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治疗计划————碧连
碧连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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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医生,全由你负责。"
"呸!我现在被你拖著,自己都要得感冒病死了!"
"那敢情好。我们交叉感染,互相依靠,你喂我吃药,我帮你洗澡,就算感冒不通气,也能嗅到空气中浪漫的味道。"
"还浪漫的味道?我要吐了!你就一个人去发馊吧你。"
乔励又甩手,还狠狠踢了一脚。
夏郁森却紧抓住他不放,在雨中笑著,用力强吻他。
那是一个又深又长的热吻,久久不愿放开的两个人,或许已忘了所有的困扰。
这一分、一秒,只有令人窒息的缠绵,才是一切的一切。

033

终於,彼此依恋不舍地分开,在大雨中奔跑,跳上车之後一路飞驰。
回到公寓,两个人都似情难自禁。
湿透的衣服直接甩脱在门厅口,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热辣的拥吻,一开始便充满了情欲的引诱......,最後甚至差一点,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做爱了。
温热的水流驱走了凉意,狭小的室内逐渐蒸腾。
心跳一样剧烈,喘息声同样惊人,肌肤止不住地发烫。
乔励微微仰头,对方深沈的目光,仿佛照穿了他恍惚的眼眸。
忽然惊跳,他用力後退,挣脱出那样火热的怀抱。
"阿森不用了,......会很痛。"
他果断拽过毛巾,跨出浴缸擦拭身体,声音暗哑,气息还有些不稳。
该死!
夏郁森快要疯狂。
"喂,你真不解风情!"
──老天,这美人根本是病毒,只要一出现就能即刻毁灭他。
"就算是痛,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是的,他疼痛,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短短瞬间已炙热坚硬,兴奋得发狂。
"嗯?我是替你说的啊。阿森,你这个傻瓜!"
乔励将浴巾抛给他,眼眸已然恢复生动,闪闪发亮。
然後,只一个人转身,轻飘飘地出门。
一时间,夏郁森只会狠狠咬牙。
前一刻,彼此亢奋的前端已在亲昵摩擦,犹如箭在弦上快要发射。但是,美人居然活生生抽离,只剩下他这张绷紧的弓弦,孤零零无法爆发。这简直是要人命的虐待,对,就是虐待!
他生气,他火大。
──即便不是情人关系,作为一名医生,留下发病的患者袖手不管,实在是──不称职!绝对没有道德心!
夏郁森孤单单抹干身体,心中发誓一定将美人打倒。
他要大战,要做做做,做到早上两个人都痛死掉!
谁料冲出门,他却蓦然愣住。
室内有性感的喘息声回荡,和心跳一致的打击乐节奏,令人霎那燥热眩晕,完全无从抵抗。
仓促间他深呼吸,欲望一阵强过一阵地凶猛。
乔励过来拖他,旋即双双倒在床上。
"阿森,有些音乐,必定要做爱的时候听......"
嘴唇贴上他的耳垂,完全是近乎挑逗地呢喃。
夏郁森翻身压在上方,彼此眼眸对住,热情的目光似火一样,烧灼著对方。
"特意为我准备的?"
猛地,他低头,捏住乔励的颈脖,近乎野蛮地吻他。
"我很想说是的,不过你知道,我是医生,对於性障碍的病患,这类音乐是良药。为了职业需要,我的存货可不少啊。"
乔励在呻吟中低语。
"哦?莫非除了音乐,还要医生亲自上阵,缓解病人的痛苦?"
美人临时送上浪漫的桥段,夏郁森暗爽,更忍不住要轻佻地逗他。
"你是唯一。"
懒得装腔作势了,乔励坦然回应。
"荣幸之至。"
夏郁森笑著呢喃。
随後坚决按住他的肩膀,奋力挺入他。
这一次,异常深入。
乔励也不再有任何闪躲,反而牢牢抱紧他、接纳他,任由他沈没在自己的体内。
依然逃不过疼痛的感觉,他们忍不住皱眉,低吟,却欲罢不能。
每一次撞击,夏郁森的力量令人战栗。
乔励迷失,慢慢分不出是快乐或疼痛,只是深刻感觉那几乎要贯穿自己的身体,......布满危险。
他们又一次紧密地融合,像两条盘扭的蛇,用鳞片摩擦彼此身上每一寸,狂乱却异常恩爱地占有对方。

