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策之 江山劫————笑扬
笑扬  发于:2009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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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他的急切在对上苏涣然眼中的了然时,渐渐消音。
  
  “是什麽?”苏涣然带著试探意味的问道。
  
  付钰书却放开了抓著他的手,不肯再说。
  
  有些话,是他不能,也不可以说的……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舅舅,你还好吗?”最终,付钰书还是逃开了。他斜眼瞄了一脸不悦站在旁边的付容

,问道。
  
  “皇叔他……”
  
  皇叔他还有没有再欺负你?其实付钰书是想这麽问的,但又怕事後付容的报复。
  
  “还好。”苏涣然淡淡答道。
  
  那就好!付钰书心想:这样才不枉费自己辛苦弄来的“转尘”。
  
  “哼!”那边的某人冷哼一声。看样子是被刺激到了,却又苦守著不肯离开。
  
  被那人冷冷一瞪,付钰书下意识的就缩著身子往後退。但转念一想,既然有舅舅在这儿

,自己还怕他做甚。於是,也一眼干干脆脆的瞪了回去。

  
  付钰书煞是可爱的举动让付容小小的吃了一惊。他挑了挑眉,唇角弯出了个漂亮弧度,

懒洋洋的,特别邪魅。
  
  “涣然,你不问他……”
  
  “啊,舅舅!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吧。那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这边,付容才开口,那

一头,付钰书就已经故意嚷嚷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那种势沈千钧的气势,破开长空的惊天剑气,以及武动天下的飒飒英姿……


10-17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是在八岁那年。
  
  那一天,正好是刚刚学成武艺回京的舅舅进宫来探母後安的日子。那一年,他也只有十

六岁。介於成人和少年间独有的青涩,为他天生绝丽的容颜添上了一抹独特风情。

  
  当时,自己趴在太液池边看湖里悠哉悠哉游来游去的漂亮锦鱼,顺便晒晒那温暖舒适的

太阳。
  
  宫女匆匆忙忙的来找自己回去,说是母後的弟弟──也就我的舅舅回来了。那时的自己

还从没有见过这个舅舅,据说在自己出世没多久,他就被外公送出去拜师学艺了。不管怎麽

说,外公对舅舅的教育算是著实花费了一番功夫。

  
  跟著急急忙忙回了母後那里,才一踏进园子,目光立刻就被一个华丽炫目的身影迷住。
  
  凛冽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如行云流水般的美丽弧线,灿若流星。束起的长发随著武

动的身姿在风中飞扬,飘逸如瀑。美丽修长的四肢既柔且韧,就那样在自己眼前以不可思议

的姿势舞出一幕气断山河。

  
  还有那利落的收剑和转身时冷漠的回眸……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丽高贵如谪仙

一般的人,是那麽的冰冷不易亲近,却不料就在下一刻,他便给了自己一个世上最美丽最温

柔的微笑。

  
  付钰书想,自己便是在那一刻开始喜欢上这个人的,自己的舅舅……
  
  收回沈溺於回忆中的心神,付钰书满眼期待的看向苏涣然。
  
  “可以。”他点头,“不过要等你病好。”
  
  他答应了,付钰书笑得很开心。
  
  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付容微愠的脸色时,又立即胆怯起来。诚然,皇叔的能力不可小

觎,但付钰书更怕的是他治人的手段。
  
  “你是怎麽找到‘转尘’的?”
  
  “转尘”,一种可解世间一切邪秽恶毒的神药。对武林人士来说,更是能够为他们增加

功力,成为武林至尊的梦寐以求的圣药。
  
  这麽珍贵的药,用在自己身上倒是可惜了。苏涣然想。只是换回了自己从前的功力而已

……
  
  只是,他究竟是怎麽找到的?
  
  “是阿宣叔叔……呃,是他找到了当年药王谷圣君的传人,请他配制的。”见苏涣然问

起“转尘”,付钰书觉得也没什麽需要隐瞒的,便照实说了。“其实,母後在时就已经让他

去找了,也有了眉目。只是当年差了一味药……”

  
  付钰书知道苏涣然心里还不能原谅自己的母後,但他仍是在他面前提起了她。
  
  不管如何,若不是母後,他也得不到“转尘”,得不到“转尘”,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苏

涣然。这是舅舅应该知道的事!
  
