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入他体内,带给他痛苦与……享受。
「我不会……」钱富贵轻轻颤抖著。
「我教你……」季玄易按著他的手,缓缓蠕动……同时膜拜般的亲吻他的眼、鼻、唇……
这个梦里都想著自己的男孩……是不可能对自己无情的!
季玄易坚信,只要稍加时日,钱富贵一定能领悟爱情的真谛,接受自己满腔的爱意,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都成为自己真真正正的妻子!
22
几天以後,季玄易赶上了他们上山以来,山寨的第一次打劫行动。
季玄易和钱富贵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们看著众兄弟於半夜生火做饭,三更下山,五更的时候,已经满载而归。
四个大木箱被拉上山,木箱的封条上沾著不知是士兵还是悬王山兄弟们的血迹。
木箱被拖进仓库,大厅里开始庆祝,这次行动是由苍浪带队,他绘声绘色的向云沂等人描述当时的情景,讲得精
彩绝伦血肉模糊,直到这一刻,钱富贵才真正意识到,他们进的是个土匪窝。
此时,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已经引不起他的食欲,他在季玄易怀里靠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起身告辞。
见钱富贵步伐凌乱,一旁的兄弟问:「嫂子怎麽了?」
「他最近胃口不好,歇息一下就没事了。」
「嫂子不是有身孕了吧……哈哈,季兄威武啊……」大堂里哄笑一片。
季玄易也暧昧的笑著,眼睛却一直盯著苍浪,见他将一本册子交给云沂,看样子,那应该是随官银一起劫上来的
帐目册。
看来悬王山的的大小事宜,的确是由云沂在打理。
酒足饭饱以後,大家各自散去,季玄易搀扶著喝得酩酊大醉的苍浪,摇摇晃晃向他的住处走去。
「苍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你说,咱们是兄弟,不用掖著藏著。」
「既然苍兄这麽说,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季玄易露出羞涩的笑容道:「我跟富贵从京里走的急,只揣了一张
银票,路上也花完了,如今……我想送富贵点东西,都没银子买,我见今天做成了大『买卖』,就想向兄长讨点
银子。」
「呵……就这麽点事,好说,我找二哥要去!」苍浪拉著季玄易就往柳溪橙的房间走。
「苍兄,我想私下向你要点,不想劳烦云公子。」
「我……我没有钱啊!」
季玄易试探的问道:「那仓库里的银子……」
「那个不行!二哥是要清点的!」苍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那银子都是官银,满满的一箱,还用清点吗?」
「你不懂,那钱都已经……被拿走大半了,四个箱子里面的银两……不足一箱!」苍浪打著酒咯,慢慢瘫坐在地
上。「二哥要点完,才能分配,不然,咱们不知道、他有没有亏咱们的钱!」
听到关键处,季玄易连忙蹲下,压低声音询问:「他是谁?」
「是……咱们……在朝廷里的……呼……」汉子身体一歪,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推了他几下未能将他叫醒,季玄易索性不管他,快步向仓库跑去,在拐角处收住脚步,因为他见到云沂从仓库里
出来,将一只竹笺绑在信鸽脚下,放飞。
看来是清点完毕,云沂在传达消息。
听苍浪的话,联系前因後果,季玄易初步断定,在朝廷定是有人给他们做内应,至少是给他们官银的消息,助他
们劫银,然後捞取好处──只是这四个木箱中,银子放不满一个木箱,又是什麽意思?
官银从出发地运出就是贴上了封条的,按理说里面的银子都是清点好的,一锭也不会少……
见云沂走了过来,季玄易赶紧躲进柴垛後面。
………
至那次之後的半个多月,悬王山并没有再去打劫,山下过往的行人车队中,不乏富硕的商团,却没见他们有丝毫
举动,可见他们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只劫官银。
怪不得他上山前看附近的客栈都生意兴隆,一点受山贼侵害的惨状也没有。
「季公子,我的脉象有何不妥?」
「啊?没有……」季玄易这才想起自己正在为柳溪橙把脉,赶紧收回心神,笑意盈盈的道:「柳公子的身体已经
大有气色,不需再服含砒霜的汤药,可以开始进补了。」
一旁的云沂为柳溪橙盖好被,问道:「应该吃些怎样的补品呢?」
「自然是越稀有越好,人参、灵芝、雪莲……年份越久越好,只是……」季玄易摇头笑了笑。「这些东西都是千
金难求的,有钱也买不到,只有皇家才能享用。」
云沂没有搭话,但却将他的医嘱认真记下。
柳溪橙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钱富贵,笑道:「季公子和妻子好恩爱,形影不离啊……」
「他孩子心性,放他一个人呆著我不放心。」季玄易对钱富贵宠溺一笑,问道:「我想带他下山去玩玩,不知可
否。」
「当然可以,你们上山一个月有余,还没出山寨呢!」柳溪橙示意云沂为他们备出一袋银两。
季玄易并未推辞,含笑接受,想了想又道:「柳公子是京城人士,不知……我们可否见过,我是说在您离开京城
之前。」
