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红莲————惜人
惜人  发于:200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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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害羞的抬眼,镜中人鬓发微乱,眼睛含水似的闪烁著绿光,双颊绋红,娇媚的样子是他从未在镜里看到的,他不好意思的转开眼。

言武站在他身后,被羞怯的样子撩拨的更无法自制,他由后伸手解开兰芳的衣带,脱下大褂和中衣,衣服掉落在地上,兰芳只著底衣的样子更单薄纤细。

“嗯…言武炙热的唇贴上兰芳后颈,带来的快意让他忍不住转身,抚摸言武结实修长的身体。

底衣落下,言武的大掌游走娇嫩的身躯,好柔软,他不禁亲吻著颤抖的肋骨,以手拦腰抱住兰芳,让他往后弓身,胸口两颗相思豆,诱惑的摆动。

言武正低头想舔嗜可爱的小果实,月光投射在镜上,照的满室生辉。他突然瞥见镜中兰芳长发摆动下隐约现出的鞭痕。

他倒抽了一口气,忙把兰芳扶起,伸手把他的长发扼开,“背后……怎么伤痕还在?”

兰芳回头看镜子, “原本背就伤的重些,要躲鞭子都用背去挡,我想要个半年才退得掉疤吧。”

言武心疼的抚著伤痕,再仔细看,胸口的疤痕谈些,但在雪白的肌肤上还是清晰可见……天啊!他做不到,他不能跟那些人一样!

言武拾起地上的衣服帮兰芳披上,“好了,吃饭吧!”

“段言武!你……你什么意思?”兰芳惊讶的看著言武,他好多天没有跟人做了,言武撩起他焚身的欲火,却突然停手,这不是让人难堪吗?

“我喜欢你,但我不能跟那些人一样糟蹋你的身子,我们……我们交心就好了。”

欲念难止,可是他真心怜爱兰芳,忍耐吧!待会要洗个冷水澡了。

兰芳却感到屈辱,他真的看不起自己?“交你的头!你看下起我是下是?我的身子是给人糟蹋了,但是心是乾净的,这样都配下上你?”

“我没有看下起你呀!我真的喜欢你,怎么你不信呢?

不是只有上床才重要,真的……你珍惜点自己好吗?”

兰芳当然知道不是只有上床重要!可是面对爱,他不知所措。

 

“放屁!伪君子!如果想要为什么要硬忍?你说喜欢我,我也甘愿跟你上床,我就喜欢那样舒服,你身上痒都能抓,我心痒就不行?你情我愿,什么叫珍惜点?你温柔点就算珍惜了。”

 

 

言武听了差点晕倒,“你够了没?讲话讲成那么难听,两情相悦一定要有那一步吗?”他更生气的是兰芳似乎让嫖客玩惯了,难道只要他喜欢,谁都可以上吗?如果今晚,换了别人站在这……“为什么要有那一步?你问你小曲师弟去!”

 

言武大吼一声:“不要址他,他跟你的情况不同。”

看到兰芳愣住了,言武才发现自已说了什么过份的话,“对不起……”

 

“我和他情况下同?因为上他的是王爷吗?因为我让很多人睡过了?告诉你,没什么下同,一样是张著脚做,最大的下同是我给人逼著做,你师弟倒是高高兴兴求端亲王上他,搞不好还是他骑著王爷呢!”

 

言武听到他这样批评小曲,气的举起手想打他。

兰芳心碎的扬起脸:“你敢!”

他眼底的悲恸让言武震撼,他也曾看过这种绝望的眼,在小曲和端亲王大吵时,小曲要寻死……他伤了兰芳,像端亲王伤了小曲……“兰芳你听我说……”言武伸手想扶兰芳。

“啪!”兰芳狠狠的赏了他一巴掌,“你欠我的,现在还给我,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从此你就只是个班主,我只是个班员。现在滚!你滚出去!”

把言武推出门,兰芳把桌上的菜扫了一地,言武在门外急的敲门,“你干什么?

开门!不要伤了自己。”

兰芳隔门怒气冲冲的喊:“开门?你想的美!有本事找个壮汉来,我就是欠人操又怎样?你不行就找个行的人来!”

“不要激动好不好!你想要我道歉,我现在就道歉。你先开门,地上的碎片小心别踩着了。”

“你道歉我听腻了,一点也下希罕,最好你有多远滚多远。”

言武还是不停的敲门,兰芳开门站出来, “怎样?行了是不是?能上床了是不是?

不能你就别敲我的门!”说完又要关门回房,言武急的扳住门。

“你干什么?”克宇从城外回来,却见言武死命要闯人兰芳的房间,吓得由背后拉住他。

“克宇你回来的正好,兰芳闹脾气,碗盘扫了一地,我想进去收拾,他也不开门,你进去帮他清理一下,不要让碎片刺伤了他。”

兰芳在房内大骂: “段言武,你少使唤我的人,你滚远点,我自然会让克宇进来。”

言武还想说话,克字拉住他示意,低声的说:“嘘你不要再说了,越说他越气,先走了等他气消。”

言武跟克宇走到隔院,克宇才开口问:“怎么又吵了?”

