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林港湾——布拉
布拉  发于:2010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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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奇特的银灰色,用发胶固定从额头向后,梳得一丝不乱。 
高森注意看了莫展几眼,就跟着杜力上了楼。 
安小连在泳池边端了一杯饮料,举了一块蛋糕,正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悠闲的张望泳池边的帅哥,还有一些不错的长腿美女。正在看呢, 
忽然发现餐桌边一个打着领结穿得颇为少爷的小正太正盯着他,眼神非常严肃。安小连就远远得隔着泳池向他做鬼脸,一连做了五六个,终于 
把小正太吓跑了,飞速的跑到妈妈身后躲起来,探出个脑袋来害怕的看着他。 
安小连非常得意,哈哈仰天空笑几声。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也正在被大厅里的一个人隔着玻璃门注意着。 
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莫展勾勾手,一个手下凑过来,莫展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方向,问:那个正在吃蛋糕的小子是谁? 
手下说:是跟着高森来的小弟。停了一会, 那手下又说:这小子是个鸭子,以前常在虹倌卖,还红过一阵子呢。 
周围的人都哂笑起来。莫展挑起嘴角笑,说:高森这个算盘打得真精,收了这个小弟白天能当小弟用,晚上还能在床上用。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莫展笑了一会,停下来,吩咐手下:把那小子带过来玩玩。 
手下就去了,看着他跟安小连说话,安小连不解的看了这边一眼,但还是放下手里的酒杯和蛋糕过来了。安小连也不傻,看到莫展这架势就知 
道他肯定是一大哥,出于多年职业习惯,他对这种主从不敢怠慢得罪,一边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蛋糕,一边整理整理衣服,一边笑嘻嘻的就跟着 
过来了。 
带他来的人在莫展旁边停住,命令安小连:叫展哥。 
安小连点头哈腰赔着笑:展哥好。看看周围的几个人也都不是善茬,忙向他们一一赔笑点头致意。 
莫展稳坐在沙发上,气势十足的上下打量着安小连,嘴角带着一抹微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小连老实回答。 
莫展皱了皱眉:安小莲?继而他哈哈大笑:你妈真没品,怎么给你起了个女人的名字。 
安小连心里骂:你妈才没品呢。你老爸也没品,取了你老妈没品,生下你这个没品的杂种。 
表面上安小连笑嘻嘻的说:我妈就是没读过书,没文化,随便给我起了个名。 
莫展问:你以前干什么的? 
安小连回答:服务生。莫展笑:服务什么? 
安小连看了他一眼,觉得眼前这个有着一头银发的男人的眼神很冷很凶,令人讨厌。不等安小连回答,莫展已经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 
材比普通人高,居高临下饶有兴趣的盯着安小连的脸研究一会。 
“你嘴角还有奶油。”莫展突然伸出右手,托住安小连的下巴,拇指在安小连的嘴角揩了一下,把那抹奶油抹去。安小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 
的就要后退一步,莫展却用力捏住了他的下颔。 
安小连吃疼,皱了一皱眉头,动也不敢动一下。 
莫展稍稍俯下身子凑近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线说:你把高森服务的很爽吧? 
安小连又莫名又惊讶。莫展重新挺直身子,看着他的眼,“你的眼睛很好看,我最喜欢你刚才皱眉的样子。” 
安小连在他灰色的眸子里看到一种疯狂冷酷的东西闪过。安小连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时听到周围有人叫“森哥”。莫展抬起视线看到高森正表情严肃的走了过来。 
莫展放下手,安小连急忙退后一步,抚着发疼的下巴。高森抬起一只手招呼安小连:过来。 
安小连赶紧走到高森旁边。莫展呵呵的笑起来:森哥,见了面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也是,你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哪会把我们这帮 
小辈放在眼里。 
高森说:莫展,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好了,用不着为难小孩子。 
莫展笑:哦,我说是什么事呢。我就是觉得你新收的这个小弟不错,挺好玩的。逗他玩玩嘛,不用太认真吧。 
高森说:他是我弟弟。 
莫展看着他,一直笑着:森哥你怎么不早说嘛。以后有时间大家都要多聚聚,不然长久就生疏了,连亲戚都不认识了。 
高森没再说什么,带了安小连向外走。安小连觉得刚才那男人怪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男人仍旧站在原处,手插在裤袋里,面色阴戾看 
着他们,安小连吓得赶快回头,急忙追上高森快步走了。 
谢谢大伙儿喜欢这个故事啊,在此鞠个躬 
还有啊,这个故事其实人物关系挺简单,希望大伙儿不嫌弃。呵呵呵 
(七) 
晚上,柏林请高森到一家KTV夜总会去唱歌。安小连很开心的跟着去了,到了那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柏林、高森还有几位大叔坐在 
