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番外——子不我思
子不我思  发于:201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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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还气闷着,也不问什么,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那个年轻太医过来查看纪恒的伤口,直到看他仔细的包扎好了,才问:“伤口不严重吧?”

何灵枢道:“禀大人,陛下并未被伤及筋脉,而止血也及时,故而没有什么大碍。”

景送魂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向纪恒行了一礼:“既然陛下并无大碍,那臣就告退了。”

正要转身,就听纪恒道:“难道小送你就要穿着这个出去么?”景送魂这才回过神,自己身上只有一件里衣,不由就红了脸,却还硬撑着:“臣身强体壮,虽是寒冬,单衣足矣……”话未说完就被纪恒拉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就这样还身强体壮?”纪恒握着景送魂冰冷的手:“你啊,就是嘴硬。”说罢还轻吻了下景送魂的额头。

景送魂的脸红得都要烧起来,又不敢挣扎,怕碰到纪恒的伤口,只好恨声道:“你做什么?”眼神却飘向了旁边的何灵枢,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了然的微笑,这下景送魂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第三卷第五章

一早下了朝,景送魂便匆匆向刑部赶去,眼看着就要出宫门了,却听到后面有人叫:“景尚书请留步。”

景送魂何尝不识得这个声音,便假装没听见继续朝前走,那人却快步赶来拦住了他的去路。景送魂看着面前出现的一大片的阴影,无奈的抬起头,装出一脸讶异:“李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李彦辰看景送魂这个样子,心里苦笑,陛下还真是给自己派了个难办的差事呢,但嘴上还是恭谨地道:“景大人,陛下召见。”

景送魂想也不想地推辞:“虽不知陛下召见臣所为何事,但刑部实在事务繁忙,还劳烦李大人代臣下向陛下谢罪了。”说罢,抬脚便走,李彦辰赶忙拦住:“陛下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方才又有些发烧,劳烦景大人移步去看一下。”

纪恒又发烧了?景送魂心道,这是第几次了,自从前日纪恒受伤,少说也发烧了不止十次。

便是骗人也要找个新鲜的理由才是,便道:“臣下并不懂岐黄之术,去了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宫里众位太医医术精湛,李大人应当去找他们才是。”说罢又要走。

李彦辰无奈,知道瞒不住景大人,只好道:“陛下说甚为想念景大人。”这句话是纪恒交代要讲的,纪恒知道景送魂心软,最经不得这样的话。

果然景送魂的眉梢轻颤了下,李彦辰心道,还是陛下了解景大人,便又加了句:“陛下一直在等景大人,现今还未进早膳呢。”

听了这话,让前一刻还打算去看纪恒的景送魂打了退堂鼓:“臣下就不去了,就随陛下想念臣下想念的茶饭不思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宫门口行去,这次任凭李彦辰在后面如何唤,景送魂都不回头。

什么召见?笑话!景送魂边走边在心里道,若现在去了,又不知要被怎么支使了。景送魂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自前日纪恒受了伤,便没有一刻消停,睡觉要自己抱着,沐浴要自己伺候,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本来自己心里喜欢他,即便他不受伤,也是愿意为他做这些事的。

可偏偏有一件事,真是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纪恒非要自己喂他吃饭,这样大的人了,净耍小孩子脾气,若是单纯的喂饭也就罢了,可偏偏……想到这里,纪恒狡黠的笑便出现在眼前,还有……纪恒唇舌的温度……

不用照镜子,景送魂也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自己用嘴喂他,真亏他想得出来……

景送魂正走着神,身后却又传来一声招呼:“尚书大人。”这个声音景送魂也是识得的,先是愣怔了下,便止住了步子,回头,绽开一个温润的笑:“林侍郎,怎么这会子了还在这里。”

那人,也就是林尧,小跑着赶过来,腼腆笑笑:“大人你又不是不知,下官向来慢,不仅性子慢,连走路都比旁人要慢的。”景送魂闻言轻笑,也不再打趣他,只是和他并肩而行,一径向刑部走去。

没料得刚走几步,林尧却又落在后面,景送魂便站着等他,等林尧再快步赶上来了,景送魂便也放慢了步子,配合着林尧的速度。

两人走了半晌,林尧怯怯开口,打破了沉默:“林尧多谢大人提拔。”

景送魂自然知道林尧所谓何事,轻笑摇头:“又何必谢我,林大人虽性子慢些,却胜在沉稳,做事深思熟虑,而况又精通法典……在刑部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比林大人更合适这侍郎之位了。”

说话,也算是景送魂的肺腑之言了。官场里的事,景送魂见多了,官场里的人,景送魂也见多了。林尧这个人虽不算是最有能力的,却是最会办事的,而况办得都还是有利民生的实事,景送魂原本就看好他。

