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绸效
绸效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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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游戏?"
"我们也许会是很好的一对。"计凯俯下身子贴在他耳旁,容榛几乎可以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他的牙齿轻轻咬噬在耳垂上那种带有微刺的快感。不得不说,这家伙很明白耳垂是自己的敏感点。
其实上次是个令人觉得回忆愉快的夜晚。
"我也觉得我们的配合度很高。"容榛笑道,"最近一个月是我的假期。"
"看来我们得要抓紧时间了。"
容榛只觉得一只手已经开始很不老实的在他腰间婆娑,于是他便张开嘴倒抽了口气,然后很不巧的隔着衬衣咬到他的左胸上,满意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僵硬过后微微战栗,不只他记得对方的敏感点的。
"这是在车站。"计凯挑高左眉。
"我知道。"容榛把自己全部埋进他的大衣里,"如果我能与你一同分享大学的毕业礼,为什么不应该告诉我一两件你的事情吗?"
"保持神秘不好吗?"计凯发现在周围有这么多人的时候,那种刺激更为强烈。容榛在他怀中发出闷闷的笑声,"你觉得呢?"突然之间加重的刺激让计凯只能咬牙切齿,哼了一声说道,"第一次和Jewel握手的时候。"
"什么?"容榛抬起头来。
"是你想知道的事情。"计凯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
"让我猜猜,Jewel是有一头黑发头发与杏仁般双眼的漂亮男生?"
"黑色头发没错,杏仁的双眼也没错。"计凯看到容榛轻轻的挑起眉毛,弯起一个很漂亮的弧度,这让他看起来显得很稚气,让人想吻在他的眉毛上。于是他这么做了,然后在他的眼睛旁说道,"Jewel是黑猩猩,她是那年雨季出生的小孩。"
"是在动物园里面看到的?"容榛疑惑的问道。
"不是的,我小时候曾经在非洲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风景永远印记在我的脑中。"计凯回想起往日,笑意很满足,"大家都应该去那里看看,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人与动物是平等的存在,当它们将你视为一份子,用那双润泽的眼神看向你的时候,人类顷刻之间变得渺小无比。"
"你用这种眼神回想黑猩猩,会让我非常嫉妒的。"
"是吗?"计凯很诧异。
"爱情中缺少嫉妒那就好比菜中缺少盐。要知道,就算是游戏,我也一向认真对待。"
计凯笑了笑,明亮的眼睛黯然片刻,继续道,"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和Jewel见面,她羞涩却又充满好奇心,在母亲的怀抱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毛球一般,我很难相信她拥有同我99.97%相似的基因,当时还哭着问妈妈,难道我生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容榛不由莞尔,他从没有如此亲近过母亲,甚至连拉衣角撒娇都没有,印象中的母亲总是打扮的端庄完美,她是社交界的女王,晚上永远都不会在家,最长的一次是整整一年没有在家,她说她在环游世界,父亲说那决不可能,她永远离不开宴会上那些倾慕的目光。
片刻之后,容榛拉回自己神游的心思,"那你为什么回来?"
"我老和当地的小孩打架,最多的一次一天打了三架。"
"想不到,你会这么暴力。"不过也正是因为曾经在那么不羁的环境中成长过,所以才会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吧,"以后还准备回去吗?"
计凯愣了愣,他的发丝随微风而轻轻吹拂起了些许,"不会了。我妈妈是死于非洲的,她是动物保护者,是她把我带到那里,也是她,让我再也不能回到那里。"
4.
容榛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想让计凯有那样忧伤的表情,这一点都不适合他,"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黑猩猩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种动物。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老师,可是只教过了我两个月就重新奔赴亚马逊了。"
"他是动物保护者?"
"是的。"容榛哈哈笑道,"很明显的,我没有黑猩猩有魅力。"
"不,当然不。"计凯仰下头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嘴唇,缠绵,辗转。
不得不说,他们都是很种能很快进入角色的人,而且同样意识到如果每次只是单纯身体交流会让彼此都兴趣阑珊,于是他们会在咖啡厅里见面,会靠在一起穿过公园,也会偶尔去电影院里面看电影,即使最后会靠在一起一觉睡到散场。
计凯知道容榛的低血糖以及每次都把红色的药丸放在最后吃,容榛也知道计凯的夜猫主义让他不到两点绝对不会安心睡觉,两个人同样都喜欢OASIS的音乐,讨厌吃胡萝卜,厌恶紫色,鄙视会在进商店门时看到身后有老人,仍旧会关门径直离开的家伙。但是这些默契并不妨碍两人一起蜷在沙发上时拼命攻击对方喜欢的球队,然后升级到攻击对方所有喜欢的一切。
如果以对于生活的融合度来算,容榛觉得他们真的很像是一对恋人,而且很货真价实的那种。
"笑一下。"
容榛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冲他笑,只觉得眼前闪过道白光,计凯靠在门旁手举相机,"很漂亮。"
"下次让我先穿衣服。"
"没问题。"计凯凑过来给他一个吻,几乎让彼此都喘不过气来,"这周日有空吗?"伸手擦去残存在他嘴角的一丝银液,手却没有舍得收回来,这只猫在这个时候唇色才会嫣红。
"怎么?"
