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三年+番外————破羊羊
破羊羊  发于:2010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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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吗?”白禄鸥极尽所能将浑身力量集中在双眼,以达到双目有制冷空调的效果。

“教训你。或者,你可以选择给矫爽道歉。”梁天拨通了沈矫爽的手机,然后缓缓地蹲下身子,把电话贴到白禄鸥耳边。

白禄鸥听见电话里一个嗲嗲的女声之后,便神态自若地开口:“你还是早点放弃鲨鱼吧,他最讨厌矫揉造作的——”

梁天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按了挂机键,然后一脸阴狠地看着他,道:“给你机会,你自己放弃了。”

“实话实说而已。”白禄鸥心下冷笑,“况且就算我道歉,你也不会就此放过我。”

“还挺聪明。”梁天把电话挂回去,又戏谑道,“不过你要是听话点,我还会选择稍微温柔点的方式对付你。”

白禄鸥表面很淡定,心里却开始骂自己嘴贱,瞎他妈逞什么强。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厮也整不出什么真正温和的方式,便稍微平衡了。

就在他思虑间,六子已经带着四个提着台球杆的人进来,梁天招呼他们坐了下来。

“给你两个选项。”梁天一脚踹开茶几,腾出一片地方,才又盯着白禄鸥,道,“一是用嘴给大家服务,免去一顿打。二是保有你的尊严,被揍一顿。”

白禄鸥忍不住翻个白眼,不假思索道:“还你妈用想吗?肯定不选一啊。”

“操!什么态度?”说话的是六子,见他起身,那四个打手也跟着起来了。

“等等,别急。”梁天拦住了六子,笑呵呵道,“记得扒了裤子再打,打开了花为止。”

“诶!梁大少您就放心吧!一定打到他哭爹喊娘!”六子拍着胸脯保证。

看着梁天一脸优雅地闪到犄角旮旯里,白禄鸥直觉得自己要吐血,脱了裤子打?还有个屁尊严?丫够狠!

还来不及抗议,白禄鸥就被拖到屋子中间,双臂被拉直,同前胸一样贴地,然后被宽胶带固定在地面。双腿前屈,膝盖着地,双脚分开。然后下身倏地一凉,裤子被褪到膝盖,整个浑圆白嫩的臀部连同大腿一起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啪”的一杆子下来,白禄鸥白花花的屁股上就是一条大血印子。

这顿打,打得很集中,很有针对性,打得不仅痛入骨髓,还深入人心,它打在了白禄鸥全身肉最多也最嫩的地方,而且将严重阻碍到他以后有关“坐”的日常生活。

至此,白禄鸥才算知道,以前跟廉三河、邵安他们的圈打简直是胡闹,就连高二那次遇袭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皮卡皮卡……丘!”

梁天的手机铃给白禄鸥吓得一激灵,本来被打得就是刻骨铭心的屈辱,还冷不灵来这么一下子,谁能不受刺激你说说?

“喂?邱峰?……哦!小邱哥啊!”梁天示意六子他们先停下来,才又笑着说,“什么事啊?”

白禄鸥也听得全神贯注,顺便见缝插针休息。然而六子却很爱岗敬业,不肯虚度一分一秒,这个时候还不忘伸手在白禄鸥的布满红痕的翘臀上掐一把。

“什么?……哦……可是……哎呀,您说哪去了,小邱哥的面子谁敢不买啊?”梁天一边用欢快的声音说话,一边露出阴沉的表情,“既然是小邱哥的人,哪有我出手的份儿?我叫人送他回去吧……我?在马场呢……呦!您都来了?”

等梁天挂了电话,已是一脸铁青。他挥挥手让六子等人离开,然后踩着白禄鸥的后脑勺,不屑道:“你怎么就那么多人为了你拼命?居然把他妈老山妖都请动了!”

白禄鸥咬着下嘴唇,愣是没出声。

梁天抬起脚,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然后白禄鸥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想起有什么不对劲……

“操!给小爷松绑啊!”

邵安坐邱峰的车到了城郊,然后跟着他进了马场。才一进去,就迎面走来一年轻男子,戴着金丝边眼镜,那眼镜片直反光。邵安一眼认出那是梁天,便恨得咬牙。

看来梁天也顾忌邱峰,找了个人带邵安上楼,便又同邱峰皮笑肉不笑地客套恭维。

邵安看一眼邱峰,见他默许了,才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电梯。

等邵安被带到白禄鸥所在的房间,映入他眼帘的赫然就是白禄鸥奋力咬着手臂上的胶带,伤痕累累的屁股光溜溜的,随着身子一摇一晃,别提多让人血脉喷张。

可惜邵安的色念瞬间被汹涌怒涛压灭,他一胳膊肘子把领路的人捅到门外,后脚又踹上了门,才一个箭步扎到白禄鸥跟前,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盖上他的屁股和大腿,然后弯下身子,替他撕开胶带,解开绳子。

白禄鸥愣愣地看着他,在邵安扶他起来的时候,突然问:“你怎么来了?”

