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点头+番外————哀怨mm
哀怨mm  发于:2010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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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笑声的父亲回过头,在那一瞬间真正被玩坏了。他想,这正是面前的男人真正的目的所在,想要逼疯他的父亲。如此才能完全占有这个绝对正常而且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的男人。

既然你希望我振兴这个家族,我就如你所愿。

冷血的不顾父亲的耻辱,以他为筹码和蕊修真泱谈妥条件。有了蕊修家的介入,可以让他轻松不少呢。从此,蓝流家改朝换代,从此,他有了一个名为蕊修帆的未婚妻。

被压抑的嗜血本性在此重新暴发,每天,总有无数的人死在他的手中,而大多数是蓝流家的人。反正这里是个没有绝对法则的地方,杀人不过就和摧折一朵花一样简单和无罪。

"不够强大,所以该死。"每个生长在这里的人都不反对他的言论,甚至更多的是面露欣赏。这里,就是死灵之地,生命如草芥。

蓝流家,以飞快的速度强大起来。因为无能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他甚至有自信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和长久占据荣耀顶端的千樱家一争高下。不过,他的任务只是振兴蓝流家,现在,足够了。所以,父亲也该回来了。

向那个男人伸出手,遭到拒绝。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男人沉溺在爱欲里再也爬不出来了,而父亲,他看似温顺的背后,其实也预示了他无法少了这个男人正常生活吧。嘴角勾勒出笑容,背着男人将毒药放在父亲的面前,"你应该很期待这个,不是吗?"

父亲流下了眼泪,"我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摸着自己的脸,他不解的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蓝流乐吗?"为什么他为他实现了所有想要的,他却反而退缩了。

饮下毒药的父亲,即使嘴里不断流出红色的血液,还是不断的向他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如果能跪下的话,他一定会对他磕头吧。与他悲伤的眼睛对视,他如此想。

不伤心,不难过也不接受他的道歉。他想,因为这根本不是我要的。为什么总有人误解他的需求呢?

看了眼空空的瓶子,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父亲的尸体。"明明是给他准备的,你为什么要喝下去呢?"其实,完成了他的夙愿,他就想把蓝流家还给他的。因为,属于常乐的单纯的生活,对他比较有吸引力。无论他有多少人的记忆,他的灵魂只有一个,而他的灵魂很懒,渴望平静。

但是,现在,离不开了,因为他彻底得罪了蕊修家,离开代表死亡。双倍的记忆带给他的是对不死接近病态的渴求。想要毁了他吗?看着疯狂的男人,他推出了自己父亲的尸体,被他用上好的药物保存而宛如生前的尸体。在蕊修和蓝流家所有人的面前。手中举着锋利的剑,剑锋对准了父亲的尸体,他要求蕊修真泱的臣服,否则他不介意在所有人的面前将父亲的尸身凌迟。

爱到极点,选择的是同死。在族人的面前平静的禅让了族长的位置,然后臣服,在如愿得到父亲尸体之后笑着饮下了和父亲同样的毒药。那瓶毒药......他看向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蕊修帆。而她,还是那么温柔的笑望着自己,眼中是满满的爱意,仿佛这个被他逼死的男人与她完全无关。事实上,她称蕊修真泱为哥哥,无论血缘还是感情上。

计划被打乱了,这令他很不高兴,所以作为惩戒,他在这个爱极了他的女人面前肆意和其他的女人调情,并给她们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温柔笑容。痛苦吗?这就是你不听话的结果。不过显然他没有了解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的恶毒,他以为自己唤醒了一条冬眠的银环蛇,只会伸出无毒的牙齿张牙舞爪一番,事实上他唤醒的是饥饿的眼镜蛇,一口咬上来注入的毒液足以毒死一头大象。

当他心头剧痛忍不住口吐鲜血时,他竟然搞不清楚这是因为毒气翻涌而吐的血还是怒气攻心吐的血。不过无论如何,这让他坚定了不能留下这个女人的想法。虽然一开始是非黑白就在他眼里模糊了,但是最后那属于常乐的温柔,让他从来伤害过一个女性。但是,现在,属于蓝流乐的冷酷压过了那温柔,他在那场对决中第一次杀了一个女人。