听此言云沂面色一僵,倒是柳溪橙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在京城也是深居简出,应该没有见过季公子。」
「没见过却似曾相逢……」季玄易露出了倾倒当朝无数佳丽的标准的美男子笑容:「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了吧
。」
柳溪橙也回他一个迷人的笑脸:「季公子博学多才,在下也觉得相逢恨晚。」
钱富贵看著两人含笑相对,突然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闷得喘不过气来。
23
在集市上,季玄易给钱富贵买了好几样小玩意,可都引不起他的兴趣,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季玄易找了个僻静
的角落把他搂进怀里,亲吻著他的额头哄道:
「为什麽不高兴,我昨天不是给你抒解了……」
「不是因为这个!」钱富贵红著脸,用脑袋撞了一下季玄易的胸膛。
自那夜以後,季玄易隔三差五就会用手给钱富贵抒解欲望,同样钱富贵也会帮他……两人虽然没有再深一步的举
动,但亲昵程度已经大大加强。
就像现在,季玄易的亲吻与抚摸,钱富贵都接受的理所应当。
「柳溪橙……其实,长得很好看啊……」趴在季玄易胸口,钱富贵闷闷的开口道:「他要是有一点肉,一定是个
美男子,又有学问,你们一见如故……真好。」
「有什麽好的?」听出这个小猴子吃味了,季玄易不怒反笑。
「以後,你可以跟他谈论诗词歌赋,不用整天面对著我,鸡同鸭讲……」
季玄易笑著将他拉出窄巷,来到一个食物摊前,一手拿起包子,一手拿著精致的点心。
「饿了的时候,你会吃哪个!」
钱富贵盯著他的两只手,想也不想就把又白又大的包子抓过来塞进嘴里。
季玄易回身付钱,然後搂著钱富贵向前走。
「也许大多数人都喜欢吃精致的点心,可我却和你一样,偏爱包子。」季玄易摘去他嘴角的包子渣,塞进自己嘴
里。「我跟柳溪橙接近,自有我的目的,你吃些小醋,我也是欢喜的,只是别气著自己,懂了吗?」
「唔……」钱富贵一边吃著一边点头。「不过……你以後,每天最多只可以跟他聊两个时辰!」
季玄易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你还真宽容,两个时辰?你肯云沂也不肯啊!」
这就是他一心爱恋著的钱富贵,虽然有小脾气小性格,但却识大体,不会乱吃味,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即使帮
不上忙,也绝对不给别人添麻烦。
而那些小脾气小性格,则成了生活的点缀,吵架拌嘴未尝不是一份情趣,
「季玄易──」钱富贵吃完了包子,突然又道:「你说我是包子──我真的应该高兴吗?」
闻言季玄易朗声大笑起来。
随後他们去了一家布桩,选了几快料子量身做衣服,在裁缝给钱富贵量尺寸的时候,季玄易偷偷将一个小纸条压
在了茶杯下。
量完尺寸,约好十天後来拿成衣,两人出了布店,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在日落以前回到山寨。
从那天起,季玄易便借问诊之名经常到柳溪橙房里走动,柳溪橙也对他表示出极大的欢迎,随著他身体的日益康
复,待他能自己下床以後,甚至翻出了多年前收藏的书画与季玄易一同鉴赏。
季玄易从山下买来一把古琴,弹奏传世名曲,柳溪橙听到兴起,会跟著轻声和唱,两人志同道合,互称知己、知
音。
钱富贵偶尔还会吃点小味,耍耍小脸色,但夜晚熄灯以後,季玄易的亲吻与爱抚,便叫他百气全消。
倒是因为季玄易而被柳溪橙冷落的二当家云沂,熊熊妒火烧得更旺,经常失态的找季玄易的麻烦,甚至打主意到
钱富贵身上。
「你相公老往大当家房里跑,你不在意吗?」一日钱富贵正在井边提水,云沂晃过来挑拨道:「你们新婚燕尔,
不应该终日腻在一起吗?」
钱富贵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天资并不愚钝,云沂的弦外有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於是他小心措辞回嘴道:「
我们认识又不是从都成亲开始,还有什麽新婚不新婚……再说,玄易他也不能整天陪著我闲呆著吧,总要干点什
麽。」
「哦?他想干什麽?」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想为悬王山尽一份力吧!」多说多错,对於外人,钱富贵很知道点到为止。
他将水拉出来,拎著桶往回走,云沂却还不肯放过他,连忙跟了上去。
「你们的房事如何,可协调?」
「你──」钱富贵瞠目结舌。「你怎麽连这种话都问的出来?」
「有什麽关系,你真把自己当成小媳妇了吗?」云沂冷笑,基本上将钱富贵的性别挑明。
「我才没有……」钱富贵脸红与是男是女无关,上山以来,他也都穿男子衣服,实在没有故意装成女子。
既然知道钱富贵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云沂说话也没什麽避讳:「季玄易虽为书生,但发黑眸亮,应该性欲很强
吧?」
「你到底想说什麽?」云沂的咄咄逼人激怒了钱富贵,他顺手将水桶甩出去,淋了云沂一身湿漉漉。
「我只想告诉你,管好你的男人,少让他去找大当家!」事情一旦涉及柳溪橙,云沂的冷静与自若就全部消失。
