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籽嘉说,“以前,学过一点。有朋友开酒吧,偶尔也领跳过,其实对跳舞还是蛮感兴趣的。”
“跳得真不错,不过,”叶矜寒恶毒对低头不停用手指摩挲那无名指上的戒指且怔忡微笑的人说,“这一定是颗假钻石。”
“你看,有这么大的真钻石吗?”
籽嘉,嘴边泛起甜甜笑容,眼睛闪闪烁烁,比手上戴着的戒指还要耀眼,“......”
“我说,如果是真钻的话,这就是暴发户的手笔!是假钻的话,简直就太恶俗了!哥,你居然拿这么大的假钻来骗籽嘉!”
籽嘉继续保持很二的笑容,好像在对他们说,假钻也没关系。只要是越寒哥给戴上的就行。
越寒也歪着脑袋傻傻对着籽嘉笑。
其实那个戴在籽嘉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漂亮。璀璨的钻石被一圈小小碎钻点缀着。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很特别的是,中央的钻石是大半圆的月亮形状,碎钻则代表发光的小星星。
矜寒知道,他哥不会买假钻给籽嘉。但是当时那个场景,和现在籽嘉握住的幸福,让矜寒有了太多不真实的感觉而已。
好吧好吧,你们就这么让人恶心肉麻的幸福着吧。只要不要像今天一样脱线,让我脆弱的心脏崩溃掉就行。
很快的,矜寒就对这两个人彻底失望了。
第 59 章
越寒住的宾馆坐落在泉州巫山半山腰上。风景很美。宾馆在深秋蓝色的酢浆草和红色枫叶参差不齐的掩映中。
夜晚寂静的很。他们三人在宾馆酒吧浅浅斟了几杯清清淡淡的梅子酒。籽嘉酒量在三人中间是最浅的,于是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矜寒结账回来,看见有个小个子男人正在对越寒小声说着什么,等这陌生小个子站起身来,越寒开始掏裤袋荷包的钱夹出来,抽几张百元大钞给那人,于是小个子光速闪掉。
矜寒看见越寒面前多了一个厚厚的盒子。好奇问,“这是什么?”
“那人一直推荐说,这是情趣用品。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啊,只是看他说的那么天花乱坠,于是有点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原来越寒的钱这么好骗啊,矜寒对他无语了,看他一手搂着籽嘉,一手揣着长的好像潘多拉的盒子那幺蛾子,有点不放心的叮嘱道,“看着不对劲,就扔掉,别伤着籽嘉,也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嗯嗯,知道知道。”只要矜寒说到籽嘉,越寒就让步。
矜寒看着他俩身影消失,总觉得眼皮直跳直跳,心里有不祥的预感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越寒抱头脑晕乎乎的籽嘉去沐浴间。两人一起洗鸳鸯浴,籽嘉孩子气不住撩水在他脸上身上。越寒眼睛被水弄迷了,就闭着眼睛胡乱亲他,也不知道亲到哪儿了,反正两人就这么打成一团。
滚啊爬着两人挤进了一个大被窝里。越寒想起了啥啥情趣用品,就拿出来把那小个子男人胡吹还说的什么用过一次,保管终生难忘,性 欲大增啊什么的鹦鹉学舌给籽嘉听。
籽嘉听了撇嘴,“你不用增了,都快成魔兽了。”眼睛不屑瞥一眼越寒的裤裆。
“那情调还是要增加的,宝贝,让我们瞧瞧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吧!”
抖开潘多拉的盒子,只见里面全是稀奇古怪他们没有见过的小玩意儿。
籽嘉手指勾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环,“咦,这是什么?”
金属环下面还带着小小尖锐的钩子,叶越寒纳闷的抖开盒子里附着的一张说明书,仔细读了上面画着的金属环下附注的一排小字,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啊!原来是!”
他瞥了瞥籽嘉粉红色的小红缨,光只想想这个金属环勾在籽嘉粉红色的小突起上的鲜血淋漓的情景他都不寒而栗。我靠,狗屁的情趣用品,居然是SM用具!
