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番外——子不我思
子不我思  发于:201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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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人间最缺的是痴情人

景而送魂遇见了

却不去抓住

只因前路漫漫

阻挡两人脚步的东西

实在太多太多

景送魂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避走交州

隐居羌国

混迹军旅

一次次主动或被动的逃避

又一次一次的被纪恒寻回

直到历尽坎坷

两人终于携手并肩

他却不得不握着他的手

与他诀别

“恒,我先走一步了

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

于是考完了……他死了么,他没死么,O(∩_∩)O哈哈哈~,怎么可能会死么,我可是亲妈啊,O(∩_∩)O哈哈~,于是番外要不……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恒、景送魂 ┃ 配角:韩柏青,杜林,岑枫,程毅,陆寒,锡辰 ┃ 其它:

第一卷:情动情倾

第一章

纪恒甫一上朝,便开始在大殿里寻找那个人影,一个柱子接一个柱子看过去,果然找到那个绯色的人影。见那人又把头埋得低低的,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回过神来听百官启奏。

时不时答复两句,引得一阵“陛下圣明”的高呼,那人的声音也混在呼声里,纪恒听得分明,许久没听过那人的声音,此时听来,不由心里头微微泛起一丝的怨气,于是便狠狠朝那人站的地方瞪了几眼。

那人仍旧埋着头,纪恒心里更是憋闷,忿忿的哼了一声,起身拂袖,不顾百官诧异的表情,朝殿后走去。

景送魂靠着门站着,看着纪恒的背影消失在殿后,随着众人退出了大殿,旁边的大理寺少卿杜林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小送,你说陛下这两天是怎么了,老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景送魂一把推开都快贴到自己身上的杜林,板着脸说:“做臣下的,不要妄议陛下的私事。”

杜林不顾景送魂的推阻,又贴了上来:“小送,你不是同陛下关系挺好的么,连你也不知道 吗?”

景送魂无奈的揉揉眉间,再次推开杜林:“你就那么想知道,自己去问陛下不就得了?”

杜林整整袖口,道:“你以为我不想问啊,可咱们是什么身份,前些天老太师去问,你猜怎么着,愣是被陛下赶了出来。”

景送魂皱了皱眉头:“这也太不像话了,老太师好歹也是三朝元老,陛下也太过分了。”话刚说完,却见杜林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小送你还说不要妄议陛下的私事,不过也就是小送你敢这么说陛下了。”

景送魂瞥了杜林一眼,杜林却已拉着钦天监监正谈论起了天象,景送魂便径自去吃了早饭,然后回了刑部。

刑部这些天事务繁忙,虽有几个郎中帮衬着,景送魂还是忙到不行,回过神时,已是酉初二刻了,此时刑部的大小官员应已走得差不多了,景送魂将手头公文整理了一下,打算回家,出了门到了走廊,才发现外面已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另有一人亦在廊上站着,景送魂觉得那人甚是面熟,却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那人却已上前作了一揖:“属下都官主事郑晟参见景侍郎大人。”

景送魂这才想起,面前的郑晟正是此届春闱的探花郎,于是笑道:“郑主事不必多礼了。”郑晟又礼数周全的作了一揖,道:“属下不敢。”

景送魂突然觉得甚是没趣,便随口问道:“郑主事在刑部还适应吧?”

郑晟回道:“承蒙各位大人照顾,还好。”

一时两人无话,只看外面秋雨淅沥淅沥下个不停,天色此时已暗下来,景送魂正考虑着怎么回去,便有小吏打着油纸伞进来禀报:“郑主事,您家里有人来接。”

郑晟便问景送魂:“大人可愿与属下同行。”景送魂真考虑着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外面却进来一行人,郑晟见状,赶忙行礼,那领头的一面示意郑晟不必多礼,一面对郑晟旁边的景送魂行了一礼,道:“下官已备好软轿,大人请。”

郑晟心下惊疑,那领头的他见过,正五品的御前带刀侍卫李彦辰,虽比景送魂品阶要低,但身为陛下的近臣,按理根本没必要对景送魂那样毕恭毕敬。又瞥了一眼景送魂,见景送魂亦回了一礼,道:“不用麻烦李大人了,送魂自己回去即可。”

李彦辰道:“景大人不要为难下官,外面还下着雨,陛下……”

“小送”李彦辰话未说完就被清脆的一声叫唤打断,“呦,李大人怎么也在啊?”杜林领着两名小厮踱了进来,见吏部庭院里站着的人,不由皱着眉头,道:“小送你面子真大,亏我猜你肯定还没回家,冒雨给你送伞呢,想来有李大人在就用不着我了。”

景送魂笑道:“怎么会呢,李大人只不过找我问些事情,已问完了,咱们走吧。”杜林身后的一个小厮给他撑了伞,景送魂走出两步,又回头对李彦辰道:“李大人,送魂告辞。”又对惊疑不定的郑晟道:“天色不早了,郑主事也早些回去吧。”