邵安把他背到背上,才努力平复着心情,说:“找我大哥帮的忙。”

白禄鸥看了看他红得异常的耳朵,问:“你是不是欠人什么情了?”

邵安心里一暖,道:“没有。走吧,咱回去了。”

“哦。”白禄鸥突然把凉凉的侧脸贴到邵安烫烫的耳朵上,轻声道,“那你再住几天吧,正好我现在缺个人使唤。”

临走时,白禄鸥看了看马场,对邵安说:“我一直以为自己被带到汽车加工厂了呢。”

梁天把手机还给了白禄鸥,然后在邵安的杀人目光中笑笑说了句都是误会。邱峰派了辆车送邵安他们回去,自己却留在马场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白禄鸥租的房子,邵安把他趴着平放到床上,自己又噔噔跑下楼去买伤药。

白禄鸥开了机,发现十多条短信,全是廉三河发的。那厮可能以为他还在生气,所以看他不回信息也不敢多问。

邵安买完药又带了些饭菜回来,那时已经是晚上。

“疼吗?”邵安边上药边问。

白禄鸥摇摇头,刚想起什么,却在回头正要开口的刹那怔住了。

邵安早在为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就红了眼眶,此时只是淡淡地别开头,说:“还好骨头没断,要不得去医院了。”

而白禄鸥只是缄默着,却再也记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32

白禄鸥趴着睡了一夜,第二天的课请假。

邵安一夜几乎没睡,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一会儿骂自己没用,一会儿又瞎想些有的没的(术语叫意淫,俗称它叫YY),四点多好不容易眯瞪三个小时,七点多又起来,悄悄下楼买了早点。却没想回去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邵安,对不起!”

邵安携带着强大低气压地从梁桥康身边走过,没有看他。

“邵安!我不知道我哥会那样……真的!”梁桥康想追过去,却被廉三河拉住。

“安子!”廉三河瞪了一眼梁桥康,才快步追上邵安,犹豫道:“你们……住一起了?”

邵安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廉三河,揶揄道:“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

“绿鸟怎么了?”廉三河的从容告罄,自动跳过邵安的嘲讽,难掩焦急地指了指梁桥康,道,“昨天丫说他哥找绿鸟麻烦,我抽了丫一顿,现在这不给丫拎来领罪了吗?绿鸟到底怎么样了?”

邵安并不知道这事也跟廉三河有关,却看出廉三河是真的着急,便缓和了语气,道:“他可能得十几天出不了门了,要不你上去看看他?”

廉三河刚要答应,却想起白禄鸥那天的态度,便有些含糊,道:“我那什么……还是算了吧。你好好照顾他。”

邵安点点头,刚要走,却又被廉三河拉住。

“安子!……绿鸟是我的。”廉三河这才后知后觉地追究起邵安刚才的讽刺,而且不遗余力地挑衅道,“他喜欢的是我,只有我!”

邵安甩开他的手,不置可否,转身便走。

梁桥康一看邵安走了,才屁颠颠儿跟上廉三河,问:“鲨鱼……我怎么办?”

“要不是看在你跟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兄弟……我真想一刀子捅了你。”廉三河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一片陌生,而后他又叹口气,“绿鸟痊愈之前别让我看见你,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梁桥康站在原地,看廉三河走远,感觉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来。

后来,梁桥康反复思量,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道歉,就算没人原谅,也得去。

下午,邵安出去买些日常用品。白禄鸥听见有人敲门,便小心地挪下床,撅着屁股,扶着腰去开门。

“梁桥康?”白禄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干吗来了?”

“绿鸟,对不起。”梁桥康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是我嘴欠来的,我错了,我道歉,你不要怪我哥。”

白禄鸥扶着门,静默半响,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原谅伤害我的人?何况他自己还很理直气壮。”

“我哥也没有恶意……”梁桥康直起身子,诚恳地看着白禄鸥,“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亏,这次陆倩提出分手确实对他有些打击,而且是沈矫爽拜托他帮忙的……总之,你要打要骂都找我,我哥他……”

看着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梁桥康,白禄鸥皱皱眉,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跨世纪猜想,于是嘴先于脑子脱口而出:“你不会喜欢梁天吧?”

梁桥康愣了两秒之后竟然笑了,而且笑得特飘渺,接着他坦然开口:“我爱他。”

“怪不得你老说我和鲨鱼有问题,原来你自己也有问题。”白禄鸥撇撇嘴,道,“你走吧,一会儿让邵安看见肯定得骂你。”

白禄鸥见梁桥康还有些踌躇,便道:“你放心,我没本事找人报复他。”

梁桥康这才乐了,忙不迭道歉又道谢。

送走梁桥康,白禄鸥刚进屋,就听见手机响了。他看着那一方荧光屏幕,拇指在拒接键上放了又抬,最终落在另一边的接听键上。

白禄鸥把手机轻轻放到耳边,忐忑着开口:“……喂?”

