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花开————老红军
老红军  发于:2009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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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我没事...」才这样说,耳边传来车子紧急煞车的声响,跟著一人焦急跳下车,左手插在腰际右手则是放在脸上,脸上带著的是仓皇的神色,他正四处张望著,我这下总算认出封羽凊来,我对著他挥挥手,他这才把手从腰上放下,大步大步朝我走来,脸上的焦急之色却是全然消失。
  「我找到护照跟台胞证,签证都没过期,明天我就去订飞机票,去北京找你。」阿邦似乎正在翻动著护照,然後欣喜告诉我这消息。
  「这麽晚打给谁?回去了,爸妈还在等我们。」他走到我身边,看到我正夹著话筒讲电话,脸色登时难看许多。
  「我要挂电话了,嗯~找到祖谱会跟你说的,记得来机场接我。」我才想挂上电话,封羽凊却把话筒拿到他耳边。
  「喂!别挂电话,出什麽事?宇廷,你说清楚啊!这样子我会担心。」我听到阿邦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著,我想伸手拿回电话,却是被封羽凊挡住。
  「你多多担心你自个儿吧!」说完话,就把电话挂上,然後拖著我回到车上。
  「你下次动作给我快点,我可没时间等你,我明天还得去找教授。」才把我丢进车座,他已经怒号起来,我眨眨眼睛把眼泪给压下。
  「你嚷些什麽?你把我丢在那耶!我还没抱怨你竟然有胆子对我吼,你小心我告诉伯伯。」要论威胁人,我可也不差。
  「你...以为抬我爸爸出来我就会怕吗?哼!」他打从鼻子里边哼出一声,然後伸手替我把安全带拉好,跟著故意把车上音响开的尬天响,我这下更是火大,伸手打算切掉音乐,他又按下音乐,我们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拼命按著音乐播放按键,直到音乐再也播不出。
  我俩这下面面相觑,这该怎麽办?他焦急的按著机器想要把它弄活过来,可惜,机器似乎有它的脾气,怎样也不肯放个屁给我们听。
  「坏了......」我脸色自然也没好看到哪去,也想去摸摸看,看看可不可以把它给摸好来,所以伸长了身子贴近那台机器,他一听完我说的废话後,转过身来打算骂人,他的唇瓣瞬间在我脸颊上,我们谁都没动,尴尬的看著对方,就在这时,播放器却突然好了,我耳边响著的是甜蜜蜜这首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甜美的歌声在耳边响著,而我们却是尴尬对看,我不敢动,怕又挨他骂,他却是石化一样,冻在那边,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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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乌衣巷 15(前世今生)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甜美的歌声在耳边响著,而我们却是尴尬对看,我不敢动,怕又挨他骂,他却是石化一样,冻在那边,许久许久......
  还好这时甜蜜蜜结束,音响接著播出『东风破』,他才如同大梦初醒一样,身体往後缩,唇瓣瞬时离开我脸颊,像是替他自己找下台阶一样他恨恨嚷著:「我调小声,你千万再别按它,遇上你总没好事。」我自忖要是他不说最後一句,我会先跟他道歉,现在,要我先道歉,没门。
  他说话算话,真的把音量调小,我却是什麽话都不说,大有要道歉,得由他先,他也不说话,任凭音乐在这窄小的车内流窜著,我只能摊在车椅上无聊的打呵欠,大概是因为打针与吃药让我渐渐乏力,打了好一会哈欠後,蜷蜷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悄悄打著盹,我本想小睡一下,却没想到我真的在车上睡著。
