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开到荼靡的天空
开到荼靡的天空  发于:201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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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终于撑到侧殿,再也忍不住,“哇”一口,血鲜红刺眼地喷在地下。
好歹在他们面前忍住了。我心下宽慰。
曾经也有郎中跟我说过,我内火较旺,本就不适饮酒,加上少年时被马踢伤内脏,少不了有
些身体上的折损,酒就更不能沾。
否则必是心火过旺,气血上涌。次数过频,则咳血至亡。
流云,我总算帮你挽回了一点太子的面子,又在最后将了你一军,是不是很不甘心?
你哪里知道,如果我连最后那句话都不说出来的话,怕是以后在你面前,就再也不能装得一
副云淡风清事不关己了。
我最软弱的一面,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哪怕是太子,也不行。
第三章
那一天的清晨阳光出人意料地明丽,明丽地让人舍不得闭一闭刺得生疼的眼睛。我像置身事
外一般看着来去过往的人忙忙碌碌。我的生活仍然以其习惯性悄然进行着,流云在昨天夜里
闯入我的房间,那时的我正在一个不知名梦魇的旋涡中挣扎,我感觉到唇齿间弥漫的血腥,
那血腥刺激我的鼻腔然后强制我睁开眼睛,我惊慌地看见那平时冷漠张狂的男人极具霸占意
味地吻着我的唇,那么浩荡的强烈的生动的诠释关于情欲的含义。
我害怕地推开他。我不是他身边的任何一个玩物,我的确有和他们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我卤
莽不计后果的爱。
“清风。你是我的人,不是么。”白日里对着千万豪杰意气指使的声音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
情色盎然,我看见我每天早上隔着衣衫描绘的身体熟悉地展露在面前。
“清风,为什么,为什么。”我听见他迷失般的声音。究竟是怎么了,如果说我曾经对命运
提过相同的问题,他这样一遍遍地问我更让我充满不安、恐惧。
我用尽所有力气一个翻身跳下床,将头死死埋在双膝之间:“太子请恕罪,微臣会尽快帮太
子找到新的……床第之欢的人选。”
只是一时的冲动,只是没有了新鲜的去尝,不是么。
“啪!”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我的侧脸,唇角想是裂开了,不知是那个吻还是那个耳光使我的
口腔充斥了陌生腥甜的味道。
“你倒是清高,连我也碰不得一下吗!”声音里的情欲渐渐褪去,留下的是冰冷蚀魂的灰色
压抑。
我没有反驳,没有做声。我清高吗?太子殿下,我清高的话会任凭这种卑微的爱不动声色地
蔓延下去?几年间洗马的伤痕在身体上留下不少无法抹去的青紫,而一年间侍奉你的伤痕我
怕是要带到轮回之中去。
“清风,你很好。很好。”床边模糊的人影站立起身:“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下人敢于如此地
对待我。他们只是阿谀不及。”
他一只脚狠狠地踢过来,带着蛮横的怒气:“喜欢跪吗?宁可跪着也不要让我碰?本太子不
会碰一个活死人,”他俯下身来,带着烫热的气息炙伤我颈部的皮肤:“那你就在这里跪上
一天,不许动。”
回过神来,我伸手摸了摸早已麻木冰凉的双腿,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场戏搅得我的心口如遭
重击,承受着那野蛮疯狂的吻和我不着痕迹的拒绝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他只是因为要磨尽我仅存的骄傲罢了。
那一脚好象踢到了我的旧伤,当时没有吭声,现下倒是一阵一阵钻心地疼起来。
药膏就在身边的柜子里,只要我站起身走个两步就可以拿到。可是不行,那个主宰我灵魂的
人让我在这里跪上一整天,我哪怕不要这双腿,这条命,也不能擅自移动。
“清儿……清儿……”恍惚中我听见父亲的声音,摸一摸脖子上挂了几年的长生锁,我几乎
要力不从心地扑过去。
睁开眼却是长公公满是皱纹的脸和花白的头发:“孩子,起来吧。再不活活血,腿脚就受影
响了。”
“不。公公不用管我了,是太子殿下他……”
“太子怕是早把这事给忘了,”长公公沙哑的声音激起我心中血流如柱的错觉:“太子殿下
正迎贵客呢,傻孩子,别跪了。”
我被长公公吃力地拉起来,他轻轻帮我揉着腿:“孩子,本来我不想说。你对太子的感情,
我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不过是……”
“公公,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
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我回头勉强对一脸担心长公公展露一个笑容:“既是贵客,太子殿上
下的所有人自是都要去见过了。”
拖着沉重的腿来到中堂,膝盖想是红肿得厉害,在门外便听见流云熟悉的笑声:“卞大人真
会说笑。”
“说笑?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在下一直看好殿下的锦绣前程,只是这块儿绊脚石不拿掉
,将来的基业怎么能稳稳当当?”又是一个笑中藏刀的人,和气的话吐露着非同一般的锋芒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门去,又一次的下跪使自己刚有知觉的腿充血般的难受。
“微臣清风来迟,见过太子,见过大人。望恕罪。”
“哦?殿下,这就是清风么?果然有过人的气质啊!没什么,不曾失了礼数。”卞大人笑道