  况且,他希望舅舅能够明白母後为他的苦心,多多少少不要再像从前那麽的恨母後。这

一点,母後若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十分安慰的。
  
  付钰书虽然是这麽想的,但苏涣然的脸色仍是在听到的瞬间阴沈了下来。连带著,付钰

书的心也跟著黯然起来。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重要的是眼前,不是吗?”付容见缝插针,笑嘻嘻的把话题转了过

来。但……
  
  “皇上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为什麽你会在齐乐镇?而且为什麽会被人在这里追杀?”
  
  付钰书气鼓鼓的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绝对是故意的!
  
  “钰书?”
  
  “啊,舅舅……”付钰书低著头,不敢与苏涣然询问的目光对上。他有愧……
  
  “……”
  
  “我是……是要去南巡的……”被苏涣然紧紧盯著不放,无奈之下只好支支吾吾的开始

交代。
  
  “南巡的路线应该是先经沧州再到丽州,然後经水路去到颖州,之後再由颖州返回吧?


  
  付容轻轻的几句话便截破了他本就不怎麽让人相信的话。他坏笑著近前几步,凉凉的问

:“皇上,这个齐乐镇在东阳境内,而南巡的队伍现在好像才到丽州吧?先不说丽州,就算

是此次南巡的目的地颖州,与这里也差了不止千里,倒是距益州更近些。我们一路追下来,

怎麽样也不觉得皇上是要去颖州。敢问皇上,您,要如何解释?”

  
  “你们……跟了一路?!”
  
  “是呀!如果不是一开始跟错了方向,也不会……”
  
  “舅舅,那吴统领……还有那些侍卫,他们……他们……”等不及听付容罗嗦,付钰书

激动的抓住苏涣然问。
  
  苏涣然摇头,“我们迟了些。”
  
  简单的几个字,让付钰书心里一痛。他们都是因为自己才会丧命的,又是因为自己……
  
  一瞬间,仿佛连身体变得沈重起来。付钰书感觉自己最後的一点力气也被全部抽走,身

子一歪,就向前倾去。
  
  苏涣然及时接住,将他重新送回床上。
  
  “舅舅,他们……我……”付钰书神情悲伤的看著苏涣然,後者却将指尖轻轻按在了他

欲言的唇上:“什麽也别说。你刚醒过来,需要多加休息,再睡一会儿吧!”

  
  “……”轻柔的语声从耳边传来,看著几乎算是与自己紧贴著自己的人,付钰书觉得他

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听著听著,就能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点头,他听话的合上眼。感觉著苏涣然的呼吸在耳畔轻轻吹拂,渐渐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付钰书都病恹恹的在床上躺著。但不管怎麽说,身体总算一天一天好起

来了。而苏涣然也在这段期间锐现了他的诺言,为付钰书舞了一回剑。

  
  等到有精神四处走动了,付钰书便开始寻思著要如何才能一个人离开。他有一个必须去

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想再把苏涣然牵扯进来。
  
  “那个……就是这样。病已经好了,也休养得差不多,所以我想……呃……”付钰书低

下头,他说不下去了。被舅舅这样盯著,自己哪里还能开口说要走。

  
  “要走了?”付钰书点头。苏涣然看著他,说:“也好,明天我陪你一起下山。”
  
  “不,不用了。”他连忙拒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更何况我……我是要去丽州追南

巡的队伍,你陪我去不太好……”
  
  当初付钰书助付容和苏涣逃出天牢後便宣布俩人越狱,那道下令全国通缉的命令到现在

还没有撤呢!
  
  “还是让我一个人走吧。”

  
  这种情况,舅舅怎麽可以在那里出现……
  
  闻言,苏涣然轻轻的拧了拧眉头,眼中若有所思的盯著他。
  
  “你真的是去追南巡的队伍?”
  
  付钰书刚要点头,这个时候付容却开口了。
  
  他微微一笑,颇有些玩味的说:“恐怕不是吧?皇上特意从南巡的队伍中溜出来,怕是

另有目的地吧?说起来,韩城离这里并没有多远了。”

  
  说完,他特意的瞥了一眼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的付钰书,看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近来韩城好像不大太平呢!”半晌,付容又来了这麽一句,一脸

幸灾乐祸的表情。“据说八年前因谋逆而逃亡的六皇子钰霖就藏在韩城。而且,还放出了一

些对皇上不利的传言……”

  
  付钰书惊讶的瞪著付容:“你怎麽会知道这麽多的?”
  
  “皇上,请不要拿我与你比。那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辱没。”付容不屑的说。
  
  “……”皇叔,你也不要说得这麽过份啊!
  
