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我还想骂,一看是王毅,就改口道:“你丫的又急着找你小情绵啊?” “哪呀!祁哥——
你昨晚上哪去了?这时候你居然还外宿!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王毅急的不行,面红耳赤:“前
天晚上徐然那傻B失足掉河道里去了!吗的!还好不是开闸放水的时候否则他还活的了?” 我吓
出了一身冷汗:“你说什么?徐,徐然——他——他怎么会掉河道里去了?!” 这绕着S大挖的
人工河虽然不深,开闸的时候却是冲死过人的——我全身冰冷,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他,他现
在——” “没事了!”王毅白我一眼,“他水性不赖,那小沟能把他怎么样?据说是被人不小心
撞下去的!这小子乖的不得了现在赖校医院里躲英语期中考呢!” 我知道不是。事实真相不是这
样!徐然一向有些小性,我一向都知,也一向都让,可这回——!! 但我不能和王毅说什么,只
能立即拔腿就跑。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撞开房门,他躺在病床上,身边坐着苏莉。 “张祁。”苏
莉站起来,她还是有点怵我。 我和她点点头,走到徐然身边:“怎么回事。” 他啃着苏莉帮他
削好的苹果,面色如常:“什么怎么回事?我哪知道啊!就是衰咯——我绕着河边上走,哪知道
被后面几个傻B撞下去了。就这样。” 我呼吸一窒:“你那天晚上真的在宿舍楼下等我?” “那
天?”他重重地咬下一口,“我不记得了。” 我扭头,对苏莉尽可能客气的说:“你出去下好吗
?我们兄弟有事要谈。” 我要向他解释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执意不出来,为什么对他说出那么绝情
的话,我也要弄清楚我们十年感情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小然子,离我越来越远了。 “哎。
苏莉。你别走。”他叫了一声:“帮我把垃圾桶踢过来下行不。” 我面色铁青,他满不在乎。
“我,还是先出去下吧。张祁你们慢慢聊。”苏莉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紧。 我受不了的回头:“你
真他吗的要和这女人在一起?你脑袋有坑啊。她——她和你哪里合适!” 他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
,冷淡地看我。 “你听我说,我那天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我犹做困兽之争。 “我知道啊
,你和萧峰在一起嘛。”他说。 我急了,他怎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呢?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你有病吧?这和萧峰没关系!你怎么一提到他就这样!” “是吗?我怎样?你说啊!”他冷冷
地追问。 我火暴脾气又上来了,脱口而出:“你怎样?!你他吗一时想不开就去跳河,你有病!
小心眼!” 他的脸色一下子青白一片,而后暴笑出声:“张祁。我为什么因为这点破事跳河?是
你有病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扪心自问——我犯的着为你轻生吗?!” 我语塞,因为他疯狂
一般的笑。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 “阿祁。”他停住笑,唤我的声音一如往昔,“我不可能永
远躲在你背后,做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别老把我当你的小跟班——任你搓圆捏扁,不要再把你的
意志强加于我了——就象苏莉,我有没和她交往,不是你说的算。” 我象是第一次认识他:“这
就是你这段时间反常的理由?” “是。阿祁。我要自己活,我不要永远在你的阴影下。”他认真
地看我,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圆润面容如今清减了,带着几分坚韧淡定。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是
我太自以为是,束缚了你禁锢了你? 好吧,从今往后,我放你自由。 我起身,他在我背后又说
了那句: “阿祁。再见。” 我咬咬牙,开了门,那个叫苏莉的女孩于是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
抢走了他。 我出了走廊,远远地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心情不好,走过去就骂了一句:“你吗
的跟屁虫啊!我走哪你都跟。” 萧峰没生气,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我听说徐然出事了,就知道
你一定会来。” 我鼻子一酸,想起方才的决裂,忍不住拉下他的手臂,攥在手心,沉默了很久:
