈,络家的人都这么贪心么?快活完,再弑君报仇,哪样都不耽误……”

“闭嘴!”刀口一抖,向前送出毫厘,粘湿的液体涌出来,又退回半寸,生怕了断得太快似的。

“我恨你……苏霁。”

我爱你,络绎。

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二十四

“大人,您仔细脚下。”小厮捧着烛火殷勤的引路。

顾慨然点点头,捞起浅色袍子的下摆,慢慢沿阶而行。

这是关押重犯的牢室,石阶狭窄而湿滑,两壁虽嵌有用于照明的烛台,却不够明亮,可能因为空气不够流通的缘故吧,那五步一盏的壁灯总是岌岌可危的半明半暗着。因为缺乏日光的洗礼,带着绝望气息的腐朽潮气和墙角的青苔一般,浓浓滋生着。

顾慨然不悦的皱皱鼻子。

提审、稽察囚犯是刑部的事,跟他顾慨然一点关系也没有,前面带路的小厮可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时不时借着托高烛台的动作悄悄打量他一眼。

风华正茂的正四品吏部侍郎顾慨然与户部侍郎柳光禄大人八字不合的传闻早就人尽皆知。

三天前接到密旨赶到和鸾殿时真是傻了眼,和他一起赶到的还有御前侍卫长齐越齐大人以及若干个精悍侍卫。

年轻的天子赤脚站在寝殿中央,面色苍白,乌黑的头发斜斜披着,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碧色长衫,鲜红的血迹顺着丝绸向下滴,顺血迹向上看,伤口来自颈间,是刀伤,还在汩汩冒着。

见此情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侍卫长齐越更是大手一挥,带领众侍卫蹿到各个死角仔细查看,确定并无贼子藏匿后才扑通一声跪下请罪。

苏霁静静站着,看不出喜怒。

以齐越为首的一干御前侍卫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只盼天子一声令下,好折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顾慨然见他们的圣上脸色虽苍白,却没有惊魂甫定的不安,反而带点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身后明黄的寝帐捂得严严的,似乎还有佳人睡在里面。

古怪的宁静里,常善向前一步,跪下:“陛下!请陛下宣御医觐见吧!”

顾慨然也上前一步,跟着跪了。

离得近些看得清楚,那伤虽可怖,但性命无虞,刀口虽利却很浅。

若是遇刺,这刺客本事倒通天,能在皇帝脖子上划一刀,却也太笨,没能得手。

他觉得皇帝陛下此时的镇定许是因为吓傻了,待回过闷来,一句彻查,搞不好又要扯出一条诛连九族的大罪,过了今夜,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殃。

首当其冲的,必是内禁侍卫长齐越,玩忽职守这条是免不了的,想到这,他偷眼向旁边一瞟,只见素来镇定自若的齐越,此时已有汗珠自额角滑下。

新帝登基,真是一分一毫也马虎不得。

“陛下,请传御医觐见吧,陛下!”常善又跪着前行两步。

“不,容朕再想想。”苏霁总算张了嘴,声音平静得骇人。

这有什么可想的?当然是治伤要紧。顾慨然斟酌着刚要开口再劝,一抬头却瞥见圣上身后那厚厚的寝帐抖了一下。

心念过电般的一闪,忽然想到,刺客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进到皇帝寝宫来行刺,除非是内鬼……这么一想,再看皇帝陛下满面的凄惶,身后微微抖动的明黄寝帐……顿时有了计较。

难怪不宣御医疗伤。

要知道内廷事务只要惊动了御医,那么势必要惊动史官,如此一来……那帐子里头的人,就别想保住。

原来圣上是个多情人。

只是……这佳人未免太生猛了些。

暗中擦了擦汗,顾慨然朗声道:“臣略通医术,不如请臣为陛下止血?”

