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亲近你，就代表她真的很喜欢你这个父亲。」
世杰想了想，歪头轻笑。「......真的吗?」
「我不是夸她，我觉得她比同龄的孩子精灵乖巧，而且懂事，遗传了你聪明的头脑。」
「我?你怎麽知道是我?或许像她母亲也说不定，你又没见过她。」
「一定是你。」亚斌笃定地说，看见他眨也不眨的眼睛，世杰只觉得有趣。
「我可以试试吗?」
「试什麽?」亚斌问，世杰坐近他，也不管沙滩上会否有其他人看到，凑近他的脸说:「吻你

。」说完便吻上那僵硬、有著淡淡海水味道的嘴唇，记得之前为了验证自己是否喜欢同性，

他也做过相同的事，但那时候只有呕心而已，想不到现在却是另一种感觉。
换成其他女人，只要他这样做，对方一定急不及待缠住他，然而这个男人却笨笨的呆在原地

，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此刻发生的事。
「看来接近你太多，我也变成傻瓜了，竟然会摃上你这种男人。」世杰伸了个大懒腰，然後

懒佣的躺在餐巾上闭起眼睛，表面若无其事，实际一颗心已经跳得厉害。亚斌摸了摸被吻的

地方，刚才的气息近得彷佛在做梦，但这不是梦，世杰的确主动吻了他。
「可以再试一次吗?」亚斌大胆问，他想确认多一次，世杰半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又闭上，

亚斌一手撑在世杰旁边，弯身轻轻吻他，像初恋的恋人般，二人动作既胆怯又想尝试，在感

到甜蜜的同时，亚斌深信自己会一直守护这个虽然任性，却是他最爱的男人。
假如没有你的爱34
34.
「其实你还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天，亚斌站在镜前整理头发时，世杰凝视他良久後，忽然冒出这句话。
「改变形象?」
「嗯，你不是一直都想摆脱乡巴老的土气外表吗?现在虽然比最初有进步了，但还是不够。」

世杰按住他的肩，将他面向自己，首先指著头发说:「你的头发是时候再染了，今次可以尝试

另一只比较浅的棕啡色。」然後看著他的衣服说:「你比别人优胜的地方是身材高大，肩膀宽

阔，只要衣服选择得合宜，绝对会穿得比别人好看，尤其穿西装，能够突显你的优点。」最

後他握起对方的手。「买一些银表或手饰之类的东西来配戴吧!但不能买便宜的，要给人成熟

隐重的味道。」
亚斌定定看著他，世杰这才发觉自己竟认真地对他评头论足，所以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慌忙

放开他的手，假装平淡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
「真的可以吗?」亚斌问。
「咦?!」
「我.....指我的外型。」亚斌脸颊微微发红，撩起一小撮额前的头发尴尬问:「我这个样子

，真的可以改变吗?」
听亚斌的语气，就知道他是个对自己没信心的男人，於是世杰大力点头。「当然可以。」
这句话有如强心针，给了亚斌不少勇气，『那就照你的话去做』，看见亚斌的笑容，世杰也

特别来劲，与其用说的不如直接去做，只要改变外表，就不定还可以洗脱他那种死沉呆板的

性格，向来只有将时间用来打扮自己，替别人改装倒是第一次，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劲和好奇