  醒来时,我已经在熟悉的房间里,才转身就发现,我并不是一人个躺在床上,在我身侧还躺著另一个人,是封羽凊,他正深深浅浅的吸气著,月光穿过窗帘上的薄纱照入,原本白晰的他,现在更是惨白,看起来比我更像病人......脑袋才刚闪过这想法,我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
  他蹙蹙眉头,我赶紧噤声,深怕吵醒他,他却是伸手往我这一搂,我整个人都被搂入他怀中,这是怎麽回事?他下巴抵在我的头上,磨蹭了几下似乎又睡著,我则是傻傻看著他的脸,这是整人大考验吗?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边,感觉著他心跳与胸口起伏和他身上那个幽幽的檀香味;我本想推开他,却是发现我一推他,他眉头就会紧锁而放弃,他今天晚上可是在医院里边照顾我一晚,我不该吵醒他,接著我自我安慰的想著,他大概把我当成个大布偶,所以才会抱著这麽紧,藉著月光看著他,原本凶恶的脸庞这时候看起来却是温和万分,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有我知道,他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只是太疲累的我,不停点头,想睡,却又不敢睡,终於在一次点头後,我突然滑入黑暗中。
  但,旋即而来的却是刺骨的寒冷,让我整个精神都来了,张望四周,却发现现在竟然是白天,我愣下,这是怎麽回事?我刚不是在房里边睡觉吗?怎麽会到外边来,而且时间没过这麽快吧!刚刚还是深夜耶!怎麽瞬间变成白昼?这时我忍不住因寒冷而打了喷嚏,还好不远处有个亭子,亭子升著一盆看起来十分温暖的火,我赶紧朝那跑去,打算先烤烤火再说。
  才进亭子内身旁却突然吵杂起来,我定睛一看,耶!刚刚不是完全没人的嘛?怎麽会瞬间多了这麽多人?
  更夸张的是,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我只有在古装电影与电视中看过,现在要是穿著走在路上,一定会变成众所瞩目的焦点,只是,他们似乎没有注意我那好奇的目光,也没搭理我自顾自的在做事。突然有人朝我这走来,我正诧异著,那人却是穿透我,这样说吧!对他而言我就像是空气一样,根本不存在,我想跑出去这亭子,却怎样也无法做到,亭子似乎有著什麽东西屏障著,我被困在这亭子内,我用脚踢,手抓,却是怎样也突破不了那屏障。
  踢抓好一会我也累到快垮下,乾脆休息下,看看等下会发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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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抓好一会我也累到快垮下,乾脆休息下,看看等下会发生什麽事。
  就在这时,两人一前一後的走入亭子内,原本在亭子里边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起对他们弯腰,不,应该说对著其中的一人行礼,那人穿著一套黑色的装扮,领子与袖口都有著白色的狐狸毛,头上也戴著皮毛帽子,看起来好像我妈最爱的黑貂毛做成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俊朗极了,无论谁看到他就会自惭形秽,在他身後的是一名穿著湖绿色衣服的男子,平平凡凡的一个人,全身上下没啥看头,唯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幽幽黑潭,彷佛可以噬人一般,只要多看那双眼眸几眼,就会被吞入。
  不过,我却觉得对他有印象,似乎在哪看过他,这时候那名黑衣男朝亭内的人,挥挥手,马上有人拿起一件大氅恭敬的呈上,那人拿起後,便往另一人身上套去,另一人却是不太领情,悄悄一闪,便先坐在石椅上,然後拉起他自己身後的薄袍子裹上自己。
  黑衣人看到他这样,不怒反笑,随手一抛把大氅丢给其他人,跟著坐在他身旁:「封弟好兴致,这麽冷的天,竟然出来看雪景。」讨好的语气让人一愣,这人应该是傲笑红尘的人物,怎麽会对种平凡人这般讨好?