034

缠绵大半夜,彼此精神亢奋,快到凌晨时分才拥抱著睡去。
第二天被热烈的太阳"晒"醒,夏郁森懒洋洋,抬手遮挡刺眼的光芒。
就这样赖了一会儿,他侧过身,发现凌乱的床铺上只剩自己一人。
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看见旁边放著干净的衣裤,他心头暖暖,仿佛阳光融进了胸膛。
飞快地将衣服套上身,连洗漱的时间也不想耽搁,他急匆匆跑出卧室,果然顺利地,在厨房找到了正忙碌的背影。
"早安......"
出奇不意,从背後轻轻搂住对方,他故作性感,发出低沈暗哑的声音。
无视他的勾引,肘关节往後用力一顶,乔励立即将他推到半尺外,"警告你离我远一点,我重感冒,......哈─啾......"
的确是非常浓重的鼻音,再加之喷嚏连连,这样的 "警告"听上去软趴趴的,绝对没有震慑力,反而更像是可怜兮兮的"撒娇"。
总算,嚣张的美人也有生病示弱的时候,夏郁森想了想,还是很不给面子地,一下笑出声来。
"小励励,你的体质真差,看来要好好补补。"
──小励励??
乔励眼角抽搐,火气酝酿中。
拿恶心肉麻当情趣,还真是种马族群的标志习性。
"哈啾!......谢谢你的关心,小森森。"
看他一手菜刀、一手纸巾,涕泪俱下地咬牙,夏郁森目光闪动,只觉他生气的神态真够可爱。
"乔励......"
夏郁森忽然笑著叹息,然後又倾身过去,左手握住他的肩膀,低头,吻他。
一时来不及躲闪,嘴唇被堵个正著。
糟糕,鼻子又塞住不通,乔励呼吸艰难,心跳急剧紊乱。
忍不住咬他的舌尖,夏郁森吃痛,才悻悻然地松口。
"HONEY,你真坏。看你一个人感冒难受,我心疼不忍,只想和你交叉感染。"
被狠狠赶到厨房口,他靠著门却不离开。
"是吗?"
这张口就来的花言巧语,实在假得令人失笑。
乔励转过身,眨眨眼,好像恍然顿悟道,"原来你如此情深意重,看来我定要满足你的痴心。医院里还有不少感冒病毒,要不要我给你来点,顺便试验一下新药物的疗效?"
夏郁森顿时吃瘪,只好望著他傻笑。
後来吃饭时,还惦记著美人的嘲弄,他闷闷不乐,故意盯住对面不放,用眼神骚扰。
"你干吗?"
乔励笑他赖皮的模样,"便秘?难道要做肛检?"
"乔医生,我在吃饭。"
夏郁森抹汗认输,正欲收回视线,却猛然发现美人的耳垂与平日不太一样。
"嗯?你的耳钉呢?"
结果没细想,他脱口而出。
"......扔了。"
乔励愣了愣,却也不回避,很直率地回答,"我和他早就没可能了,这种定情信物留著没意思。"
"哦,对不起。"
无意间触及到对方的伤口,夏郁森有些不安,低声道歉。
"又不关你的事,有什麽好对不起的。"
乔励无所谓地笑笑,又侧过头吸吸鼻子。
夏郁森却突然怔住。
──美人的态度令他很不爽!
"又不关你的事",这一句话就将他撇到西伯利亚,好像他只是擦身而过的路人甲。
莫非昨夜的缠绵,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游戏的产物?
亏得他还是动了感情,难以自持地投入其中。