苏霁目光转了转,好像这才看到他,长眉一抖,挥了挥手:“你们先殿外候着。”

“是……”

众人退下后,除去帐里那位,便只剩苏顾二人。

顾慨然轻轻端起常善留下的托盘,刚往前走上两步,就被苏霁制止,“这个不忙,让它流吧,最好留下印子,让朕记得牢些。”

“呃……是。”

苏霁转身面向床榻,冲着明黄的寝帐道:“没下去手是你的问题,但朕不会放过你,”他低眼盯着那帐子,帐内人也不吭声,苏霁伸手在自己颈间拂了拂,看着手心的殷红,低声道:“这点伤,一点都不疼,疼的是……心里。”说到此,声音顿住,又忽然笑了,低笑一阵后,自嘲似的说:“朕在笑自己,明明被你伤了,却还要左思右想如何瞒天过海……我原以为,做了皇帝,就有生杀予夺的至高权利,可如今才知道,很多事却是身不由己,想留住的终究没留住,不想碰的……却一桩桩来了……”

最后负气似的说:“你想让我杀你,我偏不。”

苏霁的声音平静无澜,目光却始终温柔,仿佛视线已透过那厚厚的织锦缎直接对在帐中人的秋水双瞳上似的。

只是最后那几句,听得人无端揪心。

帐里人始终没有搭腔,顾慨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正尴尬时,苏霁转过身来。

“顾卿,朕命你留下,另有原因。”

“是……”这个他早就想到了,只是算不出为何会是他。

“这个人……朕不想交给刑部,但必须收监,所以朕希望由你出面押他去天牢……顾卿是稽勋司的吧,罪名就是……恃宠而骄。”

“收……收监?”没搞错吧?还没听说过有把后妃收监的,天牢阴冷潮湿,弱质女流哪里经受得住?亏他刚还琢磨陛下是个多情人,怎么转眼就变了脸?“陛下,收监……恐怕不妥……”

苏霁不耐的拨开身后的帷幔。

“这……这是!”

帐里竟藏着一个男子!

“他叫络绎,是朕登基前的侍读,如今却有些倨傲了。朕知道顾卿为人清高,从不与朝臣私晤,相信这件事你做得来,一会朕命他们去缉拿凶手,你押他去地牢,但不许教人看到他的脸,也不许透露他是从朕的寝宫里出去的,否则朕办你全家,明白了么?”

“是。臣遵旨。”

原来陛下是看上他人缘臭这条。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络绎……就是金殿上令陛下舌战群儒只为能将他留在身边的络绎?

顾慨然抵不过好奇,借跪下起身的功夫仓促中一瞥,只见那男子泥塑木雕般坐着,身上只覆了一角薄被,大半个胸膛袒露在外,可见内里也未着寸缕。

顾慨然暗暗咋舌,正待端详那人的眉目五官时,眼前一花,却是苏霁甩了整床被子敷在那人身上,从头到角蒙得严严实实的,转过脸时已面露不悦之色。

顾慨然算明白了,这是小情人闹别扭,床头吵架床尾和。

从和鸾殿到大理寺天牢这一路上,被从头到脚蒙着的人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温顺的由他引着前行,可顾慨然却觉得,这份温顺里更多的是绝望。

重刑犯的牢门一打开,不用他推,那人就自己钻进去了,终于在墙角摸索着坐下时,似乎还松了口气。

顾慨然向衙役们交待了几句,状似不经意的透露出牢里那个是圣上身边的宠臣,现下只是犯了小错,叫他们留个心眼,不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再拎着一套干净囚服回去时,那人已掉转了方向面朝里坐着,裹着身子的锦被不知何时松了,露出光滑的裸肩和漆黑的长发。

顾慨然一怔,想到他与皇上的那层私密关系,不由尴尬的咳了两声。

受了皇命,当然不能容他这副德行蹲大牢。

“你……这样成什么体统?快点换上衣服。”顾慨然把囚服抛过去。

白色的囚服落在那人身旁的枯草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那人这才钝钝的转过头来,低头看看那衣服,又抬头看看他,然后继续面向墙壁。

在那一眼里,顾慨然却看到求死的绝望。

那一刀,是想报仇?