  「只是想来看看断桥残雪,谁知你也在这此?我怎麽到哪都遇的上你?」那平凡人眉头紧皱著,大有想赶快摆脱这一切的样子,他没看到那黑衣人嘴角的苦笑,自顾自从腰际拿出一个小葫芦,拔开塞子放到嘴边,黑衣人伸手夺下讨好之意溢於言表:「这种天气喝冷酒会伤身,我要人拿去热一热。」
  「呵~王睿,你也管我管太多,我喝酒解闷都不行吗?」姓封的人强行抢回葫芦,跟著昂头灌入,不过他喝的太急马上呛著只见他一阵乱咳,面孔泛著红。
  王睿伸手想替他顺顺气,那人却是狠狠瞪著他,让他放下手,苦笑了下撇开头:「烦心些什麽?」
  「乡试,家事。」
  「封瑀澐,这有什麽好烦的?你铁定可以通过乡试,跟著便是第明年二月的会试,如果一切顺利......你也许可以进入殿试,这时就可算是一举成名天下之,怎麽还不开心吗?」封瑀澐听到这却是苦笑,看到桌上摆放的点心,终於伸手拿了块凤眼糕,慢吞吞的吃起来。
  「世事难料,这几年我家家运不如前,我好想弃科举,去经商,唉!」王睿这时端过杯热茶递上,封瑀澐淡淡的叹气让他脸色更为凝重:「别忘了你爹对你的期望,他期待你成为国家栋梁。」
  「呵呵,我现在连下一顿的饭钱都不知道要去哪寻去,你要我怎麽静心念书?」封瑀澐才说完,马上按住嘴,脸上气恼的神色可以说显而易见,王睿却是瞪大眼:「你怎麽会花光身上的钱?」看王睿满脸惊讶,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王睿恐怕是喜欢著封瑀澐这人。
  封瑀澐垂下眼睛,又是一阵叹息:「二娘......二娘她苛扣了爹给我的例钱......」这句话说完後,他自暴自弃的又拿起酒,拼了命的灌:「你以为我为什麽来看雪?我是看景止饥,看看能不能藉由这西湖美景让我忘了饥饿,我那儿唯一还有剩的就是酒,我最讨厌的酒,你以为我为什麽老揣著一个葫芦?还不定时喝上一些,要是不这麽做,我恐怕真会饿死。」语末已带上哽咽,我听到也忍不住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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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瑀澐垂下眼睛,又是一阵叹息:「二娘......二娘她苛扣了爹给我的例钱......」这句话说完後,他自暴自弃的又拿起酒,拼了命的灌:「你以为我为什麽来看雪?我是看景止饥,看看能不能藉由这西湖美景让我忘了饥饿,我那儿唯一还有剩的就是酒,我最讨厌的酒,你以为我为什麽老揣著一个葫芦?还不定时喝上一些,要是不这麽做,我恐怕真会饿死。」语末已带上哽咽,我听到也忍不住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船到桥头自然直。
  「为什麽不告诉我?饿了几天?」王睿心疼的抢下葫芦,跟著左手一挥,身旁已经有几名童仆往外跑去,看样子是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两人。
  「干卿何事?你我不过是朋友罢了,家丑不可外扬,这点枝细末微的道理我懂──」封瑀澐话没说完,王睿已经紧抓住他手不放:「怎麽不干我事?你...你可...可知¨...」他才开口,已经接不下,他只能痴痴看著封瑀澐,封瑀澐撇开头,就在那刻,我看到他原本波澜不兴的眼眸中,出现一丝狼狈与无奈,他恐怕也知道这人的心思,所以才处处躲著王睿吧!