“唉,说不清了,他……本来都好好的,可是我真的对他下不了手,他又想要……你懂不懂?”

克宇叹了一日气,“说的不明不白的谁会懂?意思是你事到临头不行就对了?”

 

言武压抑快疯狂大叫的心情,低声说:“你们两个一直说我不行不行的是什么意思?我怜惜他,想好好对待他,他却满脑子那档子事,到底他是只想找人发泄还是怎样?他要是真把我放在心里,就该好好的了解我。”

 

“这样……那你很了解他罗?你也知道他从小没被爱过,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罗?他唯一被爱的经验是那些人嘴里对他说爱,然后把他推倒在床的经验,他根本没有恋爱过,你要他去哪里学怎样爱人?他不过是把自己以为唯一有人会喜欢的地方呈现给你,被拒绝了,他当然以为在你心里他一无是处了。”

一无是处?兰芳怎会一无是处?他的天份是不用说了,但是他灵敏的反应,还有莫名其妙骂人也骂到人人喜欢他的魅力,撇开过人的外表不说,独特的内在仍是那样与众不同……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言武想起兰芳来的第一天,抬起头来让他看他会变色的眼,担心的问:“好看吗?还是你会怕我?”……那样高傲的他,对自已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克宇看著发呆的言武又说:“他远比自己让别人想像的还要脆弱,所以更是严密的保护自己,你是唯一能让他真正伤心动怒的人,如果不是把你看的太重要,他何必因为你不要做就生气?”

言武想想便说:“我再去跟他道歉。”

克宇忙拉住他,“还去!你真要气死他,劝你不如先回去歇著,明天一早再过去,他气消了就好说话,现在他在气头上,你说再好听的话他都觉得你在骂他。”

言武无奈的哀号:“喔烦呐!兰芳还真难搞定。”看看克宇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克宇更无奈的说:“没听过千金难买朱颜开是吧?”

 

兰芳一个晚上辗转反侧,他真的很想放弃了,乾脆回秋水堂去好了,乖乖的去陪客,可是不行啊!他很难不反抗,如果是言武就好了,可是怎么人人都要他的身体,只有言武把他推开?他一定是嫌弃我曾让人那样……还说他师弟情况不同?我也用了真情啊!难道他师弟的心比较可贵,我的就不算数了吗?还说他喜欢我!……言武在房外敲了半天门,手痛不痛呢?他现在睡著了吗?……兰芳烦闷的躺了一整晚,泪湿了又乾,胡思乱想的,到天快亮时才睡着。

 

言武根本是一晚没睡了,后悔又心烦的睁著眼,看著天色渐渐发白,起身换衣到拳师楼上香,却发现兰芳没出现,他上完香便走到兰芳房前,窗子还紧闭著,兰芳还在睡?

 

推门进房,兰芳仰卧在床上,被子也不乖乖的盖好,睡的倒沉。

言武轻轻坐在床沿,替兰芳拉好被子,听著平稳的呼吸声,看著安祥的小脸,发现泪痕斑斑,又觉一阵爱怜涌上来,这个小家伙,昨夜哭了一晚?

他整夜未眠,兰芳的睡姿倒引起他睡意,他躺在兰芳身边,看著他颤动的睫毛,白瓷般的小脸一抹红晕真可爱……言武慢慢的沉入梦乡。

兰芳睡的正香甜,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吓的清醒过来,真的有人!他用力把这不速之客踢下床。

“哇!”言武快要熟睡了,却感到有人踹了他一脚,让他翻落在地,他痛的睁眼。

“段言武!你在我床上干什么?”兰芳惊喜的发现床下的人竟是言武,“你有没有受伤啊?”

摔下来的人站起来拍拍衣服,“你还真狠,昨夜赏我一巴掌,今天又踢我一脚,气消没?要打就一起打,不要保留了。”

兰芳的气来的快去的快,看到言武在房里出现,不好意思的带笑轻斥:“谁要你偷鸡摸狗的躺我床上?昨晚死活不想上床的,我就说你是伪君子吧。”

言武坐到他身边,搂他人怀,“你的过去我能了解,我是心疼你的伤,怎么你就是不懂嘛!忘了昨夜,我真想要你,现在就要好不好?”

兰芳捂著嘴笑说:“没机会了,谁要你痛失良机,从今后谁都别想动我。”

言武当他是开玩笑,还想去亲他,“再给我一次机会,绝不让你失望。”

“走开一点!你爱装纯情就装去,不是要交心吗?以后都别动手动脚的,我们好好交心!”

“你真推啊!”

“难道还假的?我不玩欲就还迎那一套,说不要就不要,你敢强迫我?”

言武忙停手,“才一晚你就不要了?我不会强迫你,可是……这是暂时的吧?你不会永远都不要吧?”

兰芳笑的灿烂,“原来要这样吊你胃口才行?我们有永远吗?那当然我想要才要罗!你真奇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什么啊?”