  “钰书。”静静的在一旁看著的苏涣然将手压住了付钰书的上面,不重,但也不容挣托

。他说:“明天早上一起下山。现在,你回房去睡觉。”语气不容置疑。

  
  
  夜半三更,月黑风高。一个人影悄悄的潜出了竹舍。
  
  小心翼翼的踏出每一步,付钰书紧紧张张的往外走。他一步一回头,不停的注意著身後

有没有动静,自己有没有被发现。一直到走出了老远,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把因紧张而

汗湿的手往背上的包袱上蹭了蹭,他开始小跑著下山。

  
  “呼……呼……”停在一家客栈的门口,付钰书不停的喘著气。
  
  跑了整整一个晚上,腿都快断了。这个时候舅舅大概醒了吧?不知道他发现自己逃跑以

後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气得以後再也不来找自己了?

  
  这时的付钰书心里很矛盾。他既想再见到苏涣然,又有些不想见。他害怕……
  
  付钰书在原地站著,喘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缓过气来。重新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拖著疲惫

不堪的双腿往客栈里迈进。
  
  “小二,我要一间上……”话到一半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因为他在大堂上看到了

两个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
  
  “舅、舅?!皇……唔……”没有喊出口的称呼被付容一巴掌捂回了嘴里。
  
  “嘿,来了?我们等你大半个晚上了。”付容另一只手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几下,付钰

书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过来吃早饭吧,吃完上路。”

  
  “上……上路?”什麽路?
  
  付钰书直觉的往後退,却被付容一把抓了过去,拖到苏涣然坐著的桌边。
  
  “舅舅……”不敢看苏涣然的眼精,他心虚的低著头。
  
  “来了?坐下吃饭吧。”苏涣然淡淡的说,听不出是否在生气。
  
  不敢说自己很困,很想睡觉,付钰书乖乖在一边坐下。
  
  “舅舅,你们怎麽会……这麽巧在这里的?”
  
  “当然是等你啊!”苏涣然不语,搭话的是笑得一脸狡黠十分讨厌的付容。“我们见你

心急得连觉也不睡就往山下跑,所以也跟著来了。只不过,你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我们都在

这里歇了一宿,你才到。啧啧……好了,不说了。知道你急,我们吃完就赶路吧!”

  
  “哦,啊……什麽……”可是我还一晚上没有睡啊!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
  
  付钰书躲在一棵树荫下面坐著,这里离韩城还有大约三天的路程。
  
  转头,一眼就能看到在不远处站著的付容,朝著舅舅离开的方向。因为自己说口渴,舅

舅就去给自己弄水了,而他就留了下来看著自己。

  
  和付容同行的这几天,付钰书感觉自己就像生活在一场恶梦里,天天都是折磨。他简直

就是变著法儿的整治自己,付钰书怀疑他是不是在报二年前自己把他弄下天牢的一箭之仇!

偏偏舅舅因为自己那晚的偷跑正在气头上,不怎麽帮自己,只在他闹过份了的时候才开口。

这样一来,自己就很惨了。

  
  “皇叔,你和舅舅……你们的关系……那个……怎麽样了?”在心里挣扎犹豫了好一会

儿,付钰书鼓起勇气开口问。
  
  其实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两年了,照他们的相处情形来看,这两年他们应该是一直在一起的。不管是舅舅同意的

,还是皇叔死缠的。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舅舅对他虽然不像以前那样一脸厌恶或是针锋以对

,但也不怎麽热络。他们的感觉更像……更像……更像是一对不怎麽好的……朋友?!付钰

书知道自己有些不知所谓。总之,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

  
  付钰书看到付容因自己的话而回过头。
  
  他笑得有些轻浮。他说:“当然是不错。怎麽?後悔把他交给我?”
  
  付钰书先是点头,然後又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把舅舅交给你。但是,我不

後悔放了你,不後悔让你带他离开那个伤他甚深的地方。”

  
  “……”付容收起了笑意。他转过了头,再次朝向之前的方向。“可即使我在他身边跟

了这麽久,他的心里仍然没有我……或许以後也……”不会有……

  
  付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低沈暗哑的音色在风中散去。
  
  “皇叔?”因为离开得远,声音又低,付钰书并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麽。於是又轻

唤一声,可那人却并不理会自己,始终只朝著一个方向长久的凝望。

  
  
  苏涣然去找水,许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两个人,看样子是一对父女。
  
  “给你,水。”他把手上的水袋递给付钰书,然後将那父女俩安排在树荫下休息。
  
  “舅舅,他们是?”
  
  付钰书疑惑的看著那两父女。这时,付容也过来了。
  
  “刚才去找水的时候,在溪边遇到的。当时他们被一群恶人围著,我看他们被可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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