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青蛋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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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可以正式拜堂成亲。"
龚自真听不清他在嘀咕些什么,本想再顶他几句,眼光一扫,却见林遥躺那儿根本不理会自

己,话也不说一句,不禁悲从中来。
"呜呜--,娘子,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转过脸去抽泣,"事到如今,呜呜--,

连话都不跟为夫的说一句。"
白衣人在那儿继续迷惑,"他怎么嫁你的?"
"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龚自真掩面,"哪像你们这种奸夫淫夫,呜呜--"
"你说什么?"白衣人大怒。
"我说奸~夫~淫~夫~啊,你耳聋听不到嘛。"龚自真气得左手往墙上一扶,右手叉腰,低头切

齿,又仰面飙泪。
白衣人看他的样子,不禁摸下巴,"难道真有此事?"斜眼瞥瞥龚自真,思忖半晌,"他是我的

人,不能嫁给你,我看定是出了差错。"白衣人施施然下床,一脸的大度,"也罢,我会搞清

楚的,到时你就知道,是你自己娶错娘子了。"

说完整了整衣摆,掸掸袖子,就这么从龚自真身边打开房门,潇洒的走了出去。
"唔?"龚自真回头,忙把门关上,再回头,只见林遥仍躺在床上不动。
跳过去查看,敞开的衣领还述说着刚才的奸情,龚自真看得一阵眩晕,"哼,"伸手把衣领往

前拉好,哎?其实白衣人都走了,遮这么严实干吗,拉开。啊啊啊!锁骨上居然有啃咬的红

点,怒了,合上。其他地方呢,不会到处是吧。再拉开查看。怎么胸前都有,大怒,再合上


这样拉来扯去老半天也不见林遥吭一声,龚自真拍拍他的脸颊,"娘子?"再拍拍,"夫君?"

用力摇晃两下,没动静。
居然晕过去。龚自真眨眼,夫君是在我进来之前还是进来之后晕的呢?难道他是因为被我撞

破奸情羞惭至此?还是说......
哼,脸上还有刚才残留的泪水,龚自真抱着林遥百思不得其解,不一会儿也不去多想它,迷

迷糊糊的合衣睡着了。
                  
林遥醒来时,摸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忽的跳起来,把龚自真也惊醒了。
"你,我,他,"林遥语无伦次。
龚自真眨眼,"夫君你想说什么?"
林遥大窘,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结结巴巴的,"你,你可曾见到一个白衣人?"
"见到了。"
林遥忙问,"他人呢?"
龚自真掩面,"不知。"
林遥愣住,"走了?他就这么走啦?"
龚自真继续掩面,"你还想怎样?"
林遥心神不定的想了想,忽然从包裹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默不作声的放到桌上,然后转身就

走。
龚自真忙放下手问,"你去哪里?"
林遥低头说了声,"珍重。"
"啊?"龚自真呆住,"等等,等等!"他急得伸手去拉,一时又没拉住,就跳下床来,想说什

么又不知到底该说什么,嘴里啊了两声,张开了口合不拢。
林遥看他的样子,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我--"龚自真觉得喉咙里像是梗住了,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双手撑在桌面上,脸憋

的通红。
啊,门开了,龚自真摇头,捶桌面,然后头扬起来大声高叫,"夫君请留下老宅地址,我以后

路过呢,好去顺便拜访啊!啊--,好多人!"
阳光从门外射进来,连带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那山雨欲来的样子把屋里的林遥和龚自真都

吓得倒退一步。
为首的正是昨晚龚自真看到的白衣人,他此刻翘着腿坐在一张花梨木交椅上,头上换了个金

灿灿的冠子,手里还拿把描金纸扇,怡然自得的扇着风,那花梨木椅子就放在柴房门口,椅

子后边站着几个黑黝黝的男奴,前面两个蒙着面纱的少女正在给他捶腿,旁边捧着剑的八个

少年纹丝不动。第二排站着几个衙役,旁边一张椅子上坐着县太爷,另一边站着的俨然是邢

天,再后面一大群人,龚自真惊奇的发现,赌坊街丁老板、叶老板、欧阳老板居然都在人群

中探头探脑,三方赌王也倚在一边。还有龚老板、龚夫人和唐老押一脸不解的望着县太爷。

林遥见此阵仗,脸色顿时大变。
"哎!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没等任何人开口,三方赌王窜的比谁都快,"寒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听说你要去波斯啊,我们的赌帐还没算清,寒兄不会忘了吧?"
林遥尴尬的点头,"三位别来无恙。"无法,只好先解开包裹。
贺兰摩率先道,"哪,你欠我三万。"林遥递了三张银票过去,贺兰摩拿到银票喜笑颜开,"清