当刀刺过他的胸口,那个女人笑着再次抱住他。"我爱你,所以,不要怪我......我忍受不了你抱其他的人。"爱?不明白,属于蓝流乐的记忆里没有这种东西,而属于常乐的记忆翻起来太痛苦,所以他不知道。但是,无论他知不知道,这个名叫蕊修帆的女人下一秒就死在了他的手中。她连死都是在笑,好像很幸福,可是被留下的人却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幸福的,所以她的妹妹,不断的找自己的麻烦。

受了伤的自己不代表收起了爪牙,还是能够要人命,而失去了男性本能这一事实更令他狂怒。这段时间死在他手中的人更多了,多的作为城主的千樱景岚不得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如同传说中那个身为这片罪恶之地的荣耀,一个漂亮的男人,只是那时候他已经不大能辨认出人的脸了,往往前一刻才见过后一刻就忘了。也许,这就是后遗症,没有一个人能同时有两个人的记忆,而他有了,所以必定会对他的身体形成损害。

"我想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千樱景岚在说出他的秘密之后如此表示。当然,他并不希望蓝流乐消失,并且他清楚蓝流乐根本没有野心,所以蓝流乐的存在在一定的程度上就像皇帝身边的宰相。"半年的常乐,半年的蓝流乐,我觉得这很合理。"如同讨论一只餐桌上的烤鹅般,草率的决定了他今后的生活。他没有拒绝,接受了。

所以,半年的时间,他是单纯的常乐,害怕血腥喜欢装笨熟知草药软弱好欺负无能的二世祖,所有一切的阴影与他无关他也不知道有另一个名叫蓝流乐的人的存在。另外的半年,他就是单纯的蓝流乐,不再因为常乐的记忆而作出失误的判断,冷酷铁血的统治令所有人对曾经嗤之以鼻的蓝流家刮目相看。

一个人,却变成了两个在生活,而且成功的没有对方的记忆。

从此,太平。

这就是这具身体的最大的秘密......

还在流泪的眼睛痛苦的看了眼手底下断气的躯体,蓝流乐重新穿上了衣服。

"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另一个人的记忆呢?"按压着脑袋,好似想借此将另一个人从身体里驱逐。

原来的生活,因为一个名叫凌舞风的家伙的介入而打破平静。泾渭分明的记忆如今竟然开始了互相影响,不断不断在梦中出现另一个人的生活,那令他嫉妒并且唤醒了他属于人的柔软心肠。

自己......心软了,而且轻易的喜欢上一个名叫肖雨的弱者......

按着痛的好像快裂开的心脏,指挥守在门口的影侍,处理掉了地上的尸体。

趁着还没有陷的太深,处理掉吧。明天......就是明天,该去找千樱景岚,处理一下另一个人的记忆了。

甩去了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一张美丽脸庞,他重新坐上了窗台。

那个肖雨......他、长什么样呢?努力回想,但是一片空白。

已经不记得了......

18.

天空,下雨了。

............

已经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停止起伏的胸口再次震动了起来。吃力的转动眼珠,在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撑着伞的身影时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思绪自动转回到一个月前。

"你想要的,到底是哪个常乐?"静静烹煮热茶的男人突然打破了自从见到后就维持的寂静。

看着那张明明相像却截然不同的脸,如果是在还没有碰触过那具身体接触到他真正内心之前,他会迟疑很久吧,但是现在......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我要的。"垂下的眼睫一眨一眨好似扑闪的蝴蝶。

"噢?"常笑有些惊讶于听到这个回答。

而凌舞风露出了更迷离的笑容。

双手交叉放在跷起的膝上,常笑撤下了已经用习惯的笑脸,换上正经,"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吗?还是我听错了?你花了重资委托胭脂楼寻找他的下落却在这一刻告诉我哪一个你都不要?"

