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索斯之罪————分桃
分桃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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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的眼眶不觉湿润了,他轻声说了声:“你真的这么想吗?”
       
春季来临,万物复苏,迁居在外的人们陆陆续续返回地球。
深夜。
“没想到由美家族的大小姐也会深夜在酒巴买醉!”连奕坐到真织身旁,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酒瓶。真织一仰脖子把怀中的酒一饮而尽。再往杯里倒酒,这才发现酒瓶没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寻觅突然消失的酒瓶。却迎上连奕戏谑的脸孔,她使劲推开他,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一不留神绊着桌脚,她整个人朝前一栽,一双大手由后架住了她,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只觉得这双手很温暖,很安全。
晚上的凉风掠过真织微红的脸颊,她酒醒了一半,突然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浮在空中,她猛一睁眼,自己……自己的确在半空,是一双手把她托住了。她朝旁一瞅,竟是连奕带着笑意的脸。真织原本就红润的脸庞变得通红,支支唔唔地说:“谢……你……怎么……我……不坐车!”最后竟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抱着我走回去!”
“因为你喝醉了。”
酒醒了后的真织马上变成了小辣椒:“这不是重点,天这么冷,你让我在大街上挨冻,为什么不用车送我回家!难道你连奕连个车也没有?”
连奕把真织往上托了托,又惹得真织一阵惊叫:“色狼,快住手,别乱动!”
“你想摔下去吗?”连奕仍是那副存心戏弄人的表情。真织见连奕的手逐渐松开了,吓得赶紧搂住连奕的脖子。
“现在你明白了吧!”连奕笑着问。
“什么!”真织没好气的说,她把脸埋在连奕胸前,害怕让他看到自己红红的脸。
“只要我松手,你就会像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贴着我,不!应该说像只树蛙……”
“你有完没完!”真织无礼地打断连奕。连奕一点也不生气,继续说:“我拉都拉不开,你叫我怎么把你弄上车哟!”
“我……我喝多了点,真失礼!”真织突然变得客气起来,这倒让连奕不自在起来,于是他又开始逗起真织,“再说,贴着我这个火炉怎么可能冷呢?倒是由美小姐像块寒冰呀,冷风飕飕的,让我火热的胸膛冰冻了!”
“胡说!”真织低斥道。
“为什么呢?”冷不妨连奕突然发问。
“什么?“真织迷惑地看着连奕。连奕故意不去看真织,平视着前方继续说:“不值得的。”真织已经猜出了几分,面带愠色:“不用你管!”
“我是管不着,但……”连奕没说下去。
真织突然觉得很冷,缩进连奕的怀中,轻声说:“我知道,只是我无法控制自己……我还是喜欢……”话没说完,连奕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在抽泣,他托起真织,将头轻轻靠着她的。 
 
 
第三卷 绝望时代
           第一章     粉碎  
          
杜佑青站在朗日组的总部大厅,对着漆黑的屏幕说道:“组长,经过再三核实,坷言的确已经脱离了朗日组了。”黑色银幕传来一个带着金属味的声音:“坷言已经有了在暗月组的记忆,相信他应该能分清敌我。”
杜佑青迟疑了一会,但还是开口了:“黎和坷言在一起,您觉得妥当吗?”黑色银幕没有立即回答,杜佑青顿感自己的冒失,马上驳口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我先……”
“要小心金严。”黑色银幕突然说,杜佑青一怔,赶紧上前一步说:“组长,您……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别被爱情蒙住了眼睛,记住!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愿意去相信的人。”
“可是……”
“好了,你赶快去看看金严吧,如果坷言和黎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让他破坏这件事。”黑色屏幕不再作声。杜佑青站在那,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金严驱车朝坷言所在的医学院飞驰而去,他一再加档,已经达到了氢动汽车的极限,这种亡命的速度很快引起路边的交通监警的注意。所谓的交通监警其实是带有监控系统的磁障,他们分布在高速公路的两边,一旦发现通过的车速高于安全指标,磁力系统自动开启,对车辆进行减速运动,说得形象一点,就像用疆绳把马拉回来一样,用磁力减缓车速。但金严乘坐的是PH新型改良氢动车,这是暗月组为了跟踪和暗杀活动特别制作的,这种车被安装了反磁力的系统,磁力越是吸引这辆车,它跑得越快,运用的是磁力相斥的原理,能轻易就摆脱交通监警的控制,但这种行为是相当的危险的,因为驾驶者已经无法控制车速。
金严顾不得这么多,一听到那个可怕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恨不得瞬间赶到坷言身边,警告他。想到这,金严下意识又提了一档,却发现已经到了极限,再提也没用了,就在他迟疑的片刻,车身突然不受控制朝右边撞过去。金严赶紧往右用力转方向盘,却怎么也转不动,方向盘像被卡死了一样,金严的身体也整个朝左边斜,他马上意识到:公路两旁的磁力系统出故障了,左边与右边的磁力失去平衡,金严还未想明白,只觉一阵剧烈的冲撞,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他昏死过去。
“先生!先生!”金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放大的少年的脸。
“我……好痛!”金严捂住头,鲜血流出来了,少年赶忙撕下衣袖帮他包扎起来,一边说:“刚才好险呀,你猛冲过来,我同你一道飞出了公路,要不是交通监警极时放出磁力网挡住我们,我们早就车毁人亡。”
“对……对不起,都是我……”金严不打算告诉一个陌生人太多自己的事情,“你……你是……”金严看这个少年衣着得体,气质高贵,产生了介心。
“我叫由美丰臣!”少年微笑着,伸出手。
金严也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手说:“金严,幸会。”突然他抽出手捂住头,一副痛苦的样子(注中心医院是坷言所在医院)丰臣帮他拭去血流,安抚道:“我已经报警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坚持一会。”
金严勉强站起来说:“不……我不去……我要去中心医……”话没说完,金严又昏过去,丰臣赶紧扶住他。
 