郑晟这才回过神来,景送魂与杜林却已走远了。

郑晟向李彦辰告辞出来,上了自家马车,才喃喃道:“陛下真是圣明,这样抚恤臣下。”

第二日上朝时,景送魂仍旧站在最靠门的地方,身边站着杜林,杜林本来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却突然听到殿上那人叫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吓得清醒了大半。

纪恒看了看这个开小差的臣子,继续道:“杜爱卿交代好大理寺的事项,即日便去上任吧。”那语气仿佛想即刻就把杜林扔出京城。

杜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愣着,听到旁边的鸿胪寺卿韩柏青轻声道:“陛下调任你去任扬州刺史,还不快谢恩。”

杜林手忙脚乱跪倒谢恩,及至下了朝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的人都过来道贺,任扬州刺史虽是外调,但扬州统辖九江、丹阳、庐江、会稽、吴郡、豫章等郡,个个都甚为富庶,扬州刺史无疑是个美差中的美差,况且从正四品大理寺少卿调任正三品扬州刺史,也算是升官了。

旁人无不羡慕杜林的好运气,起哄要杜林请客,杜林却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自己的大理寺少卿做得好好的,怎么就升官了,正想着,就看见景送魂从旁边走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拉住景送魂道:“小送,今天中午太白楼。”

景送魂了然的点点头,便去刑部办公了。

等杜林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包厢门口时时,景送魂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小送,你等了半天了吧,被人缠着道贺,差点出不了大理寺。”杜林一边招呼伙计上菜,一边向景送魂抱怨。

景送魂看着这个和自己相识了五年多的好友,不由便笑了起来。

还记得刚见到杜林时是在贡院外的客栈,那是正值春闱,客栈客房紧缺,景送魂到京城时客栈早

就住满了人,正愁着该怎么办时,便遇到了杜林。杜林出身大家,年纪比景送魂还要小一岁,十

六岁的少年,任性张狂,到处惹事,被忍无可忍的景送魂在大家面前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却不恼不闹,还吵着要拜师,让景送魂哭笑不得,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景送魂总算是有了住的地方——杜家在京城的宅邸。

“小送你笑什么?”杜林见景送魂瞧着他一直笑,不由疑惑。

“你当年不是要吵着叫我师傅么,怎么现在成了小送?”

杜林亦想起了初识之时的事,不由红了脸,道:“小送你当时还真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我

个狗吃屎,害的我被京城的人笑了那么久。”

正说笑着,听见韩柏青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说什么呢,笑的那般开心。”

“呦,韩大少终于来了。”杜林打趣他。

韩柏青不理会他的玩笑,边在杜林身边坐下,边叹道:“一个月内,先是岑枫外调,再是程毅、陆寒,现在又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韩大少你年纪轻轻叹什么气,我们虽是外调,却也都升官了,没什么不好的。”杜林边说边向韩柏青使眼色,韩柏青却不理会,对杜林道:“你这次怎么惹到陛下了。”

杜林看了一眼景送魂,摊开手,无奈道:“我就是去给小送送个伞,陛下也正好遣了李彦辰去,小送没理李彦辰,跟我走了……就这么回事。”

韩柏青忿忿的又喝了杯酒,见景送魂一脸的歉意,也不忍再说什么,只道:“小送,你到底怎么惹到陛下了?”

却听景送魂叹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平时陛下遣李彦辰送我,我也都拒绝的,不知为何这次他发那么大的火,还把小林外调。还有岑峰、程毅、陆寒,都莫名其妙的被外调了。”

韩柏青又问:“一个月前陛下不是召见过你吗,那时你同陛下说了些什么。”

景送魂想了想,道:“陛下先是让我评点了几首自己作的诗,然后叫我一同品了武陵郡进贡的茶叶,再然后老太师就来觐见陛下,说到了并州的旱情和立后之事,老太师走后,陛下就问我对立后一事的看法……”

杜林和韩柏青对视一眼,问道:“你怎么说的?”

景送魂道:“陛下明年就要行冠礼了,也该立后了,我就如实说了。”

韩柏青又问:“你还记得你说完后陛下的反应么?”

景送魂道:“陛下笑着说‘很好、很好’,然后就不理我了。”

景送魂说罢,看着韩柏青和杜林了然的模样,问道:“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了?”

韩柏青皱眉问景送魂:“小送,你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惹到陛下了?” 见景送魂摇头,又与杜林对视一眼,心道这次一定要和小送说清楚了,便问:“小送,你在心里怎么看陛下的?”

景送魂疑惑:“当然是当陛下是自然是为民的圣上,小青你今天怎么尽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景送魂没把心里真正想的说出来。

韩柏青又问:“那你觉得陛下怎么看你的?”

