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点头+番外————哀怨mm
哀怨mm  发于:2010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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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是蓝流乐也好,常乐也好,你--便是我要找的人。"薄唇印在了他的眼角,煽情的舔去滑过的汗珠。

咸咸的,但属于他的味道是那么的浓。呵,那百年幽兰真了不起,连汗水也带了植物香味。

"凌、舞、风,请放尊重一点。否则你就等着被人追杀吧。"闭上眼,连回头也不必,他的眼前就清晰的浮现这个男人的模样。

"你倒是认出我来了?常乐的事儿,你应该也记得清楚了吧。"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搂住他的手臂开始放肆的伸进他敞开的衣领里,摸到缠满的绷带。他的手停了下来,头颅搁置在他的肩膀上,沮丧的叹了口气。

"不是说你很会杀人么?怎么弄的一身是伤!"这样还怎么做下去啊--还有理性的男人深呼吸三口气,总算压下了冲动。

摸到他的脉门,凌舞风又惊讶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内力?"

也怪不得他惊讶,这险恶的死灵之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多多少少总是会点功夫。而压着地头的七姓贵族更是有其各自的独门绝技。如千樱家便是以剑术高绝而称霸,夜玡家以轻功灵巧而纵横,而蓝流家的绝技便是其独特的内息生养法则,易练难精非基础扎实便难上一层,但一旦练成便比任何内功法门都威力巨大,夸张点的说法用这等法门练一年便及得上别人练十年。而作为家主的蓝流乐体内却没有半点内力,怎么能不叫人惊讶。

"为什么我一定要会?!"冷哼着施了巧劲灵巧的翻动手腕,被他把住的脉门便脱了出来。

凌舞风看他挣脱的熟练手法,突然闪电般的抓向他的肩膀。

两肩被扣住,不小心没有顾虑手劲的男人当下听到一声微微的痛吟,立刻放了开来。

"你真的不懂武功?"在和常乐的玩耍中他也不曾见到他露出半点会武功的模样,所以他仅能确定面前的人是真的没有半点基础。只是,曾在交欢时克制不住灌入他体内的内力,此刻也不在筋脉中,难道那些内力还会长脚跑了不成?怎么就这么蒸发了?

恼怒男人的不停追问,蓝流乐的脸上起了明显的怒色。嘴唇抿紧,不肯再说了。

摆明了不相信我的态度,我说再多也未必取信于你,我何必再说!

感觉到心上人散发出的无形的怒气,凌舞风立刻收敛自己的惊愕和满肚子的疑问,不顾他的挣扎小心斟酌着力量抱住他。

"对不起么,我只是还有些不能习惯你现在的模样。"

冷笑一声,"要不要我把常乐叫出来陪你。"真是!真是!!当初他到底为了什么才没有去找千樱景岚化去霸占了他一半身体的家伙!

"说什么傻话,你不就是他嘛。"鼻中的气息,掩不住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愣怔了一秒,他又回以冷讽,"那般呆蠢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我!"对,不是他,他才不会任人欺负而不反抗,也不会露出那般......那般灿烂欢快的笑颜。

"无论是哪个,你啊,总是爱耍小聪明,口是心非、胆小如鼠、死要面子、懒惰、倔强、自卑,看到什么都往坏处想,还要命的戒备重重。明明对我很有意思可是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趁我不备偷偷溜走......最重要的,你怎么能这么温柔呢......总是为那些没良心的人着想,连自我都快失去了......"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淹没在他缠绵的亲吻中,"乐,求求你不要想除了我以外的人。我很小心眼很会吃醋,我不想看到你对其他人笑......当然,也不要其他人占据你的心思。"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拿父亲的尸体去威胁我的敌人,我反咬了我的救命恩人一口,我杀了我的未婚妻......外面的人谈论到我,哪个不说我狼心狗肺、冷血无情......我哪儿来的温柔......"闭上眼睛,忍住了眼眶中凝聚的热流。他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都快融化了,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上颤抖。