当金严再度醒来时,周围是一片熟悉的白色。正在这时,丰臣推门而入。金严赶忙问道:
“这里是……”丰臣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饭菜,说:“中新义医院。”
“中新义!”金严叫道。
“怎么了?”丰臣莫名其妙。
“快送我到中心医院,好吗?”金严揪着丰臣的衣领,央求道。
丰臣还未来得及回答,房门突然被启开。金严一看,杜佑青神色严峻地站在门口,一见金严被绷带包住的头,她终于爆发了,大声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你……你到底……”杜佑青走到病床前,丰臣赶紧起身让位于杜佑青,杜没有坐下,伫立在床边,凝视着金严,眼眶浸满了泪水,声音略带颤抖:“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金严不敢抬头,他害怕去了解杜汹涌泪水后的一片深情,这辈子,他只能负她了,这是命运之神给他的唯一惩罚,也是最重的惩罚,丰臣见杜很激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出了病房。刹那间,杜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突地坠落脸庞。
 
“明天以后,你就再也不能逃开了!”黎扶着坷言漫步在林荫小路上。坷言轻声说:“你真的要和我结婚,黎,不管怎么说,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个男人啊。你不觉得自己太认真了吗?”
黎揽在坷言腰的手臂突然收紧了,坷言惊呼:“喂,会痛的。”
黎笑着说:“我喜欢你,有什么办法,只好将就一下了。”黎轻轻揉着坷言的头发,直到现在他也没向坷言提及关于他变性的事,他本来对这种事就不很坚持,另一方面,他也害怕因为这件事而和坷言产生不必要的隔膜。
坷言凝视着黎,看到他眼中泛滥的温柔和深情,“你这样……”坷言轻轻抚着黎的脸庞,“会让我产生错觉的。”
“什么!”黎抓住坷言的手。
“你的温柔并不是给我的,请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会……会当真的。”
“坷言,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明白。”黎有些慌,紧紧盯住坷言莫衷一是的脸。
“你忘了她了,黎,你可能忘了她吗?”坷言抬起头,微风撩起他耳边的发絮,洒下缤纷的樱花花瓣,坷言捧起一瓣,用指尖轻轻捏住,突地把它撕成两片,他转过头直视黎:“你的心不是在四年前就像这一样被我撕碎了吗?”
坷言举起手中的残片,目光阴冷,像是被人触及早被遗忘的伤口,再度被人残酷的戳穿,黎觉得心一阵刺痛;“不要说了。”
他用力拍掉坷言手中的花瓣,喘着粗气。坷言突然朝黎微笑着说:“明白了。”说完,转身准备继续散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在这时,坷言的手腕突然被黎抓住,黎用力一拽,坷言不由自主又转回来,直视黎。黎压抑着心中的狂怒,一字一顿地说:“你明白什么!你扪心自问,你留下又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坷言平静的脸上突升一阵慌乱,虽然他面不改色,但那双死水般平静的眸子却开始微微颤抖。
“你真是伟大,为了心爱的人宁愿将自己出卖给自己最憎恨的情敌!”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也许雪变最喜欢的人是你,但她却只爱我,这一点你早就知道,现在你知道自己是雪变的生命的延续,你的一切都属于雪变,为了实现她的心愿,你……可怜的你……”黎捧起坷言的脸庞,凝视着她。
坷言缓缓搂住黎的腰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任泪水尽情流淌。
黎在她耳边柔声说:“或许黎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雪变的十分之一,虽然你和雪变是一个生命体,拥有共同的体质和思想,但雪变对于你而言是一个恶梦,只有苏醒才能获得解脱。”
“其……实……我真的很恨你,但那份莫名的喜爱又让我……即使现在知道真相,我……我仍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要我拿你怎么办呢!”坷言轻声叹息,温和的阳光笼着相拥的俩人,在满是落英的街道上拖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叶间的露珠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在微奋风的鼓动下,刹那间坠落却在那一刻悟出风中传来的危险讯息,无法预警,它化做了泥土的一部分。
 