越寒一扬手,把这个铮亮铮亮的金属环抛出窗外。“哧溜”一声,金属环画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消失在茫茫的山涧中。
再用手指头勾出一根金属管,“刺溜”一声,金属管又画出一个白灰色的抛物线,消失了。
又掏出一个长满电动小刺的圆球。叶越寒脸色又一大变,他真的很难想象把这么个恐怖的玩意放在籽嘉的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
也不敢想象玩SM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叶越寒,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籽嘉很困惑。
籽嘉从盒子里面翻出一副手铐。“啊呀,这个好玩!干什么用的?叶越寒?”
“拷你用的!”他威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小子。
“拷我用的?”籽嘉扬扬漂亮的眉。
“对啊!”越寒一下子把籽嘉双手摊开撑在床上。把手铐虚虚铐在籽嘉瘦弱的手腕上,欲望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触到籽嘉柔软身体的男性部位立刻就勃 起了。
顿时,他跪在籽嘉身边,手轻抚籽嘉精巧的分 身,并伸出舌头舔舐他。
籽嘉踹气,还在徒劳挣扎着。想脱离越寒的魔爪,越寒为了制服住这小子,伸出手捉住籽嘉的手,籽嘉翻身,反手把一只手铐“啪”一声同时关住了他们两个人的两只手腕。
“呵呵呵呵。”籽嘉还特得意的样子。“哥,每次都你上我,这次换我试一试。”不由分说的,学着越寒平素的动作,分开他的双腿。
叶越寒没想到籽嘉会这么做,一刹那间呆怔住了。可他没有反抗,而是任由籽嘉摆布着自己。
籽嘉用手指帮他润滑。看他没动,样子也没生气,于是大胆了些,将微微颤抖着的自己送入越寒的身体里。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的经验,所以比身下的越寒还要紧张许多倍。好容易才能直抵越寒炙热的体内。
当籽嘉进来的那一瞬,越寒哆嗦了一下,很胀痛不适的感觉,何况籽嘉的尺码比自己还小许多。所以,他暗暗感叹,以后一定要对籽嘉更加好才行啊!
籽嘉在越寒身体里终于喷薄了,他躺倒在越寒身边,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越寒揉揉他不听话的头发,温柔的,“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谢谢哥。”籽嘉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瞳仁深处。
籽嘉的模样让越寒情不自禁用手铐里无法挣脱开的手紧紧攥着籽嘉的手指,带着微微痉挛着的绝望,不顾一切将自己的坚硬送进籽嘉的温暖。
疯狂的撞击着,深深的,在他身体里。
终于在他身体里释放的越寒脸伏在籽嘉的颈窝里。只要有籽嘉静静呆在他身边,叶越寒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满满当当快要飘起来的满足感觉,这就是爱呵。
两人迷迷糊糊的,流连在彼此温暖的气息里,都快睡着了。
许久,籽嘉伸出手指倦倦捏着越寒的鼻子,“叶越寒,快醒来快醒来!去洗洗吧!”
叶越寒懒洋洋强睁开双眼,“嗯。好。”两人被手铐仍然拴在一起,笑嘻嘻一起爬起来找手铐的钥匙。
然后,很囧的事情发生了。
钥匙不见了----也许压根就没有钥匙;也许是叶越寒“刺溜刺溜”丢金属环啊金属管带刺的圆球什么的时候一起丢出山谷了。
第二天.叶矜寒起得还算早,他在宾馆大厅吃自助早餐时候,看见亦步亦趋的叶越寒和林籽嘉。
这两个人还真是好的离谱,走路都一个步调的齐刷刷向前再向前。
他们两人挨在一起,亲密无间选早点,矜寒兀自好笑看着这两个笨蛋,怎么,连拿东西吃也要步调一致?不会这么夸张吧!
越寒和籽嘉在矜寒对面坐下。
喝粥,吃面条,喝牛奶,吃包子,动作怎么看都有点奇奇怪怪。
矜寒盯着他们的手看了老半天,终于顿悟了点什么,对着大厅的天花板惨叫了一声。
然后那两个天雷就手拉着手满城去找开锁匠啊开锁匠去了!那叶矜寒的人呢?