包间里聊天,完全把卡拉OK开着当伴奏,还都是十几年前的经典怀旧。 
安小连很无聊的坐在一边喝饮料,看着高森和各位大叔不注意,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就悄悄开门溜了出来。他顺着走廊抄着口袋很悠然的闲逛, 
那姿态象极了一个吊儿郎当自认为过得还很惬意的小混混。不过等他转了个弯,迎面撞上三个骂骂咧咧叼着烟头从洗手间里出来的熟人时,他 
就顿时感觉生活没那么美好了,转身就要跑。 
不过他反应慢了一步,那三人一见到他,领头的一个就恶狠狠的扑了过来,“别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砰”的一下把他狠狠贴在墙上 
,另两个毫不客气的搜身。 
安小连哭丧着脸,向领头的求饶:大条哥,放我一马吧。欠你的钱我一定还,可我现在实在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再宽限我几天!三天!就三天 
!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一分不少的全还给您老人家。 
大条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放你妈的狗屁!你小子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讨价还价?!胆子还不小,竟敢躲着老子,让老子满世界的找你 
!今天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说罢就势连拖带拉,把安小连推搡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还有旁人在方便,看看这架势知道来者不善,为免殃及自己,吓得连忙拎着裤子跑了 
出去。 
安小连看看今晚形势,知道躲不过去,缩头缩脑的正要打起精神赔笑讨饶,“大条哥……”,大条已经抬起脚就在安小连肚子上狠狠踹了一下 
,安小连被揣倒在地,额头重重撞到墙角,顿时顺着脸颊流下血来。安小连疼得倒吸冷气,伸手摸了摸,满手的血,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正本 
能的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条摆摆头,吩咐两边站着的手下:教训教训这小子。 
立时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安小连抱着头,蜷成一团,曲起胳膊,护住头脸,无处躲闪,哭喊:别打了,别打了,我现在就还钱。 
大条命令住手,命人把他拖起来,放在墙角靠着坐好,蹲在他面前问他:钱呢? 
安小连被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容易喘口气,声音发抖,说:就一天,就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能把钱还给你! 
大条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手里拎了个空酒瓶回来,命令手下押着安小连强行把他的手摁在墙上,高高举起酒瓶,一下了砸了上去,酒瓶“唰” 
的一声粉碎,锋利玻璃茬全部扎入安小连两只手上,立刻鲜血直流。 
安小连一声惨叫,捂着鲜血淋漓扎满碎玻璃的双手,眼泪都痛得流了出来。他全身软下去,打手们把他强行架了起来,大条弯腰问他:怎么样 
?想到办法弄钱了吗? 
安小连很害怕,点点头,哭着说:大条哥,你放了我,我这就借钱去。我大哥就在这儿,他有钱,我拿到钱立刻就回来还给你。 
大条甩了他一耳光:“你他妈的玩我啊!”安小连叫起来: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大条恶狠狠说:带老子去找!要是你小子敢骗老子,到时有你好瞧的。 
一把拎起安小连就拖出洗手间。 
高森再一次见到安小连时,很惊讶。他当时打开KTV包间门正要去洗手间,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走廊一个拐角里三个人正在围殴一个鼻青脸肿、 
满头是血、被打得很惨的小子,那小子还在不停的带着哭腔求饶,两手鲜血淋漓。一看样子就知道是黑社会逼债的。经过的路人纷纷避让。 
高森一开始都没认出那小子是谁,等到再看一眼认出是安小连时,脱口而出:小连? 
安小连本被打得抬不起头睁不开眼,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透过雨点般的拳头,竟看到是高森,一下子象是盼到了救星,顿时激动的涕泪交流 
,拼命挣扎大声呼救:森哥救我。 
大条和打手们一愣,回头一看,见到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站在身后。 
大条转过身,歪着头挑衅似的上下打量着高森,他的两个手下在后面紧紧押住安小连。 
高森好脾气的笑笑,语气谦和的向大条开口央求:小兄弟,后面那小孩是我弟弟,放了他吧。 
大条瞪起眼珠子,发飙:你算老几啊!敢叫老子‘小兄弟’? 
高森问:你是大条吧? 
大条仔细瞧了瞧高森,认出他来,笑起来,却是皮笑肉不笑:哟,原来是森哥啊。好多年没见,咱们这些做小弟的还以为您老发了大财,跑路 
了呢。怎么着?今天森哥您老又重出江湖了? 
高森说:即然大家都认识,就算是给我一个面子,放了我弟弟。他欠你的钱我改天还给你。 
大条呵呵呵的笑,笑了很久才收声,说:森哥,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有面子了?你说放就放啊?这小子一直在老子面前耍奸耍滑,老子还没 
教训够呢。你说把钱改天还我,我知道改天是哪天?到哪去找你? 
