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千影
千影  发于:2009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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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过……」略略陷入沉思:「那时候因为败血的声势太大,在道上有点名头的组织都担上了心,毕竟年轻人笨归笨可不好搞。」

      「总长可聪明了!」在望见板仓讶异瞥来的眼神时猛然发现自己不自觉提高了声量,阿智吞了口口水干咳两声:「总之,败血在几乎统合了关东的年轻游离份子之后又突然解散,前后不过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组织能压下败血的气焰,他们也因此成为传奇……」

      「……阿智。」

      「嗯?」

      「你不会也是败血的人吧?」

      「我?我不够格啦。」不好意思的摸摸脸颊,呆笑的神情却露出一丝神往:「我只是跟过几次集会,这张照片啊。」用手点了点:「就是那时候偷偷拍的。」

      「偷拍?那个什么总长如果是这么有名的人物那干嘛偷偷摸摸?反正那么多人知道了留下照片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其实总长很少公开露面,我问过,至少我身边打听得到的朋友都说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倒是……」

      「如何?」

      「听说啦,有时候总长和败血的成员出去的时候,总长的车上会带一个小男孩。」

      「男孩?他是变态啊?」瞪大双眼,板仓难得的露出惊恐和鄙夷的神情。

      「不是、不是啦,那是他弟弟。」瞬间查觉板仓的想法,阿智连忙挥了挥手:「好象是他弟弟身体不好,所以总长都去接他放学。真是个好哥哥啊……」

      「好哥哥……」

      是啦是啦,只有自己的弟弟是人,别人家的任打任杀都无所谓……

      边想着败血过往的行事风格,板仓满心的不予置评。

      「反正……我觉得,那天看到的那个神父和总长的感觉很像,长相……过了这么久了,不过他真的很面熟。」

      「如果他真的是你说的那家伙,有那种杀气和魄力也不奇怪。不过……他没事跑到这么个小村子来当什么神父?」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慢着。」一眯眼,板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天除了那个神父,还有另一个人。」

      「嗯?」

      「一个大男孩,看起来了不起是大学生,干干瘦瘦的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的,就在那个神父后面。」

      「唔……好象有吧。那个年轻人怎么了吗?」

      「你说……那个总长有个身体不太好的弟弟?」

      「咦……难道是俩兄弟一起隐居吗?何必?」

      「搞不好是静养,天知道……」板仓沉吟了一会儿,越想越有可能。「那时他让那个男孩站在他后面。一个刀来血往滚过的男人不会轻易让人站在他背后的……他一定很信任那个男孩……嗯……我看,那是他弟弟八九不离十。」

      「老大的意思是?」

      「他能为了弟弟放弃组织隐居,那他弟一定对他很重要。阿智。」

      「是!」

      「准备家伙,我们明天上山!」

      *****

      被提醒之后才惊觉事情和自己一开始的预估早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这次不止是因为自己情感迟钝的关系,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是他吧。

      相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才不过一点多,若松先生应该还没有休息……

      「我诙和他谈谈。」

      只是,谈什么呢?

      在被松井提醒的那时才想起若松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在这之前,不论是被他搂在怀里或是亲吻时,那种……契合的感觉在在让自己遗忘了这一点。

      如果是像一开始时的那样,恶作剧般的亲吻还无所谓,可是……

      指尖下意识地按上唇角。

      最后那一次,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作玩笑了啊!

      那样子的、那样子的……

      轻轻咽了口唾沫,那是种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若松先生……」

      轻叹了口气,披上外套,抱着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心情走向教堂。

      *****

      「我的天主,我的慈父,我犯罪得罪了你,很觉惭愧,也真心痛悔。因为我辜负了你的慈爱,妄用了你的恩宠。我今定志,宁死再不得罪你,并尽力躲避犯罪的机会,我的天王,求你垂怜我,宽赦我。」

      微弱的月光穿透彩绘玻璃,切割投落柔和又锐利的光块,层叠错落,独自跪在圣坛前的身影宁和安详,低喃的祷词在寂静无声的教堂轻缓回荡。

      站在门前的相川望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呆愕,

      「若松先生……」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们。」

      交握成拳的双手轻贴额前,比起平时略沉的音调真挚而虔诚。缓缓在胸前面了十字,而后抬起头。转身,在看见相川的同时泛起略带讶异的笑。

      「怎么了?」

      「呃……我……没想到若松先生也会向神祝祷……」

      一扬眉稍,笑意只一眨眼间便带上玩笑似的神采。「我不是说过吗,在这个村子里我就是神父。神父当然是会祷告的。」

      「说、说得也是。」默然一瞬,而后又怀疑的皱起眉:「可是……」

      「这么说吧。」轻一耸肩:「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吗?」

      「因为和前任神父的约定?」

      什么爱和承诺想来是自己误会大了。改成约定比较可能合乎若松先生的个性。

      边这么想着,边默默叹了口气。

      「差不多。不是约定,是睹约。」

      「嘎?」

      等等!身为神父怎么可以赌博?