"你没有听错。"平静的抿了一口清茶,他的神色也不似说谎,"我要的是这个人,而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个名字。"

名字于他无意,他要的是谁,双方心底都清清楚楚。

常笑真的笑了,璀璨异常,没有动人容貌,却比当今的天下四大美人更令人神迷。

"这个答案听得我心里挺舒畅的,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我呢?我觉得你原来的答案应该不是这么准备的吧。"

凌舞风也笑了,笑容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如斯,一瞬间从骨子里发出的妖冶气质褪去,干净清澈好似剔透的冰晶。

"我原本是不准备回答你的。现在,给了你这个答案只是因为我知道你并没有把他交给我的意思。"

两颗都是玲珑的心肝,这个狡猾那个奸诈,谁也占不了谁的上风。

"即使我松了口亦是枉然,这个家轮不到我开口作主。"淡淡一层白雾拢住了视线,男人的容貌透过雾气竟然有种恬静的美感。

一瞬间,竟然将他和常乐混淆起来。

这两个人的本质,其实都是爱静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吵闹总围绕着他们。

没有抬头,却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解释,"他爱静,是因为觉得安全,但是他怕孤独,所以只有惹来吵闹驱逐寂寞。我爱静,是需要休息一下,因为大部分的混乱吵闹都是我引起的。"

"能作主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是常大小姐吧?"这一家人,最单纯的反而是那最市侩的常家小姐。

"呵呵,如今这局面,我想你也是看清了。我们家里的人,越是厉害越是会装傻,所以,反而是那最精明的小妹妹本质最柔弱,她能作什么主呢?"打开手中折扇,遮住了半面,诡异的眼神在凌小王爷身上绕了一会儿后才又回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上。"不过你也不需担心。此刻坐在你面前的乃是胭脂楼的副楼主常笑,而不是洛阳夕拾坊的常大少爷。至于谁能作主那是私事,等你从胭脂楼出去再烦恼也不迟。"

"能招揽到你这种鬼才,胭脂楼的楼主果然实力不凡。"微微一笑,他不吝啬给予对方称赞。

"呵呵,何不说他是个拐小孩的高手。我可是一年比一年被他套的牢呢。"苦笑三声,他不禁再次怨叹起自己小时候的单纯无知。

"闲话到此,想必凌小王爷知道胭脂楼的规矩吧。"神色一正,退去了眼眸中的温柔,他摆出了生意人的笑脸。

"十万两白银是有些薄了。"点点头,他作出请的手势。

"呵呵,听到这话我很是欣慰呢。不过,这次的报酬并非白银,乃是一局......游戏!"眼珠子溜了溜,在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游戏规则由我定,胭脂楼不取分文。"

眨了眨眼睛,凌舞风不解其意。

"人道是胭脂一信倾全家,可不代表每来一个客人我们就要狠敲一笔。胭脂楼是做天下人的生意,而不是少数人的生意,所以各种消息都有它自己的身价,且,客人也是不同的,所以收的报酬当然不同。"

"哦,如此说来,我是哪种客人呢?"这纯粹是凌小王爷好奇的发问。

"胭脂楼极力争取的回头客。当然,我们是生意人,亏本的生意是绝对不做的。大钱要赚,小钱也不放过,我们估出的价码绝对是最适中的,即亏不了自己也不会让买家吃亏。您这种可以带来后续一系列利益的贵客,第一次当然要给您一些优惠,才能财源广进啊。"说了一大串话的常笑停下来喘了口气,灌了一口清水,补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噢?可是我听几位表兄弟抱怨你们可是狮子大开口,差点要他们裤子都脱下来抵押呢。"这是含蓄的说法,真正的事实是那几位娇滴滴的皇子差点连寝殿都被人搬走,皇帝一气之下将几位皇子往白马寺一丢,面壁思过去了。这件事儿可是当时皇亲贵戚里闹了好久的笑话呢。

