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10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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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爱上谁我不能选择,然而是否让他发现我的爱,我在犹豫……

又是一个受追攻,我承认我没创意……嘎嘎

突然又对我这个现代文有爱了,于是放文案(……)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笑阳,罗彦 ┃ 配角:陈绍臣,肖涵

1.迷茫

有一种感情,在慢慢脱离我的掌控……

“笑阳,怎么不等我?”罗彦跑上来喘着粗气将手像平常那样大大咧咧的搭在我肩上,笑容一派春光明媚,“你今天有家教吗?我记得没有吧。”

我点了点头,肩上的那只手很沉,但是我丝毫没有想将它拍下去的冲动。这样亲密的动作,让我有些眩晕,感觉出奇的好。

罗彦又说:“那个是我们系系花,漂亮的没话说,据说人也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你的事。”我还是将那只手推了下去,低头慢慢走路。

“你这哥们怎么当的,再说,咱们不说好的,我老婆得先过你那关,你老婆也得我点头才行。”

我抬头,看着他说:“到底怎么样,只要你喜欢,不管我同不同意,你也不会改变主意不是么!”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看罗彦呆愣着眨眼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好不到哪里了,或许很糟。也许我这个哥们让他失望了吧。我已经很克制了,如果将我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恐怕他会惊掉下巴。

对,无论是多好的女人,我都不会喜欢,无论谁想站在你身边,我都不会同意!

我甩了甩头,将时而冒出让我觉得无力的想法抛诸脑后,扯着嘴角拍着他笑着说:“所以,你喜欢最重要,她又不是做我女朋友,你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

看着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那尴尬的气氛从没出现过一样,我们又勾肩搭背的慢慢往回走。

我与罗彦是童年玩伴,因为是两个大男人,所以不能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但罗彦那个呆子在给他的朋友介绍我时,总会拿出这个恶俗又有些返璞归真的词。

小时候,两家是邻居,他经常到我家拽着我翻过西面的矮墙到后面那个小洋楼的院子里偷还没长成的青苹果。有时我们会把人家的栅栏门狠狠的推开个大缝,钻进去在人家的果园里捕鸟,捉些小昆虫。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捉蜜蜂放在火柴盒里,那是第一次,我被蜇了,右手食指肿的不能弯曲了,他很认真的给我吹吹,连带着哄我,“没事没事,我常被蜇,死不了。”那之后别说蜜蜂,连毛毛虫我都不敢捉了。

刚上小学时,在回家的路上有一伙小孩抢钱,被我们遇上了,我要把钱交出去,罗彦不让,跟那几个小小的小地痞打了起来,后来我看不过,也跟着扭成一团,我们俩被打得很惨,不过那个地痞头头也没捞着什么好处。

一直到中学毕业,我们都保持着这种哥们关系。

高中,我上了省重点中学,罗彦只考上了市重点,两家都是搬进了楼里。虽然仍在一个城市,但高中那三年,我们很少碰面。

罗彦混的很好,据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以为跟他出生入死的我也会跟他一样风光,我显然令他失望了,因为高中,我既没学习,也没交友,就那么混日子。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我这人就这性格吧,同学说我冷漠。可我记得小时候我跟罗彦一样咋咋呼呼的,何来冷漠呢?也许是长大了吧。

高考时,我正常发挥,罗彦正常发挥,于是,我们都考上了本市一所二流大学。他在经管院,我在地科院。

我们是在军训时偶然碰到的,罗彦没变,还是爱说爱笑,尽管我觉得有些生疏,可是被他那么一搅和,竟也很快就熟络起来,果然一起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

跟他呆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不喜欢我们班的人,女生总是扎堆说八卦,男生则是上网魔兽,DNF。因此我没事就会去他的寝室,看他跟他的室友插科打诨,扯皮聊天。

我交过一个女朋友,人很温柔善解人意,但话跟我一样少,我们在一起就牵牵手,奇怪的是我没有吻她的冲动,更不会被罗彦鼓动的去要人家初 夜,完全的发乎情止乎礼。而就因为我对她没有进一步的想法,她竟然说我们不合适,在校园情人节时,我忙着做家教没陪她,她给我发过来条短信,说分手。

我有些失落,但没有伤心,很快就觉得,单身其实很不错。

罗彦的女朋友,多的数不过来,什么样的都有,火爆的,温柔的,娇小的,文静的,不一而足,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他说这样会有‘活着’的感觉。而每当他攻下一个,就会跟我炫耀。

如今世道变了,少有女人会留恋那个所谓的处 女膜,交出去很容易,谈分手也不会犹豫。这是罗彦说的,他笑我太傻,有便宜不占,我骂他龌龊。

我前一个家教对象是个高三的男生,就在隔壁的实验中学,据说想翻墙过来这边念大学,可是父母总是抱有较高希望,指着儿子鼻子说,那个破三流学校有什么可上的,你要是去那,干脆死了得了,当没养过这个儿子。丝毫不在意我这个正在三流学校该死的人的感受。

那个人最开始还学点,后来我发现,他总是看我。

我说:“做题,快到点了。”每次辅导两个小时。

他说:“笑阳,有没有人说你很细腻?”