高森忍气吞声,说:你把他打得够狠的了,算是教训够了。钱我想办法明天还你,你说个时间地点,我高森一向说话算话。 
这时柏林走了过来,出现在高森旁边。大条一眼看到柏林,笑得更加虚伪:呵!这儿还有柏林大哥。失敬失敬。 
柏林本来想来问问高森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这个架势就明白了几分。他在旁边打圆场,对大条说:大条,森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够给你面 
子了,就放了他弟弟吧。钱的事都好说。也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大条阴阳怪气的说:柏林哥您老开口说话,我不敢不听啊。可这小子欠我十五万,连本带息二十万,我还真怕森哥半天工夫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 
柏林沉下脸,说:大条,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老大是莫展,我和森哥都认识。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别干这些让你老大面子上难看的事。 
柏林摞了话,大条的气焰这才收敛了些,说:好!今天就看在柏林哥的面子上,放了这小子。 
心有不甘的回头命令两个手下放了安小连,摞下一句:森哥,明天这时候记得还钱!就走了。 
安小连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了地上。高森走过去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问他:怎么样?摸了摸他的额角,那里头发被血糊成一片,看起来似 
乎烂了一个大洞。 
安小连皱皱眉,吸一口冷气:疼。又举起扎着玻璃茬的手:手也疼。 
柏林走过来站在旁边说:大森,你先送他去医院包扎包扎吧。 
高森点点头:行。站起来拍了拍柏林的肩膀:今天的事谢谢你。 
柏林说:没事,你也别往心里去。现在不比以前了,莫展是大少爷那边的人,纵容他的马仔都太过嚣张了。 
高森也就没多说什么了,扶起安小连,送他去了医院。 
(八) 
从医院回来,安小连头上、双手上都缠了厚厚的绷带,搞得他好象跳机器舞似的行动僵硬。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睛肿着,显得 
面目狰狞。 
安小连似乎被打蔫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高森问他为什么借那么多钱。安小连看着车窗外,沉默了半晌,才说:我认识的一个人,他说要 
去看病,我信他了,帮他找大条借得钱,他拿到钱就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高森没有再多问,说:这笔钱的事你不用管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以后看清楚点道再走。 
安小连低声下气的问:可大条说明天就要收钱……? 
高森说:你别管了,我来搞定。 
安小连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有些心虚,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讨好的咧嘴笑:森哥,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一咧嘴,牵动了脸上的肌肉疼,呲牙倒吸凉气。高森扭头看了他一眼,神情颇为关切,看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就转过头去继续专心开车,抽着 
烟。 
回到家,安小连身体僵硬的在沙发上半躺下。高森走到冰箱旁边,打开门问安小连渴不渴,要不要喝东西。安小连说要喝。 
高森拿了一罐可乐出来,走到安小连身边递给他。安小连将两只缠满绷带的爪子袖在胸前,抬头看着高森,理直气壮的一句话也不说。 
眼神中写满无辜又愤怒:你看我还有手接吗? 
高森这时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安小连不但没手接饮料,而且未来几天内他还没手拿筷子吃饭,没法自己洗澡穿衣服,甚至自己上厕所提裤子 
都是个大问题。 
高森想这情况还真有点麻烦。安小连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他用剩下的一只好眼睛看着高森,眼神特别纯洁,特别无助,又特别无赖。那意 
思仿佛在说:森哥,你看我现在伤成这样,生活不能自理,你能扔下我不管任我自生自灭吗? 
高森当然不能不管。他义不容辞、万分无奈的担负起了代替安小连左膀右臂的重任,伺候起安小连的衣食住行。 
当晚,他给他擦澡,因为不能沾水,高森就一点一点给安小连擦,还得小心翼翼的擦,不能伤着安小连的痛处。安小连一边指挥“这边……那 
边……”一边不停的笑,象个调皮的小孩。 
高森将毛巾缠在手上,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俯下腰凑在安小连身边,象在给自己的宠物小狗洗澡一样,还特别细心和有耐心。安小连就冲 
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高森伸出手掌将他的脸别到一边:老实点别闹。安小连就“呵呵”的笑。高森看看他,轻轻拔拉一下他的头:傻笑什么 
? 
安小连伸出两只象熊掌一样缠满绷带的手,护了一下头,“疼”。高森说:知道疼就老实点。 
安小连说:森哥,你可真象我亲哥。 
高森说:你哥就这么给你洗过澡?那你还真能折腾你亲哥! 
安小连说:都是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我妈说的。什么叫折腾啊?我要是有手洗,谁想被这么挠痒痒啊? 
高森问:你哥大你七八岁吧?安小连点点头:大七岁。他想了想,突然伸出两只熊掌轻轻搂住高森的脖子。 
高森想挣开,又怕弄疼他,就没敢动。问: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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