那一天,恰好是叶越寒在国际经济大会做发言的日子,于是,叶矜寒只好拿着哥事先准备的稿子,匆匆忙忙上台代替哥做了发言。
大会的主持人,那个憨厚的老美操着不流利的中文犹豫不决对他说,“叶先生?怎么一晚上不见您,我觉得您的模样完全变了呢?”
“是吗?”叶矜寒撕拉一下自己的面皮,“我没有带面具,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叶越寒(心说才怪。)金先生,我们中国人就是这样,晚上一个样子,早晨就又变一个样子!(心说放屁!)知道唐代大诗人李白先生吗?他还在一首将进酒里是这样形容多变的中国人------朝如青丝暮成雪!意思就是说,中国人,了不起,早晨黑发,晚上白发!变化快!”
“是吗?哦,叶先生,我最崇拜李白先生了!中国人真是太有趣了!”
叶矜寒偷偷抹把汗。心想如果李白先生听见他这么歪解这句诗的话,估计怎么着也得从地底下爬出来和他理论理论!
叶越寒,我恨死你了!
第 60 章
在泉州丢足了脸,灰溜溜回H市的三个人在路途中,籽嘉又闹着看弟弟米嘉,矜寒为了避免继续当热力十足的电灯泡,所以没跟着去,那俩个人就半路下车折转看米嘉去了。
俩哥俩相见,都格外开心。米嘉已经能够比较顺畅的表达自己,虽然离相同年纪的小孩还有一小段差距,但是籽嘉相信,未来的日子米嘉一定不会输于任何健康聪明的孩子。
白雅茹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她一直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给籽嘉做了很多他喜欢的菜。米嘉也一直黏在他身边,缠着哥哥给他唱歌,说故事,玩游戏,好像要把这分别的许多天一下子都补过来一样。
“籽嘉,吃菜,这是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籽嘉,这是你最喜欢的贵妃烧鸡。”难为白雅茹一直都还记得籽嘉的喜好。
米嘉踮起脚来喂哥哥菜。白雅茹的先生在一边喝酒,时时敬一下越寒,看着妻子和儿子忙活,然后抿嘴满足一乐,仰脖再喝一口酒。
只是浅浅的斟酒,可开心的人和悲伤的人都特别容易醉。米嘉的爸爸很快醉意朦胧,舌头打卷还一个劲说道,“叶先生,我们真的很谢谢籽嘉和您,如果不是你们这么大度,肯把米嘉给我们,我太太也许就挺不过来,也许我也挺不过来,我这个家就完了。谢谢,谢谢你们。”
越寒只是很感触看着埋头吃饭的籽嘉。如果不是籽嘉的决断,也许他们现在还挣扎在争夺米嘉的拉锯战中。那样的话,也许,他们可以争回籽嘉心爱的米嘉,可米嘉一定不会得到现在这样的快乐和进步;白雅茹和她先生也许真的会走向崩溃的深渊;而籽嘉一定会过的很内疚......总之一切都不会一如今天一样的安宁和怡然。
因为籽嘉,他懂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懂得了珍惜和放手。懂得了握住手心里的,稍纵即逝的爱。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快到除夕。妈妈打电话给矜寒,示意让他把越寒拽回家。这几个月爸爸妈妈和哥哥仍然持续冷战中,妈妈私下总拉矜寒在外面吃饭,对着小儿子大吐苦水,让矜寒不禁左右为难。
站在爸爸妈妈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挺同情和心疼他们两老。如果摊在自己头上,抛开亲戚朋友那边的议论不说,还有以前一直满心巴望着的儿孙承欢膝下的热热闹闹全都化为乌有,这么大的落差让心里有多愤懑不平,矜寒觉得是很自然的状况。
可是,哥和籽嘉那么难才走到一起。籽嘉简直就是哥的命。而且,哥喜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连矜寒都情难自禁的林籽嘉。这个人对矜寒也是如此的重要,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宽慰老妈,回家再对哥哥说,过年,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吧,他们为你,白头发长出好多了。
越寒听了弟弟的话,心有戚戚,一时间没说话,手摊在腿上,眼睛视线垂落在地上,好久才说,“如果他们肯让籽嘉和我一道回去的话,我一定回家,否则,就算了吧。”