"阿森,你在想什麽?吃饭都吃到鼻孔里去了。"
看他莫名其妙失神的样子,乔励好心出言提醒。
夏郁森陡然一惊,却是被自己吓到的。
老天,动了感情?
这哪里冒出来的鬼念头?
深呼吸,他感觉自己有些慌乱,心律不齐。
明明只是辅助的治疗计划,他一定是入戏太深,才会有恋爱的错觉,......对,情况就是这样。
尽管心中一再对自己解释,可抬起头,他凝视著那张脸,却忽然觉得一阵空虚和失落。
对於感情的困惑,或许是来得突然,夏郁森措手不及。
那一日之後,他故意疏离,借口"你感冒,好好休息,我不来打扰",硬是撑著一个多星期没有和乔励见面。
然而对方却完全不受影响,甚至比他更像是人间蒸发,连一通电话、一个短消息也不曾来过。
最後还是他熬不下去了,每日一到晚上,就心不在焉,不时分神翻看手机,脑子里不停想像美人正在做什麽,是吃饭、还是看书、要不是在洗澡?......越想,就越不是滋味,胸腔绷紧,身体发烫。
终於忍不住哀叹,虽然感冒的那个人是乔励,而跟著发烧昏了神志的却是他──夏郁森。
不行,心里有无数声音叫嚷著"去找他,找他!"
夏郁森将手中的酒杯一推,心神不宁地站起来,便要一股劲往外走。
正陪他喝酒的林捷突然伸手,一把拦住他。
"阿森,你去哪里?"
"我......无聊,找人玩。"
夏郁森一怔,随便寻个托辞。
"找人玩?找那个乔励吗?"
早觉得他这些日子反常,林捷看著他,目光犀利,一语中的。
"嗯,是啊。"
被人说中心思,夏郁森有些尴尬地点头。
"阿森,你不会是和他玩真的吧?"
清清喉咙,林捷眯起眼睛,瞧得他无所遁形。
"阿捷,你什麽意思?"
他疑惑,努力沈著气地问道。
"我上一次听你父亲说,最近你们要扩展东南亚的业务,是不是?"
林捷正色,忽然谈起公事。
"是,怎麽了?"
近一年东南亚旅游业复苏,正是新建酒店的大好时机,夏郁森却想不通,好友扯这个话题的目的。
"确切的,我当然说不了什麽。不过,我是替你留意了一下,马来西亚的何家,算是东南亚酒店业的巨头,恰巧他们有进军这里的打算,而且,何家最小的女儿今年从斯坦福毕业,正值适婚年龄,阿森,你应该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牺牲?你说得太夸张。"
还以为有何大事件,原来只是家族联姻的担忧,"结婚是早晚的事,就算老头子说要放在今年,也没什麽突然的,我都三十五了,该是时候啊。至於是什麽样的女人,说穿了我都无所谓。"
"是嘛......"
林捷看他一脸的轻松,却不禁皱眉,"如果结婚了,你的那个乔美人怎麽办?"
"他?"
夏郁森挑眉,"我养他,和娶老婆没多大关系吧。再说,又不是只他一个人,那些哥哥弟弟的,我也舍不得扔。"
──现在这样,只是特殊情况下的权宜之举。
他暗自在心里补充。
叹口气,林捷难得语重心长,"阿森,说心里话,我倒希望你们两个都只是玩玩而已,最好谁也不要把心搭进去,省得今後你後悔,他痛苦。"
不知怎麽搞的,这番话听上去使人慌张,夏郁森有一霎那的恍惚,心像是悬著,一直没个踏实。

