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殃————帽纸
帽纸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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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吗?你的确值得。话说回来,都忘了问你,你叫什麽名字?」忽视殃恶劣的态度,男人趣味昴然道。
「都做完了,还问名字干麽?」
「嘻,你的态度怎麽与昨晚截然不同,是床气吗?经验再怎样丰富,都还是个小子罢了。」昨晚的事的确美好极了,教男人的好心情一直持续著。若可以的话,他不介意买他一段时间,做他固定的性伴。
闻言,殃一怔,对不自觉暴露本性的自己甚感厌恶。果然早上是他最没戒备的时候。用清水泼脸,调整心情後,才答:「卫殃。」
「卫秧?禾字部那个秧吗?我叫范臻。」
「对,是禾字的秧。」他没蠢得将自己的真名告诉范臻,毕竟这男人如此聪明,一定能联想到殃与Villain的关连性。
「说实在的,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极了。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职业是小白脸,那我决定包养你,条件你出。」
「对不起,我只接受女人的包养。」不想与范臻有太多接触……昨晚已是出轨了。毕竟他与此人的身份有太多利害冲突,他还是别玩火好。
「哦?是怕爱上包养你的男人吗?」范臻扬起眉,讶异道。
「不,是怕麻烦。」梳洗完毕,殃拿起皱得不成形的衬衫穿上,准备离去。
「你确定你是真的想拒绝我,还是在玩欲擒先纵的把戏?我没耐性跟你玩,条件由你开,就算高出普通行情,在合理范围内,我都可接受。」
「糟了,又给范臻缠住了。」後悔著自己的贪色,殃不禁懊恼低喃。算吧!愈拒绝,这人愈难缠……只是纯拘怨叵担换崮趋崛菀妆环⒕醯?hellip;…
「不如这样,我们保持连络,你有需要,就来找我。」留下写了手提电话号码的纸条,殃走近门口。
突然,手腕被范臻抓住,一施力,殃就跌进他的怀里。
「走得这麽急,难道是我的技巧太差,教你一丝留恋都没有?」将卫殃定位後,范臻就把对女人的那套拿出来。
「别用对女人那套对我,要服待女人,我比你有经验。我现在想立刻回家洗澡,没心情跟你谈天说地。」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污渍,殃奋力想甩开范臻。
「哈……哈……你真有趣。有床气,还有洁癖,真是个怪人。既然如此,我不再为难你了。瞧你不耐得快要动手打我了。嘻,好吧!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交易条件,我就放你走。开个价吧!」
「今次为特例,由下次起,一见面先付钱,每次二千美金。需要服务,请於一日前预约。还有,我不会干涉你跟其他人的关系,同样地,你也别旨意我会在你买我的其间守身如玉。还有什麽问题?」一副「专业」的口吻,令范臻喜悦的心情冷却起来。
「没有了,我身上没有美金,用港币付吧!这里二万元,不用找了。」说著,放开殃的手。
「多谢惠顾。」接过钱,殃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样不欢而散,范臻应该不会再找他吧!他实在不太想以殃的身份与他有所交集。
很可惜,殃的想法错得离谱。

3
「Do Do Re Me Me Re Do Re Me Do……」当悠扬乐韵在早上八点正重覆播放二十六次时,就会变成了地狱摇篮曲。
「够了,我求你别在按门铃了!我开门就是了。」杜天明举白布投降,死气沉沉地应门。
「好端端换什麽音乐门铃,难听得要命。你够胆不开门吗?哼,快让开,我要去洗澡。」闯进屋前,惯性地摘下杜天明的眼镜,弄乱他的头发。
「就是想不应门,才换个可以有催眠作用的音乐门铃。谁想到门铃到你手,不是催眠,是摧命。」杜天明暗忖。