太子微微颔首,不可置否地挥了挥手:“清风,你先退下吧。”
我吃力地站起,毕恭毕敬地站到屏风后面,听得卞大人担忧的声音:“殿下,怎么不叫清风
回避?”
“无妨。”太子冷冷的声音掠过耳边。无妨,好一个无妨,是吃准了我不会向外泄露什么吗

“既然这样,在下就直说了。”卞大人的声音有些深不可测:“太子可知道,您的弟弟流渊
正策划谋反?”
我心惊,夺权篡位的事听过不少,如此真实的却是第一次。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信你?”仍是那样低沉的声音,只是有些不平稳。
如同说旁人的事一般事不关己的语气,卞大人说道:“在下深知太子与三皇子的实力和智谋
,说在下自私也好,只是为你报个信,想是殿下也看出了些端倪只是苦于不能确认罢了。”
流云的声音不着痕迹地颤动:“不错。”
“那么,在下就等着太子登基的那天,对千万个人意气风发地说出‘平身’二字了。”
流云笑道:“倒是谢谢卞大人如此帮忙了。卞大人倒也是个愿意为以后考虑的人。”
我在屏风后面浅笑出来,卞大人,你以为太子登基以后会将你如何?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像
你知道这么多事,又胆敢怂恿太子弹劾三皇子的人,结果必将是迟到的灭亡。
我从屏风后面出来,看见那个权倾朝野的人,那是我亲身经历的第一场有计划有秩序的谋杀
,一个关于血缘与仇恨的交集。从那天开始的真正意义便是流云正式地启用了他的全部智慧
和残忍,去对付一个同样冷血的弟弟。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地把手里的人命和财富统统投入
到这个有关于天下的赌局里。包括我这个卑微的侍从。
为了驾驭那权力的战车。就必须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
未完
第三章估计会写的吃力一些,因为月月实在是对政坛上的纠纷不是很了解。今天会去小查一
下资料和记载~谢谢大人们的支持,想征询一下意见,结局是写成HE还是悲剧呢?~一直没有
定呢~自己是不想写HE啦。。呵呵~可是朋友看了以后却说一定要写HE,弄的很为难~:)
我不喜欢流云的脸上露出的那种神态,那让他和一个平凡的野心家没有区别。那件事他对我
缄口不提。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些细微的变化在身边开始产生。流云开始迟归,整日地呆在议
政阁。那里面有卞大人,也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臣子,他们互相利用,却有一个共同的目
的,就是让流云当上皇帝,然后让他们分享那高高在上的龙权。
皇宫的上头有一排鸟儿以眩目的姿势骄傲地飞过,我听见身后传来响亮的声音,和流云相似
,又有不易察觉的区别。
“前面站着的,是什么人。”
我回过头去,本想在宫里散散步,竟出了神。看眼前的人锦衣玉冠,想是来头不小,便深深
一揖到底:“微臣清风。”
“哦?你就是清风?”那人饶有兴致地走近前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是如此贵气逼人的一个人,心下猜出七八分,也不敢多嘴:“臣愚钝。

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常听闻二哥贴身的侍从清风有不同寻常的吸引力,今日
一看,也不过毕恭毕敬的奴才样。”
二哥。那我猜的便是没错了。我笑道:“微臣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实是该死。”
流渊的双眉轻轻一挑,如同掠食的鹰般犀利的眼神:“你倒是很有心计,装的很像。”像是
要调节凝重的气氛,他哈哈一笑道:“怎么,愿不愿意跟着我?你也知道二哥那个人,会利
用,会猜忌,就是不会有感情。”
我垂下眼帘,恭恭敬敬地听着,一言不发。
流渊看我没有反应,叹气道:“玩笑罢了。”那略显稚气的眉眼变得严肃起来:“那么二哥
人呢?可否为我引见一下?”
这不经意间的打探令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安,但随即笑道:“三殿下稍等,微臣这就去唤。

