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青蛋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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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个老者忍不住捋着胡子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永远都是无情的。天若

有情天亦老。这就是天地和人的区别了。"
龚自真热泪盈眶,"谢谢这位的配合。"
唐老押愣住,"外,外甥,你这是,你不会,你似乎,呃--,想要说些什么。"
众人顿时趴倒一大片。
龚自真透过泪眼,忽然觉得有一道特别的目光正在注视他,回望过去,原来是林遥站在那儿

看他,看到龚自真望过来,林遥又急急的将目光避开了,心中一阵慌乱,这个傻子在那么多

人面前说些什么啊?

由于中间隔着的人多,龚自真窜了两窜,向林遥挥手致意,"唉,"掩面,吸鼻涕,双手一摊

,"拿笔来。"
"哦,"唐老押把宣纸往墙上一铺,蘸了墨的毛笔交到龚自真手里。
"外甥,你慢点啊外甥,别急。"
"拿走它吧,你们要的。"龚自真头也不回,趴在墙上把手臂往后一伸,。
唐老押拿到手里一看,"蚯蚓文?"龚夫人抢过来看了看,"一个字都看不懂,儿子你该练字了

。不过好歹是写了,大人,这就是您要的休书。"
县太爷凑着看老半天,"汉字?"
"我儿子没学过外族文啊大人。"
"如此,"县太爷清清喉咙,"如此就好,咳,高胡先生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
高胡博兹朝县太爷点点头,抬腿刚要走,一直趴在墙上的龚自真忽又举起一只手臂,高喝一

声,"且--慢!"
慢慢转过身来对着高胡博兹,"请你看看站在你身边的这位人士的脸,看一眼就知道他不愿意

跟你走了,无论主仆还是夫妻,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你知不知道?"
高胡博兹嘴角一翘,"哦?我知道啊。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呢,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不过既然他是--"龚自真想了想,想不出是什么,索性跳过

,"就跟我有一点点的关系了。"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其实我是想--跟你--赌一局。"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赌什么?"高胡博兹皱眉。
"赌你身边这位人士的--自由。"龚自真睁着一双桃子眼道。
                  
第13章
"他的自由我作主,"高胡博兹双眉一挑,"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跟你赌?"
"哎?"龚自真忽然发现院子里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呼啦啦的站到高胡博兹身后去了,欧阳春

在那里叫,"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龚自真对高胡博兹,现在的盘面是--
一赔一百二十五,哇,这种盘面真是罕见。"
"一赔一百二十五?"龚自真往后跳了一步,"不过好歹有一个人押我赢。"回头一看,站在自

己身后的原来是唐老押。"舅、舅,难怪你逢赌必输,你真的很会押宝哎。"
"你是我外甥嘛,我这次是亲情出押,反正都输了一辈子,不在乎再多输一次咯。"
"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个输字。"
"我也很希望是个赢字啊。"
"我们也很希望是个赢字啊。"对面的众人异口同声的道,欧阳春一边收钱一边道,"不过呢,

现实点来说,还是押波斯人比较妥当就是了。"
"其实--"龚自真排除干扰,继续对高胡博兹道,"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赌,"
高胡博兹笑,"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
"不过--,"龚自真低头,把手臂往前一指,"现在要跟你开局的人不是我,我出资而已,真正

跟你赌的人,是他们!"
被指的贺兰摩、玉真子和齐寇齐齐往后跳了一步,三张嘴张开,还没开口,龚自真就替他们

说了,抬头,"不关我事嘛,我就知道你们要说这句。拜托三位,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很难继

续崇--拜你们的。"

"我们不是金箔包出来的偶像,不需要崇拜者啊。"
"你们四方赌王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啊大叔。"
"寒楼子一个人而已吧。"
"你们就没有一丁点同胞物与、兔死狐悲的伤--感吗?做人何必这么冷酷呢,算完帐就跑路也

很影响你们的形象哎,以后人家就会说,三方赌王在明水镇遇见高胡博兹,连打个照面的勇

气都没有,那以后你们又要怎么服众、怎么继续保持自己的声望?中原赌林以后又能有什么

脸面?"

"嗯?"龚自真回头,"舅舅你拉我干吗?哇,舅舅你哭什么。"
"我被你感动了。" 唐老押抹着眼角。
"舅舅你平时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吧?"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唐老押啜泣。
那边贺兰摩等三人顿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窜过来将龚自真拉到一边。
"不是我们不帮你,也不是我们胆小,"贺兰摩道,"君子不赌必输之局的,你知不知道啊。"
"输赢不试怎么知道。"龚自真不服。
"寒楼子试过了嘛,结局你不也看到了,"贺兰摩耐心的道,"当初那张皇榜诏告天下,我们就

知道不能揭。"
齐寇接着道,"你想,一个波斯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只求一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
玉真子接茬,"这显然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精神嘛。高胡博兹是波斯国王派来的人,就算他自己

赌技高超妄自尊大,波斯国王又有什么理由信任他,万一赌输了,那不等于派使者到万里之

外去出自己的丑?"