「我也告诉你,他爱找谁找谁,我才不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云沂,钱富贵拎著空桶忿忿而去。
看钱富贵步伐轻盈,一点承欢过的样子也没有,云沂下意识认定是钱富贵不肯与季玄易行房,才使季玄易欲求不
满老是去勾引柳溪橙。
他有了这种想法,於是傍晚钱富贵用过据说是特地给他熬制的滋补粥品以後,会觉得浑身燥热也不足为奇了。
24
钱富贵躺在床上,怀抱著棉被,不安分的蹭来蹭去,季玄易看到他潮红的脸,立刻就明白他是被下了药。
拿起空碗,季玄易仔细闻了闻,淡淡的麝香味,应该不是什麽太猛烈的药。
「你今天得罪谁了?」季玄易心头窜上一股无名之火。
「云沂──」钱富贵说的咬牙切齿:「一定是他!他一直打听我们的私事,我不肯说,他就给我下药……我会不
会死啊?」
「放心,没事的……」季玄易将钱富贵搂进怀里,手伸进他的裤裆,力道适中的按摩著。
虽然服了催情药只要发泄出来,就不会有大碍,但自己的心上人被轻易算计,还是让他难以接受,若这不是催情
药而是毒药──
云沂,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你敢对富贵下手,我季玄易决不饶你!
幸亏云沂下的药,性能并不强,在季玄易的爱抚下,钱富贵发泄了三次,然後软软的摊在他怀里,嘴上还忿忿的
骂著:「姓云的,敢算计我,我跟你的梁子是结定了──季玄易,我命令你每天早上就去柳溪橙房里报道,月亮
不升起来你不许回来!」
说完,他还摸了摸眼睛,好象在默默流泪。
看到钱富贵委屈的样子,季玄易顿时觉得自己很窝囊,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钱富贵按在床上,风一般的冲
了出去。
云沂就住在柳溪橙的隔壁,两间房子当中的墙被打通,留出一道小门,说他们住一间屋也可以。
季玄易气急的砸云沂的房门,夜色下安静的山寨里,声音由为响亮,不一会儿房门打开,见是季玄易,云沂暧昧
的笑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季公子有何贵干?你的小媳妇没缠著你?还是你食髓直味想在弄点药──」
「果然是你!」季玄易咆哮一声,一拳挥了过去。
措手不及被一拳打到眼窝的云沂向後大退一步,扶著门框骂道:「我好心帮你,你还狗咬吕洞宾──」
「你有什麽意见冲我来,对富贵下手我绝不饶你!」
「妈的──」大骂一声,云沂也扑了上去。
说起来,这云沂的几下拳脚是跟苍浪学的,他也是一介书生,学了两年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功夫没比季玄易强
到哪去,再加上他身高不如季玄易,而且季玄易又是在盛怒之下,所以这一番较量,倒有些落下风的意思。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比画了半天,发现按招比武对两人来说都没有什麽实际意义,於是也打乱了章法,像市井流氓
一样,扭成一团撕打起来。
再说钱富贵,季玄易离去後他躺了一会儿,觉得体内的骚动基本平复,便披上衣服寻了出去。
他倒不怕季玄易打不过云沂,他怕的是两人打起来惊动了山寨里的其他人,像苍浪那种大汉定是帮著云沂欺负季
玄易的。他过去也许帮不上什麽忙,但好歹算个人头,能出一份力量。
等他跑到云沂屋子附近,发现两个大男人的战争基本已经结束,他俩都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谁也没有力气再教
训对方。
钱富贵拾起一根木柴,绕到房後,贴著墙根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给云沂当头一棒,就在他要接近目标时,突然伸
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拉进屋子里。
钱富贵挥舞著棒子要动手,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柳溪橙。
「你干什麽?要帮云沂对付我?你别自不量力,你是打不过我的──」
「我没有要跟你打架。」柳溪橙温柔的笑著,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他的脸颊渐渐丰硕,脸色也慢慢红润,开始显
露出美男子的本色。「只不过他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他们要化敌为友了。」
「哦?」钱富贵放下木棒,爬在门缝上,侧耳听著两人的对话。
「我是想帮你……」云沂开口道:「我看你对那小子痴心一片,他却不解风情……」
「用不著!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能解决,别人都不许参与!」季玄易的口气还是很生硬。「而且,
如果我要用这种手段,才能让他对我有依赖,那我宁愿不要!」
「酸儒!」云沂骂道:「你这个酸儒的拳头还挺重,我的牙啊……都松动了!」
「你还不是?打的我胸口好疼……」
「你能不能坐起来?」
「你关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