心迅速漫延全身，世杰二话不说便拉著亚斌来到人气集中的旺区，先带他到一间三层高的发

型屋，世杰和那里的发型师非常熟络，彼此交换了意见後，发型师便迳自为亚斌理发，先染

颜色、修护再修剪，然後涂上适量的定型水，一个焕然一新的发型便出现镜前。离开发型屋

後，他们开始选购合适的衣服，从头到脚的衣饰他们都严加细选，无一松懈，每走进一间店

铺，亚斌都必须试换好几套衣服，不同的配搭用以带来不同的效果，世杰对自己挑选出来的

衣服非常满意，不时站在亚斌旁边端睨一番。走出店铺，亚斌已经拿著多袋不同牌子的纸袋

，然而世杰说他们还得到饰物店，亚斌向来觉得男人不用配戴多馀的饰物，因为不像女人那

样需要打扮。
『你错了，适合的装饰物，好像颈鍊、手表、甚至耳环等，可以增添男人的魅力，只要不浮

夸就好。』
世杰的说话完全推翻他的观念，买了手表後，世杰看中了一条银色的男装手鍊。
「多少钱?」他随即问售货员。
「打了拆扣後是四千五百块。」
「喔......很便宜嘛，我就买这条。」
「需要包起来吗?」
「不用了，直接给我就好。」
付过钱後世杰从售货员那里拿过手鍊，来到店外，亚斌以为他会立刻戴上，没想到对方却将

东西递给他。
「你试试看是否适合。」
「给我的?」
「嗯。」
「我不能要这麽贵的东西。」
「别婆妈了，就当成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第一次收世杰礼物的亚斌变得不知所措，二人虽然有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举动，但他们之间的

气氛依旧夹杂暧昧，亚斌犹豫著是否该收下这份'礼物'时，世杰已经将东西硬塞到他手里，

率先往前走。
「不是说要改变形象吗?你应该放开一点，买东西最重要适合自己，价钱不是问题。」
亚斌想说他介意的不是价钱，但见世杰已经走开，只好小心戴上手鍊，那银色的光泽在夕阳

下闪闪生辉，很是漂亮，然而亚斌感动的，不是因为这条贵重的银鍊，而是那份被喜欢的人

接受的窝心感。
他们的感情是否迈进一步了?亚斌认真想。
「你还呆在那里干什麽?赶快跟过来。」这时世杰在前方喊他。
亚斌赶忙拿起身边众多的"战利品"跟上去。
「我们要去哪里?」
「先回家放下东西，再去酒吧。」
「酒吧?」
「嗯，难得改头换面，你不想出去玩吗?我带你见识一下香港的夜生活。」
「你带我去?」
「有什麽问题?」世杰不解。
「你不怕我失礼你吗?」
「怎麽会。」世杰笑笑。
这个轻松但微妙的答案令亚斌刹那明白什麽叫"如沐春风"的感觉，他低头轻笑，然後满心欢

喜跟著世杰走。
＊＊　 ＊
拆腾了一整天，亚斌彻头彻尾改变了形象，别人说出色的外表可以增强一个人的自信心，这

句话果然没错，就连上厕所，在镜中看见自己的脸孔时，他也俨如看见一个陌生人，清爽而

充满朝气的发型，贴身的西装外套内加V领毛衣，刷得发亮的皮鞋，还有左腕闪亮的手表和银

鍊，所有东西洗刷了他以往阴沉内睑的感觉，使他脱胎换骨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这是我吗?」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晚上十一点，世杰带他来到中环一间酒吧，摇滚的音乐令亚斌有点却步，但世杰坚持领他进

去，进到里面，世杰沿途和许多人有说有笑，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来这里。
「你旁边的是你朋友吗?」坐到吧台前，世杰的朋友随即问他。「很陌生的脸孔，第一次来这

里玩吗?」
「嗯，他是我的同居人。」世杰边答边向酒保要了杯鸡尾酒。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同居人既迟钝又呆板吗?怎麽看都不像呀!」男人哈哈笑著，这些话根本

不应该在当事人面前逆出来，世杰对友人大而化之的性格感到不悦。
「你好，我叫Jack，你叫什麽名字?」男人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叫..........」
「他叫Johnny。」世杰突然插话，亚斌看著他，讶异自己这个突然冒起的名字。
「你和世杰认识很久了吗?听说你从广州来，是做什麽工作的?」
「这个......」
「我们读书时认识，他在一间电脑公司做推销员，因为工作需要，所以来香港居住，未找到

地方前会先住在我那里。」世杰避重就轻地一一替他回答。
「是吗，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了，我在的士高里打碟，就在对面，有空来玩吧!」
亚斌点头笑笑，这时酒保递上世杰要的饮品，然後问亚斌要喝什麽，对酒类名称一概不知的

