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青蛋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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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真忙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大师,小师父行个方便,拜托拜托。"
小沙弥也不答他,手指往殿上的对联一指,飘然离去。
龚自真欲再叫住他,又怕得罪人,只得万分郁卒的呆立在那儿。过了会儿又一个小沙弥路过

,龚自真灵机一动。
"小师父,我想给贵寺捐点香火钱,劳烦带个路。"
"香火钱?"小沙弥努嘴,"殿前有修缘箱。"
"呃,数额较大,需要面见住持啊。"
"善行太过即是造孽,施主还是请回吧。"这个小沙弥也飘然离去。
龚自真瞠目结舌,天下居然还有此等寺庙,拒收香火钱!啊,糟了。龚自真想转到寺庙后院

去,却发现所有通往后院的门都紧闭着,根本无法通行。
就这样转过来又转过去,直到傍晚,龚自真连戒善的衣边都没看到,这里又是荒山孤岛,说

好了黄昏时分船家来接他离岛,可是一整天连戒善的面都没见到,龚自真好不甘心。
"哎?"就在龚自真空着急的时候忽然发现上午和自己同船的白胡子老头又出现了,"老伯你也

还没走啊。"
老头显得有点气咻咻的,"连我都不见,哎哎,气死我了。"
龚自真见老头和自己一样吃了闭门羹,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头怒瞪他,龚自真知道自己失礼

,只得闷笑。
"老伯,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搭船回去了。"
"我不走,就留这儿,"老头往地上一坐,胡子一翘,"我看那个戒善怎么打发我!"
龚自真眨眼,"哎?既然老伯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他也坐下来,白胡子老头看他包裹还鼓鼓囊囊的,"你是不是带了干粮?拿出来一起吃。"
"哦,"龚自真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东西都抖出来,老头就狼吞虎咽的自个儿吃起来。
"看不出老伯你年纪这么大了,胃口还这么好。"
"什么年纪这么大,我有这么老吗?"白胡子老头不满,"不要老伯老伯的叫啦,十年修得同船

渡,我们也算有缘,你就叫我独孤兄好了。"
"哦,独孤兄,在下龚自真。"
"你姓龚?"独孤老头嘿嘿笑,"我以前认识一个姓龚的小子,抠门的不得了,生平没见过比他

更抠的,斤斤计较、一毛不拔,惹人厌,我看你倒还好。"
"斤斤计较、一毛不拔?那不是和我爹一样,好巧啊。"
"哦?这么巧,我就说我们有缘嘛。"
"啊哈哈哈。"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既然这么有缘,你告诉我来这里所为何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独孤老头不多会儿功夫就

把龚自真带来的食物全吃光了。
龚自真本来伸长脖子在看有没有留下残渣什么的,自己也有点肚子饿了,但是一听独孤老头

提及他来此的目的,龚自真顿时黯然伤神,"唉,"站起来面对殿外的黄昏,一手扶着门框,

一手叉腰,低头,仰面,"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很远的地方一直讲到不那么远的地方,从不那

么远的过去一直讲到最近,从各种原因讲到各种结果,所以,简单来说,就是我娘子被人劫

走了。"

"强抢民女?!我生平最恨欺负弱小的混蛋了。"独孤老头一拍大腿,"你报官了没有?"
龚自真吸气,"官府默许此事。"
"哎呀,官贼勾结,我生平最恨贪官污吏了。"独孤老头又一拍大腿。
哎?林遥似乎算不上弱小哎,县太爷似乎也不是贪官污吏,龚自真翻着眼睛想了想,不去管

它,总之自己说的也没错就是。
"不过,马贼劫了你娘子,你怎么跑到虎隐寺来求助?"
"因为我听人说,戒善大师曾经打败过劫走我娘子之人,所以......"
"哦,戒善年轻时的确很有侠风,好善乐施,帮过不少人,你肯定是听了受过他恩惠的人这么

说啦。不过呢,现在的戒善已经不是从前的戒善了,十五年前,自从他救回家的人狼子野心

,为了贪图他的钱财,杀死戒善家人之后,他就再也不插手任何俗事了。我看你娘子之事,

也不用找戒善,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我帮你对付那个山贼好了。"

龚自真忙连连摆手,"不行啊,独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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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老头正色道,"你别看我胡子都白了,对付两个强抢民女的小山贼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不

用感激涕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为了娇妻的安危心急如焚,龚老弟,"重重

一掌拍在龚自真背上,拍的龚自真差点吐血,"不如我自己的事情放一放,先救你娘子,我们

现在就动身,晚了只怕贼人霸占良家妇女。"

"啊?"龚自真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也担心起来,暗自嘀咕,"说的也是啊,我只想到勾搭成奸