“走吧。” 我或许真的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十年的兄弟就这么个结果。 这个世界,我只剩下
他了。 萧峰。。。 非典,在“党的号召下”终于“众志成城”地被克服了,SARS病毒偃旗息鼓
,“我伟大人民取得辉煌胜利”!我们市也因为没有发生一例非典而被全国嘉奖,那些大大小小
有关无关的官员们终于可以把心咽回去,不必担上个渎职的罪名,得以继续画皮,幸之甚之。 到
了四月底,天气渐渐转热,周围的人也渐渐收起了恐慌与畏惧,仿佛非典只是不小心擦肩而过的
一场虚惊。对于我周围的人来说,非典带来的坏事就是那年的五一长假取消好事就是公交车推迟
加收空调费,仅此而已。只有我和他知道,我曾经那样惊惶地与非典擦身而过。 我算是情场上的
保时捷,那马力不是一干丰田本田马自达能比拟的,我曾经还很有雄心壮志地盘算着将来出本《
我与那些女人们——无数个不得不说的故事》之类的自传,可是我却不知道,真正的恋爱,真正
的感情,是不是就象我和萧峰这样。我开始变的习惯性地自觉“学习”——天晓得我之前只要靠
近图书馆之类笔耕不辍的圣贤之地就会左心房拉扯右心房先天性全身抽搐,打心眼眼里恶寒排斥
,可现在我居然吃过饭就夹着一本翻都没翻过的书,溜进图书馆最后一排,那里坐着早就占好了
位子等我的萧峰。 通常一个晚上下来我是根本没看书,萧峰刚开始还能装装门面,一旦我的手在
桌下牵上他的,大班长立马智障,笑的特灿烂地看我,两只手也越绞越紧,估计滚筒洗衣机都没
这功力。我和他就这么对看傻笑的,图书馆里都是奋青——奋发向上好青年——谁会来注意这两
个在角落里就知道丫的一个劲傻笑的两傻冒? 没想到一来二往,还是树大招风,一个特羞涩特文
静的小女孩胀红着脸走过来请教英语问题,一边还死命拿眼睛瞄我。我心中大喜,你看我还是有
人格魅力的不是?连忙做搔手弄姿状,萧峰特憨厚地一笑:“我们是美术系的——美术系你知道
吧?都是没智商的——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清呢。” 那女孩的脸刷地白了,拿着习题本回头就
走。 我一看偷情对象跑了,立即惋惜地瞪着萧峰:“你自己菲薄就算了干吗连带抹黑我?!”萧
峰笑眯眯地看我,说道:“张祁,你口袋里的一百块钱掉了。” “啊?”我弯腰去找,萧峰突然
拉住我的领子,狠狠地堵住我的嘴唇。我们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 吻了个天昏地暗,他喘吁吁地放
开我,骂了一句:“我让你再给我犯桃花!” 我痞痞地笑:“我犯桃花又没犯你!” 他眼里一
亮:“你就他吗的犯着我了!” 我还是那样的坏笑。 激的他直起身子,一把拽起我:“走!”
“去哪啊?”我明知故问,他回头:“教训你丫的——” “敢挑逗我!”这后半句,他是在我耳
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把我拉到宿舍楼后的拐角里,两只禽兽不顾一切地纠缠,舌尖缠绕间,我笑
喘着问他有人路过看到了怎么办,他哼看见我还向他收观摩费呢!我笑,一把将他反压在墙上,
一道一道地舔弄他的喉结,喉结,流连下来隔着衣服一口含住他胸前的突起用力一咬——惹的他
激动地乱扭,下面更是一触即发,揪着我的头发直骂:“祁,阿祁。。。你他吗的真是个妖怪!
” 激动之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昏黄的路灯也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真有人?!我吓了一
跳,萧峰醒悟过来,没顾的上开了一半的裤子,压着我就往旁边花圃里倒。那个冒失鬼疑惑地张
望了一下,奇道:“刚才明明有人声的不是?” 我们大气不敢喘,萧峰直压在我身上,动也不动
,只盼着那小祖宗赶快打道回府。 他不是说看见了还要收观摩费么?一有事他还不是紧张个半死
?也亏他反应够快。我哼了一声,故意在他身子下面扭动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死命忍耐着不
把我揪起来揍一顿,好不容易那人走了,萧峰一把推开我,怒道:“你故意的是吧。”我看着他
衣衫不整满身草屑的狼狈样子,一本正经地爬到他身边,说:“厉害呀。你刚才都赶的上邱少云
了。” 他瞪我,良久以后,两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磨着牙:“张祁。你果然是妖怪。”
18 在宿舍里的诸多不便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萧峰一再的提议——搬出去住。可是我放不下一个人。
徐然是我的生活里唯一不和谐的音符。 那天之后,他真的和我就象行同陌路。不,比形同陌路还
糟,他看到我依然会笑会闹,但在人后,却是半句话也不曾和我说过。连王毅这种缺心眼的人都
能看出不对劲,私下问了我许多次。 我能说什么。 我最终并没有真的搬出去,但萧峰租的小套
间却成了我最经常流连的地方。 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发展到这个关系,还好
到这个地步。激情来时,我和他可以禽兽到从玄关一直做到卧室和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被我撞
坏的东西不知凡几,萧峰心痛之余干脆把所有的杂物都收起来,淫笑地飞来一句:“以后就剩张
