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上)————婆婆
婆婆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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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y day with sunshine together(透明.楔子)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我就在自己的周围筑了一道透明的墙。我把自己圈起来。自以为安全地舔著虚幻的伤口。

然後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用强势的力量狠狠地打破了那面玻璃的墙。

我蜷缩到残缺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虽然眼神惊恐,但是也充满了怨恨。

现在那个人来逼我选择了。

他要我抱紧他,跟他说;

"谢谢你来拯救我......"

──是他逼著我说的。


下雨了......

因为有阳光,所以天上同时也有彩虹。

真是奇怪的天气啊......

我拢了拢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抬起头看了一眼因为下著雨所以蓝得耀眼的天空。

忍不住这样感叹著。

似乎遇见他之後,常常能看得到这样的天气呢。

不知道这个叫做幸运呢,或者是诡异(笑)


"吃过饭了吗?"

听到声音,我扬起头,原来是出门倒垃圾的欧巴桑。

我感到有一些意外。

记忆中几乎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这样打招呼的印象。

"......还,还没有。"

不知道这样回答会不会太过怪异......

我回答得有些拘谨。

"现在是在上班了吗?"

"没...... "

"那麽是还在上学吗?"

"没......"

不知道这样回答适不适合......

"啊......不管怎麽样,都要努力啊!"

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没有恶意的微笑。

所以我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然後是各自走了各自的路。

──以前似乎一直都是低著头匆匆地走路。

从来没有试过类似这样的人际交往啊......

不过才是短短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啊......

你没有试过睁开眼看看四周吗?

如果再怎麽样也要选择固执的话。那麽再怎麽样的不幸,也都是你自找的!

那个人的声音,突然间,很想念......

 

"大哥哥~早上好~!"

耳边突然又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是一只白色的长毛大狗。

然後,在长长的绳索之後,追得气喘吁吁的是一个笑容阳光的男孩子。我记得他似乎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乐天。

被狗牵著走的样子跑得头发蓬乱的样子有些滑稽得可笑。

我张开嘴巴想要回答,但是却与他擦身而过。

快速跑过只留下一阵冷风,

之後转头去看的时候,

孩子已经跑出有一段路了。

我皱起眉哭笑不得地看著,觉得有些有趣。

好像很多事情都在短时间内有了改变呢!~

我现在觉得有些轻松,除了没有那个人在我身边之外。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个人似乎让我改变了很多。

想著心事转身的这个时候,却不期然地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肩膀。

好熟悉的感觉啊......

这样想过之後,便感到一阵鼻酸,於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真是冒失啊!"

然後我听到了被我撞到的男人不满的声音。

"......"

跟那个人很像的声音。

很怀念......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见他的话,现在的我会是怎麽样子的呢!

过著一成不变的生活,还是那个只会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什麽都不想改变的官语目吧。

如果那个时候,遇到的人不是他的话。

我又会变成什麽样子呢?


......
映在我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摆设也是陌生的。不远处,玻璃反射的光线一点一点到映在幽暗的石灰墙上。外面在下雨,而且有太阳。

我醒来,头很痛,一瞬间觉得周围的一切是不真实的。现在是早晨吗?这里是哪里?

我撑起身体,手掌接触到的是柔软的床垫,跟寝室里坚硬的木板床大不相同的弹簧床。耳边是徐缓的呼吸。我揉了揉颈後,回头看到了那个人。室内的光线有点暗,他的脸藏在阴影中,我皱著眉,身体里那种微弱的牵连感还存在,这会开始回笼般地感到了疼痛。

我伸出手摇醒他。

"怎麽了?"他睁开眼,同样皱著眉头。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

"大概是9点左右,你有事吗?"他懒懒地抬起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红色痕迹,那种一整夜维持同一个姿势睡觉压出来的痕迹,我是第一次在别人的身上看到,感觉有些新鲜。然後是他骨节粗大的修长的手指,有种奇异的感觉慢慢滋长,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红了脸。

"喂!你有赶著要去的地方吗?"他拿手来碰我,我突然就被吓了一跳。

"没什麽。"我习惯性地扯起嘴角。

我大学3年来从没有缺过课。不是我一定想保持全勤记录去评什麽无用的学分,而是并没有什麽故意要缺课的理由。可是今天的第一堂课是铁定要缺了的。

"那就好。"他这麽回答著,单手就从我的肩膀滑到了腋下,沿著我的乳缘轻柔地揉捏起来。

虚软的知觉中,不禁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

我因为心情郁闷所以跑去学校附近的酒吧买醉。可是讽刺的是我却是个没有酒量又酒品不好的人。

最後送我回到他的住处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这个人我没有一点了解。也不是说我就是完全不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做龚限休,我同学们都叫他一休哥。

