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失措————齐放
齐放  发于:2010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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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呵呵。"她笑的比花还灿烂。
    "诶,车来了,你上吗?"我知道孙银美并非是和我乘同一辆车,但她可以乘我的车再转车到家。我并不渴望她的陪伴,但还是温柔地望着她问。
    "好吧,我可以转车。"
    说完她又重新搀起了我的手,几步和我登上了车。我好几次想到韩缘和李音音,我现在完全能体会韩缘的心情,一种保护女孩、疼爱女孩的欲望,俨然是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拥抱、接吻又有何不可?这根本不是什么爱。是欲望的发泄。
    我和孙银美在车上,说笑自如,我有意识地慢慢将她拉进怀中,这种肉体上的乐趣很久没有享受了。其实自从我知道了表哥的那些事情以后,我就不知怎的浑身烧起了欲火,本来对A片不敏感了,可暑假里我憋不住竟然又去偷着看,而且自己对于肉体的欲望也越发强烈。看见孙银美,我就想做些什么。
    把她抱在怀中可真是美味,柔软的身体,香喷喷的头发,美人对我纯洁地笑,诱惑人地撒娇。可是很快她就要下车了。听到播报的时候,她已经朝后门走去,亲热地和我道别,看着美人的丽影,难以自制心头的热浪,我顿时神出手一把揽住她的腰际,双唇贴到了她脸颊上,深深吮吸着这肌肤的魅力,沉醉不已。令我愉快的是,她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欢快地笑起来,似非常喜欢我的亲吻。车子到站了,我恋恋不舍地望着美人,她一直盯着我委婉地笑,下了车也是。最后车子启动,我恢复常态,还回味着刚刚弥留在唇间的动人气息。
    有了这次,当然有下次。我疯狂地迷恋着拥抱孙音美的那份温暖,抚摩孙银美的那份柔情,亲吻孙银美的那份暧昧......
    终于有一天,郑婵韵吃午饭的时候见我和孙银美正打情骂俏,兴奋地跑过来道:"诶,茂唯洁,你以后会不会变成同性恋?"
    "啊?"孙银美大惊道,"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呀!婵婵!"
    "谁叫她老实色眯眯地看着你啦!"郑婵韵有转过头来对我说,"茂唯洁,问问而已嘛,别生气别生气!"
    我故作深沉说:"不知道。我有时候觉得女生也挺有味道。"
    "啊?!"孙银美叫的更响了。
    "叫什么叫!你这个笨蛋,你已经被她吃了多少豆腐了!你还叫!"郑婵韵忿忿地道。
    孙银美一脸无辜、忧伤的样子说:"茂唯洁你在开玩笑吧?"
    "怎么?如果我是同性恋你还会做我‘老婆'吗?"
    "阿--~"她摇头发着否认的长音。
    我仰天长叹:"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放心吧,我现在还不是同性恋。所以你放心做我‘老婆'吧。"说完我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一口,她也舒心地笑起来了。
    "瞧你们!"郑婵韵又叫道,"那你把我们家美美当做什么?宠物吗?"
    "你说什么呀!茂唯洁是我的姐姐!"孙银美为我辩解。
    我略有惊色,才明了原来这么多时日孙银美和我如此亲热,毫不顾忌,竟然是把我当作她的姐姐,她以为我对她的亲热是对妹妹的关怀?真可笑!
    我问她:"如果我比你小,你还肯做我‘老婆'吗?"
    "这个......可是你比我大呀......如果你比我小......会很奇怪啊......"她天真地回答。
    "美美,我是真心‘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并不是对妹妹的喜欢!"
    "真肉麻!茂唯洁真的不是同性恋吗?"