「别在一边自言自语,给我驳好所有电脑,待我洗完澡後开始工作。」
「又是Aqua-tech吗?若有风险,不如我推掉这个委托吧!」
「嗯,散播Just kidding病毒,向Aqua-tech开个小玩笑後,退还订金,当我们没接过这个job。还有,帮我入侵public.com,我要伪造一个拍卖户口。」提起「副业」,殃顿时变得十分精明。
「Aqua-tech那边真的有人能与你匹敌吗?」
「嗯,我说过,不会让我的中间人承受无谓的风险。」
但这并不代表他卫殃认输,他需要一点时间,以Villain的身份与范臻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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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栽,我是范臻,可以进来吗?」站在门前的男人语带恭敬问道。
「进来吧!呃,陈秘书,我有要事要与范经理谈,麻烦你先出去。」声音中有著不庸置疑的威严。
闻言,陈秘书立刻开离,并细心地把门关上。
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范臻不徐不缓地说:「总栽找我有什麽事?」
「不是跟你说过,没有他人在场时,叫我父亲则可。」中年男人蹙眉道。
「没差,都是一个称呼而已。」淡笑著,范臻摘下那银框眼镜,眼眸中的睿智,的确与中年男人有七成相似。
「都是一个称呼?你如此冷漠,是代表著你依然不原谅我吗?的确,我亏欠你两母子太多了。你妈一直无名无份,又害你一直被冠上『私生子』之名。」尊严渐渐消失,剩下悔疚孤寂空虚。
「我与妈心甘情愿,没有怪过你。」笑容挂不住了,倒添了一丝紧张。只有在面对最重要的人时,范臻都不愿戴上脸具。
「心甘情愿?你确定吗?你一直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接受。」
「不!我是心甘情愿的接受。」
「嗯,难得你接受老爸代你安排的相亲大会,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不可反悔!」奸计得逞,惨情父亲形象一扫而空。
「你设计我?」范臻挂回灿烂的微笑。
不知为何,室温好像降低了几度。鸡皮疙瘩都抖了一地,中年男人仍然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是你太单纯了!你一直都是对著死板板的电脑,所以不知道,人的感情,是用来利用的最好工具,往後就别单纯地以为用『笑里藏刀』就可蒙混过去的。」语重深长,儿子够聪明,不用详述。
「嗯,相亲时间地点就跟我秘书说,算是我轻敌的代价。」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喂!别装出一副反省的样子来混淆视听!别想扭曲我叫你相亲的目的!」好家伙,活学活用。「说起来,相亲是在今天五点,你的工作完成没?前阵子不是说有个黑客入侵的吗?结果如何?」说回公事,就立刻回复总栽的模样。
「那黑客叫Villain,在晚宴前一晚入侵aqua-tech.com不成功。晚宴後,曾对我们散播户名为Just Kidding的电脑病毒,但奇怪的是,那所谓的『病毒』名符其实,像只是对我们开个玩笑,完全无损我们的电脑机能。而这几天Villain都没什麽动静了,但我们还是会改良现有的保护程式。」
「嗯,没有其他事了!呃,别忘记今天的约会!」再三叮嘱,恐防有人装傻。
「知道了!」带著一点不耐,范臻头也不回地离去。
见状,男人不禁大笑起来。「哈哈!这才像个二十五岁的小子嘛!」男人满意道。

「殃,你要走了吗?留下来过夜吧!」女人用被单盖著赤裸的上半身,娇媚地说。
「小姐,你确定吗!要我留下过夜,价钱是不同的。」轻托起女人的下颚,送上一吻後,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著十分市侩的话。