“绿鸟,我。”廉三河也并非泰然自若,总是夹着些担忧,“你怎么样了?”

“哦……没事。”白禄鸥又想起了梁天的话,便觉得高三那一年苦着的也不只是自己。

“你跟邵安在一起呢?”廉三河貌似不经意地问着。

“他出去了。”白禄鸥一笔带过。

“哦。”廉三河一番深思熟虑,终于下决心道:“那事……你考虑咋样?”

白禄鸥趴回床上,调整了舒服姿势,却好整以暇地开口:“您大爷说的哪事啊?”

廉三河双手不由地握拳,静默片刻,道:“我喜欢你。”

“哦,是嘛。”白禄鸥伸手去拉床头灯,答得心不在焉。

“你!……”廉三河气急,却一想前阵子自己对白禄鸥的态度,便软了下来,“你好好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白禄鸥有些不舒服,侧了侧身,道,“我又不喜欢你,还能怎么办?”

廉三河怔了怔,然后呼吸倏忽急促起来:“绿鸟……你丫别骗我,你怎么能不喜欢我?怎么可能 ?”

“别安慰自己了。有什么不可能?我喜欢别人了呗。”白禄鸥说得着实轻松。

廉三河听着,脸色却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廉三河,你听好了,很多东西都是一次性的,要不怎么提倡节约环保呢?”白禄鸥另一手绞着床单,不疾不徐道,“我也不想听再你竭斯底里的霸道,我不待见你了,我们结束了。还有,分手的时候,我同样最讨厌当断不断的懦夫。”

白禄鸥说完便结束通话,关机,接着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干吗说这么绝?”

白禄鸥猛地回头,手机掉在地上。他象征性地弯了弯腰,却笃定邵安会帮着捡起来。

“你都没听见我回来了吧?”邵安拾起手机放到矮柜上,然后坐到床边,认真地看着白禄鸥,道,“是不是梁天跟你说了什么了?”

白禄鸥移开视线,淡淡开口:“也没什么。就是不希望以后大家难堪。”

“你可想清楚了啊?”邵安摸摸他的头发,“鲨鱼可不是能磨着性子等的主儿。”

“嗯。反正以后他家长也不会同意,搞不好还拿我泻火。”白禄鸥的脸埋在床单里,声音闷闷的,“就这样吧,小爷我也好得不得了。”

“也为了他好?”

“嗯……为他好。”白禄鸥抬起脸来,看着邵安,冷不丁道,“等我屁股好了之后,做一次吧?”

邵安还放在他头上的手一僵,脸色煞白,嘴角抽搐道:“别……别闹。”

“谁跟你闹了?”白禄鸥拍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说真的。”

邵安脸色一沉:“你这又算哪出?”

“不是同情怜悯,只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白禄鸥伸手拉住往后退了一步的邵安,装作委屈地问,“你嫌弃我啊?”

邵安终于看出白禄鸥不像说笑,上前一步,心里却是五味俱全。

“操!你要是不愿意就拉倒。”白禄鸥甩开手,脸刚埋进床单,却突然感觉背后覆上来一个灼热的身体。

邵安把脸贴在白禄鸥的光洁后颈,颤抖道:“你会后悔吗……”

白禄鸥侧过脸,想了想,说:“做了才知道吧。”

“你丫这只笨鸟……”邵安为了安全起见,离开了白禄鸥的身体。

那天夜里,邵安辗转反侧,忍不住盯着月光下白禄鸥英气逼人的脸,闷声道:“你丫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33

邵安问过白禄鸥:“做那种事……为什么没选廉三河?”

白禄鸥不假思索地回答说:“现在的我,跟他会觉得见外。”

白禄鸥不是敷衍邵安,却是敷衍自己。有时候人就是犯贱,偏爱跟自己个儿过不去。甘心被那些所谓长大后的条条框框所拘束,甘愿为那些也许从来就莫须有的幸福放弃爱情,当被某个人问心情的时候,就逼着自己稳如泰山地回敬:谁受伤了?哪那么矫情?

其实,白禄鸥是害怕的。他不会忘记自己是在多么忐忑的时候鼓足勇气,得到的却仅是羞辱。他不敢确定,廉三河是否还会先于自己放手,更不敢判定,廉三河的热度能持续多久,甚至没有权利,在那个人即将踏上正轨的时候将他一把推向使用中的铁轨。如果不早早分道,他总觉得自己能听到,谁的骨骼被列车碾过的脆响。

邵安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明明知道白禄鸥的艰难,明明看见廉三河一心痛改前非,却不想说,不能说,只得又问:“为什么是我?”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如果对象是你的话,会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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