035

走出酒吧大门,这个夏夜闷热无风。
招手跳上计程车,他让司机将空调开到最低,却依然消不去胸口的燥热。
很快抵达熟悉的公寓楼下,他下了车,却因为惦记好友的话,而开始犹豫不决。
对,没错,他应该......是把这治疗计划,把这练习恋爱当游戏,可乔励呢?会不会拿这一切当真?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知道,对方并非随便玩玩的人,如果不是有一些些的情谊,断然不会和他上床,做一整晚的爱。
瞪著门口的对讲机,夏郁森深呼吸。
他心情复杂,思绪紊乱。
意识到自己再往前一步,或许会伤害对方,然而他难以自控,脑袋充满的都是彼此热烈纠缠的画面。
终於他伸手,指尖摸上按钮。
"乔励,请你不要认真。"
他自私地在心底希望,只因为这场游戏,现在真的无法停下来。
叮......
铃声持续在响,却没有人来应答。
他皱眉,心悬得更高。
该死!他最痛恶等待,尤其是在这种挣扎的状态。
於是他掏出手机,一手按铃,一手拨号,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饿了的猎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渴望的食物。
MD!对方已关机,无法接通!
他恼火,头上就快冒蒸气。
忽然,他迁怒的对讲机中,有动静传出。
"哪一位?"
乔励的声音很轻。
他忍不住神经紧绷。
"是我,阿森。我在你家楼下,开门。"
对方像是一愣,片刻无声,随後冒出一句,"对不起,我很累了,你回去吧。"
回去?开什麽玩笑!
老天,美人在闹啥别扭?!
"我不走,你给我开门。"
此刻他不再犹豫,一心只想快些进门。
压住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对方却笑了。
"好吧。"
夏郁森跟著笑,然後振作精神,一鼓作气跑上了楼。
喘著气接近目标,他稳一稳心,轻轻推开铁门。
猝然间,他收住脚步,定在门口不动。
"乔励,你在干吗?"
他声音阴沈,听上去像是质问。
疲倦地闭上双眼,乔励躺在沙发上,笑他明知故问,"打吊针啊。森少,你看不懂?"
"怎麽了?"
夏郁森定定神,走过去俯身,看他。
只一个多星期不见,他憔悴了好多,面色苍白,脸也好像小了整整一圈。
"没什麽,感冒加重而已。"
乔励瞥了瞥他,口吻平淡。
"为什麽不住院?"
夏郁森心疼,单腿跪地抱住他,用嘴唇触摸他额头,很烫。
"你还在发烧呢?!"
继续笑某人的大惊小怪,乔励摆手,"所以我说累了,让你走。可你不听,偏还要来骚扰我。"
原来美人是重病不起,怪不得没有一丁点消息。
夏郁森心一松,脸上却一沈。
"既然病情加重了,你为什麽不打电话给我?"
"嗯?"
乔励睁开眼,笑著反问他一句,"怎麽,你又不是医生,我找你做什麽?"
夏郁森顿时愕然,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表情。
他忽然吻上乔励的唇,和额头一样滚烫。
"除了感冒,你还有间歇性失记症吗?记不得我是你的男朋友?男朋友?!......所以凡事你都要向我报备,要报备。要记住你是我的人,乔励!"
不行了,他想温柔而严肃地说话,可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连胃都像是著了火,烧得人很没有风度。
该死!美人故意当他路人甲,一定是故意的。
──男朋友?我的人?
乔励在心中暗笑。
──老天真是会作弄人啊。
他忽又感慨。 c
只因前一刻,他仍禁不住在想,反正床都上过了,人也玩过了,看来这场游戏对於种马男而言,已嚼之无味。
随便来个电话、找个借口就消失不见,这难道不是最传统的桥段?
他甚至应该庆幸,至少对方还记得跟自己道别,没有吝啬到连"再见"都懒得给。
所以,他觉得并没有什麽好抱怨的。
──明明知道爱上种马,是最可悲的事,可他依然失足了。要不满,要痛骂,也只能是憎恨自己的情不自禁。

036

然而此时,他完全料想不到,对方竟然杀个回马枪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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