细腻?我失声笑出来:“我是男人,你觉得细腻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好么?”

“不止细腻,还很干净。”

他扯过我的手,迅速靠近,唇轻轻擦过我的唇,我脑中一片空白。

我摔书离开时,他靠在桌边说:“你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抗拒。”

那个人,明明比我小,却装出老成的样子,男人与男人,然而让我恐惧的是,我没有恶心的感觉,只是觉得对方行为很可恶。我可能是病了。

再次去辅导时,我很尴尬,那个人却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时不时冲我笑笑。给他辅导最后那次他说,他迷茫了好久,但他决定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他既然不能爱上女人,不能对女人负责,那么他要寻找能让他产生责任心的人。

他摸上我的脸时,我突然觉得这个人的年龄,或者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说起话来会有让人觉得沧桑的感觉呢。

他第二次吻我,我没有拒绝,我想,我知道他迷茫的是什么了,而他同时给我丢了一个难题,让我也陷入了迷茫。

生活就在迷茫中跌跌撞撞的度过,他该考上大学了吧,而他的那个人有没有出现呢?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他笑的很灿烂,很开心,那种沧桑的感觉一扫而光,他身旁站着一个男生,很平凡。

就是这个人能让他笑出来么?尽管他那么平凡。

照片后面有潦潦草草的几个字:我想就是他了,让我产生责任心的人。

我抬头,明媚的阳光被遮挡,站在前面的人面容不清,但我知道,他是罗彦,是我儿时玩伴,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2.疏远

对罗彦产生好感,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他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啊,但我突然不能确定,对他那种温暖的依赖感到底因为我们是朋友,还是因为……

我在疏远他。

我去网站查了许多东西,那种最初的恐慌慢慢淡去,有些无奈,有时甚至会悄悄地想哭。

罗彦对我从没有秘密,他将高中我们没碰面那三年的事都说给我听,他甚至会将每次与女人在床上的感受说给我听,希望我能向往他,他没有恶意,我知道,可他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因为我不会向往他的无往不利,只会有些窒息。

我也偷偷去过同性恋聚集的地方,想装作事不关己的看看,可是却被人一把拽进去。原本的坚持在看到里面淫靡的情况时崩塌,为什么我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会不自然的转过头,不因为厌恶,而是,难以抑制的心跳。

我随便报了个名字,坐在吧台看着我的新伙伴,我不能瞧不起他们,不可以藐视他们,因为我成了他们的一员。会有人过来与我搭讪,我不知道因为我的相貌,还是他们只要可以发泄的对象就可以,很热情。

我不敢后退,我是一个人,必须要勇敢,那第一个与我搭讪的人,我没有拒绝他,我们坐在吧台深吻,就像所有人一样。

虽然惧怕,可是我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直到他说,我们去开房。

亲吻,是我的底线,我拒绝了他。

那一天我喝多了,脑子不灵便,忘记我要疏远罗彦的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想见到他,我疯狂的拨着他的手机号,他一次一次的拒接,我就锲而不舍的打,我知道,他一定在与某个女人享受,我想打断他,想让他陪着我。

他接通后喘着粗气骂道:“靠,你个死小子,没天大的事敢打扰你罗哥看我怎么揍你!”

我稍稍清醒了些,跟他贫起来:“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说大不大,怎么?还没做完?”

罗彦那边捂着话筒说了什么,然后听他说:“我怎么交你这么个哥们,有事吧快说!”

我说:“我好像喝多了,寝室门关了,不知道去哪?”

罗彦‘哧’的笑出来:“你别跟我恶搞啊,校门口一排排的旅馆随便挑一个进去!”

“你在哪一个?”

“摇篮。”

“我去找你。”我挂了电话,不管他那边发出挫败的声音。

我不是想趁着酒劲做什么,不清晰归不清晰,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我以为多数时候我是坚强的,我以为我可以不倚靠任何人慢慢度过这段痛苦的阶段,可是,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要脆弱许多。

就比如说,我看到罗彦站在摇篮招待所门口时,忽然想流泪。

就比如说,我看到罗彦身后站着的女人时,忽然心痛……

当我知道,我唯一交往过的女朋友投入别人怀抱时,我并不痛苦,反而为她开心。

当我知道,那个女人已经与那个男人开房时,我也只是一笑置之。别人说我嘴甜心苦,我无所谓,是真的无所谓啊。

然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与我完全无关的画面时,突然明白何谓嘴甜心苦了呢?我笑着摆了摆手:“不好意思。”

罗彦扶着我,还使劲的拽了拽道:“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有喝醉的时候?你不千杯不醉么?”

