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开到荼靡的天空
开到荼靡的天空  发于:201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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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和斗争中显得那么渺小和短暂,下了这个轿子,我们又要带着不同的伤痛和目的开始新一
轮难堪的试探。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
“流云……”我像中了邪一般吐出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如此放肆地直呼他的姓名。
他显是愣怔了一下,没有想好该用什么语句回答我。
流云,很累吧?一定是的,当听到自己的真实的名字都有不习惯和稍纵即逝的惊讶,这种寒
流是怎么流过流云的心,然后让他心甘情愿地抛弃真正的自己。我心醉神迷地伸手摩挲那张
疑惑的脸,食指上缠绕的尽是属于他的温暖。来自他的凝视渐渐变得温和,那双手伸出来定
住我的后脑,然后契合上我的唇,没有强烈的占有和挣扎。没有身份的制约。没有世俗的定
义。
那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爱抚。我发现原来流云也可以将这种情感诠释得细水长流
。这个画面这个定格一直保存在我的脑海里,鲜活美丽得如此不真实。以至于在千回百转中
的后来,那个定格也常常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支撑着我,永不言弃,用自己的纫性去表现坚
强,去抵抗来自四面八方的摧残。
轿子猛地震动一下,惊醒了那少有的宁静,流云迅速放开了手,有些不平定地道:“怎么回
事?!”
“回禀殿下,已到目的地。”轿外传来粗犷的声音。
“下去吧。”不等我回答,流云已经像逃离一般出了轿子。
你在逃避,流云。你在逃避。我不急不忙地下了轿,撑起一把油伞,将面色复杂的太子与毛
毛细雨阻挡开来。
“二哥!”我听见三皇子喜不自胜的声音,不过是不是真的从心底喜不自胜就不知道了。我
瞥了一眼流云,他的脸上立即现出了那种可以应付各种类型的人的笑颜。
“三弟等了多久?恕哥哥来迟了。”如同道家常般的语气,在蒙蒙细雨中更显得真诚几分。
“也没有多久,一柱香的时候。”流渊机灵的眸子看到了我:“怎么,也把清风带来了?”
“嗯。”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流云面色奇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三皇子背后彪悍的武士,再看看流云身边的清净,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倒抽了一口
冷气。
流云,你该不会真的把他的邀请看作是一次打猎吧。
怎么竟连个侍卫都没有带上。
额~好累
感情进度慢吧~月月我自己都急~可是毕竟是要写长篇~大家就忍忍咯~。。很想写得华丽些~可
是第一次把第四章给我的第一读者也就是我的死党小若看的时候。。她居然说要删。。因为
太华而不实了。。所以第四章后半段月月要修改修改再修改!绝对。。不能华而不实啊。。
。这篇文确实辞藻太多显得乏味了么?T
T泪哦~~好大打击。。偶去改文。。。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打猎也可以是这样高贵的一项活动,在我的定义里,那不过是山里粗犷
的男人用以维持生计的活儿罢了。一切显得太过于祥和,祥和到我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强
烈危机感。流云在洛阳城郊潮湿的天色中独自站立在自己弟弟的庞大阵容中,那绵绵细雨仿
佛一篇浸满泪水的吟诵,诵出这不同寻常的手足之情。
“二哥可能射得中那只灰兔的左脚?”流渊的声音永远没有阴霾,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我是
真的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很好弟弟,一个重情的男人。
流云微微笑道:“惭愧。为兄荒废箭术已久了。”
“那么。臣弟献丑了。”流渊不可一世的眸子里透出少年热血方刚的冲动,与流云的八面玲
珑截然不同。
箭,像一道惊人的霓虹,在倏忽眨眼的工夫从华贵不凡的弓上一蹿而出。分毫无差地扎在兔
子的左脚上。
周围响起的喝彩使流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非同寻常的得意和自命不凡,他看着一旁漠视般
的流云,微微笑道:“我想得到的东西……怕是没人可以阻拦。”
——“就算是父皇钦定,我也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地得到。”
不择手段。我在心里重重地重复这四个寻常的字,心里闪过不出己愿的担忧。
流云只是将锐气在脸上不动声色地堆积起来,炯炯地盯着成竹在胸的弟弟:“三弟,那么也
让为兄来试一试。”
那只兔子跑得越来越远。本能的求生欲让它在左脚严重的伤势下仍是不放弃地跑着。
流云拉了满满的弓弦,眯起一只眼睛。他的风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在他年轻的面容上有坚
定和沧桑的错觉。
这个人,果然有流渊没有的东西。
就是后发制人的,一个帝王必须拥有的,——耐力。
“嗖”,箭尾的羽翎在稀薄的空气里微微颤动。
不偏不倚,这箭扎在三皇子那根箭的伤口上,离第一支的分毫差距,怕是肉眼难辨。
四下一片寂静,我想再笨的人也看的出来,有了第一根箭的阻隔,第二根射得如此又稳又准
是多么的不易。
“献丑了。”流云微微一笑,对一旁有些瞠目结舌的流渊道:“我想要的东西,如果被抢了
的话,我会想方设法地拿回来,就算是再难,只要我想,就一定能。”
胜负,还没有分出来。
流渊背后,是作为一个三皇子的庞大背景,哪怕没有流云的机智冷静,他有的是机会可以和
势力不相上下的哥哥较量较量。我的衣角几乎被自己扯碎,透明的骨节透过皮肤展现手掌的
形状,捏得格格作响。
流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训斥旁边的下人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猎物抓回来!”