言武爱溺的捏著他小巧的耳垂,“谁奇怪?昨晚为我不碰你伤心成那个可怜样,现在又不让我碰了。我哪有想走了?是你把我推出去的。”

“哎呀!轻点,左耳只有一个,你别拉断了,到底谁伤心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兰芳缩起脖子,可爱的模样让言武发笑。

 

“抱抱你可以吧?不让人碰还装那个撩人的样子。”言武把兰芳拥进怀里,“不管是不是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我都很喜欢你,你的身体是很诱人,但是个性也很可爱,你是世上独一二的苏兰芳。”

“我看你有点问题,竟然觉得我个性很可爱,是不是欠我揍啊?”兰芳欣喜又不好意思的说,举起拳作势要打人。

言武抓住那只高举的手,放到唇前亲吻著,“随你怎么说,要揍我也行,说过我要对你好的,少不得让你多撒野了。″

“有这么个皮厚的任我打,我就不客气了。”

粉拳如雨下,都是不痛不痒的花拳绣腿,像撒娇似的,兰芳娇憨的撒野,让言武心醉,他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补偿眼前受尽折磨的人儿。

繁华的戏鼓声歇,粉墨登场的人儿,又演了一夜多情。悲断了肠之后,马上要换上一副笑脸,迎接客人赠来的彩礼。

怡园里段师傅留下的规炬,只有谢完幕全员一起下台接礼,或是班主代各人接礼,没有戏子与客人独处的时候。

不像其他班子,经常让戏子因为与客人独处而受辱。要私下会面的客人,就算要送再重的礼,言武都会让有武功在身的护院去送客。

再不然他从小跟著段师傅也学了不少功夫,真讲到僵局时,他上衣一脱,露出结实的肌肉,拿出随时系在腰上当腰带的软刀,刀光一闪,闹场的人只好走路。

兰芳看过他抽刀一次,客人走后他惊奇的问: “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端亲王送的生日礼。刚才那个鳖三也想碰你,真是找死,这软刀我酌磨好久才练出诀窍,以后谁敢动你,我就劈了他。”言武又把刀系回腰上。

今晚来的倒都是正人君子,讲话就讲话,不会动手动脚的,兰芳正放下心,看到怡园大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一惊便拉住了言武。

“怎么啦?”言武顺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北静王!”

他忙把兰芳往身后推, “别怕,你先去躲躲,我来应付他。”

兰芳看著言武高大的背影:心里安定了一点,“躲不了一辈子的,我不怕他,让他来,我倒看看进了端亲王的地方他敢怎样!”

正说著北静王叶世容走近,“兰芳,好久不见。”

“兰芳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兰芳低头咬了咬牙,吸口气又提起勇气抬起头来直视他。

“本王给你送礼来了,我们私下谈谈吧?这么久不见面是什么意思呢?”北静王说著便要去摸兰芳。

言武把兰芳往身后一推,举臂挡住北静王的魔爪,“王爷真多礼,不过师傅传下来的规矩是不私下会客,兰芳进我段门,也要从我门下规矩。”

北静王脸色刷一下发青,“连我北静王也得从你的规矩?好大胆!本王剿了你的园子`

 

“王爷大人大量,何必跟我们低三下四的贱民计较?我的嘴就是不会说话,冲撞王爷还请您见谅。唉,还好是端亲王罩著我怡园,否则我这张得罪人的嘴,不知要招多少人来拆台。”言武刻意加重端亲王三个字,他是目前朝庭里最得势的王爷,北静王也得让他几分。

 

北静王脸一阵红一阵白,过了许久才不甘心的说:“好,好样的!”回头示意端彩盘的长随端上来,“礼收吧?兰芳打开看看。”兰芳看著眼前两个镶满红篮绿宝石的银盒子,脸色更苍白,颤著声说:“王爷赏的太重了,兰芳不敢接。那盒子一向装著什么,他知道。

“你不接?本王就不好意思走了。”北静王定眼看著兰芳,看到他的害怕表情,更为得意了。

兰芳站了一会,盒子还捧在他眼前,他回头对师兄们说:“这礼太重了,你们别看,都站后面点。”

众人面面相觑,想想兰芳自有他的为难之处,于是都往后站了几步,只有言武还站在兰芳身旁。

北静王一脸坏笑,“好东西怕人看吗?”说完自己去掀开盒盖。

 

两个银盒,一个装著把手镶宝石的簋鳞九节鞭,这就是打伤兰芳的鞭子了,言武却看不懂,另一个盒子里翡翠色的粗长柱状物是什么?只见兰芳皱起眉,撇开头,连看都不想看。

言武于是自己伸受手去接礼, “谢王爷赏,给王爷送驾!”他把盒子关上。

“哈哈哈兰芳,你是破鞋再修给翻成金缕鞋了啊?哼!可惜鞋就是鞋,只能穿在脚下,戴是戴不了头上的,我们走!”

北静王走出后,言武担心的看看兰芳, “你怎样?有没有吓著?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兰芳瞪了他一眼, “谁会被那只死狗吓著?狗放的屁当然是臭的,下去闻就好了,谁在乎!那两个破盒你还捧著干什么?死狗只能送烂骨头,什么王爷嘛?兔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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