,怎么没想过霸占人夫呢,那不是更惨,哎呀不行,我得早日去波斯。"
想到这里龚自真又跳起来去敲门,大叫,"戒善大师,在下龚自真,有要事求见啊!"
"不用理他啦,我来帮你嘛。"独孤老头拉着龚自真就往外跑,"现在去赶船还来得及。"
"哎?啊,不行啊,这件事只有戒善大师能帮我。"龚自真使劲往后拖不肯走。
"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啦,你别执迷不悟了,他不会见你的。"拉拽之。
"然则此事却只有大师能做。"龚自真又往后拖。
"然则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出来呢?"拉拽之。
"办法?"龚自真一呆,"我确实知道一个办法哎。"
"啊?"独孤老头听了立刻跳起来,"快说快说。"
                  
第016章
"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龚自真看着独孤老头把钻风哨绑在爆竹上,独孤老头道,"反正都做

了,声音弄的再大点嘛。待会儿你去点爆竹。"拂袖,沉吟,"呃--,我好歹是一代宗师,被

人知道做这种事情,很没面子的。"

"哦。"龚自真乖乖点头。
钻风哨上天时发出犀利的锐叫,紧接着碰啪一声,爆竹跟着炸开,点了不到十只,龚自真自

己就有点受不了了。旁边还有一大堆要点的。啊,这么折腾几天下来,耳朵会不会聋掉?龚

自真纳闷高胡博兹那时候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思想间完全没注意到虎隐寺的侧门已经开了,从里面鱼贯走出十来个僧侣,一人手里一只木

桶。
随着"哗--哗--哗--"的几声,龚自真连同他身边那堆爆竹全都浸泡在了水中,一个小沙弥笑

道,"上次有位施主,带了一百多个人来庙前放爆竹,这位施主不会是想仿效他吧?"说完僧

人们提着木桶又进去了。

龚自真抹了把脸上的水,"放点爆竹而已嘛,何必这么无情呢。"
"喂喂喂,你没事吧。"独孤老头从树后跑出来。
"啊嚏!"初冬还是很冷的,被水浇了一头的龚自真瑟瑟发抖。独孤老头烧了堆柴火让龚自真

过来烤火,可是他没带多余的衣服,脱下来就没的穿了,外面的寒风嗖嗖的,凉水凉风加上

旅途劳顿,龚自真最后的一点意识是听到独孤老头用烟秆在敲寺门,"出来!快出来!那小子

被你们这些和尚给浇死了!"

呜呜,没想到娘子还没找到,却因放爆竹被水泼死,我怎么这么命苦。
咕咚,龚自真晕过去了。
                  
鼻子里闻到檀香阵阵的香气,好暖和啊,龚自真微微睁开眼,难怪这么暖和,不远处有两个

大火炉,旺盛的火苗把室内烤的暖烘烘的。
咦?室内?龚自真再一看,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衣服也换过了,干

燥柔软。啊,得救了。
龚自真裹着被子骨碌一下坐起来,看室内的香案和摆设,这应该是个禅房,龚自真忙下地,

裹着被子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窗户一开,冷风就往里直灌,龚自真打了个冷战,把被子给裹得更紧了,但是,下一刻他就

大叫失声,"娘子!"
蹭蹭蹭的从屋内冲到屋外,被子也掉地上,龚自真直接冲到对面禅房里,打开房门,里面空

荡荡的,没人。
独孤老头此时也进来了,"哇,你怎么到处乱跑。"
"我看见我娘子。"龚自真左右张望。
"不会吧。"独孤老头上前摸摸他额头,"没发烧。"
"真的,我没骗你,刚才我娘子就在这个窗口,脸一闪然后不见了。"
寺里负责照顾龚自真的沙弥也来了,冷着脸,"这位施主,你一会儿在寺前放爆竹,一会儿又

说我们寺里藏了你娘子,到底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求见住持,没恶意的,"龚自真低头,"放爆竹一事实是无奈,不过,我真有看到的

,没胡说啊。"
"不会吧,"独孤老头捻着胡子,"难道戒善不堪寂寞、动了春心?"
"哎哎哎,小师父,出家人乱动春心是不对的嘛,再说抢占人妻就更不对啦,"独孤老头忽然

像抓到宝了,"哪,你去跟你们住持说,虽然出家无家,我这个师父他也不想认,不过,该管

的时候我还是会管,让你们住持至少把人家妻室交出来,春心一动,凡心就动啦,那不就是

破戒?"

