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的幸福+番外——日晷
日晷  发于:2010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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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姑妈突然鬼笑起来,“想问问你那天饭吃得怎样了嘛。你也知道你的终生问题是姑妈的大问题。”

“啊,还好。”

“哦!”姑妈那边突然高八度一声叫,“天啊,天啊!”

千堂把电话拿得老远,“又怎么了?”

“谢天谢地,终于碰上了。”姑妈的声音是极度的喜悦。

千堂忍不住又叹口气,你说中年妇女为什么能从“还好”两个字里面就发掘出这么多的信息。

“对方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有些内向,但心还是很好的。”姑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很突然地沉默了几秒,“我说,你觉不觉的有点像……那孩子……跟你妈……”

千堂怔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瞧我这是说什么呢?呵呵呵呵,”姑妈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当没听过,我就爱瞎操心。总而言之,得好好对人家,别又让人给抢了。”

这个“又”字千堂怎么听怎么不顺耳。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早川也说,姑妈也说。“知道了。”千堂把电话挂了。

“觉不觉得有点像……那孩子……跟你妈……”千堂又想起了姑妈的话。

****

幸生觉得自己还是颇幸运的。刚来的时候就被周边的人警告了,说指导是个加班狂。可他到这儿差不多一个月了,就没见着千堂加过几次班。有时竟然还跑到这里来叫自己不要留得太晚。虽然不知道这加班狂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自己是撞上好日子了。

今天千堂又是准时下班。

幸生掏出手机,电话薄里轮了两圈,最终还是把电话合上。倒在桌上迷蒙地感受台灯直射出来的光,累了。

****

帅气的男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麻利地做着晚餐。突然门铃响了。迅速地把锅里的菜倒入盘子,赶去开门,还正琢磨着是谁,大开门就见到了幸生。楞了一下,男人笑了,“没想到啊,东海堂幸生也有找不到人的时候。”

“偶尔当会有。”幸生毫不客气地脱鞋进屋,顺手递给男人一封信,“门口捡的,反正又是女大学生的告白信吧。”

男人爽朗地笑了,“怎么说我也是前校草。”接过信,看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如月宏之。然后像往常一样,放到茶几上已经要满了的小盒子里。

“我说你那么大年纪了,就别在学校跟一帮小孩子混了,什么文学社顾问,反正人家也只是看中了你那张脸。”幸生讽刺地说。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跟幸生不也是在文学社认识的吗?”如月嘻哈着打趣。

幸生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我今晚睡这了啊。”然后循着香味直奔厨房。

“等一下……不要擅自占用别人的沙发!”如月一脸无奈,追到厨房,见幸生已经用手在吃盘里的菜,“哎,不要擅自吃别人的菜好不好,而且还直接用手!”

幸生一脸不在乎吃得在兴,“都28了,还没有老婆给你做饭。所以说别老在大学里跟孩子们混嘛。”

“呵呵,”如月笑了,开始把菜上桌,“嗯,倒是,前段时间去相亲了。”

幸生正舔着手,听见这话突然一楞,又装作毫不在乎地赶紧去装饭,“哦……相得怎样?”

“人倒是挺好的。只是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月边说边解下围裙。

“为什么?”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如月只呵呵地笑不往下说,“来吧,吃饭了。”

幸生吃地猛。像上辈子都没能吃上饭似的。

“哦,铃又来找你了。”如月说。

“嗯。说我不在,别来找了。”幸生满不在乎。

“说了。没用。话说回来,有你这么逃青梅竹马的吗?也不用因为人家迷恋你就逃得那么远。”如月讥讽到。

“她那哪里是迷恋。一时兴起而已。”

“一时兴起了十几年?”如月故意夸张地说。

“……嗯。”

如月无奈了,“对了,你实习怎样了?”如月问。

“就那样。耗着。”幸生吃得急还不忘记舔掉嘴边的饭粒。

“那些挤破头也没能进去的优等生听见你这话要气死!呵……”如月抓住幸生的下巴扭向自己,用另一只手把粘在脸上的饭粒拨掉,忍不住盯着幸生看起来,“你这张脸还真可以啊,这么难拿的实习都能给你一觉睡出来!”

“又不是故意的,谁知到这么大杂志社的老总也会去那种酒吧。对方还想见面,我都没说什么,就自己提出来了。”幸生还是一脸不在乎,扭过头去继续吃他的饭。

“所以说你那张脸可以啊!”