"所以呢,高胡博兹此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寒楼子这个人就是太傲气太冲动了,"三人一齐

叹气,"唉,年轻人啊。"
"年轻人犯点错误很正常吧,"龚自真忙不迭的回护林遥,"犯了错那就弥补嘛。"
"能弥补就好了,"贺兰摩道,"寒楼子赌输之后居然逃跑,一点都不像他的为人。按理说他是

宁死也不会赖赌帐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寒楼子认为自己输的冤枉想要拖延时间来

翻案。但是如果他认为高胡博兹动了不该动的手脚,为何不在京城拆穿高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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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寇点头,"换句话说,他只是强烈怀疑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寒楼子十四岁就在赌林出

道,至今都快十年了,曾和无数高手过招,论机敏论赌技,虽然差了我那么一点点,但也不

是天壤之别就对了。这次他不单是输那么简单,而且还输得这么惨烈,连个教训都没有买到

。"

玉真子继续道,"他虽然被激将法给激得揭下皇榜,但我们想过的他肯定都想过了,在京城,

遇到高胡博兹时必定也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就这样,还输的不明不白,可见高胡博兹布下

的局有多厉害。行话就是,寒楼子完全入局了。这真是难以想象。有人能让赤水赌王完全入

局。寒楼子事后感到那局却又不能在过程中看到那局来避免,这只能说,高胡的段数至少超

过他两个层次。"

贺兰摩点头,"所以我们才赶到明水镇,以前那点赌帐虽然也要和寒楼子算清,不过,我们其

实更想从他那儿得到一点点的警示。可是看他的样子,低头不说话只顾给钱,显然他自己也

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龚自真听得目瞪口呆,"你们说的好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玄机。三位真可

算是深谋远虑、心思缜密了。"
"早跟你说我们不是金箔包出来的偶像,是有实力的嘛。"
龚自真梗着脖子,"然则不管是包装偶像还是实力偶像,说到底你们不就是没胆和高胡博兹赌

一赌?"
"哎呀,跟你说这么多全都白说了。"玉真子不悦的拂袖,"那就算了。"
三人转身就要走。
那边有人看到三位赌王翻着白眼要离开龚自真,立刻大喊,"谈判破裂,大家不要再买龚自真

了,继续回去买高胡呀。"
"唉,"龚自真摇头,"失、败。"
"算了。"一个声音温和的劝他。
龚自真立刻反驳,"怎么能算了呢?"
那声音怒道,"我说算了就算了!"
咦?声音好耳熟,抬头,龚自真愣住,"夫--,呃,林--"
原来林遥不顾高胡博兹的阻拦跑到他面前来了,见龚自真呆愣的样子,林遥不禁又放低声音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去吧。"
"我--"龚自真欲言又止,只能低头看着林遥的脚尖,"其实我--"
林遥无奈转身,断然道,"别拿我的银两打水漂了。"
"你给我站住!"一旁的龚夫人忽然发难,"好你个林遥,全镇的人都欺负我儿子也就罢了,你

居然也来掺一脚。你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吼大叫的!"
龚自真看他老娘双目倒竖,一副就要发作揍人的样子,吓得忙拦住龚夫人,"娘啊,他没有对

我大吼大叫。"
龚夫人气得直敲他脑袋,"你可真有出息!"
"哎呀哎呀!"龚自真抱着脑袋。
龚夫人又问林遥,"我问你,独孤求输是你什么人?"
林遥诧异的抬了抬眉,"他是我师傅。"
"啊,原来老头子真的又收徒弟了。"龚夫人喃喃自语,随即正色,"那我再问你,为何要欺骗

我们龚家?"
林遥低头,半晌抱拳道,"我只是借地藏身,冒犯之处还请龚夫人见谅。"
"见谅?"龚夫人看了龚自真一眼,恨声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藏身,你可好,偏要到明水

镇来,还偏要嫁给这个脑子生了锈的臭小子!"
"天下虽大,已无我立身之所。"
林遥长叹一声,"事到如今,我就向夫人全说了吧,实不相瞒,我在京城落败后,心中一直不

服,因此逃出城去,可是又不知该何去何从,此时我想起师傅曾给我三个救急锦囊--"