景送魂更加疑惑:“当然是当臣子看了。”这个倒是真心话。

韩柏青便道:“小送,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你真不知道陛下在心里怎么看你吗?四年了,陛下那般对你,我以为你早就觉察了,还道你有什么办法让陛下死心,所以并不阻止你与陛下接触,没想到小送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吗,连我们都看出来的事?你竟觉得陛下把你当普通臣子来看么,你见过哪个臣子能和陛下平起平坐,哪个臣子能在陛下面前口无遮拦,哪个臣子生病了能让陛下吃不下饭?……小送你怎么这么个榆木疙瘩……”

景送魂听着韩柏青的话,越听心越凉,脑子仿佛被冰水浸过,木木的,连什么时候走出太白楼,什么时候走进刑部都不清楚。

第二章

“景大人,景大人。”郑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景送魂才猛然回过神,不理会抱来一堆公文的郑晟,径自奔出了刑部,找纪恒问清楚,景送魂心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景送魂才想到,怎么问纪恒呢?总不能直接过去问“陛下,您是否对臣有着爱幸之情。”

但,这种事情,不搞清楚是万万不行的,如果韩柏青说的是真的,纪恒真的对自己怀有那种感情,那……正想着,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住,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纪恒,忙要行礼,却被纪恒一只手扶住,然后景送魂便听到年轻的帝王欣喜的声音:“我还以为小送再也不理我了呢!那天是朕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

景送魂听着纪恒的语气,平日里不觉得,被韩柏青一点,心里不知怎的便慌了起来,忙到:“臣不敢。”

话音刚落,便觉得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僵硬了一下:“小送果然是生气了么,上朝的时候看都不看朕一下,连朕派人去接你回家你都不接受。”

纪恒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景送魂不由便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回口道:“那陛下也不该迁怒杜大人。”话一出口,便想起韩柏青说的“哪个臣子能在陛下面前口无遮拦”心里更慌了。

纪恒却在此时说了句:“那在小送你心里杜林重要还朕重要。”纪恒还想说:“如果你说朕重要,朕就再把杜林调回来。”却没有说出口。

而景送魂此时已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平日里纪恒这样说,他只当是小孩子撒娇,也不放在心上,而此时听来,却是暧昧到了极致,再也不敢再听下去,不敢再呆下去,下意识退了一步,却被纪恒觉察到,一把拉了回来,景送魂抬头仰视面前的年轻帝王,年轻而俊朗的一张脸——与六年前相比成熟了不少,

他的陛下,他心里的……弟弟,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景送魂却一直是这样在心里看待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年轻帝王的。

五年前的春天,景送魂在新科进士的队伍里第一次看到纪恒——小小的一个孩子,虽然纪恒只比自己小三岁,但景送魂就是这种感觉,说实话,纪恒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起来还是颇具威严的,纪恒继承了自己先辈们的那种气韵,小小年纪,却能让人为之折服。但景送魂就是觉得他像个小孩子,这种想法到现在还没有改变。然后景送魂被安排进了礼部,因为品阶太低,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便再也没见过纪恒,直到那次围猎。

谁也没有料到围场里会有熊,景送魂也是,他本来对捕猎没兴趣,骑着马在林子里闲晃故,然后他便看到了年轻帝王和向他扑去的那个庞然大物,先是愣怔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已一箭射过去将熊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他不是什么忠臣良将,为了主上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但他为纪恒做了一次忠臣——不由自主的。

习武多年,解决一只熊绰绰有余,等到将熊扑杀,景送魂见纪恒还在一旁怔怔站着,显然是被吓到了,于是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记得当时纪恒头埋在景送魂怀里,肩膀不由自主的抖动,景送魂感觉自己的前襟湿了一片,不由在心里感慨:“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便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小小的孩子已长得比自己还高了呢。

自己不是没有觉察纪恒对自己的依赖,但,自己一直以为,那只是单纯的依赖吧,但现在,第一次仔细品味纪恒的眼神,那样炽热的眼神,景送魂不由害怕起来,一把甩开了纪恒的手,纪恒晃了下神,就见那人已跑远了。

手里还残存着那人的温度呢,纪恒勾唇苦笑,刚刚那人跑来找自己时,自己兴奋地跑出去,看到那人与平日不同的态度,心里还在猜测,是不是,那人终于发现了,自己对他的遐思;是不是,那人要在今天给自己一个了断——接受或拒绝,无论是哪种答案,自己都不会放弃的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看到那人的抗拒,看到那人的逃避,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不敢面对对吗?刚发现对这个兄长一般的存在有亲近的欲望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但,自己绝对不会放弃就是了,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等,等到他自己慢慢发现,现在终于等到了,却是这样的结果。

“景送魂,你这只缩头乌龟。”纪恒喃喃。

景送魂逃命似的回到家时方是酉初,饭也没吃,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怔怔坐着。下人也不敢来打扰,就这样一直坐到寅初,才起身,叫人拿了朝服过来,自己穿好,心里却已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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