真是傻。

最后看一眼那个僵直的背影,顾慨然很淡定的离开了。

这是第三日了,仍没接到再押络绎回去的圣旨,明的,暗的,都没有。

想到那一眼幽深的绝望,早朝上他就忍不住频频向金阶上的人张望,只盼年轻的天子看他一眼,连带着就能想起地底下还关着一个,可圣上一天比一天的容光焕发,这天竟突发奇想说要改名,真是闲的。

可能他的眼神太过明显,散朝时还被柳光禄逮到空子讥讽了一番。

他说:“顾大人不是害了相思病吧。”

“什么?”他一愣。

“要不为何频频向圣上目送秋波?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在朝堂上启奏?”

“你……你……”对着柳光禄翘起的嘴角,顾慨然涨红了脸,拂了下袖子,愤然甩下一句:“小人之心!”

沉重的铁栏抬起,发出粗糙的“嘎嘎”声。

“大人,到了!”小厮将烛台搁在桌上。

“哦,好,你先下去吧。”顾慨然向甬道尽头望去,最里一间就是那人的牢房,转眼瞥见桌上的一份午食,随口问道:“这是谁的饭?都凉了。”

小厮吞吞吐吐道:“是……里面那位的。”

顾慨然太阳穴一跳:“他不吃?”

“是……回大人,三天了,他……什么都不吃。”

“忘了我怎么和你们交待的了?!是不是你们拿些粗粝饭菜糊弄他?”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委屈道:“回禀大人,真的没有!我们记得您的吩咐,这三天伙房变着法儿整了好几样,可他都不吃,每次都是原样进去原样出来,他……他又不说话,不知道到底怎生想法……我们又不好相逼。”

顾慨然在那饭里翻了翻,确实是精细白米,菜色也新鲜,这才沉声道:“你且退下,我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亲留言,说被上一章雷到了。

我粉受打击。

我只想说,这件事,挺像络娃干的……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啊……我发誓真的和我无关!

这章隔了好多天,其实我也在琢磨……但还是觉得自己米有错……

喜欢的亲们,看下去吧,保管不会失望滴。

被雷到的亲们……如果你们还在,就吱一声啊~~

二十五

“吃饭!”顾慨然将海碗往地上重重一掼。

那人没有应声,依旧以三天前的姿势面对墙壁而坐,姿态倔强,只是那条锦被已被揉皱了扔在一边,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囚服。

顾慨然暗暗松了口气。

还有点廉耻之心,那就说明没有完全绝望吧,那么绝食……想必只是故作姿态罢了。

“你以为这样就会令皇上回心转意?早干什么去了?龙床上行刺……亏你想得出来,我告诉你,你在这饿肚皮,他根本不知道。”顾慨然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要不是皇命在身,他才懒得费这么多话。

他最看不起这种人,阿谀奉承,奴颜媚骨……而这个络绎,只能加上个“更”字。

一个大男人,马屁都拍到床上去了。

现在又用上了苦肉计,不愧是络家独子,兵法读了不少嘛。

什么三年不离不弃,说到底,都是算计好的吧。

没有灯烛,不大的牢室里只有一扇通风孔,孩儿脸般大小,天光被铁栏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照在地上像踩着斑驳的落叶。

顾慨然十分之看不起的人也没有理他,依旧石化了似的僵硬坐着。

果然是恃宠而骄,这么一想,态度就更温和不起来,原本想劝他吃饭,话说出口却不由刻薄了:“姿态很高嘛,不过圣上没来,你这苦肉计开始得太早了。”

没人应和,他又道:“那天就是本官受皇命押你来此处的,你若精乖,就把这饭吃了,然后……本官试着在圣上面前提提,兴许能想起你来也未可知……”说着慢慢踱到络绎的左首,打算借着正午的天光好好瞧瞧这个魅惑天子的男人到底是何样貌。

刚弯下腰,便被什么绊了一下,然后脚腕一紧,整个人全无防备的摔倒。“哎呦!”屁 股几乎散架。“你……你蓄意伤害朝廷命官?!”顾慨然有些懵,抬眼看到自家右脚被那人攥在手里拎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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