林尧听罢,心里涌过一股热流:“大人谬赞,在下何德何能……”说到这里,竟是有些哽咽了。

景送魂停住步子,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年轻人,林尧强忍着不流下泪来,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下官失礼了,只是想起这几年都未见到大人,现在与大人走在一起,说说话,竟像是在做梦一般。”

景送魂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林尧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想要把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说给面前的人听:“大人,在下考中进士那年,您已经是刑部侍郎,在下打从进了刑部,便跟着大人做事。虽然大人您不知道,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把您当作恩师来看的……我寻找着大人走过的每一个脚印,想要跟随着大人的步伐……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下官真的想要做像大人这样的人,做大人这样的好官……”

景送魂听着林尧的话,心里颇为感动,也颇为愧疚,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自己做侍郎那几年,确实是赢得了“铁面侍郎”的称号,也为不少人伸了冤,但大家都只看到了自己光明的一边,却没有人知道,景送魂的另一面是那般黑暗。

其实不管是铁面还是无私,虽不是做戏,却也不是那么的干净纯粹。为了什么,景送魂在心里苦笑,还不是为后来压下韩临被杀的案子做铺垫,没有人会怀疑铁面无私的景侍郎会徇私,就像不会有人怀疑温润儒雅的景侍郎会杀人。

却没想到,景送魂看向面前的年轻人,能无意中培养出这样一位国之栋梁,其实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吧,不觉便笑了出来。

林尧听到笑声,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来,心里后悔,自己真是糊涂,这样没头没脑的说,景大人自然是把自己当作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了。

正这样想着,却感到一个温热的手掌抚在自己肩上,抬头,面前就是景尚书温润的笑:“要做一个好人,虽不过是无愧于社稷,无愧于天下百姓,最重要是无愧于自己的心。但做一个好官,有些事情,即使你不愿去做,也不得不做,有些东西,你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所以我不是一个好官,而你也许会是。”

林尧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景大人的意思,等回过神来时,景送魂已走出了一段距离,站在那里唤:“林侍郎快些。”

林尧赶忙赶过去,跟在景送魂身后,原本他要说的话,现在都说了,心里颇为轻松,走了两步,却忽然想起别的事故来,林尧自然是不信那些长舌之人的。

但不知怎的,原本看景大人,只是觉得儒雅,那股气质反而让人忽视了他的眉眼,仿佛他是笼在雾里的,怎么也看不真切,但现在看景大人,却是格外清晰。

林尧抬头,景送魂正在他侧前方慢步走着,紫袍被秋风吹起,衬得他的背影更加单薄,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随着步幅摇摆,不时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颈,而景送魂侧脸完美的弧线让林尧意识到,原来景大人也是个美人。

这下,林尧想要问的话就更问不出口了。

一直到了刑部门口,林尧才叫住景送魂:“尚书大人,下官有些事情想要同大人讲。”

景送魂回头,就见阳光底下,年轻的林侍郎满脸都是苦恼:“大人,下官说了,你莫要生气……下官最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是说大人您……大人您其实是……”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毕竟是自己最尊敬的人,林尧怎么都无法把那两个字和景送魂联系在一起。

景送魂却笑了出来:“他们说我是陛下的男宠对么?”林尧虽知景送魂自然也会听到一些流言,但却不料他会这般坦然的说出来。

正诧异,却听景送魂继续道:“虽然有些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有风言风语也正常……但我和陛下,绝对不是那般龌龊的关系……”

小番外之采访手记

记 者(本人):哈哈,故事进行了快3/5了,大家来说说最高兴、最不高兴的事和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吧。先说最高兴的事,(扫视一圈)小送你先来。

景送魂:最高兴的事啊,(思考ing)应该是知道玉箫哥哥还活着吧。

纪 恒:(斜眼看)难道和我在一起就没有高兴的事么?

景送魂:可是和你在一起高兴地事情太多了啊,如果每个都算最高兴了,那就不是“最”了。

纪 恒:(O__O”……)

记 者:(打圆场)呵呵,那小纪你最高兴的事是什么?

纪 恒:(继续斜眼看)你叫我什么?

记 者:(狗腿的)陛下啊,当然是陛下啦,陛下你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

纪 恒:和小送在一起的时候……

记 者:O__O”……那最不高兴的事呢?

纪 恒:和小送分开的时候……

记 者:(继续O__O”…… Orz好木有新意滴银儿哟)那小送你呢,你有没有最不高兴的事情?

景送魂:(气愤ing)就是他老把我所有的朋友都外调那件事,气死我了,连想回娘家都没地方去……

记 者:(持续O__O”……小送,乃真强,还娘家,乃真自觉,果然乃就是那传说中的万年受……狂喷几口血后努力站起来继续采访)好了,说说你们最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纪 恒:(继续斜眼看)说了你就能实现?

记 者:(狗腿笑)当然是尽量了……呵呵……

纪 恒:我要【吡——】

景送魂:(脸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是河蟹期间,咱们要是【吡——】了,说不定就要挂黄牌了,你觉得挂个黄牌很光彩么?