"我们去跳蚤市场。"
"我不用二手货。"容榛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上衣穿上,计凯好笑,"男人算不算?"问话的结果是被狠狠甩了一手肘。
计凯托住他的手肘,"是去卖东西。你过来帮忙吧。"男人的手指在容榛的手肘处婆娑,他的指间有一层薄薄的茧,而且地点又是在浴室,这让接触变得像是更带有情色的调逗,"怎么样?"手指慢慢的往下滑动,顺着腰线,然后探入到昨天肆意进攻的地方。
"唔..."呻呤情不自禁地从容榛的喉咙里透出来,随后他狠狠瞪了眼计凯,"滚开。"昨天还没有喂饱这家伙吗?再以这种速度做下去,他没挂自己也肯定先虚脱而死。
计凯挑眉,"你还没回答我。"
"我..."不去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体里面的那根手指猛触到那个点上,突如其来的刺激几乎让他快要跳起来,"啊..."
"怎么样?..."计凯将手指抽了出来,笑着把他推靠在洗漱台上,然后放下手中的相机,抬起容榛的腿让他环在自己腰上,紧贴的姿势更让他更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像火一样灼烧着彼此。
即使隔着一层衣料,容榛也能轻易地感觉到他所熟悉的形状,正在蓄势待发,只是那东西的主人却仍旧是眯着眼睛笑,即使琥珀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情欲,可是他也仍旧站在门外,若有似无的轻蹭,只擦枪,不走火。
靠,狼外婆一样。
"怎么样?"狼外婆又重覆了一次。
"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容榛咬牙切齿。身体里的狂潮几乎让把他都淹没,平常白皙的皮肤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这让仍旧残存的青紫痕迹格外明显,随着呼吸而起伏,往后仰起姿态让他露出光洁的额头,因汗水,黑色发丝紧贴在面颊,情潮令他的嘴唇更加鲜艳,像是被恶作剧般染上胭脂。
那一瞬,计凯差点觉得自己都快要泄出来了。不过幸好听到容榛恼火的说道,"我要把你在那儿给卖了!"
此时不动更待更何?计凯猛然冲进已经忍耐多时的身体。
"啊..."
情潮涌动的声音回响在卫生间内,关门旖旎。
只是这两个家伙忘记了世界上有一种叫乐极生悲。
"啊嚏..."容榛起身抓了张纸巾,鼻子被揉的通红,脸上也成了熟到滴水的苹果。谁叫自己和计凯这两个白痴竟然大冷天在浴室里大战三百回合,洗完澡后又没擦干就直接扑上床,这样不病才比较奇怪。报应。
"睡下来,好冷。"计凯伸手把容榛给抓回到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腿伸到他的双腿间,像无尾熊一样紧紧巴住容榛,这家伙也有症状,不过只是怕冷,现在倒好,直接把容榛当暖炉用了。
容榛狠狠把蜷成一团的纸巾扔在地上,气息不畅,"你给我记着!"
"喔喔。"计凯心不在焉,手臂又紧了紧,容榛猛踹了他一下,他不想上报纸的时候说是死熊抱。
计凯中招,不过他也只是松了松手,高烧病人能有多大力气?他拉近到容榛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周日别去跳蚤市场了?"
"那怎么行?"容榛瞪圆眼睛,像猫被踩了尾巴。
"你身体肯定已经有抗药性了,吃了药都没反应,再过两小时还没有退烧痕迹就老实的跟我去医院吊针。"计凯翻身拿了些面霜涂在他鼻子下面,皮都快被他给揉破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周日行程不变。"
计凯皱眉,继续帮他揉,"你一开始不是不想去吗?"
容榛眨眨眼,"可是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你当这是秋游吗?"计凯好笑的点点他的鼻子,容榛嘀咕一声,继续把被子拉起来睡觉,计凯撑起左臂,看着他,好像在眼前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得把你养胖了一点了。"
"呵呵,不可能的。"
"为什么?"
容榛强撑着睁开眼睛,好笑道,"真想知道?"眼前的这双琥珀色眼睛闪了闪,这就像是温暖甜蜜的蜂蜜,快把自己给裹在里面,那里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感情,有些危险。容榛撤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哈哈笑道,"听说我妈怕痛不想生,想打下来,可是那药有问题,等到发现的时候又晚了,结果是痛得死去活来了两次。"
伸手捏了捏计凯的耳垂,"如果你想养胖我,最好能够穿越时空回去。"
"我一定会告诉她,她的决定有多错误。"
容榛笑到岔气,本来就是不通气的鼻子更难受了,他努力顺过气来之后才道,"不对,你应该提醒她换稳妥些的药。"
计凯不做声,只是牢牢的把容榛抱在怀里,越抱越紧...
5.