    "你会这么问我就说明你现在还肯定我的确不是同性恋。"我朝郑婵韵沉着地说道,"‘喜欢',就是‘喜欢'嘛,这个是很正常的感情啊,你会喜欢某个小动物,某棵树,某个偶像,明星,就是这种    ‘喜欢'嘛,和爱情不搭界的,我把孙银美一向是看作我的孩子。"
    "啊?"郑婵韵愣了。
    我当然在大放厥词,反正除了表哥以外,没人知道我的欲望究竟长什么样。
    但是郑婵韵这么一问,倒是问的我心里发怵: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反而更会对女生产生什么想法,很久没有喜欢男孩的冲动了。而自从表哥那些事情在我的脑中盘旋以后,我更受打击,发觉男性真是"非我族类",陌生极了。

    那天晚上,我回家时恰巧遇见了刚和王玲玲分别的齐放。她脸色暗淡,不过表情愉快。
    她和王玲玲的关系估计可以用"打是情骂是爱"来形容,上课有时会听见齐放一个人在最后痴痴地大笑,指着王玲玲嘴里道:"智障!哈哈哈哈......"不知内情的人会觉得她们两个实在很"神经病",上午还可能互相挑衅、拌嘴,一个说对方"智障!",一个以牙还牙一句"小白!",但下午就可以看见她们热烈的讨论题目,认真学习的氛围别提我多羡慕。当然学习一结束,立刻又是口水仗。我坐在王玲玲的正后方,所以每天就像看相声一样,为她们的对白笑得合不拢嘴。
    她们感情甚笃,这从她们俩斗嘴时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有一段天天上演的好戏也可以直接看出两人实在是真朋友:
    齐放中午不订饭(为了节约家里的开销,如此勤俭的人哪,我可实在佩服),每次午饭都由王玲玲的干点供应。于是齐放爽快地叫道:"障障,有没有饼干啊?"王玲玲一个凶气杀过去回答:"死小白,你再叫我不给你!""哎哟!障障,障障!"齐放戏谑地走到王玲玲面前,哀求说,"好障障,乖障障,你上午答应的,一块饼干,换一道题!"王玲玲咬牙切齿道:"好啦,别烦了,给你吧。"齐放立即装出小孩子的声音(她也用这个声音和我说过话)道:"障障,真乖,不错!"说完接过饼干回到了座位,王玲玲还是不是地回头看看齐放。
    而下午场面立即换个面,王玲玲要求齐放给她讲解什么题目,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小白,如果你把这题解出来了,我以后叫你大白,呜~--好嘛,超大白怎么样嘛--"齐放清高地样子接过她手中的题目定眼一瞧,疯狂大笑起来:"连这题都不会做!果然是智障!哈哈哈哈......好吧,看在智障的份上,明天多给我几块饼干哦!"王玲玲只能使劲耍白眼,肚子里一定直喊:"死小白。"
    当然还有和我有关的。如果齐放解不出什么题,她就会来问我,她是我唯一的真朋友,我也是她唯一的请教对象。到了我面前她们两个还口角不清,把我逗得连腰杆都直不起来。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要夸她们两句道:"你们两个真的是很喜欢对方啊!"王玲玲一愣立刻道:"谁喜欢这种小白!"齐放也不客气:"谁和这种智障有关系!""好你个小白,天天问我要救济,你没良心!""你有良心啊,还不是天天可怜巴巴问我做题目,整天浪费我时间!""......""......"我看着她们继续笑。
    我这次邀请齐放和我一起走走,因为有重要事情相商。她说她搬家了以后都可以和我一起走。我心里有种过度的狂喜!这可实在太好了。孙银美前两天哭丧着脸跟我说她要和王玲玲一起回家,因为她父母认为上了初三学习重要,让她早些回家,因此和我诀别。我也没什么心痛,只是微小的遗憾而已。
    "我真羡慕你和王玲玲。"
    齐放叹了口气:"哎,她呀......你和孙银美也很好啊。"
    "也许吧,"我开始大发感慨,"要是我是男的该多好。抱着美人,心醉不已,可惜我是个女的!"
    "可如果你是男的,就抱不了她了。"齐放十分冷静地说。
她和我在一起只有两种情绪,一种是放纵地狂笑,我和她一起笑,在马路上笑,在横道线上笑,在车站笑,笑个天昏地暗,人神共泣!我喜欢她的笑,她抑郁久了,笑是多么难能可贵,她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这样的笑,因为只有我这个变态才最鼓励如此狂放的笑。
    第二种情绪就是在谈话的时候她冷静的漠然,我同样喜欢这样的庄严,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谈论深刻的问题,她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谈论深刻的问题,因为她的朋友中没有谁比我更深刻。
    我继续我们的话题道:"是啊,可是我多希望自己是男孩儿。你呢?"
    "嗯。"
    "我真是崇拜男性啊。"
    "为什么?"
    "有力量,有智慧,有胸襟,有优势......"我陶醉地想着如果自己是男生。
    "可是女人有美丽。"
    "美丽?男人也可以有美丽!我家里的男孩,有一个长的比我还漂亮!这种完美的结合啊!如果我是男的,也可以叫帅哥了。"
齐放低声道:"是啊......男人,真的很完美......"