亚斌当然答不出话。
「我朋友很容易喝醉，不喜欢浓酒，给他普通的啤酒就好。」
世杰几乎成了亚斌的代言人，其他人或许不察觉，但亚斌明白世杰的用心，Jack继续聊其他

话题，在他们谈话的同时，陆续有女性来搭讪，世杰对此似乎见惯不怪，亚斌却表现得不甚

自然。
「我叫Jenny，名字和你蛮配的嘛！今晚有没有兴趣和我到另一间酒吧继续喝？」强烈的香水

味呛得亚斌下意识想逃，但基於礼貌，他还是强忍打喷嚏的冲动，笑著说:「今晚我有点累，

想早点回家休息，下次吧!」
「难得我这个美女遨你，你就这麽不给面子吗?」女人撒娇。
「不.....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我真的很累。」
「不会吧!」
「真的，你这麽漂亮，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下次我主动打给你?」
「好，那我们约定下次，这是我手机号码，你呢？」
世杰举起酒杯放在眼前轻轻摇晃，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著亚斌那边的情景，坐在他旁边，也

经常来酒吧喝酒的女性友人说:「Jenny似乎看上你朋友了，可惜你朋友好像不太尝面。」
世杰啍笑一声。
「他很单纯，你就叫Jenny别玩他了。」
「什麽"玩"?交个朋友不行吗?其实我也想结识他.........怎样?俏俏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吧!

」
「喔!你们怎麽了?厌倦了和坏男人玩，想转换口味吗?」世杰揶揄道。『什麽嘛!』友人不满

地嘟起嘴巴，轻捶一下他的肩膀说:「我说你根本不明白女人的想法，比起你，他这种外表谦

厚，诚实隐重的男人好多了，不但温柔，也能够给人安全感。」
听著友人陶醉的语气，世杰暗暗笑起来，她可能想都没想过，自己口中如此出色的男人，之

前其实是个毫不起眼又土气的人吧!
「你有一个这麽好的朋友也不早点带过来.....对了，告诉我他的号码吧!」
「你看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世杰没理会友人还想说什麽的表情，改而和其他人聊天，今天带亚斌来是对的，不枉他一整

天的悉心装扮，亚斌在这里的评价不错，对方被称赞的同时，他也感到自豪，有份亲手改造

了某种东西的优越感，要说是炫耀也好，他好想对那些欣赏亚斌的女人说，你们看中的男人

事实上喜欢的是我，是我将他改变成一个出色显眼的男人。
35.
「他们都好热情。」
亚斌将西装外套挂好，然後放进衣橱里。
「因为他们从没见过你的关系吧!」世杰站在镜前，整理自己刚洗完的头发说。
「不.........我想因为我是你朋友。」
「为什麽?」
「我看得出你在他们中间很受欢迎，所以连带的，他们也喜欢和我说话」
世杰笑笑，这究竟是什麽鬼推论?他或许未知道，自己在酒吧里受欢迎的程度吧!
「说起来有点丢脸，这是我第一次去这种地方。」
「小武以前没和你一起去吗?」
亚斌摇头。「没有。」
「.........为什麽?」以小武好动贪玩的性格，应该会带他一起去才对。
「因为我不敢去。」
「.....................」
「我觉得自己去这些地方只会被孤立、被忽视，而且我和他们的格调根本不同，去了可能被

