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by蓉阿
蓉阿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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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不愿意,说着讨人嫌的话。实际脚步很老实的跟着他。
明明一个转身就能挣脱,却像只被人牵着绳子的狗。
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趾高气扬,现在的他不是野狗了,会不会被这人捡回家?
来到药店,买了消毒湿巾棉签和碘酒,许嘉清拉着这小孩坐在门口台阶上。
拖着他的下巴拿湿巾一点一点的擦,许嘉清小时候也没少打架,小声道:“你忍着点啊。”
小孩皮肤晒得和碳一样,连伤都看不真切了。
许嘉清拿出长辈的架子教育他:“你不去上学,在外面瞎跑啥?”
张枫晓不说话。
许嘉清拿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不要装哑巴。”
“没钱。”
“没钱?”许嘉清皱起眉:“那你哪来的钱染黄毛?”
“理发店兼职,他给我染头发,染完后会给我钱。但是我要和他们去参加比赛。”
一时不知道该说啥,这头黄毛实在辣眼,如果他是评委,第一个就淘汰这小子。
擦好药,许嘉清把东西放到小孩手上,掏出手机开始看他能支配的金额。
他是夫管严,平时也不需要花钱。手机里的余额,竟然连三千都没有。
清了清嗓子,准备再说些什么话。
一辆格格不入的黑色奔驰停在一旁,按了按喇叭。
眼睛瞬间一亮,他没钱但是陆宴景有钱啊。跳舞似的跑过去,敲了敲车窗。
窗子缓缓摇下,许嘉清趴在上面,不知说了些什么。
等再次转过身时,手上是一沓红色钞票。
许嘉清没有全给他,抽出两张塞到小孩手上:“这钱你先拿去吃饭,明天下午两点,还是在这里等我。”
“你要是不来,我就去和你家长告状。”
看都不看他一眼,匆匆说完话,就马上钻进车子里去了。
张枫晓将纸币捏的皱皱巴巴,他没有说,他没有家长,也没有家。
风卷起枯叶,怀里是许嘉清买的药。
他又变回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看着黑色的车,驶向远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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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雨
陆宴景把许嘉清拉进怀里,又替他理了理头发:“清清今天在外面都玩了些什么?浑身脏兮兮的。”
白色衬衫上全身灰,裤子沾着细沙。
像是在外跑了一天的猫儿,眸子闪着光。
“没什么,就是看到几个小孩在打架。”
少年向来无知无畏,陆宴景皱了皱眉。
许嘉清将钞票塞进裤子口袋,脑袋歪在陆宴景肩上:“陆宴景,我们资助一个小孩读书怎么样?”
许嘉清看似桀骜张扬,实际和每个传统的人一样。固执的认为小孩一定要多读书,哪怕成绩不好,也要在学校呆到成年。
陆宴景捏着许嘉清的手,满脑子都是“我们”。
只要他开口,哪怕要自己的命,陆宴景都愿意给他。
温柔道:“好。”
“我让下面的人去安排。”
许嘉清看着车外的世界,今年的秋,来的快极了。
沥青路上全身枯黄的叶子,车轮碾过,碎了一地。
不知为何心下不安,坐起身子。两只手趴在车窗上,只露出个眸子去看外面繁华。
天色渐暗,路灯未亮。
黑色奔驰停在十字路口,那双眼,惊艳了一个少年的青春。
终于回到家,陆宴景拉着许嘉清去洗澡。
自从确认了关系,阿姨便再也没来过了。
淋浴声响起,陆宴景卷起袖子,拉开冰箱门。
切了辣椒炒肉,陆宴景一面用袖子捂住口鼻,一面小声的咳。
没一会许嘉清便出来了,穿着件宽松浴袍,倚靠在墙角。
他的眼睛望着锅铲,陆宴景望着他。
这时的他们,身份互换了。
许嘉清突然抬眸看他,打了个响指露出笑来:“陆宴景,菜要糊了。”
这时陆宴景才恍然低头,但一锅菜,全都黑了。
只得关了火,把东西全都倒进垃圾桶。
许嘉清拍他肩膀:“别做饭了,今天吃外卖吧。”
点了越南米粉,两人在茶几上吃。