"......如果你不珍惜父亲的话怎么会花心思去保存他的尸体,如果不是蕊修真泱这种强敌站在你的面前,你怎么会选择保护你父亲最宝贵的家族而牺牲他的尸体。至于蕊修真泱,他是个可怕的刽子手,他救了你的身体却计划着一步一步扼杀你的灵魂......但是,你也给了他慈悲,不是么?起码你没有阻止蕊修帆偷取毒药......你只是不会用言语表达,你只是太理智了而已。"这个男人啊,到底被这些人性的丑恶伤害到了什么地步?他该怎么才能抚慰那些存在太久的伤痕令他忘记痛苦?

"所以,我的乐,你是如此的美好......我怎么能就这样甘心和你擦肩而过呢。"释放出心中所有的爱意,唯恐男人感觉不到。

"可是你根本不爱我,不是吗?"此刻,发出的疑问,即是属于蓝流乐的也是属于常乐的。

"我不知道。"感觉到身下的人的退缩,他更紧的拥住他,用自己的怀抱温暖这具从体内散发出寒意的躯体。"不要着急也不要拒绝我,慢慢听我说。"

"没有人教过我什么叫爱。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把你定位在什么地方......很久以前,你是我第一个见过对我没有遐念真心对待我的人,所以在长久的和你分别的时间里,思念你的温柔就是支持我在人世生活下去的力量。我承认我对权利金钱有极大的欲望,因为很久以前有人曾告诉过我:‘努力把权利捏在手里,这样才能打造一个谁都毁不了也逃不掉的笼子。'我是如此的在乎你,也许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但是你却是占据了我所有感情的人。包括亲情、友情......如果有一天我懂得爱了,那么我只可能爱上你。"

男人枕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传出了泣音,"答应我,乐,跟我一起走吧。"

睁开的眼睛对上了那静静呆在礼盒里的嫁衣。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已经讨来了圣旨,你将会是我用八抬大轿堂堂正正从王府正门抬进去的王妃,我要给你个最盛大的婚礼,不仅有皇帝的主婚,而且还有各国的使臣来祝贺。乐,答应我,在天下人的面前成为我的王妃。"男人没有告诉他,为了这一份圣旨,他曾不顾大雨整整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也曾以死相逼,更不惜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实力胁迫皇帝。即使引来皇帝的忌惮即使被天下人嘲笑,他,还是不舍得委屈了面前这个人。

"......不。"

喜乐奏响。

整个灵城今天好像被红色包围了。主要的街道都铺上了崭新的红毯,团团花束遍布了大街小巷,实在很难想象快进入冬天的时节哪儿来的这么多的花朵。

十六人抬的御辇装载着新娘,朝灵城中心最高的建筑物缓缓驶去。

为了表示对这场婚礼的慎重,被红纱金银装饰的华丽无匹的御辇乃是无数巧手工匠耗费了一年的功夫以白玉精心调制而成的。而这样的大手笔,即使是历史上记载的无数皇后都无法享有。

御辇经过处,人民都虔诚的跪伏于地,没有嘈杂,静静的竟然只有喜乐和礼炮及整齐的婚嫁队伍的脚步声,却比任何的甚至是其他各国的皇后册封仪式都来的肃穆庄重。

虽然各国均没有口头承认,但是死灵之地已成一国,灵城城主无疑为一国君主,他的夫人当然就是他们的皇后了。

御辇,在九九八十一阶阶梯下停住。自进入灵城议事庭以来,汉白玉铺就的道路两旁,贵族族人及其重臣纷纷向他下跪,而从水晶阶上缓缓下来迎接他的苍老人影,便是贵族中最德高望重的千樱玄晔长老。

老人的脸上褪去了平日的温和,严肃的伸出手。

"恭请蓝流族长。"

红纱被拂开,蓝色的高挺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华丽的礼服长长拖曳在地,蓝色的头纱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轮廓,他身上的气势不怒而威,自然而然震慑住了那些不顺从的人心。