没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原来那小沙弥虽然干练,到底年纪小脸皮薄,听独孤老头左一个春

心右一个破戒,听得脸皮都涨紫了,庙里素来清静,哪来的什么女人,他又觉得被诬蔑,一

时激愤交加,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们可有任何凭证!"一激之下,口不择言。
"凭证是要找到人的嘛。"独孤老头还待再说,忽然被龚自真一把拉住,"我又看到了,就在窗

外!"龚自真急着跑出去,独孤老头先他一步,小沙弥看龚自真激跳的样子不像在假装,心里

也起了疑窦,跟着两人一起出来,结果院子里压根儿没人。

"难道娘子故意避着我?"龚自真呆愣半晌。
"如果她现在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那倒真的有可能啊。"独孤老头深思熟虑的对龚自真

道。
垂头丧气,龚自真此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了一件单衣,在院子里站良久了,脸上火烧似的。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独孤老头此时才注意到龚自真脸上红坨坨的两块很不正常,赶忙

把他赶回烧着暖炉的屋子里。小沙弥见龚自真有点战栗发抖的样子,脸色有点变了。龚自真

本人则迷迷糊糊的。

"坏了,"独孤老头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冷一热又一冷的,龚兄弟不会染上寒疾了吧?"
"阿弥陀佛,"小沙弥有点不安的道,"独孤施主请随我来。"
                  
昏昏沉沉间龚自真勉强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唔?"龚自真忽的往前一扑,正好搂住腰身,因为脑门发烫,动作也不顺利,说是搂住不如

说撞上去,撞的对方龇牙咧嘴的。
"唔,娘子,你回来啦。"上、下、抚、摸,迷糊间龚自真似乎听到对方脑门暴青筋的声音。
"娘子你不高兴?哦,为夫的错了,夫君你回来啦。"上、下、抚、摸,龚自真似乎听到对方

捏拳捏的咯咯作响的声音。
"还不高兴?为夫的很想你啊。"上、下、抚,还没摸,就听一声晴天狮子吼:"再动就剁了你

的手!"
龚自真不动了,叹气,"唉,夫君你真是没创意,每次都要剁了为夫的手,夫君--哎?"心下

大惊,有点清醒了,"夫君你为何穿着僧袍?呜呜,你要抛下为夫的出家?"伤心欲绝,这下

激得神智昏昏的龚自真死搂着不放。

只听旁边小沙弥的声音,"住持,他真是烧得不轻啊,一直说胡话,不会有大碍吧?"
住持的声音发喘,那是被龚自真给搂的太紧,"无妨,只是寒气内侵肺腑,需要稍作调养。"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这还不逮住你了?"独孤老头腾的推开房门走进来。
被龚自真搂住的人一听到独孤的声音眉头就皱起来,猛的站起来就要走,但是龚自真紧抱着

不放,他这一站起,拖的龚自真从床上摔下来,头磕在地板上。
"哎呀哎呀!"龚自真痛得直揉脑门,此时再抬头望面前的人,缁衣芒鞋,戴着僧帽,俨然是

个和尚。
"啊?!"再看那人的脸,真的和林遥很像!但也不是一模一样,眼前的人年纪更大,眉眼更

萧瑟,嘴唇薄薄的,此刻的神情更是充满不耐烦。
"行了,既然独孤施主千方百计定要求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那僧人冷冷道。
意识到自己还拽着对方的衣角,龚自真忙搁开手,"唔呀,认错了。"掩面。
"戒善,其实我只是想当面告诉你,"独孤老头摇头,"你儿子林遥被人卖到波斯去了。"
"出家无家,又哪来的子嗣?"戒善面无表情。
"你,你,"独孤老头气得吹胡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跺脚,"唉,你说出家就出家,把

个小孩子扔给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我带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啊--"
戒善打断他,"不必多说了,你每隔两年就会跑来诉一次苦,我都知道了。这次他又闯了什么

祸,我不想再听,"说着说着脸色一变,"你答应过我不把他带来的,不会想食言吧。"

"出家无家,带来又怎么样,明明是你自己尘缘未了,怕看到亲人是不是啊?"独孤老头还想

再说,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戒善也听到了,这声音抽抽噎噎的,活像一个人要断气了

的模样,两人齐齐向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儿子?林遥?波斯?这么说,眼前的人是--?
龚自真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死死抓住戒善的胳膊,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
独孤和戒善被他反常的样子给吓得呆住了,只见龚自真憋红了脸,话在嘴里打转,大概是太

急于出口,差点咬到舌头,好不容易调整气息,然后大叫一声:"岳父大人!"
独孤和戒善四只眼睛顿时像金鱼似的,惊的全都鼓鼓的突了出来。
                  
第17章
呼--啪唧--滋滋--噗!
呼--啪唧--滋滋--噗!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再弄了啊!"龚自真上身赤裸,杀猪似的惨叫,四肢被摁在床上乱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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