床就行了。”我反唇相讥:“拉倒吧。我们有几次在床上的。”他大笑,直说我的提议好,最好
连床都卖了。 但是我们的生活绝对不是一帆风顺。我和他的个性都太强烈,生活习惯实在差的太
多,真的在一起深入了解了,对彼此的做法都看不下去。 萧峰事多,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做人民公
仆,大四的学长要搞毕业创作,学生会内退,萧峰就暂时代理了会长职务——虽然无名有实,但
在大一就能这么深入接触到权力中心的,据说四十多年来只有一个萧峰。不能说不厉害,我看着
他越来越如鱼得水位高权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 一次大三
的学长们闹请愿,抗议学校把好的学生公寓让给私立学生,说同是学生,为什么就凭他们多交几
个钱就高人一等,而本部学生还要住那种偏远残破连治安都不能保障的地方。萧峰接待他们的时
候一脸沉痛,恨不得立马把作出这决定的人拉出来分尸,回来之后却把请愿书往垃圾桶里一扔。
我说了一句,他们也挺可怜的,据说他们住的那里已经发生好几起抢劫盗窃了。萧峰冷静地说:
“这事肯定没结果,那些私立学生本就高人一等,钱都交了还能退?领导不会管这事,就多就是
你推我让,磨到学生放弃为止,我犯的着为这些闲事和上面人碰上?” 我点头不语:“你还真是
左右逢源两面讨好。” 他自然听出我的讽刺,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换了个神色,和我笑闹起来。
有时我看着他在家时在键盘上出手如飞,打的却都是那些歌功颂德的狗屁文章,不是某某老师美
展获奖就是某某教授开讲盛况,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吗的给人为虎作伥还挺畅快。” 萧峰没理
我,继续虚伪,我一看他这回打的竟然是叶方的参赛推荐表,更是觉得心里有刺:“你明知道这
人他吗的和我不对盘,还给他推荐?他的画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平静地回过头拉:“他爸和我
们书记是老乡,狼狈为奸的,这点面子我能不给他们?在省展拿名次就是主要看后门,但是以后
拿出来多少有些分量——听说以后还要保荐他去国展呢。” 我冷笑一下:“就他那料!你也写的
下这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阿祁,心态平和一点,别那么偏激。学校里的政治权术就这么一
回事,扶着他们对我总有好处。别为象牙塔里就他吗的研究什么纯艺术,多的是门道在里面。”
我大觉刺耳,一时却没办法反驳他,萧峰的野心我早就知道。没想到他又飞了一句出来:“油画
还有两个名额,除了一个内定的是院长的侄子还有个名额,张祁你要不要——” 我就差没拍案而
起了:“别寒掺我了!我不淌这混水!有名额你怎么自己不上?” “我?”他的表情居然还是那
么理所当然,“这次省展搞保荐制,学生会的人当然要避嫌,反正拿了权以后多的是这种机会。
” 我受不了,连连摆手:“你别和我说这个,我吗的没兴趣。”我想到吴亭亭,是不是所有人都
这么利欲熏心? 他长声一叹:“阿祁,你还是不明白人心险恶。” 萧峰不只一次地说我从小被
保护地太好,不象他那么早熟——我讥诮地一笑说他那是熟过头快烂了。 越是深入了解,我就越
觉得周围种种都深深透露着一种腐烂的气息。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吵的起来,萧峰比谁
都知道我的火暴脾气,他其实也很燥怒却总是很理智地选择克制或者低头。我不是不知道我们之
间的矛盾,可一想到他对我的好,我就想,人之在世,还能有多少如此感情,性格的尖锐也只能
共处的现实中慢慢磨合。 徐然和苏莉差不多正式在一起了,我看在眼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如
果是以前,我还能找徐然倾诉,可现在——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当初不是这么自以为是地反对他
们,徐然还会不会做的如此决绝。我选择和黎烨小杰他们混在一起,那些人虽然粗放,却还没那
些个藏着腋着两面三刀的好本事,倒叫我稍微能放心些。 萧峰也和我一起去玩过,见了黎烨他们
几面,回来就和我说这些人玩玩也就是了,别和他们有太多的牵连接触,没什么好处。我反讥道
难道只有他身边的那些珍禽异兽才叫高人雅士?萧峰耐着性子说无论如何和他们走在一起总算是
利大于弊。我笑了一下说拉倒吧,也就你们物以类聚。 天气渐热,我和萧峰都是体燥的人,早早
就开了空调,那个公寓里的老爷机轰轰鸣鸣,不甘不愿地吐出几丝冷空气。萧峰正在赶报告,被
吵的心烦意乱,随口一句:“阿祁。你爬上去看看,把这机子整一整。”我应了一声,爬上一椅
子,刚揭开那盖,一阵灰尘铺天盖地地吹了我一脸,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这都几年没拆下洗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萧峰火的把笔一砸:“这些推销的也忒讨厌,一天来上两三次!”可我和他
谁也没想到,来的人是吴亭亭,马艳丽和学生会里的那一群娘子军。 “哈~准会长!我们来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