左手搭在老人伸出的右手上,一步一步,跟随老人慢慢步上那代表权势的阶梯。

一、二、三......心中默默的数着数的新娘回眸看了一眼那些跪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头纱下的眼睛不似往日的波澜不惊,带了些顽皮。

阶梯的尽头,又出现红色地毯,以白色系为主的宫殿此刻简单以红白点缀,也许是先前的场面实在是太华丽,此刻见到了这种雅致,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身穿白色拖地礼服的千樱景岚背对着他优雅挺直的站在神坛下,两旁的人数不如想象中的多。左边,是邀请的各国嘉宾,右边,是七族族长和他们的眷属和几位长老。

穿过朱门的瞬间,耳边传来模糊的叹息声。

"你这个孩子......真是太多虑了......"

寻着声音看去,一身蓝装肃穆立在门边的女子正是桃蕊夫人,她的温柔眼眸里掩不住忧伤似乎并不乐见这场婚礼。

一步又一步,终于站到了千樱景岚的身畔,在场唯一一身黑衣的祭司捧着放了两顶金玉堆砌成的冠冕的托盘,走上神坛,开始了拖沓冗长的致词。

克制住想阖上的眼皮还有一波又一波涌上的打哈欠的冲动,面纱下的双眼越来越无神。

"......在此,我以最诚恳的心,向,蓝流乐族长询问,您是否真心诚意冠上千樱之姓,从此忠心侍奉您面前的千樱景岚城主。"

终于跳到最后了......朝天翻了个白眼,蓝流乐利落的抓下了阻碍他视线很久了的蓝纱,双手插腰不客气的来了句。

"当然狗屎的不愿意了!"

蓝流家的木头人竟然口吐秽语......而且这个不雅的姿势和态度!张开小扇遮住自己打哈欠姿态的夜玡随风当下下巴落了地,也幸亏了这把扇子遮住了她的丑态。

但是,现在也没有人会注意她的丑态。

从蓝流乐惊世的发言起,哄闹声就在宫殿里不断的缭绕再缭绕,场面顿时鸡飞狗跳了。

低下头扯着穿起来麻烦脱下来更复杂的拖地外袍,新娘还算有点良心的解释了一下。

"我又不是蓝流乐,你要我对他忠心个鬼啊。"天啦,这个钮扣看他们扣上去时满轻松的,怎么解下来就这么难呢!

顿时,场面更失控了。但是始终平静的千樱景岚只一抬手,被奇怪的突然降临的低气压笼罩了的大众突然又恢复了安静。

将礼服扯乱差点撕破的某人终于放弃了和钮扣的战斗,停下来喘了口气,抬起厚重宽大的袖子扇了扇风,然后揪着衣摆,转身走人了。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你们的蓝流族长已经在逃婚的路上,不想继续丢脸的各位就当看了一场闹剧,散了!散了!"

悦耳的宛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问您是?"

"不足挂齿的小人物。常笑就是我,我就是常笑,常笑的常常笑的笑。"颇为风趣的介绍了自己一番,常笑摘下手上沉重的手镯,随处一丢。

"那么,在此非常沉痛的告诉您。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准备的。"黄莺的声音此刻愉悦的高扬。

停下脚步的常笑抓了抓自己被迫剪到耳下的短发,又挖了挖耳朵,然后继续自己的脚步。

当没听见吧。

"千樱景岚,你最好站住。"门口处,一漂亮的年轻男子气势压人的抬腿顶住了门框,对着常笑笑咪咪的警告道。

我不是千樱景岚,所以他不是对我说的。常笑脚步不停,也不将男子放在眼中。

"哥、哥!"两道相似的声线分别在他前面和后面响起,面前一花,他已经被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围住了。双胞胎和拦门的男子相貌非常相似,一看就是兄弟。