“可不只是脸哦!”幸生停下来,挑起眉来饶有意味地看着如月。

如月凑过去,一脸坏笑,“你这样挑逗我,我可是会忍不住的。”

谁知幸生越发凑近过来,挑衅地说,“不用忍。”

如月认真地盯着幸生,5秒之后倏地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差点被你得手!”

幸生去一脸无聊的表情,伸了伸懒腰去洗澡。

洗完出来发现如月已经收拾完了。坐在沙发上看文章。

“又在帮人改论文?”幸生问。

“嗯。”

幸生披着浴巾擦着头往如月身边一坐,凑过来,“我看看。”单薄的T恤里透出刚沐浴露的香气。

如月叹了口气,“我说,你真再这样引诱我,我可就真忍不住要攻击了!”

“那就攻击吧。”幸生停了几秒,说。

话音刚落,如月侧过身来一下把幸生压倒在沙发上,“我可是说真的。”

幸生顽皮地看着如月,“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忍。”

话刚说完就被如月一口吻住。“那我可就不忍了。”

幸生好似早有准备似的,开始迎合起如月的温柔……

沙发上,赤裸的两人。柔和的灯光下,如月的手指悠闲地抚摸着幸生比女人还要细腻的背,悠悠地说,“幸生,你该不会是想我了特意回来的吧……”

“你可别自作多情,”幸生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纯粹是找不到地方去而已。”

“这也只是纯粹找不到去处?”如月轻咬了咬幸生的耳垂,感觉到幸生敏感地身子一紧。

“这只是今夜的房费。”还是平静。

“是吗?”如月不以为然。

“当然。”

“……幸生……”如月犹豫着,“要不要搬回来?”

“……”幸生沉默了,拼命压制住心里的冲动,“……不是说好了吗,自己一个人……搬回来的话,又会变成那样了。”

如月停顿片刻,突然一如以往轻松地笑了起来,“说的也是。”突然语气又认真起来,“……但是幸生,不用勉强自己,累了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

幸生禁不住心里一暖,“傻瓜,你胡说些……”

如月却打断他的话,“我不会结婚的。我不会结婚,所以……想要回来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幸生的心柔软起来,竟又涌起某种冲动,“真是笨男人,难不成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结婚?”

“结婚了,幸生不就没有回来的地方了吗?”如月一改刚才的严肃,温柔却又轻佻地说。

幸生转过身来,轻柔地贴上如月的唇,舌头灵巧地缠绕起来。如月有些许讶异,幸生竟会有第二次的兴致,坏笑着,“这是干什么?房费已经付过了哦。”

幸生明知道如月得了便宜还卖乖,隐隐地牵起唇线,“预付下次的,先给我收下。”

第四章

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过去可以被当下平复。就好似被什么障去了双目,满心装着自己的幸福,看不清楚他人的痛苦。

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明白,如此平凡肤浅的我,为什么会跟另一个世界的你扯上关系?是我平凡中的什么让你义无反顾地朝着我直奔而来?

幸生,那个时候,在我慌乱的眼里,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

如月是被一阵相当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幸生已经不在了。还是跟从前一样起得很早啊……如月感叹的。

敲门声仍然在继续。听这敲法,如月对门外的人多少有了点了解。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如他所料,铃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朝日奈铃,幸生的青梅竹马。“幸生来过了吧!”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在肯定。

“啊拉,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的可怕!的确来过了,但已经走了哦。”如月有的时候的确为这个小女孩感到惊讶。追逐着幸生的气势不亚于任何人。

铃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像是为了要证实如月的话。了解情况以后叹了口气,“为什么不留住他?”

如月突然回想起昨夜自己提出要幸生搬回的要求,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那是不可能的。你应该也知道啊。”

铃见已经没有希望见到幸生了,就转身打算离开。

“幸生不在就要走了吗?铃还真是冷淡。”如月调侃到。

“谁要理你这个男女通吃的变态男!”铃讪讪的。

“啊嘞,前不久不还是很喜欢我这个变态的吗?”

“留不住幸生的男人,没有利用价值。”铃甩这句话,头都没有回地走了。

千堂对自己最近的生活很满意。

努力地工作,准时下班,跟幸子过着小夫妻一样的日子。不是幸子过来,就是他到她那儿去过夜。很少有不见面的日子。幸子比刚认识的时候开朗了许多,会跟自己撒娇,偶尔还会跟自己闹别扭。仿佛已经忘记了两年前的事情。

千堂正坐在自己的桌前出神,被突然从背后扑过来的早川吓了一跳。

“你干啥啊你,吓死人啊!”千堂差点没一拳头砸过去。

“嘿嘿,看你一个人在那里眯眯眼笑,就忍不住……呵呵,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这阵子下班很准时嘛。”早川在一旁晃悠着取笑。

“嗯。是不错。”千堂没有去反驳的意思。

不料却让早川更加来劲。“小心哦!这样下去,可就只有结婚一条路了。”

“一条路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千堂完全没理会早川话里的意思。

“啊!”早川张大嘴,“千堂,哪家的姑娘这么能耐?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你把人生砸了进去?”