他是学校附近的那个PUB的老板之一。我在以前偶尔跟在室友後面去过他的店几次,仅此而已。

"在我这边住下吧!"他侧著头看我,口气里有古怪的温柔,"让我来照顾受了排挤的小猫咪,怎麽样?"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虽然我之前一直有在祈祷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可是我毕竟还是说了。

因为我的酒品不好,所以乱说话也可以被原谅,这根本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而这下子再怎麽去後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竟然跟一个我还根本不了解的人说了那麽莫名其妙的话。

没错,我是一个没有人缘的人。所谓的朋友,都不是真正想去交往的人。我对他们百依百顺甚至讨好著,是为了让他们可以跟女孩子炫耀而去把父亲的收藏偷出来的人。为此,我被父亲断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我把怨气藏在心里,宁可让自己变成一个阴险的人,也不想跟谁或谁闹翻。我只是一言不发地找了一份辛苦的打工,勉强维持了花用。然後,仍是在人前摆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可是,在不久之前,这样委曲求全的我却被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丢在陌生的地方,然後被一群流氓不分青红皂白地毒打了一顿。当我遍寻不著一起来的朋友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被愚弄了。

我没有报警,在外面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勉强过了一夜,在第二天带著强自振作的笑容跟满身的伤痕回到了学校。

大家刚刚起床。胡乱走动,骂骂咧咧地开始洗漱。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仍旧维持著笑容,想著作为老好人的自己就是拿来利用的,但是我除了傻瓜一样笑著,其他什麽也不会。

我爬回自己的上铺,开始机械地整理白天要用到的笔记跟讲义,直到
第一个冲进教室。然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女生之间有的彼此会稍微打一下招呼。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身旁的座位空成一大片。

──我看起来是那麽孤僻的一个人吗?虽然有些疑惑,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我本来还想带著笑容维持下去,可是却发现已经痛苦得再也笑不下去了。

我没有与人相处的天分,笑容只是痛苦结了痂形成的另一张脸而已。我僵硬著表情,几乎想著,如果我就这样留下遗书自杀成功,会不会有人为我滴下几滴眼泪。

可是害怕的是,如果没有人在乎我是不是活在这个世上,那麽我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什麽意义。

虽然很快就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但是我又为自己竟然有那麽可怕的想法感到恐惧,我於是变成了那种下课回到寝室就爬上自以为安全的一方天地,然後蜷著身体担惊受怕的人,而且更加不愿意与人交际。
原本我以为我很快就会习惯这种低调的生活,可是我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可以安之若素。借著一次小小的买醉,我把心里所有的不满都朝眼前的这个人倾吐了,而且我甚至还不确定自己究竟说了多少。

而他最後的回应是:跟我一起住,让我照顾你。

这是什麽?觉得我可怜而来同情我吗?

我推开了他。

"我要走了!"我局促地说。

"咦?你不是说没有什麽要紧的事情吗?"他轻声笑著,大腿缠了上来,手指也拂过我的耳後。我为自己一瞬间的心软感到害怕,笑著婉拒,"可是还是想起一些事情......"

"哼!"他突然嗤了一声,"你也果然像你自己说的那麽没有个性嘛!"

他的话让我怔了一下,有种害怕让我马上去摸索不知丢在哪里的衣物,心情变得百味陈杂,低下头匆匆地说,"我真的该走了!"


他突然嗤了一声,"你也果然像你自己说的那麽没有个性嘛!"

他的话让我怔了一下,有种害怕让我马上去摸索不知丢在哪里的衣物,心情变得百味陈杂,"我真的该走了!"

可是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猛地对上他的眼睛,之前刚刚睡醒的慵懒感觉这会儿在他身上已不复见。他看著我的眼睛锐利得让我想逃。

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刚硬的嘴唇,恰到好处地分布在他那张极其轮廓鲜明的脸上。

那样的一张脸,该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啊!而我呢?每次站到镜子前,只会增添我的自卑感而已。

我有一张缺乏线条的脸,那让我看起来软弱无能,我的眉毛细而且淡,所以简直像一个没有自己的思想情绪,适合被耍来玩弄的小丑。
唇线几乎看不清,大多数的时候唇色都跟肤色一样苍白无力。

学校并没有特别的限制,所以我大二的那年开始因为对自己的自卑感而留起了长发,我很少用橡皮圈去把它们束起来,任由它们散落在脸旁掩耳盗铃地以为自己可以就此干脆地成为透明人存在。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余力去相信这麽出色的人会平白无故地对我抱持善意了。

我只想到一定要逃离这个人。因为他知道了一直埋藏在我心中的丑恶的自卑感,所以他有伤害我的利器。我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人。像他这种可以吸引大帮的人来讨好的类型,一定不可能明白像我这种人内心的想法,我那种卑微的心情,他只适合站在一边同情或者是嘲笑。而这两种都不可能是我所需要的。