      歪歪了头,看看站在门边的相川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长椅,若松伸手招了招:「站那么远傲什么?进来啊。」

      「……谢谢,不过我还是站这里就好了。」

      挑高旋归的眉尖有一丝疑惑和一丝几不可见的不愉。若松只一耸肩:「三年前,前任神父和我打赌,我绝对不可能在三个月内不做一件事。如果做不到,我就为他做一件事。」

      「……你输了?」

      「嘿,我还真不该答应。」

      眼中倏忽即逝的冷酷突然给人一种误触地雷的惊惧。相川干咳一声:「那……?」

      「我答应他为他照顾这个地方,直到我……」

      好奇地蹬大眼睛,相川呆呆地问:「直到?」

      若松微眯起眼,嘴角的笑意仿佛计划着什么,不过,相川没有发现。

      「想知道?」

      「……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若松先生觉得不适当我就不问了。」

      「……」别开头,若松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么认真的回答刺伤了一点点。当然,真的只有一点点。

      「若松先生?」

      「……唔唔。」

      微微垮下的肩膀一缩一抖,坚持不面对相川的若松只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气声。

      「若松先生?怎么了吗?」

      用力眨了眨眼,相川关心的问了两声没有得到回答,不及多想,三两步跑进教堂,一手按上若松仿佛微微颤抖的肩。「若松先生?」

      猛一伸手掠住他的手腕,回头时脸上的笑居然的一点不可思议。「第二次了……小实……」

      「啊?」

      「有没有说你很好骗?」

      「……」

      还来不及说没有什么人会刻意用这种手法欺骗自己,他滑上自己后颈的手让自己莫名地觉得心神不宁。

      「前任神父说我不可能有个月不和人械斗;我赌神父不会知道。」

      一晃回神才发现自己被若松拉坐在他身边的长椅上,耳中听到的话在脑里转了一圈:「这是什么跟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他赌我会;我赌我就算和人械斗也不会让他知道。」

      「你、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守约?」

      「守约?这又不是什么约定。他说『不可能三个月不和人械斗』,我说『可能』,只是那个可能不是当时而已。」

      好、好卑鄙!

      「那怎么会输?」

      「这个嘛……」一撇嘴角,若松略略别开视线。「输了就是输了。」

      在那瞬间相川猛地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其实只有二十二岁的,比自己年纪还小上那么一些的若松浩,突然觉得一阵感动。「那……后来呢?」

      「他要我照顾这个村子。」

      「所以……你才到山上来?」

      「反正我那时候也活得很无聊,当一阵子的神父也不错。」

      「可是……若松先生还是遵守约定,没有因为老神父过世就离开啊。」

      「那是因为。」突然顿了下,若松微眯起眼看着相川:「你来做什么?」

      「呃……我是想和若松先生……谈谈……」

      「哦?」

      「唔……唔……」有些苦恼地抿着唇,脑子一片空白的感觉对自己来说有些陌生,望着面前的,若松的脸庞,发楞了好一阵子:「……对若松先生……我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

      「想知道吗?」

      「想!呃……」

      冲口而出的是不经思考的答案,迅速得连相川自己都有些震惊。

      「想知道啊……」搭在相川肩上的手往内勾了些,连带地拉近自己和相川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额贴着额,气息在交递之间粘腻而诱人,直直望进相川圆亮的眼眸,在他跟中清楚可见到的迷惑和不自觉的渴望或许也有一部份来自自己。「那……吻我。」

      【第十意】

      当想起这和那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时,自作主张的唇早和他的激烈纠缠。「唔、唔……」

      「嘘……」

      单手抚过相川甚至可说是纤细的锁骨,指尖探进领口,顺手解开衣扣的动作做起来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感。「实……」

      「若松……先生……哼嗯……」

      粘腻地吻转上喉间,停驻在敏感的喉结部位,轻轻啃咬的同时听到他如同啜泣的喘息,若松低低地笑了。「真是让人想吃了你的声音。」

      「嗯、嗯……?」

      迷蒙的眼睛有些失去焦距,顺着他的声音低下头的动作也只是本能的移动而已。「啊……」

      「不反对吗……」

      半开玩笑的依序向下,一颗颗挑开的衣扣坦露出的是白晰干净的胸膛。

      当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就在这里真的对他做什么。

      突然觉得很可惜也很不想放手,若松对这样超出自己预计的心情有些讶异,更何况。对于淡路那边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嗯、咦?

      猛一下眯起眼,再怎么也不该出现在相川身上的痕迹是……?

      「小实。」

      从他胸前抬起头,他脸上明显露出的、沉醉的神情虽然只一瞬间就能让自己心情大好不过。

      「小实」

      「嗯……?」若松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缓慢传来,那种几乎在激情里没顶的、情欲的感觉从来就不是自己熟悉的。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相川睁大的眼晴好不容易找回焦点,又在看到他严肃的神情下呆愕了一下。「怎么了吗?」

      「这个……是怎么来的?」指尖抚上的动作轻柔地近乎小心,按在相川略嫌细瘦的胸口正中,一道从左到右横贯而过的伤疤上。

      眉间紧蹙出的纹路隐约泛出一股冷戾,因为太过于清晰反而在抿起唇的瞬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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