“不必了。你只消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自行去便了。”流渊不耐地挥手:“是不是议政
阁?听说二哥最近去那里去的很勤,我倒想去见识见识,他什么时候又对这些千篇一律的东
西感了兴趣。”
我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明知对方是有意试探,却是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皇弟何出此言?为何要为难一个小小的下臣?”牙关松了松咬紧的下唇,背后的声音愈显
清明。
“二哥,臣弟正想……去找你,问一下你在什么地方罢了。”流渊有些慌乱地答道,他的气
势,已经在不管是智谋和阅历都长他一倍的兄长下渐渐变得弱小。
流云脸上不着痕迹地褪去一些锐气和咄咄逼人:“想来我们也有一些时候未见了,不知皇弟
此次前来……”
流渊不得不接着流云的话说下去:“只是想约二哥过几天同去打猎罢了。”
流云自我嘲解地一笑:“你也知道我的箭术已荒废了一些时候。也罢,既是这般,我陪皇弟
同去便是。”
在我的面前不动声色地站着一对人中之龙,他们互相间亲密恭敬的语气包藏不住勃勃的野心
,像是被一朵硕大棉花遮住锋芒的钢针,在棉花没被撕开之前,刀戎是决不会赤裸裸地相见
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口。流云的眼睛连看也没看我:“清风,你也一同来。把我外出的衣服找
一找。”
我轻轻点了个头,只听流渊朗声笑道:“二哥当真好福气,有这么个得心应手的侍从。”
我抬头去找寻刚才飞过天空的不知名的鸟儿,我感到人是那么的渺小而且孤独。流云闭目凝
神,似在祈祷。这是一场最残酷的斗争,牵动人性最卑鄙丑陋的一面,不流血,却把自己最
亲的人推向一个又一个深渊。把自己的灵魂逼进思维深处不为人知的死角。我想到以前捉弄
蚂蚁的情形,虽然知道那巨大的木棍会碾死微不足道的它们,却还是无一例外地向指定的方
向前进。
我阖上眼帘,再也找不到逃避的理由。
结束结束~
呵呵~第四章的提纲已经写好~月月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笑)。。皇宫题材的真是不大好写
,尤其以清风这样一个说受宠不受宠说卑微不卑微的人的视角来看更是难~泪。。
至于是不是要写清水文的问题,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一句,不写清水。。坚决要写H的。。额
~~BS我吧~呵呵。。那位亲问到的JJ的地址,我会消息给你~好象百度是不能贴网址的哦。。
。。

第四章
那日的洛阳在细雨蒙蒙中显得格外的古老和不真实,我揩去铜镜上一层朦胧的水汽,镜前的
剔透立刻显出流云专注的眼睛。
我缓缓为他束发,间或地有一两根青丝柔软地飘落在脚下,在心里激起绵长的共鸣。一面满
足,一面残酷。
“殿下,更衣完毕。”我如同平时般行礼便走,不想被他一把扯住。周围便盈满了他的气息

“清风。你很怕我么?”说着轻轻地用双腿抚过我的膝盖:“这里,还疼得厉害?”
我心里一个激灵,触电般地避开:“清风无才无貌,怎么能得殿下如此的赏识。”
“罢了!”他颇有些生气地放开我:“调教了一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头也不回地出去
,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备轿!”
是了。今天他们要去打猎。我也是要同去的。思至此,我稍稍整理一下凌乱的仪容,匆匆跟
了出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次寻常又不寻常的打猎准备着什么,带着自己不同的立场和背景。我
顶着蒙蒙的细雨,跟随在轿子旁边,听到轿子里传来不容抗拒的清亮声音:“清风,你坐进
来。”
我在原地停着,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短短的几秒钟被无限拉长放大,再我看来像是过了几
个世纪般漫长,轿帘拉开了一线,那英姿勃勃的容颜露了出来:“怎么,听不见吗。我叫你
坐上来。你的膝盖还能走路么?停轿!”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然。流云,是不是觉得心里欠了我的?既然这样,又何必折磨我呢?我
坐了进去,轻轻挨着他,他的脸上有令他年龄黯然失色的机智敏感,早已超出了一个养尊处
优的少年的叛逆和任性。轿子一路晃荡,在这样一个古老神秘的城市缓缓穿行,那种难得的
久违的安心感侵蚀我的心灵,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长生锁,九岁之前,父亲常常让我感到安心
,可是当他衰落之后,等待我的只有害怕失去的心悸。
“从你一进来就看你带着这个,这到底是什么。”流云露出一些好奇的情态,伸手触碰:“
护身符么?”
我轻轻点头:“是。是家父赠的。”
“我一直在想……清风这样的人,会有怎么样的父亲。”流云的眼神现出一片清明,没有猜
忌,没有讥讽,竟是那样漂亮的瞳孔。
我的父亲……吗?
“是一个淡定的男人,”我把心里对父亲的模糊记忆慢慢展开:“淡定得不懂得阿谀奉承,
不懂得官宦沉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滑落。这辈子,只求过一次人。就是为了让
微臣……活下来。”
“是么,他和你……倒是很像。”流云唇角现出笑意,转头又拉开帘子,出神地望着外面。
如果可能,我想我会愿意陪着他在这轿子里悠悠然然地晃荡一辈子,真诚和幸福在悲壮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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