大概是计凯的拥抱疗法起了作用,第二天容榛的高烧就基本上退得差不多,又休息了两天,计凯觉得差不多了才决定周日的行程不变。
容榛想要先回家一趟,计凯就与他约好下午去接他,说是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宋颂才刚刚起床,他在容宅处理公事一整夜,到了早上十点才干脆就在容宅睡了四个小时,此时正睡眼惺松地抱着咖啡猛灌。
"我要去跳蚤市场,一起去玩?"容榛邀他,手上抱着盒子。
宋颂侧开头,哼了一声,继续喝咖啡,容榛用手肘拐了拐他,得到一个白眼,"你忘记手上要卖的,十有七八都是我的收藏。"
"你又不用。"说实话,宋颂确实不适合DIOR的风格。
宋颂眼露不善,"我可要抢回来了!"
容榛耸肩,聪明的闭口不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宋颂打了个呵欠,看着报纸说道,"华少爷回来了。"
容榛愣了愣,抱起盒子道,"他回来了就回来了呗。"说完便跑到门口,正好看到计凯的身影,还不待他停好车,便从车窗将箱子丢进车内,绕行到另一旁坐好,"快走。"
"怎么了?"计凯微微斜视容榛。
"我从别人身上挖了块肉走了。"看着笑的开心的容榛,计凯心想,这大概便是寻常人所说的恶趣味了吧。
车开了半小时左右抵达了目的地,是一幢中古类型的公寓了,上下可共住四名住户,刚刚进门,容榛几乎被震耳欲聋的Queen乐队音乐轰破耳膜。
计凯伸手在门板的墙板上擂了几下,音乐曳然而止,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爽朗之中有一丝妩媚,"上来!"
房间里面的音乐又再度响起,容榛跟着计凯直接爬到阁楼,这间并不算小的阁楼,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放在正中央的CD机和以其为圆心而散放的CD,浓烈的松节油味道充斥在房间之中,阳光从顶端窗户宣泄而下,灰尘在方形的框架之中缓缓飘浮。
一个女孩正盘腿坐在地面上,穿着一件样式极其简单的V型黑毛衣与牛仔裤,露出纤细的锁骨,显得她身材高挑,胸圆腰细双腿修长。女孩的面前放着用铁丝缠成的雕像,尚未完成,可是其中蕴藏的灵动生命力,几乎已经让铁器流动。
当她看到走进来的计凯与容榛时,笑意与她的声音一样,有些妩媚的味道。
"安娜露西亚·索瑞斯。"容榛挑眉,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这位中意混血儿最近风光无限频频露面,也是容氏的比赛策划中想邀请成为这次设计大赛的最后走秀模特之一。
安娜露西亚的黑色眼睛在容榛身上流转片刻,"我的中国姓是莫,莫曦晨,不过朋友一般喊我AN或者是阿曦。"
"HI,阿曦。"容榛笑着。
计凯丢给阿曦一罐啤酒,然后又将果汁放在容榛手里,"你喝这个吧。"
曦晨笑眯双眼抿了口啤酒,"随意啊。"她朝墙角努嘴,"我要卖的东西都放在那边了。"
这是一些完全用手工做好的装饰品,比如说十六开的小型油画组,还有贝壳穿制的手链,琥珀与玛瑙制成的项链,陶土笔筒,彩塑娃娃,每一样都那么光彩照人,也是那般独一无二。
容榛的目光停在一串手环上,拿在手中看了许久,问阿曦道,"是你做的吗?"
阿曦瞥眼看了看,"是阿凯的。"
计凯正埋头清理油画,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怎么了?"
"我以为你的职业是摄影。"
"我的兴趣很广泛。"
阿曦笑眯眯插道,"他当年大学的专业就是珠宝设计,双学位选的是油画,读到一半又转成了摄影,最后读硕士的时候又选择了建筑。"
容榛笑了笑,他从来都不知道计凯有这么丰富的经历。而阿曦,似乎就是填补空白的存在。一种失落在他心中渐渐涌起,像是被放入沃土中的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
计凯默不做声,他甚至没有想过解释他与阿曦之间的关系。
6.
"我只想找个可以永恒记录记忆的方式,要知道,人总是选择性遗忘,有时候哪怕是自己不想忘记的。"计凯伸手去揉容榛的头发,顿了顿,这个男人好像透过玻璃窗看到很远的地方,琥珀般的眼睛愈发的透亮起来。
"这是梦想。"计凯笑着。
容榛忽得觉得心中悸动。
很危险,非常危险。
他觉得在游戏中自己开始兵败如山倒。
容榛将头发理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我想你应该知道由容氏举办的珠宝大赛吧。"
"我知道。"
"帮我吧。"
计凯静静地看着他。
"去参赛。"容榛目光炯炯。"那一枚钻石的设计权,我想让你靠自己,用你的才华折服我,让我心甘情愿将她放在你的手中。"
当父亲第一次将原石放在他手中的时候,只是说道,她想要绽放她最美丽的光芒,她想要一个适当的人让她绽放。父亲曾经一度想要她被琢磨,但是最后终于放弃,说她还没有碰到那个人,到了今天...,容榛想,也许自己已经碰上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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