那下人慌忙应了一声“是”,急匆匆向前跑去,流渊转头对流云笑道:“没想到二哥当真是
箭术如神,哪怕有段时日荒废,仍是如此厉害。”
流云似乎没听到这不大客气的话,颔首道:“难得我们兄弟同来打猎,不玩个尽兴怎么可以
!清风。”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闪了一下神道:“在。殿下。”
流云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残忍:“他呢。是我最器重的侍从。为了三弟你开心,来来,清风
,你站过去,站去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我心下疑惑,却不敢违逆,顶着细雨站了过去。
流渊朗朗的声音从背后传进耳朵:“二哥……怎知道臣弟平时的练箭习惯?”
流云没有回答,只是冲我叫道:“清风,站好了别动。我皇弟的箭是很准的,决计伤不了你
,可是箭也不长眼睛,你若是乱动的话,难保不会伤了你。”
背后几双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捆在一个人形的锡纸板上,那锡纸板比我大约大出一
圈。
我想我是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是活靶子,没错吧。我盯着流云坦然的脸,找不到一点在那
轿子中的缠绵和清明的交错,只是一些对权力的渴望和帝王的不驯眼神。流渊的眼睛里闪烁
着不为人知的犹豫情态,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二哥,听说这清风很是聪明啊。”
“聪明算不上,倒是会察言观色。”流云回应道。
“这么一个称心的侍从?你真的舍得?我要手一偏射中了他的心脏,你会不会把臣弟就地正
法呢?”流渊的笑容里藏着刺探和兴奋。
“跟皇弟比起来。他算什么!不必客气,请吧。”
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对这番话习以为常,无动于衷。在刚才我才盼来了姗姗来迟的坦然相对
和真实的幸福,那些早已像初晨的薄雾般,美丽,但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肋骨的地方疼
得开始有些残忍,我不想他们看见我懦弱的一面。我所能留下的,只有我可笑的矜持和尊严

流渊盯着我的眼睛闪了一下神,有意无意地对流云道:“这个清风还真是有些不大一样的情
态,你舍得,我倒有些舍不得了。”
说罢拉起张得满满的蓄势待发的弓,一根锋利的箭钉进我的耳骨旁边。钉在我早就疲惫不堪
的灵魂里。我的耳骨可以敏感地摩擦到箭柄的寒意,在那一刻显得无助的悲哀突然间放大了
无数倍,舔一舔干得发白的唇,努力咽下喉头涌起的一丝腥甜。
我是猎物。不。我连猎物也算不上,我只是流云登上那万人景仰的宝座的一个工具,一个换
取自己弟弟信任的工具。一个无所谓的牺牲品。一个为了这次一时失策的脱身的权益之计。
我垂首,露出不易察觉的笑颜,流云,你还想怎么样?说吧,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第二根箭有力地穿过我的束发,那曾是长公公细心为我束过的头发,三皇子的箭术的确好得
惊人,也算我清风命大。
当所有的箭一一射完,我被松了绑以后。流云轻唤一声:“清风,过来。”
我过去了。可是我又一动不动,我的心一动不动,我不是报复也不是小孩子气,我是真心想
要一个简单的结果,流云,你来定,你来掌控我的生死。
“皇弟好象有些累了呢。怎么射了几箭竟是满头大汗了?”
流渊有些复杂地看我一眼,转而笑道:“二哥说哪里的玩笑话,我是怕可惜了一个眼神这么
诱人的下人罢了。”
我心里涌上一丝对流渊的感激,已然顾不得全身的雨水,抬起眼,主动对上那不含阴霾的眸
子,跪谢道:“多谢三殿下手下留情。”
在流云看来,这好象变成了另一种深含感情底蕴般的表达,他不快地哼了一声。
流渊楞了一下神,随即笑着打圆场道:“不谢不谢,我自己倒也玩的开心。是吧,二哥?”
深切的悲伤被流云的一句“嗯”轻轻带过,我转身道:“殿下请先行回宫,清风片刻就跟来
。”
“你干什么去?”