我用力挣扎,挣扎不脱後开始颤抖,然後,所有的委屈竟然措不及防地爆发出来,我开始低下头啜泣。不顾他就跪坐在我面前。脸侧的头发被湿意吸引,贴在眼睛的周围。有几根不驯服的发丝刺进了眼眶,又辣又痛的感觉让我哭得快要麻木掉了。

然後他的手就这样伸了过来。扶住了我的太阳穴,用一种让我连脸形都扭曲掉的力量抬起了我的头,让我迫不得已地只能用我那双哭红的难看的眼睛来面对他。

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现在脸上有什麽异样的表情,但我仍是可以知道他现在这样地盯著我看的样子是带著多大的优越感啊!

所以我逼著自己用骄傲狠狠地回视著他。

然後,让我意外的是,嘴唇突然被他咬住了,不是接吻那种,他只是带著类似惩罚的意味狠狠地给他咬了下来。很快地,齿间就尝到了血的腥咸味道。我被吓呆得僵立在原地。

这次是真正的接吻。我全部思考都停止了地任他在我的嘴巴里翻搅,
思觉中,只有血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就开始有欲望,总之他很快就发了情,他的双手开始技巧地在我的身体上到处游走。我胸前的那两颗不适合当作敏感处的乳突被他的手指扭绞到了变形,并且在麻木中有了怪异的感觉。然後他凑上嘴巴吸吮著湿润它们。

这种状况真的有一些怪异。我怔怔地看著顶上漆黑的头发,觉得有些晕眩,所以一时间任他对我为所欲为。直到大腿的皮肤意识到了他的热度之後,我才猛地醒悟过来。

不管怎麽样,即使先前这种不自然的行为已经发生过一次。可是那是因为我当时情绪相当激动而且喝过酒。

没错,是因为我的酒量不好也没有酒品。

即使这种解释相当无聊而且恶心,但所以我允许自己出轨。可是这种事不应该在清醒的时候发生。

虽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否认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

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几乎是青春期一开始的时候我便发现了自己异於常人的性取向。

那个时候喜欢上的是高年级已经有女朋友的学长。那个时候常常偷偷地埋怨自己为什麽不是女孩子,甚至懊恼得多次躲在被子里哭起来。

但是走到人前却还是装成一副很男孩子气的样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懂得了人生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我放弃了爱人的能力。因为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去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跟一个也许会骂我是神经病的男人说喜欢这两个字的。我也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会发神经地看上平凡无奇的我。所以我只能放弃爱人的能力。

我很早就给自己的人生做了近乎完美的计划。

大学毕业继承父亲的医院,尽量拖到不能再拖然後再以繁忙为理由拜托家里找一个相亲的女人,不管对方是怎麽样的一个人,我会让她过上舒适的日子。也许我们还会有一个小孩。然後我们一家三口会安安静静地过下去。

这是最好的打算。

我不想做任何出轨的事情。

不想让人发现我极力掩藏的秘密。

我对未来没有过多的奢求至少我会努力地去完成它。

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变数,

而且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光是外表就已经是太优秀,这样的人只会让我对以後更没有信心。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再一次发生关系了......"我推开了他纠缠过来的身体,几乎用尽了力气地说。

说起来有些羞耻,我贪求他热乎乎的拥抱,被亲吻的感觉也很棒,即使是充满了血的味道。那让我从心底深处感到满足。

可那是行不通的。

"一次跟两次又有什麽关系?反正你是男人又不用担心怀孕。"

我迅速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

根本没有想到他是那种因为男人不会怀孕所以上床的人。虽然说我本来就不奢望遇到一个完全志同道合的人,但绝对不应该是这种低级的人。

"你......"我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看起来似乎对我很失望的样子呢!"他嘴角轻微的笑意充满了对我讽刺的意味。我抬起手捂住脸,感觉身体开始发抖。

现在我开始真正感到後悔,我为什麽会因为醉酒而跟这样游戏人间的人发生关系。真是愚蠢透了!

"我要走了!"我生气地说。

"不管有什麽要紧的事情,你不觉得应该首先解决的是自己惹下的麻烦吗?"

说完,他把我猛地拉了过去。我一个不稳,下巴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小腹上。好痛!眼前冒著火星,我侧过脸,马上便闻到了那种潮湿的气味。顺著我的挣扎,身体跟手被他一并拉了过去,直接被按到了他的股间,顿时,四周焦灼的接触让我害怕得僵硬起来。

他一根根地掰开我的手指,逼著我紧紧地包裹住他。

一再地说想走,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其实是很想让我抱著你、爱抚你、贯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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