了,那就祝寒兄一路顺风啦。"
"五万。"玉真子伸出一个手掌,林遥又递了五张银票过去,玉真子作个揖,"叨扰。"
"三万。"林遥又要递三张给齐寇,齐寇忙道,"不是啊,我欠你三万。"说着从胸口掏出三张

银票来,林遥默默接过来收下了。
龚自真伸长了脖子,看得目瞪口呆。比他更目瞪口呆的是龚老爷、龚夫人和唐老押,他们跟

看西洋镜似的傻愣愣的看着一身男装、从龚自真房里走出来,接着甩手从包裹里抖出一叠银

票来的林遥。

"媳妇?"龚夫人眯眼。"银票?"龚老爷眼比她眯的还细。"不、会、吧。"唐老押嘴都合不拢

了。
那三方赌王只顾着算赌帐,跟堵墙似的挡在白衣人面前,白衣人本是坐着的,现在就看见三

个屁股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不禁气得脸都变绿了,腾的站起来,指着林遥对一边的邢天道

,"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不是寒楼子是谁!"

邢天大喝一声,"寒楼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高胡博兹先生在此,快随高胡先生回波斯是正

经!"
林遥目光闪动。见高胡博兹得意洋洋的对自己笑,气得头扭过一边。
"喂喂,"龚自真此时如梦初醒,从屋里走出来,还不忘跟人打招呼,"大家早上好,早上好。

邢大哥,什么,什么回波斯,你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邢天咳嗽一声,指着林遥,"此人就是我正在抓捕的逃犯,赤水赌王寒楼子,他在京城赌输了

赌局,又不认帐,依判现在他应是高胡博兹先生的男奴,所以我要亲自押解他随高胡先生回

波斯,以免横生枝节。"

"男--奴?"龚自真把手放进嘴里,"不是奸夫吗?"
"奸--夫?"邢天呆住。
"哎,不是不是啊。"龚夫人颠颠的跑过来,"邢大人,我看是有点误会,她呢,长得的确不像

个女人,不过如假换包是我媳妇,不是什么男奴啊。"
龚老爷忙跟着点头,"是媳妇,不是男奴。"
"哎呀,龚老爷龚夫人你们都被他骗了。你们看他,浑身上下哪里有女人的样子,怎么可能做

你们媳妇呢。"邢天摇头。
"那,什么怎么可能,做了就是做了,这还能有假?"龚夫人万分不解的和龚老爷对望,"我说

是媳妇就是媳妇了,我骗你干什么啊邢大人。"
"不是龚夫人你骗我,是他骗了你才对。"邢天又解释。
"她没有骗我,我很清楚的嘛,我也没有骗你,邢大人,我看这里面肯定是误会。"
"龚夫人你又清楚什么啊,你呢,是没有骗我,不过他呢,肯定是骗了你了。"邢天觉得这话

怎么说的这么绕。
"哎?"龚夫人别扭劲也上来了,"你说是就是,那你有没有验明正身呢?人和人有时确实会长

得很像的嘛。"
"不是长得像,是一模一样,龚夫人你怎么不明白呢,不信你问三方赌王,他们跟寒楼子认识

多年,总不会认错人吧。"
"啊?"那边的贺兰摩闻言连连摆手,"不关我事,别找我做证人什么的邢大人,我只是来讨赌

帐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管。"玉真子和齐寇异口同声,"我们也是。"
欧阳老板又在那里作揖,"三位,咳咳,不知三位何时离开明水镇呢?"
"赌帐算完就走咯。"
欧阳春大喜,跟其他几个赌坊老板又是拍马又说要送行,这厢龚夫人就跟邢天纠缠不清,旁

观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搞不清状况又万分好奇,院子里顿时跟煮开了一锅粥似的,其乱如

麻。

龚自真一边看着自己老妈,一边看着林遥,头摇来摆去,听龚夫人在那里跟邢天评理,说什

么林遥肯定是女子。
"哈,邢大人,你说她是男子,那你知不知道她已跟小儿圆过房了,这又如何解释呢?"龚夫

人情急之下,摆出杀手锏。
"妈呀!"龚自真闻言,惊的一口咬下去,在自己手上咬出五个牙齿印来。高胡博兹本来站在

旁边,听龚夫人居然这么说,脸色甭提有多难看,手里的纸扇被他给啪的折成两段,"简直是

,简直是......"高胡博兹气得跺脚,"你,你,你,"指着林遥。林遥的脸色比他好看不到哪

儿去,那架势估计也恨不得找块臭豆腐撞死得了。

龚自真悄悄挪到龚夫人身边,拉龚夫人的衣袖,万分腼腆,"娘--"
龚夫人甩袖,"臭小子你拉我干吗。"
龚自真只得凑上去轻声道,"他是男的。"08819C16E我看:)授权转载 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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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夫人大叫,"啊?你再说一遍?!"
龚自真又轻声说了句,"你媳妇是男的,没错。你别跟邢大哥争了。"
话还没说完,龚夫人呆住,接着想了想,又想了想,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啊,老太婆老太婆,"龚老爷大惊,"你怎么啦?"
一掐人中,龚夫人醒过来,看见龚自真,嗷了一声,又晕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之下,只有高胡博兹不慌不忙,走到林遥跟前,恢复他潇洒的神态,脸上继续