    "我说,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女生我都觉得她们真是鄙陋!"
    "我也很鄙陋啊。"
    "哪里!你成熟稳重,懂得勤俭,独立自强,善解人意,无私奉献,更重要的是聪明睿智却清新脱俗!如果我男的,就会娶你做妻子。"
    "那孙银美呢?"
    "情人呗。"
"哈哈......"她狂笑起来,我很高兴,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刚才说的话都是肺腑真言,绝无半点虚假。崇拜男性是真,崇拜齐放也是真。
    "诶,今天郑婵韵问了一个大问题,她问我是不是同性恋。"
    "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啊,我以前讨厌女孩子,现在还是觉得她们很鄙陋,可是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女孩。你呢?哪天无聊你会去搞GL关系吗?"后面半句我完全是玩笑,因为想到齐放平时从不关注男生。
    "也许会。如果男生真的不合我胃口的话。"她却不像是开玩笑,表情认真。
    "哦!你真是好样的!"我对于齐放的气魄非常欣赏。
她反问道:"其实这有什么呢?"
    "是没什么。你说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同性而厌恶异性呢?严镇和王昀钦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两个疯子。"齐放故意改变了原来的声音,可爱的样子惹的我开怀大笑,然后我们也一起笑。
    她之后说:"其实如果撇开做爱的话,人可以喜欢任意性别的人。应该是既喜欢异性也喜欢同性。如果厌恶同性或者厌恶异性,我觉得都是不正常的。"
    "妙极!与我不谋而合。"我兴奋地看着齐放。
    "不过我认为这种喜欢,并不是爱情。"
和表哥的说法倒有些相似,我问:"既然不是爱情,又何必打击呢?就像我喜欢孙银美,可不是爱情。根本和同性恋什么关系也没有。即使同性之间亲吻什么的也没什么嘛,我以前看《白痴》的时候,里面同性间的接吻多的数不胜数,而且对于同性的喜爱的程度不亚于异性。"
    "外国人比较直接嘛,我们中国思想上还是比较传统和保守的。"
    "其实爱情这种东西不要也罢,这简直是最娇嫩的花朵,一会儿就凋谢了。要说什么伟大的爱,其实根本不是爱情嘛。只是一种至深至诚的情感,如果是这种情感对同性、异性不都一样吗?"
    "对哦。"
    我说的挺激动,对于我和齐放之间这种和谐的探讨氛围,我满怀珍惜。为什么当年我劝她交朋友的时候要否认自己呢?如果她肯做我的好朋友那该多好。有着如此奇异人格的齐放,着实让我肃然起敬。以至于这种敬意到后来竟会由于我的脆弱逐渐演化成了疯狂的迷恋。
    "齐放,"我终于开口准备说正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什么?"
    "就是班委改选的事情,我......想请你做劳动委员。"
    齐放略有惊奇:"不是孙银美一直做的吗?"
    "可是她父母说初三了,希望她早些回家,所以她就不能再管劳动了。"
    齐放沉默了好久终于说:"为什么要请我?我很邋遢,自己的劳动都不能管,怎么管班级的?"
    "嘿!你别谦虚了!班级里还有谁的威信比你高呢?"
    "你。"
    "哎呀,不是,除了我呀! 我又不可能当劳动委员是吧?你不肯吗?"
    "这个有些强人所难。"
    我急了,齐放你就是不如孙银美听话!
    "这样吧,我给你配三名管事,一名副官怎么样?这样你只要管一天的劳动,但一周工作你来监督,这已经是最轻松的了!你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呀!"
    "让我考虑考虑。明天告诉你。"
    吁--总算还能挽回。我期待地望着齐放,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在这个班级里没有人比齐放能力更强、无私大度了。我很内疚,让齐放戴上干部的帽子从此失去个性的自我,我也十分痛苦和挣扎,我希望她依然能够潇洒地笑,无拘无束地生活,可是作为班长,利用最大的人才资源也是必须的。迫不得已的我心情倍受煎熬。
    "求你了!"我心底大喊,发誓如果齐放答应我的请求,从此以后我用十二万分的爱心待她。
    而第二天,我一进教室还没来得及脱书包,齐放找到我说:"我同意做劳动委员。"
    我怔怔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激动地喊:"哦!从此以后我的心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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