「这是什麽话呀?你前阵子一直住在我家,我都付足钱耶。我喜欢抱著你睡,喜欢你熟睡时,紧抱我,喊著:『不要离开我。』……你不知道,这样的你比床上的你迷人,完全激发人家的母性。」
闻言,殃皱著眉,紧握拳头,好一会,才平伏心情,平淡地说:「我不想留在这里过夜,往後都不想。」
「唉,我的朋友都觉得我很奇怪。要养男人,为什麽不选个千依百顺的男人呢?她们就是不知道,我喜欢变幻莫测的你。」垂下眼帘,女人幽幽叹息道。
一句话,足够唤起殃的专业,弯下身,与女人四目交投,绽放出一朵醉人的笑靥,轻声说:「投其所好罢了。对其他女人,我才不屑对她们耍脾气呢!」
「嘻,你只有在闹脾气与逞强时,才符合实际年龄。平时的你太老成了。」
「这麽聪明美丽的女人,为什麽要养男人呢?」殃用额头贴著女人的额头,温暖的手掌像拿著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托起女人双颊,感叹道。
「也有一些活像生存於无菌世界,额上凿著『我是精英』的男人追求我啦!可是我讨厌这类人。」女人翘起小嘴,说著可爱的话。
「真巧,我也讨厌那类人。就凭你这句话,我今晚留下来吧!」
「Yeah!我最喜欢殃的了!」
「我也是,最喜欢雪玲。」说著,殃已爬回床上,抱著雪玲。
「不,我是认真的。我付钱给你去读书,拿张大学文凭。然後我叫老爸把手上几间小公司给你管理。以你的聪明,不出五年,你一定能有一番成就的,到时我们就结婚吧!」
听到犹如纯情小说中的对话,殃一怔。打量著雪玲认真的表情,好一会,才笑说:「你的玩笑只值五十分,有待改进。」
「你不相信我吗?还是嫌我比你大?我二十三岁,才比你大四年罢了!」雪玲著紧道。
怎麽现在还会有这样天真的人?只有像雪玲是这样,是个千金小姐,又没进社会工作,才会这麽纯情,爱上自己养的男人吧!殃不以为意,毕竟,这样少女般的单恋很快就会消失。
「我怎会嫌你?好,若五年後你还喜欢我,我就答应你。」语带著一丝玩世不恭。
「嗯,一言为定。」雪玲眼眸闪著认真、坚定的爱意。那是一种愿意牺牲一切、偏执的爱意。
只是,殃一直装作看不见。
剧烈的活动教两人疲倦不已。不消一刻钟,只有沉稳的呼吸声在室内回盪著。
「嘟……嘟……嘟……」单调的电话声划破寂静,一分钟後,自动撤换为电话留言:
「Hi!我是雪玲,现在没空接你的电话,请在『咇』一声後留下你的话—喂?雪玲小姐,你又在那租来的单位过夜吗?老爷见你又不回家,很生气呀!不要怪赵大妈多事,你若不想老爷截断你的零用钱,就乖乖的去明天的相亲大会。对方可是什麽科技公司的总经理,条件不错,你就当认识个新朋友吧!还有,老爷为确保你不会耍花样,故意要求安排相亲的中介人在场,所以,你好自为知啦!」
切断吵耳的电话录音,雪玲循著水声,走往浴室去。
水气氤氲,水珠沿著白晢的肌肤滑下。雪玲定睛看著这幅撩人的出浴图,不禁咽下喉间涌出的情欲。
「殃,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比女人还迷人呢!」
「多谢你的赞赏。但别想用这些话掩饰你偷窥我的罪行。」殃拿起毛布擦乾身子,并掩好重要部位。
「人家并不是为了偷看你才进来的!我有事请求你嘛!」拿起殃放在衣堆中的手提电话,玩著里头的小游戏。
「别碰我的电话!我讨厌自把自为的人」抢回雪玲手上的电话,殃皱眉道。
「对对对,是我的错,我不碰了。唉,你每次做完那回事,总是心烦气燥的……呀,不说这些,我进来是想问你,要你做一场戏,你会收多少钱?」
「做戏?」
「对,是做戏。我今日下午要去一个相亲大会,我要你帮我做一场戏,破坏那无聊的一切。」
「哦?相亲?现在还有这种过时的东西的吗?话说回来,你要我做什麽戏?装作你的情人吗?这只会引起反效果,令你的父母安排更多的相亲大会给你罢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去一趟吧!」
「你当我是蠢材吗?我不是要你当我的情人,是当对方的情人啦?」
「什麽?难道与你相亲的对象是女人?你的父母真是特别!」
「你想到那里去!我的相亲对象是男人呀!我就是要你扮他的情人,诬蔑他是个同性恋,那我就可光明正大的拒绝他,还可以指责中间人办事不力呢!」