纪 恒:(气愤)不能【吡——】就早说,每次都是半路被打断,朕也是正常人。

记 者:(继续狗腿)对对对,再这样下去保不准就出什么不可言说的毛病了……啊……(被踹飞,狂吐三升鲜血,气息微弱)访……访谈现在结束……

第三卷第六章

景送魂看着林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道,我们只是想要相扶相携走下去的人而已。但,景送魂不禁苦笑,在旁人眼里看来,自己就是一个男宠吧。

坐到案旁,侍童已点起了熏香,送来了茗茶,本应当是自在惬意的秋日清晨,景送魂心里却满是烦躁,就连原本闻惯了的熏香,也觉得甚是呛人。想要招呼侍童将香炉撤下,抬起手,却又放下。

心里略微安定了一些,这本是纪恒专门派人配制的香料,可以辅助治疗寒症……纪恒的关怀就像是这熏香一般,无时无刻不笼罩着自己,可……景送魂忽然站起,将香炉从窗间扔了出去,金属触碰青石板的声音格外响亮。

直到侍童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景送魂才像是被惊醒了,从窗间跳出去,将已被摔得变形的香炉寻了回来,依旧摆在原先的位置,侍童讶异的看着景大人,正害怕景大人是不是中了邪了,景大人却忽然回头对他一笑,把侍童吓得险些站不住。

“你先出去吧,本官只是坐久了活动活动罢了。”笑容还是一如往日的温润,侍童这才深深喘了口气,退了出去。

等到侍童带上门,景送魂才松开扶着案角的手,身子便瘫倒下去。

地上是冰凉的,却怎么也浇不息景送魂心里的那团火,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看着房梁上挂着的六角宫灯,景送魂轻笑了出来。

龌龊,怎么会不龌龊,不是那关系龌龊,只是自己的心思,实在是龌龊。

现在原原本本的想来,自己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当时并没有自信纪恒会依旧想着自己,可还是回来了。

为了什么,景送魂心道,那时其实更希望的是纪恒真的把自己忘了吧,想要回来彻底死心。

虽然也许会伤心,也许会受伤,但若是那样一个结果,自己就可以自在的活下去,哪怕是死去也好。而不是要承受那份禁忌的、深沉的、浓烈的爱,自己承受不了,也回报不了。

可纪恒偏偏还记得自己,还是在等自己,说不感动不高兴是假的,所以就忽略了当时那隐隐约约的失望……

我确实是个软弱的人,遇到事情除了逃避就是逃避,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去爱的,景送魂拿手被挡住眼睛,纪恒,你就是个傻瓜,而我,现在就在用你这个傻瓜编织的梦来麻痹自己……

怎么会不怕呢,景送魂苦笑,这样的一段关系,定然会让自己的名声尽毁。无论过了多少年,大家提起景尚书大人,最先想起的,不会是他的政绩,而是他那样尴尬的身份。

景送魂已能想像他们心照不宣的笑,那笑里,或是鄙夷,或是不屑。所以在林尧面前,故作镇定的撇清和纪恒的关系,终究还是怕,还是自私,哪怕永远做一个宠臣也好啊……

景送魂心神不宁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躺在地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触目所及,是一片扎眼的金黄色。

景送魂睡的糊涂了,浑身懒懒的,并不想起,就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被人半扶半抱着坐起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送,快些起来,你都睡了一天了。”

景送魂还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的朝窗外看去,见外间已是漆黑一片,模模糊糊想起还有公文没有批复,便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人,跳到地上,迷茫的看向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书桌在哪里。

纪恒在一旁看着,不禁失笑,心里原本有的一丝丝忧虑顿时烟消云散。景送魂此时也慢慢清醒了过来,见纪恒对着自己笑,有些不明所以。

纪恒依旧笑着,过去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景送魂惊叫一声,赶忙抓紧纪恒:“你做什么?”因睡的久了,声音还些沙哑。

纪恒闷笑一声:“我好想还没有这样抱过你啊!”景送魂气闷,挣扎着要跳下来:“我不是女人。”

纪恒一边制止住景送魂的挣扎,一边道:“我当然知道。”景送魂见纪恒脸上的笑甚是暧昧,似是若有所指,便红了脸,依旧挣扎:“可只有抱女人才这么抱的。”

景送魂身体虽然单薄,但好歹是个七尺男儿,纪恒身上又有伤,抱着他还是颇为吃力的:“小送你别乱动了,再动我就要把你扔地上了。”纪恒口气虽是说笑,但手上却作势要扔。

景送魂惊了一下,赶忙抱紧了纪恒,却依旧在挣扎:“我巴不得你扔我下来呢。”纪恒见离床榻也不很远,便干脆将景送魂抛了出去,自己也跟着扑过去,压在景送魂身上:“谁告诉你只能那样抱女人的,我才不管是男是女,我只会那样抱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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