取笑，我不想失礼小武。」
世杰转头看他，这番话听得他心里也有点戚戚然，亚斌亦无言凝视他，暧昧的气氛再一次弥

漫於二人中间，亚斌觉得世杰的眼睛很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自己早已被这双不说话

、却仍然带著魅力的深邃眼睛所吸引，现在这双眼睛的主人正专注看著自己，除了自己一个

，他眼里没有其他人。

「谢谢你，我觉得今天的自己向前跨进了一大步。」亚斌由衷说，世杰只是轻笑，平时应该

会自夸的他此刻也异常安静。室内唯独门边的小灯亮著，光线不足的房间里其实很昏暗，却

因而带动了这股暧昧不明的气氛，彷佛受诱惑般，亚斌情不自禁伸手轻抚世杰的脸。

没有预料中的反抗，对方只是握住他的手，毫无预兆下便趋前拥吻他，二人的气息越来越炙

热，不停交换接吻的角度，世杰的手指深深探进亚斌发际里，固定他头部压向自己，不让彼

此有喘息的空间，亚斌亦紧紧拥住他，唇舌相缠，单是嗅到世杰身上的味道，就让他如发情

的公狗般想探索更多。

「我怕我会控制不到自己。」双唇好不容易分开，但鼻尖仍然贴在一起，亚斌沙哑著声音说

。
「那就不要控制。」世杰居然邪邪地勾起一道笑容，二人尚在喘息，可下秒钟已经笑著交缠

到床上，他们花了好一点时间才将衣服脱去，呈现在世杰眼前的，不是柔软隆起的胸部、不

是诱人的纤腰、更不是细致光滑的皮肤，对方是男人的事实让世杰原本骚动的心有那麽一刻

的动摇，亚斌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翻身压住他，开始吻他胸前还有腹部的地方，身体的热

度逐渐上升，随之而来的酥麻感觉让世杰想起Kenneth，除了对方，面前这个男人是第二个和

自己发生关系，而又令自己产生感觉的男人。

「我爱你。」突然从亚斌口中吐出的话使他征住，"爱".............多麽难明白的一个字，

他从前说过不少，也听过不少，但真正令他心动的，这好像是第一次，他无法具体说出"爱"

是什麽样的感觉，亦不明白自己怎麽会愿意和对方上床，但他清楚知道这次不是闹著玩，是

认真的。男人低沉的声线、炙热的气息、温柔的爱抚，都是爱他的表现，一旦这麽想时，他

忽然没了之前的挂虑，反正这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就让身体回归原始的官能享受里吧!

亚斌吻他的同时，世杰也执拗亲吻，甚至啃咬亚斌身体各处，独占一个人的欲望加快感完全

俘虏了二人的心智，亚斌热烈深吻世杰的肌肤，『这个男人今晚是属於我的』他内心不断想

著，渴望在对方身上每个地方留下自己的烙印，世杰感觉到一个硬热的东西抵在他大腿内侧

，然而他自己也不好过，全身的热度全然集中在下半身，他好想、好想寻求更多的快感，然

後宣泄出来，於是他弯身含上亚斌的分身。

「嗯............」对方闷啍一声，身体栗然一震，世杰技巧地滑动舌头，口里的分身逐渐

肿胀，在以为对方快要射的时候，亚斌倏地拉他上来，一个翻身从後整个抱住他，手伸到前

面开始爱抚他急欲发泄的地方。

「说你爱我.........」亚斌伏在他布满汗水的肩上，边吻他颈项边说，世杰闭上眼睛，口里

发出断断续续，似是压抑，又似舒服的呻吟声，像是要催促他，亚斌加快手上的动作。

「啊........哈啊...........」

世杰陶醉得全身微微颤抖起来，血液集中到一点，亚斌双手来到他背後，将自己的分身送进

他体内。
「...................」虽然早有觉悟，但那种异物入侵的痛感还是令世杰下意识想逃，他

扭动身体，然而背後的重量根本不容他轻易逃开，彷佛知道他的痛苦，亚斌怜惜地继续握住

他敏感的地方。

「嗯........嗯..........」
空气里除了床褥被挤压的声音，就只剩下二人的粗喘声，昏暗中世杰看见一个闪亮的东西在

晃动，那是他送给亚斌的手鍊，在这个淫靡的夜里，手鍊的颜色显得特别耀眼，高潮那刻，

世杰甚至忍不住捉住亚斌的手，往他戴著手鍊的地方咬下去。

这个不同於以往的男人是他一手改变的，只有他最了解对方，亦只有他最明白对方需要什

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