闻言,殃眉向上扬,心中不禁再次赞叹著女人的聪明。
「好吧!我答应帮你演这场戏,大导演。这种Job我还是第一次接呢!就收你……三百元美金,连同昨晚……一共二千三百美元,请於两天内存进我的户口。」用专业的口吻强调两人的金钱关系。
「行了!你怕我会不付钱吗?真没趣!对了,相亲大会於下午五点,在烨晶酒店内的cafe举行,记住了吗?」尾随著殃,在门上送上一吻。
「嗯,五点见。」说著,殃已拉开门,举步离去。
带著万分睡意的殃「硬闯」杜天明的家,睡他的床。再醒来,已是下午四时,随手穿了极为普通的T-shirt牛仔裤,殃乘地下铁前往烨晶酒店。
一进cafe,殃只要顺著场内男人们惊豔的目光,就见到雪玲了。
雪玲显然也见到了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随即又装回大家闺秀的样子。她的相亲对象背著他,但只是背影也叫人倒足胃口了—又是那种全身散发著精英气息的无菌男人。不知为何,殃对这无菌男人虽有无比厌恶,却又同时对此人有种熟悉之感。
无菌男人身旁还坐著一个略胖的女人,应该就是用来监视雪玲的中间人吧!想著,殃已去近那餐桌。
「你果然是瞒著我去识女人!」激动的语气活像发现丈夫有情妇的妻子。
闻言,无菌男人抬起头与殃对视,两人瞬间呆住了—无菌男人竟然是范臻!
「『秧』?」范臻的语气充满不确定,显然对这个一夜情人的印象模糊极了。
「你还有脸叫我!你这个骗子!」殃大喊道。
「究竟发生什麽事?范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是你什麽人?」胖女人对目前的情况可谓一头雾水,不禁提出疑问。
范臻嘴角上扬,虽然他也搞不清发生什麽事,不过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机会—
范臻倏地站起来,手臂紧箝著殃的腰,以闪电之速度吻向那红闰的唇瓣……
在场的所有人呆若木鸡。待范臻觉得尝够了香甜的滋味後,才语带无辜道:「别气嘛!我也是被迫来相亲的。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秧』。」
殃晃然大悟,似乎不想相亲的,不止雪玲一个呢!

4
「殃,你认识范先生?」雪玲由方才的冷眼旁观变得万分紧张,因为她感觉到无菌男人对殃的态度甚具狩猎感。
现场似乎有点失控,范臻与雪玲同时以质问的眼神瞪著殃。他多冤枉呀!他只是来做戏罢了。为了自保,他必先把其中一个调离现场!主意一定,殃立刻拿起桌上的冰水向雪玲泼去—
「女人,听到了吗?范臻说喜欢我,你还不识相离开?」举高脚跟,殃娇媚地攀住范臻。
雪玲一怔,才记起身旁有个监视她的女人,於是,她手掩著脸,跑离现场。
见状,胖女人也抽身离去,临走前,她说:「范先生,我会向范总栽了解一下情况的。」
目送两个女人离开後,殃打算溜之大吉。才一开步,就给范臻抓住衣领。
「想走?说清楚一切才走吧!我倒记不起我俩的感情好得你有权干涉我的交友情况。」脸上的弧度展开,却是明显的兴师问罪。
「在你摘下那副呕心的眼镜前,我不想与你说任何事情。」殃甩开他的手冷道。
不想在这些小枝节上浪费时间,范臻立刻摘下眼镜,笑道:「你现在可以说吧!」
殃依然不大满意,伸手弄乱他的头发後,才肯回答:「我不是为了干涉你而来的!刚才的女人是我的客人,她要我破坏这场相亲大会,诬蔑相亲的对象是同性恋!不过,对象是你,所以也不算是诬蔑吧!」
「哦,这世界真细,还是因为你的恩客遍布全世界呢?」范臻调侃道。
「随便吧!既然一切都弄清楚了,那我可以走吧?」第二次见面,殃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存在具有甚大压迫感,教他不太想接近。
「不,你的破坏令我多了一个空閒的下午,不如我就买你一个下午吧!」范臻心情极好,毕竟他原本就不想来这个相亲大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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