避开那狐疑的凝视,我垂首道:“家父……家父的墓在不远的地方,臣想……”
流云一怔,想到了刚才轿中的缠绵,点点头道:“去吧,我让人给你留一个轿子。”
我转头向青山后那一片荒坟跑去,任雨水由着性子打湿捏得紧紧的伤口,直到再也装一下那
些尊贵的影子,我缓缓展开紧捂双唇的另一只手。
鲜红的血,顺着掌心的纹路勾勒出凌乱的暗淡,我默默凝视着来自我身体代表着生命力的亮
丽颜色,祈祷父亲泉下有知,也可以原谅我这不得不说的谎言。
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吧。就是连稍受了惊吓,淋了雨,也会吐出这么样的一捧鲜血。
第四章真的感觉好长~~啊~~
不好写~本来都写完了,又被逼着回去改文。。估计各位大人看到的只有原来字数的四分之三
。。我要克服辞藻太华丽丽米内容的缺点!泪~~ T
T~~还没有改完~先发上来~~有空继续~~~呵呵~~谢谢各位的支持!~
——BY累得即将吐血还在小若威逼下改文的月月~
第五章
流云对于权力和皇位的超脱是在流渊的意料之外的。这个不懂得藏起自己心计的孩子在越来
越激烈明显的斗争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我在流云的身边只需要悄悄掩饰自己日渐虚弱的体
格和懦弱的显露。而流渊面对的,则是皇宫上下持续增加的倾向流云的势力。
我一直相信流云会是一个好皇上,可是我的心里对流渊产生了深刻的同情。这种同情源于一
种惺惺相惜或者是单纯的同病相怜。空气里可以嗅出几许别样的气息,我依照流云的意思前
往三皇子的宫殿,虚是问候病体,实是打探敌情。他也知道流渊现在是决计斗不过他,只是
被操纵在股掌之间罢了。
那是一段沉闷的回忆,我甚至不敢相信我活生生地看见了那血淋淋的一幕,所有冗长的感觉
都在胃里翻江倒海中消失无踪,我看见流渊拿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将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又一
个心腹残忍不留余地地劈开。
“清风。哈,清风,你来了。”流渊变的有些疯疯癫癫,满是鲜血的手滑腻腻地拉住我的袖
子:“你看,他们都是叛徒,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我强忍住作呕的欲望,轻轻甩脱了流渊的手。流云,你可以停止了。这个人,已经完全被黑
暗和恐惧吞噬了一个皇子应有的音容笑貌。
“这个皇宫里,还有我容身的地方吗?”流渊抹着血迹的笑容有残忍的模糊:“二哥他,二
哥他真是好本事啊。我果然还是斗不过他。哈哈!”
“三殿下……”我有些不忍地伸出手去,那泛白的骨节在此刻显得突兀无比。
“三殿下?”他像醒悟了一般喃喃自语:“啊!是了!我是流渊!我是三皇子!父皇,为什
么总是盯着二哥看?如果是皇上的话,我一样可以做……一样可以……”那样语无伦次的口
气,在尸体七零八落的破落殿堂里漾起一层层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的手抹了我满脸的鲜血:“清风,你的眼睛……是那么吸引人,我早就知道,留着你会是
个祸害。可是那天,我偏偏没有杀你。你知道为什么么?你知道么?”
我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站起身:“三殿下,你累了。想是这些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请去歇息吧。”
流渊开始苦笑:“你们都以为我疯了。没有!我没有疯!我现在清醒的很!是二哥!是他夺
走了我的一切!不。我不恨他,我不恨他……”
“三殿下……”我对他的呓语置若罔闻,上前去轻轻拉住了他的一只手,那只手鲜血淋漓,
颤抖得厉害。
他终于沉沉地睡去了,在睡梦里显得容颜完好,神采焕发。他的痛苦是纤细的,像是一根柔
韧无比的蝉丝,从一个人的心上穿针引线地过去,虽然细,但是一样可以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我回到了太子殿,流云正在研读一本先帝制民的书,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我让
你去看看流渊,你怎么像杀了个人?”
“回殿下,微臣赶去的时候,三殿下正疯了一般地刺杀自己的手下。”我强迫自己忘却那些
极不人性的画面,无奈只能在像噩梦般的意想中沉沦。
我看着若有所思的流云,轻轻地补充:“够了。殿下……已经……够了。”
“什么够了?”他走近了一些,放下手中的书。
“不要再折磨他了,放他一条生路吧。”我想到那个人惨白的脸,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像是抓
住了救命稻草。他是那么没有安全感,他是那么害怕和无助,更何况,他是流云的弟弟。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流云对这个话题感起了兴趣,踱过来捻起我的一缕头发
细数。
我一时想不出理由,僵持了一会,低头道:“殿下说的是,是清风多嘴了。”
流云张狂地大笑起来,他的长发如同绽放的花蕾猛地散开,零零落落地在腰际飘落下来,宛
若一个人思绪万千的心情,他用手箍住我的下巴:“清风。不会觉得太丢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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