"OK,小弟弟们,我没时间和你们瞎搀合,给我让道。真正的好狗狗肯定是非常有教养的所以不会挡路的道理你们都应该明白吧?"面对美丽的事物,是人都存有一份欣赏的心态。他和颜悦色的对面前这个友好的商量。

"我叫蔚蓝,我不是狗狗,所以我有教养也会拦路。"眨眨大眼睛的蔚蓝非常无辜的往中间挪了挪,更挡路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海洋。"后面的那个也不甘寂寞。

"你们叫什么关我......什么事啊!"尽量不在美人面前说粗口的常笑非常艰难的将那个"屁"给忍回了肚子里。

"千樱思畅。"拦门的指了指自己,然后收敛笑容沉下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常笑!你不要再给我闹脾气!千樱景岚才是你真正的姓名!现在,完成婚礼!!"

"......神经。"咕哝了一声,常笑目露同情的向他建议道。"我认识一个大夫,专门治疗你这种神经失常的病人,要不要我介绍给你?放心,我不会收你中介费的。"

两只小的,当下就不客气的偷笑了起来。

"畅儿,别闹小孩子脾气了。终身大事岂容你胡闹。"从嘉宾席中站起的中年男子排开众人,站到了常笑的面前。

拍额,他快后悔死接下这单生意了。

"爹啦,人家早早就被那死没良心的摔死了。现在呢,我叫常笑,我实在没有意愿‘认贼作父'。"虽然看到那张和自己起码七分像的俊颜再次生动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很感动啦,但是不代表他要接受这种荒唐的安排。"而且,就算我当初没有被他一个顺手摔死好了,我也叫......"奇怪,他当初叫什么来着?

烦恼的抓着脑袋,但是三岁前的记忆实在是要记得不容易,他脑袋抓破也不一定能记起来。

"千樱景岚,这确实是你的名字,你的乳名是畅儿。"常睦返耐心解释了一遍。

小口半张,他无措的指着那站在神坛前的白衣人儿。"他呢?他、他、他、他、他......他才是千樱景岚吧!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城的城主,而且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块地头耶!"扯扯自己的脸皮,他虽然自恋可不盲目,天下四大美人之一长他这样,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哭死。

第一次来踩盘子,他就不长眼的惹上什么蕊修什么真泱,听说常乐小弟弟的脸被整成那幅模样他居功甚伟呢。

"他啊。你的童养婿啦,投奔我们家声泪俱下哭诉你的始乱终弃。没办法,正好我们家缺了个肯任劳任怨的,他又不介意入赘,所以我们大伙儿商量了下,让他暂时顶替你的名字,名正言顺的掌管这个千樱家。"拦门的很勤快的为他解释了一下。

"And hen?"一不小心,说溜了的鸟语就脱口而出了。

"这场婚礼确实是为了你和他办的,跟蓝流家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蔚蓝兴奋异常的补充。

"对啊对啊,这个计划还是我们两个想的呢。就怕你不出来,没想到你果然出现了。"海洋不怕死的火上添油。

"Wha?"眼前开始一片片泛晕了,混乱的大脑重新组织了这些语言。

千樱景岚不是和蓝流乐结婚。

千樱景岚是和假冒千樱景岚的人结婚。

假冒千樱景岚的人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人,他就是一开始的新郎。

而新娘,不是脱逃了的常乐,而是他这个应该算是冒名顶替的常笑。

因为常笑=千樱景岚......

"啊!常、乐!我要宰了你!!!"

"嚏!"

"你要小心点哪。"带有体温的披风罩了下来。

混乱中,随风见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男人。他就站在常睦返的身后,对她柔柔一笑。

我带他来见你了......

尾声.

铃铛的声音清脆的回荡在蓝天绿野间。两匹俊美的白马拉着华丽丽的马车不紧不慢的移动着。

昏昏欲睡的常乐头靠在凌舞风的怀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当初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绝对是瞎了没错啊!"

"那个--"先偷了个吻甜甜嘴,凌舞风无聊的解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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