我靠着他说:“别以为我真喝多了,我可不是千杯不醉,而是滴酒不沾。”

他的另一只手削着我的头顶就过去了,“你……还知道!谁这么大面子,能让我们秦少爷喝成这样。”

我知道他中间顿的地方想说脏字的,但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脏字。

罗彦转身对身后的女人说:“你找老板再开个房间,先睡吧,我看着他。”回头冲我说:“你行不行啊!别是硬撑着吧,不然吐出来舒服点。”

他的手,无论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天都会是温暖的,所以,才会那么舒服。

我说:“一杯冰天雪地,两扎生啤兑雪碧。”

他手抚上额头,做拜倒状说:“你说不会喝酒不能喝,感情都是敷衍我,咱俩十几年都白玩了,冰天雪地那么烈你也敢喝!你今晚要能消停我跟你姓!”

“你这是在诅咒自己,我不消停,你也别想消停。”

我有些大舌头了,可是宁愿说的慢,停停顿顿的也坚决不会将一个字重复着说很多遍,那就真成醉鬼了。

也许我真是千杯不醉吧,也没怎么折腾,就如罗彦说的,吐了几次就睡死了。

第二天体会到什么叫头痛欲裂。

罗彦睡在我旁边,穿着四角裤头,姿势很不雅的跨在我身上。他习惯晚上睡觉时,盖一个被,骑一个被,我此时应该就是他骑着的那个‘被’吧。

这样的清晨,这样与他在同一个床上的清晨,普通到白水般平淡,但是这一天很不一样,因为我的心情,我该死的心情跟平常不一样。

我很希望我能够不去注意罗彦裸着的上半身,也努力不去看他下身某个部位,只是眼睛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越是不想看,余光越是精准的扫描到,我想我不止生病了,也许还是神经病。

我竟然对这个十几年的哥们,起了反应!

罗彦起身就狠狠推了我一把:“你他妈以后不能喝别喝。”

也许别人听到他这句话,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当时我的心确确实实给狠狠纠了一把。为什么?因为他不会在我面前说脏话,因为我不喜欢听他说脏话,他现在爆粗口,一定因为昨晚我给他折腾的不轻,他生气了。

心沉沉的,原本有些窃喜的心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闷痛。

照顾我让他生气了,对他来说,我果然还是麻烦啊。

罗彦见我不说话,也意识到他刚刚说了脏字,拽着我跟我道了个歉。他知道我这人本来就懒得说话,生气时更是只字不说,不过跟个好哥们生气不至于这样吧。

我在神经错乱前抓着他的头发,说:“以后喝醉了喝死了也不来麻烦你。”我是笑着说出的话,所以在他来看,我应该没生气。

只有我知道,我当时真的想狠狠的纠他的头发,让他疼,想严肃的说出那句话,让他愧疚。

但有什么用呢?他会疼么,会愧疚么?我只是在折磨自己罢了。

不要想这些了,不然真的要错乱了。我洗了把脸,没与罗彦打招呼就回学校了,他去了另一个房间,我经过时里面传出压抑的声音,以及床板的‘嘎吱’声。

3.回家

我需要好好整理我的心情,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不能处理好,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我逃了一周的课,被点了几次名,已经大三了,我们院的老师还是管的很严,他们总是以地科院是个严谨治学的二级院自居,即使到了大四,这种点名据说也丝毫不会降低频率。

我躺在铺上想着这段时间的事,好好整理着思路。

首先,我并没有也从没有察觉过自己的性向出现过问题,只是对女生提不起什么兴致,这是个潜伏的危险信号。

在给那个高三学生做辅导时,第一次挖掘到了这个问题,通过他意识到,男人与男人也可以像男人与女人那样相处。

其次,我以为我爱上了罗彦。可这也许并不是事实。

罗彦与我,是好朋友,或许我误会了自己的感情也说不定。

我看着寝室走来走去的室友,有几个裸着上半身,穿着内裤拎着盆和毛巾去水房洗澡,尽管他们露的比早上罗彦露的还多,我也生不起半分兴致,可是想到早上的画面,却觉得血液都汇聚到了身下那个部位。

这样的感情,停止吧……

罗彦来找我时,已经到了休息日,我们一起回家。虽然两家离着不近,但是在同一区,可以一起倒车。在校门口时,一个女生跑上来,我看了两眼,跟那晚旅馆的不是一个人。

罗彦搂着女生给我介绍:“肖涵。”然后两人凑得很近说说笑笑的不知在聊些什么,我就先出去了。

罗彦之前的女朋友我只能混个脸熟,至于名字是从来不知道的,这一个,他认真了?

六月的天气很晴朗,但我的眼前却是灰蒙蒙的,看不到路。

过了很久,罗彦才赶上我,我们一起坐上公车,一起下车等待。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

我该不该告诉罗彦,我其实是同性恋这个事实呢?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厌恶?嘲笑?不会,我认识的罗彦,不会是这种人。那么他会安慰我?还是无所谓?

因为设想不出来情况,只能这样吊着。其实我在害怕,我甚至觉得跟父母坦白了这件事也无妨,可是我害怕告诉他,我怕出现我预料不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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