"救急锦囊?"龚夫人愣了愣,"老头子怎么搞起这种东西来了。"
"师傅曾说我生性太过刚烈好胜,今后只怕要在赌林中惹祸上身,因此给了我三个锦囊,吩咐

我一旦一败涂地,就照锦囊所示行事。"林遥摇头,"我总认为,自己不可能有打开锦囊之日

,谁知......"顿了顿,"打开第一个锦囊,我发现里面是一处地址,循迹而去,结果却是家

棺材铺,"林遥苦笑,"我想,师傅大概是让我自寻短见,说的也没错,堂堂天外通吃独孤求

输的弟子如果落到这步田地,何不死了算了。但我并不甘心就此作罢,咬牙打开第二个锦囊

,还是一处地址,跋山涉水的赶到那里,却是座寺庙。当时我真是万念俱灰,师傅的意思再

明白不过,不想死就出家,可我也根本没想过要出家当和尚。只好再打开第三个锦囊,结果

是一家臭豆腐作坊,也就是龚家。师傅忒也狠心,如此挖苦于我,我自觉自己也真是与那臭

豆腐无异。但是从京城开始被锦囊牵着鼻子走,跋涉千里,我实在是不想再走了。在明水镇

上打探锦囊所示之地时,就听镇上人说龚家一毛不拔又祸害满门,儿子年纪大了还娶不到媳

妇云云,我当时也只是灵机一动,才出此下策......"

"啊?!"龚夫人大怒,"哪些缺德的在背后竟然如此数落于我们龚家!还有你啊,你脑子里是

不是只有面子啊输啊赢啊这些,你不会用脑子好好想想,师傅那种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怎么

会叫你去死!说起来老头子真是疯疯癫癫的,给人名不就行了!哪,你现在听好了,那个棺

材铺不是叫你去死,棺材铺的老板是我大师兄,师傅是叫你找大师兄帮忙你懂了没?那座寺

庙也不是叫你出家,据我所知,二师兄早在十五年前就出家为僧,那个寺庙定是他的容身之

所。而我呢,臭豆腐作坊的老板娘,就是你三师姐,二十多年前曾经叱咤江湖、英明神武的

一代女赌神唐明凰就是我了。"

"啊?"龚自真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娘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臭小子敢说你老娘讲胡话,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龚夫人冷笑,"搞出这么多事,我就怀疑

和疯老头子有关,果然如此。现在你明白了吧?"
"唐明凰?"林遥一脸疑惑,"似乎没听说过。"
龚夫人怒道,"我退隐的早,你还没出生当然没听说了。老头子又不跟你说。"
"唐明凰?"还未走远的贺兰摩耳尖,听龚夫人这么说又转回来,"不会吧,你就是当年那个袖

舞九州唐明凰?"
龚夫人傲然道,"正是。"
贺兰摩纳闷,"我小时候倒是听说过唐明凰的大名,不过据说她是个国色天香、温柔娴雅的女

子......"
龚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叫你二十多年不碰你最爱的赌桌,我看你倒怎么个温柔娴雅。我现在

的脾气不好吗?还不够克制?"说罢又敲了记龚自真的脑袋,"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你师

叔!还有你,自真是你晚辈,拜托你有点师叔的样子,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有损名节的事了

!"

"哎呀,姐,"唐老押大惊失色,龚夫人现在就跟个火药桶似的,真爆起来可就谁也拦不住了

,忙上前一把拖住龚夫人,"姐,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言多必失,别再说了。"
"金盆洗手到此为止,"龚夫人顺手敲了唐老押一记,又指着贺兰摩,"中原赌林还真是一代不

如一代,你们也好意思自称赌王,在波斯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更可恶的是,欺负到我儿子

头上来了!老娘我今天再不出手,那个跛子还真以为中原无人了!"

"跛子?"龚自真闷笑,"很贴切哎娘。"
唐老押抓着龚老爷,"姐夫你快劝劝我姐吧,她那样子像是要跟人斗法。"
龚老爷捻须沉吟,"小舅子且莫焦急,以你姐多年来的脾气推断,事到如今--,你我还是旁观

为好。"
唐老押喷了。
"有意思,"高胡博兹居然听得津津有味,笑嘻嘻的对林遥道,"恭喜你认了师姐,原来那个傻

小子是你师侄啊。唉,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宽宏大量,也罢,既是师门团聚,出于礼

貌我还是不该打断,不过我想,待会儿你就该和你师侄永别了。"高胡博兹特意加重师侄二字

的语气。

"师傅既然给了锦囊,师弟的事我当然要管了,"龚夫人道,"我说那什么跛子,我就以袖舞九

州唐明凰的身份与你一局定输赢,你意如何?"
高胡博兹目光流转,显然也很兴奋,那是高手遇到高手挑战时特有的兴奋,"本来我是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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