“金严!”坷言差点从病床上跳下来,幸亏黎一把夹住了他的双臂,“他没死吧!”
杜佑青显得心事重重,但仍挤出笑容:“没事,但医生让他在医院观察一下。他很快就能出院!”
“还好。”坷言放心的点点头。
“对……对了!”杜佑青这才记起金严交待她送给坷言的结婚礼物。她把一束花和一盒精装巧克力递给坷言:“金严要我代他向你们说一声‘祝你们永远幸福’!”杜没有发现坷言见到这两样礼物时怪异表情,就匆匆离去了。
“坷言,你怎么看着这束花发呆呀!”黎摸了摸坷言的额,“你没事吧!”
坷言朝他笑了笑说:“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了。”
黎仍有些不放心,坷言打开巧克力,咬了一下口,突然牵住黎的手,黎一惊,不想坷言跪直身子,凑到他面前,吻住了他。甜甜的,是巧克力的味道。黎有些局促,只是在原地任坷言吻着。
“好啦 !你得到奖品了,还不回去!”坷言用力推了黎一把,黎还未缓过神来,错愕间已经走出病房。走在走廊上,黎用手指轻轻按在唇上,“好苦!”他没想得巧克力的回味竟是如此苦涩。
 
坷言关上灯,黑暗中凝视着桌上那束紫罗兰,花瓣上的水珠映着紫色在黑暗中闪耀着幽深、幻惑的紫光。
“空谷幽兰代表……代表雪变……”坷言仍一口一口咬着手中的巧克力,“巧克力表示执行任务的组员还在某个地方活着。金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告诉我……雪变她还活着……”
 
杜佑青正在金严病房中为他削苹果,金严看着她悠然的样子,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瞄了一眼桌上的时钟:“九点一刻,”他又看着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佑青,你今天照顾了我一天,回去休息吧!”
杜摇摇头,说:“我今天要留下来,我不准你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金医生着急了,加重了语气:“我不要紧,不需要你照顾!”
“别说了,我不会走。”杜把苹果递给金严,“吃吧!”
“啪!”金严突然挥掉杜佑青手中的苹果,大声说:“我不是个孩子,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你操心,我请你回去,行吗?”
杜有些错愕,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苹果,回头看着金严,说:“你……你真的……这么烦……我吗?”
金严撇开头,不看她。
杜握紧了手中的苹果,果汁从指缝滴落下来。她冲出病房,金严听见门被带关的声音,回过头来,望着杜远去方向,默默说:“别怪我,佑青。”
杜佑青没命地朝前跑,泪水洒要疾风中。她喘着气,止不住地抽泣,喉咙又干又痛。她扶住墙壁,停下来,一边拭去眼角的泪珠,一边咳嗽,当一切平静下来时,一道诡谪的红光掠过视线,她一惊抬起手腕,原来是腕上的通讯器有信号传来,她打开按钮,里面马上传来阿月金属味的声音:“坷言从中心医院逃出来了,正朝你那来,阻止她。坷言、金严必要时,你必须杀掉其中的任一人!”
“为什么……”不待杜佑青说完,红光已经消失了。“要杀他们!”杜佑青滑落在墙脚边,失声恸哭。
 
               第二章   背叛
黎的公寓,丰臣突然造访,黎有些意外。丰臣一进门,就在黎胸膛上项了一下,笑着说:“好小子,动作这么快,弄得我和真织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个……”黎居然手足无措起来,这更让丰臣戏谑的心情多了几分。他拍拍黎的肩说:“真织很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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