  「我该回去念书.........」封瑀澐想用这句话打发掉王睿,想用这藉口逃离王睿,王睿却是紧抓住他不放:「别走.........」这句话王睿说的是凄苦情长,任谁都听出,他早已为封瑀澐倾心,封瑀澐抖了下身子,似乎想要说些什麽但却是开不了口,眉宇间紧紧锁著,但最终还是没开口,迳自甩袖抛下王睿一人独自离开。
  王睿茫然站在亭中,看著封瑀澐渐渐渺小的背影,他像是被定住一般,久久,久久不曾转开眼睛,直到亭子内走入另一人,那人一走入,亭内除了王睿外,其他人都跪下,那人恬适的坐在椅上後,挥手要众人站起,他看也不看王睿,迳自开口:「母后找你呢!」简单一句话道出王睿与他的身份,他身著紫衣白裘,领子与袖口镶上鲜黄的狐狸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逸,好一副富贵公子派头,让人不得不注意他。
  「我不回去,告诉母后,我──想在这多留会儿。」王睿却是苦笑,坐在他身旁,拿起一杯酒,慢慢啜著。
  「呵呵!那个封瑀澐有多大本领?竟然让睿王爷因他留在这?」皇帝笑得邪肆,王睿,不,该喊他睿王爷的,眼神锐利起来:「你管不著,你要是伤他,我就举兵造反。」睿王爷手上一用力,当场捏碎了手上的杯子。
  「哈哈哈,听你说的简单,你举兵,我就有藉口夺回父皇封给你的领地,那块丰饶的领地可是天下王爷都想要,偏偏给了你这猖狂小子,唉!怎麽?这人真这麽好?」皇帝却不为所动甚至还从袖中掏出一柄扇子,扇子似乎用翠竹制成只是更绿,绿到似乎可以透出水来,他缓缓张开只见扇面上只有四个大字『天下无双』,龙飞凤舞的四个字飞扬在扇面上,让人看到就觉神清气爽,连我这个不懂毛笔字的人都觉得这字写的好,更况是其他人。
  「我说过,你动他,我夥同其他几个叔表兄弟,一起打你个落花流水。」睿王爷负气说著,那皇帝又是一阵大笑:「好啊!我想看看天下有几人对我是忠心耿耿,忠贞不二的,皇弟,这就偏劳你来造反,让我见见人心,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对我赤胆忠心。」他说的轻松,但,我却发现,他手指的关节正泛上白,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里边,却参杂些许狠劲,眼神里也透露出些许杀意。
  「谁有那麽多閒工夫搞谋反,我只想......只想让他留在我身旁。」睿王爷轻轻一叹,跟著走出亭子,一阵喧闹後,亭子里边仅剩下皇帝一人与满桌的酒菜,拿起象牙筷子,他随意挑了几碟菜吃吃,接著扬手一招,几个穿著墨色衫子的人已经站在他眼前,他们躬著身子头连抬都不敢,正等著皇帝的命令。
  「我要会会那个封瑀澐,去办吧!」皇帝只说了这一句,那些人听到後却讶异抬头,脸上有著不知所措的神色。
  「能让皇甫睿这小子喜欢上的人,我倒想见见,看看他有什麽过人之处;没想到这软趴趴的书生竟然能把皇甫睿迷成这样。」皇帝霍一声站起,外边不知何时站著一群人,他们身著蓝衣,腰际全都配著同一样式的腰刀,见到皇帝都低下身子,皇帝也没多说什麽,昂著头领著他们走出这里,就在这时,我身旁竟然缓缓冒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身上冒著莹莹青光,我可以透过他看到後边的景色,背脊一阵凉後我登时大叫:『有鬼啊!!......救我啊!!!』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那鬼物却是对著我一笑,笑容里边的缠绵悱恻让我怔住,跟著他朝我扑来,我赶紧挥动双手想把他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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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往床底下一拉,拉出块木板,跟著往两旁一拉,那块木板马上成为个小桌子,还恰巧卡在床边,然後才把托盘放上。
  「快吃,吃完後吃药,然後给我好好睡觉。」他端过来一整壶水,放在桌上,跟著推开封羽翮坐在我旁边瞪著我吃饭。
  看到我先夹起咸蛋黄,他扫了我一眼,那眼里透出些许杀气,我疑惑看著他,他清清喉咙:「先喝粥,你昨天只有吃一餐,这样不行,你得先让胃暖和暖和,再吃其他的。」
  我诧异起来,这是怎麽回事?他态度怎麽变的这麽好......有点可怕......
  「我以前常看书看到忘了吃饭,这可是我多年心得,先吃粥垫底,省得等下胃痛,来,先吃几口粥。」他催促著我快吃,我只得依言吃著东西,抬起头来却看到封羽翮眼神里边有著心痛,我迟疑了下,他怎麽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碗粥,才想开口要第二碗,封羽凊却是把托盘拿走,我傻了下,我还想吃耶!
  「宇廷,你现在人才好点,还不能多吃,等你感冒全好,我带你去吃全聚德烤鸭好吗?」封羽翮哄著我,我瞪了他一眼:「我讨厌鸭子......」这是实话,不知为何,我十分讨厌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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