微笑,"走吧,还呆在这儿干吗?"
"等等。"林遥也不看他,飘身到此时正在龚夫人面前鸡飞狗跳的龚自真身后,悄悄塞了点东

西到他怀里,龚自真犹不自知。
林遥这才退走,高胡博兹看看他,眼中甚是不悦,"哼,你是不是塞钱给那个傻子?算了,这

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为了表示自己很大度,还扇了两下已经折断的扇子。
                  
第12章
"等一下。"就在高胡博兹正欲带林遥离开时,本来一直坐在椅子上翻书的县太爷忽然跳起来

,嘴里喊着,"你们还不能走。"
高胡博兹不悦,"大人有何见教?"
县太爷晃着脑袋,"这个,呃,是这样,林遥嫁到我们县呢,就已入了我们县的县籍,现在他

要走,就要消籍才行。我本来以为此事甚为简单,可是刚才仔细查看律书呢,发现有很大的

疑点。"

"疑点?"邢天愣住,"什么疑点?寒楼子是高胡博兹的男奴,这准没错。"
"这个是没错,"县太爷接着道,"但问题就出在--他的年龄。"转头问林遥,"你多大了?"
林遥不明所以,"二十有三。"
县太爷摇头,"二十三了,根据我朝律历,为了保证人丁兴旺,凡是蓄奴的人家,家奴超过二

十岁就一定要为其婚配,若是违反这条,主人是要交罚金的。"
高胡博兹嗤笑,"我还以为何事,交多少罚金,你直说就是。"
县太爷大喘气,"若是未交罚金,那家奴自行婚配,主人也不能阻止。此条通用于我朝所有男

丁,所以林遥正在其中。"
邢天愣住,"这,可是--林遥和龚自真,不能算婚配吧。"
高胡博兹也听得一愣一愣的,眨着眼直摸下巴。
县太爷又大喘气,"至于这婚配,我也看过了,我朝律历规定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配

皆为合法,县衙的户籍上呢,有写明洪家和龚家请的是明水冰人馆的李媒婆保媒,那也就是

说请了官媒,洪老爷和龚老爷龚夫人也都同意了这门婚事,所以......按律书所说,林遥和

龚自真的婚配也无有可质疑之处啊。"

"啊--?"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不、会、吧,这、也、行?"
县太爷尴尬的笑,"如此这般,就是行的了。"
邢天皱眉,"哦?听起来似乎有点麻烦。"
"是啊,"县太爷苦着脸,"本来呢,按照律历,男奴娶妻,则女方自动入籍男奴主人一家,女

奴嫁人,则一切随夫。可是林遥的情况太特殊了,若是让龚自真随他作奴呢,没有这个说法

。可他也不是女奴,称不上一切随夫。但他又确实是嫁入龚家,若要替他消籍,文案上很难

办理。"

众人听得头都晕了,县太爷再次大喘气,"不过还有一个便捷之法,"
邢天被他的大喘气给憋出血来,"请速说。"
"就是,"县太爷指着龚自真,"让他休妻。"
龚夫人此时已醒转过来,听到县太爷这句话,忙接茬,"拿文房四宝来。"
等唐老押把文房四宝取来,众人到处寻找龚自真,却发现他人不见了,最后在一个墙角那儿

找到他,原来龚自真独自缩在墙角处,蜷成一团,不知在干些什么。
"外甥,"唐老押用手扳龚自真的肩头,"写休书啦外甥。"
隔了半晌,龚自真回过头来,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原来他那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
在众人面前站起来,叉着腰,搭上唐老押的肩膀,露齿一笑,只是那笑真是比哭还难看,"舅

舅,"
唐老押被他的样子给唬住了,傻乎乎的回答,"外甥,"
"舅舅,你说今日这张休书,我写还是不写呢?"
"写啊,当然写。"
"做人要孝顺嘛,所以一定要写。可是,你看--这是什么?"手指头往上一指。
众人齐齐抬头,"几朵云?""两只麻雀?""是太阳吧。""哎呀,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是天,"龚自真抱拳,"谢谢各位配合。"
"舅舅你再看--这是什么?"手指头往下一指。
众人又齐齐低头,"砖块吧。""有泥哎。""我看都是脚丫子。"
"是地。"龚自真再次抱拳,"谢谢各位配合。"
唐老押晃晃龚自真,"哎,不是啊外甥,我怎么觉得你在胡言乱语?"
龚自真又朝自己指指,"这个呢,就是人了。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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