儿大不由娘啊。养儿子没意思。矜寒在心里太息一声。但是,他也理解越寒,哥是逼着父母接受籽嘉,既然他爱籽嘉已经没有退路,迟早父母得面对籽嘉,早一天面对总比迟一天面对好。
妈妈听了矜寒复叙哥的话之后,捂着脸痛哭一大场,撂了句,“给你哥说,当我和你爸只生过你一个,我们没有这个他这个伟大的儿子总行了吧?”然后一边呜呜咽咽抹泪,一边失魂落魄走了。
矜寒看见老妈这个样子,心里很是难过。扪心试问,如果换做自己,也许不落忍这么对待父母,可总要有人受伤的,时间则是治愈一切伤口最好的良药。想想自己远不如哥那么决绝忍心,但也或许哥这样也许是迫使爸妈最终点头愿意接受籽嘉的唯一方法吧。
于是,除夕,矜寒一个人回了爸妈家。冷冷清清的偌大二百多平米的房子,只有爸爸拿着烟斗落寞看着电视,妈妈一个人擀面包饺子,矜寒在一边笨手笨脚帮忙,边说别包那么多了吃不了,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矜寒想不出这个时候有谁会站在门外,他去开门,发现哥拉着籽嘉的手,站在门外。
“哥,籽嘉,怎么是你们?”他惊喜喊道。
哥手里还提着碧螺春和两瓶茅台。头侧向籽嘉,“是他拽我过来的,你去问问爸妈,看要我们进门吗?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再进好了。”
妈妈沉着一张脸,站在门边,眼睛冷冷看着籽嘉,“大过年的,就是乞丐上门,主人都不会赶走的,既然来了,就进来罢。”
越寒护着籽嘉进屋,叶爸爸从客厅沙发里站起来,用复杂的眼神看向大儿子和儿子臂弯里的那个年轻男孩子。
很干净清秀一个男孩子。有着清澈的眼神。如果不是越寒喜欢的人,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他相信他和越寒的妈妈一定会很喜欢眼前这个孩子。
可惜,他是个和自己儿子一样性别的人啊,想想老夫妻俩都觉得心里添堵得慌。
屋外,是烟花和鞭炮时时鸣放的热热闹闹。屋子里,每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一句话。籽嘉见叶妈妈只顾一个人埋头包饺子,于是洗了手过来,帮着阿姨擀面皮,他擀皮的手很灵巧,比叶妈妈还要熟稔很多,擀面杖在他手里好像变成了魔法棒,一会儿,一堆又薄又柔软的面皮就顺溜着排在妈妈眼前。
越寒矜寒兄弟俩齐齐为籽嘉叫好,“想不到,籽嘉,你还会这一手绝活啊!”矜寒故意一惊一乍,其实自从籽嘉当街跳“战栗”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这神奇小子不可以做或者不敢做了。
妈妈只是冷淡看了一眼籽嘉,目光还停留在籽嘉左手无名指那枚璀璨的戒指上看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
和屋外的喧闹衬映着,房间里显然特别冷清。
“小林,吃菜啊!别客气!”叶爸爸不自然的招呼他。
“嗯,好。”籽嘉笑。嘴唇弧度弯弯的。“好久没这样热闹过年了,真的很久了。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越寒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鲈鱼,放在他碗里。有些恻隐的目光看着籽嘉。
也许他不能给籽嘉太多的东西,可是,今生,他一定给籽嘉每个除夕的热热闹闹;一定守着籽嘉渡过每一个太阳升起的清晨和落下的黄昏;一定,什么时候都不会抛下他,让他孤零零一个人走,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他再回到那一段灰暗的,独自一个人挣扎的日子里去了。
第 61 章
“阿姨,等下,要不要一起打牌?”籽嘉忐忑问道。
是叶越寒告诉他,他妈妈很喜欢打打家麻雀,但是阿姨只是斩钉截铁回答他,“算了,我不喜欢玩那个。”
籽嘉偷眼瞥了眼越寒。越寒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叶妈妈眼睛不悦看着两个人黏着的手指。籽嘉敏感的从越寒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