“我也26了,不正是成家的好年纪吗?结婚有什么好奇怪的。”

早川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不行,这姑娘你得带出来给我瞧瞧,实在是太厉害了。”

“呵呵,没问题。改天一块儿吃饭呗。”千堂正说着,手机响了,幸子的短信:“今天可能见不了了,突然要加班。”千堂轻轻叹了口气,冲着早川说,“就是你这乌鸦嘴,看,今天我得加班了!”

长时间没有加班,6点准时就回去了,到了7点,千堂已经又点耐不住。总之,先去吃点东西吧。回头想叫上实习生,这一个月来,为了能准时下班,一直埋头干自己的事情,都没怎么好好指导。咦?人不在。已经回去了吗?可是台灯还开着。忘了吗?千堂走到桌前,桌面上散乱着资料。现在的年轻人,不收拾就走人。习惯性地,千堂开始整理起来。文件收好了,才发现文件下面竟然盖着钱包和手机。大概只是去吃饭了吧。

幸生晃晃地出了公司的门,想去前面便利店买点晚餐。手往口袋里一掏,诶,竟然没带钱包。叹了口气,正转身打算回去取。

“啊呀,这不是幸生吗?”

回过头。三四个流氓味的男人。带头的,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的脸。

“这么快就忘记了。才一个星期不见。”带头的男人说话了。

幸生想起来了,那带头的男人之前也属于电话簿中的一个,因为对自己变得纠缠起来,前些时候跟对方说决定以后不再见面。难不成今天是为这个而来,还真是个纠缠不休的男人。

“应该说过了,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打算。”

“被单方面这么说了,我这边可是很困扰啊。”

“那是你的事。”幸生打算放弃出去的打算,转身想回公司。

“原来在这么厉害的杂志社实习。还真是人才啊,在这种严肃的地方闹出什么骚动来,幸生会觉得很麻烦吧。”男人用无赖的口吻要挟。

“你想怎样?”幸生停下脚步。

“也没什么。就想好好谈谈。”

转弯再转弯,幸生就被带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每天都从大路上经过,竟然对这样一条幽深的巷子完全没有发觉。

“有什么话,快说。”突然被一拳打到脸上,嘴角顿破,血流入嘴里,有点腥。

“就是这张毫不在乎的脸,看了就来气!”男人的拳头又砸了过来,“竟然连老子你都敢耍!”

幸生刚要还手,被随行的几个喽啰七手八脚地抓住,顿时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男人又打又踹。很快就连站起来的体力都没有了,倒到地上。

难不成这就叫被围殴?被这群人踢来踢去,竟然还有取笑自己的闲暇,幸生连自己的吃惊。啊,不会命归于此吧。呵呵,那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男人打累了,停下来,喘着气说,“要你跟着我你不愿意。现在这样满意了吧。”

啊,的确有这样的男人。没有被顺从就以为对方会屈服于暴力。幸生没忍住,竟然冷笑了出来。

男人于是愈发愤怒起来,“那么想被不同的男人上,今天老子就成全你!”

衬衫,T恤,裤子,一件一件被野蛮地扒掉,幸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远远地感觉到男人粗暴所造成的疼痛。一个人,然后换另一个人,然后是另一个人。幸生静静地,一声不出,任由这群男人蹂躏。这就是下场,幸生心里嘲讽地对自己说,这就是下场。

两轮之后,男人们满意地离开了。留下衣衫不整的幸生狼狈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好不容易直起身来,将衣服穿好。想要站起来,发现有些困难。衣兜裤兜了摸了一遍,冷笑了一句,连电话都忘带了。倒是,就算带了,又能打给谁?

如月……如月吗……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幸生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墙壁往前走。前面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见巷子的尽头大路上远远的灯光。朝着那里走就没问题。

****

千堂一直在办公室带到十点,也没见幸生回来。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啥都没带地回家了。管他呢,自己也回去吧。

走了多久?幸生不知道。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似乎已经走上了大路。希望没有人。这样的自己,不希望被任何人看见。远处隐隐约约有谁在叫自己的名字。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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