"胭脂楼做的可是情报的买卖,哪有分不清客人的道理。那些是只能榨一次油水的主儿,当然逮住了要狠宰一刀喽。若坐在面前的是当今的八皇子和十四皇子或凌隶凌巽两位王爷,这待客之道当比照您凌小王爷。"想到那次的"招待",即便是常笑也乐开了花。

想那几个拿鼻孔看人的皇子肯定从出生起没碰过钉子,一看就是没有帝王命的,偏偏还犯到当天心情乌云盖顶的另一位副楼主手上,整个儿惨得头破血流成猪头了。想当时在楼上磕瓜子的常笑从头看到尾,差点一头栽进楼底种莲花的小池塘里,最后总结了一句:"走路眼睛朝天看,就算天下黄金也是会把人砸成重伤的。"

"我可不觉得自己的身价有那么高。"即使还是一样的笑容,但是那神色里已经有戒备。

歪头看了他一眼,聪明的不再深究。帝王家的事儿,对平民百姓就像手里拿了个霹雳雷火弹,谁谈就是点火了,下一秒可能就四分五裂连尸身都找不全。

"光冲着您父亲的薄面和当今圣上这座靠山,谁能说您不是贵客呢?"从袖中丢出了两颗药丸,一蓝一红,颜色煞是鲜艳。"红的那枚,封住你一个月的功力,蓝的那枚,洗去你的记忆。这个游戏,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一丝犹豫也无,拿起那两枚丹药,就要塞进嘴里。但是,有一柄扇子横在他的手腕上,拦住了他,"不先听听情报吗?"

"说吧。"暗笑自己也确实操之过急,凌舞风又坐回了椅子里。

"小王爷知不知道死灵之地的蓝流家在七年前换了主儿?"

"蓝流乐。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我皇伯父对他很是欣赏,若是他能现世,定是不惜一切力量要留住他。"转念一想,他噗哧先笑了出来,"副楼主是想告诉我,我找的常乐和这蓝流乐便是同一人么?"

好笑吗?确实好笑,如果他不是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真相,他现在也定是这副模样。

"确实是同一个人。"看见对面的人一瞬间僵住,他轻叹了声,"而且,他还有一重身份,小王爷您也该如雷贯耳才是。"

"我有些不能相信呢。常乐?蓝流乐?"转眸一看男人也是那幅别扭的模样,他反而镇定下来,迅速消化了这一事实。"是有些震惊,只怕接下来的这个事实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是肯定的语气。

"呵呵,您的接受能力真是强呢。想我得知这一事实可是躲了他整整三个月。"又喝了口清水镇定一下心绪,他再度丢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您之前一直在找寻的冷血华佗,不巧,也正是他。"

若说之前的是震惊,此刻便是真的打击。

"冷血华佗?他?!"

"嗯哼。"

冷笑了一声,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找他值不值得。好像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人,这么多的秘密如今一项一项曝露出来让他突然觉得迷惘,不知所措的在想他喜欢的是不是只是另一个人伪装的面具。

"那冷血华佗不是出山了么?怎么我王府的暗卫给我的消息他是在天境国界内。"

"那个消息啊......我放出来的。传闻中的冷血华佗乃是常弟弟自己的暗卫银鸢,我当初本是想刺激他朝盛京方向而去,没想到有人竟然半路插手,反倒将他送到了你的手上。"提到那个插手者,他便有些气闷。本来剧本自己都规划好了,如今半途而废反为他人做嫁衣,真真是令他难堪。

"动摇了?也不需如此。我可以告诉您,他一点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人的存在。"此刻看着他,便如看到当年的自己,他不觉心疼起那个无辜的常乐。

"天刃山上第一次的见面,王爷可还记得?"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常笑沉下了笑颜,缓缓追忆,"不错,当年的小和尚同时也是他,是您认识的常乐。他从小受到刺激,八岁便犯了疯病,从此发起病来便一边救人一边杀人,只是清醒时便是你我认识的样子。世人称之为冷血华佗,不过是他发疯时的模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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