从前的陆宴景从不会这样,但许嘉清向来追求舒服。
久而久之,陆宴景也被他带着跑偏。
两人吃着粉,陆宴景本想去问他下午为什么生气,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落雨声。
顿时饭也不吃了,匆忙跑到阳台上,看雨拍打窗。
侧头招呼陆宴景:“快来,今天的雨好大。”
许嘉清将头贴在窗上,细细去听。
陆宴景过去,两人并肩。
许嘉清听雨,陆宴景看他。
他愿付出一切代价,让时光就此停止。他要和他的清清,地老天荒。
陆宴景解决了季言生的事,许嘉清继续呆在家。
但今天他没有一觉睡到下午,而是早早的起了床。
不知为何胃里一阵恶心,抱着马桶吐,却吐不出来啥。
摇摇晃晃倒回床上,缓了好一会,才又起床。
深港是南方,秋来依旧有些凉。
打开衣柜掏了件卫衣匆匆套上,随便洗漱两下,便出去了。
刚出门,就被冻得缩了缩肩膀。
将卫衣帽子戴上,他没有和陆宴景说要出门,也没有坐陆宴景的车。
来到昨天的药房,黄毛小孩不在。
许嘉清坐在台阶上,抱着腿等。
昨日刚落雨,秋来倒寒,许嘉清被吹得脸都红了。
打开手机看了又看,暗自去想,这小孩实在太不准时了。
张枫晓躲在对面墙角,直直望着他。
他好像被冻得不行,站起身子,轻轻的跳。
卫衣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张枫晓看不清他的眼。
跳了好一会,又掏出手机看。
他已经迟到了将近三个小时,许嘉清没有吃饭,饿的久了,脑子晕眩。
缓了好一会,看到对面有家117。
张枫晓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内心嘲笑自己。
终于从墙角出来,走到他刚刚站过的地方,呼吸同一片空气。
不过几秒,张枫晓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躲在那里?
如果他不躲,他们就会在一起。
悔恨不及,蹲坐在地。
枯叶被风卷起,天又要落雨。
张枫晓闭着眼,将脑袋埋在胳膊里。
就在这时,有人踢了踢他的腿。
张枫晓一愣,抬起眼睛。
那人手里拿着一串关东煮,碗里有汤,氤氲着雾气。
张枫晓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的嘴一张一闭。
唇上沾了油光,亮晶晶。
他还在吃东西,猩红的舌,雪白的齿。
张枫晓感觉自己的心变得激动。呆呆望着他,想要站起。
结果却蹒跚跪倒在地。
他就像拜佛的庶民,想去求佛祖怜惜。
大雨骤然落下,把他的世界淹成废墟。
张枫晓膝行两步,抱着许嘉清的腿哭泣。
在哭什么?
他不知道。
在求什么?
他亦不知。
许嘉清蹲下身子,买关东煮时送了面纸。
他将东西放在一旁,抱住张枫晓,为他去挡落雨。
“哗啦啦,呼啦啦。”
许嘉清圈住他的头,轻轻拍打:“别怕,我在这里。”
“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许嘉清为他擦干鼻涕眼泪,勾着肩,带他去了小店。
一碗混沌,一笼蒸饺,一盘拌面,足以驱赶体内寒气。
许嘉清看着他吃,闻到烟火味,总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蹙眉揉了揉太阳穴,去听他讲属于他的故事。
这时的他才像个小孩,弓着身躯。
他说他的爹妈离婚,又各自再婚,他们都不要自己。
一直都是奶奶照顾自己,可是奶奶在一年前去世。
一面说,一面又要落泪。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把泪水揉进心里。
不负责的爹妈一说到生活费,就推三阻四。如果选择了上学,就没法养活自己。
小孩有时会自带不自知的恶,他是没人爱的孩子,所以会被人欺负。
张枫晓因为打架,逃课赚钱填饱肚子被休了学,但老师留下了他的学籍。
许嘉清细细的听,一杯茶已见底。
他说:“你要回去上学。”
“黄毛,你必须回去上学。”
一股热流在张枫晓体内流淌,许嘉清起身去门口打电话。
不知说了些什么,在外面站立良久,然后挥挥手,招呼张枫晓过去。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泥巴土腥。
许嘉清将手放进兜里,嘱咐尚且年轻的他:“事情已经办好了,后天你就可以回去上学。”
好闻的香气若隐若现,许嘉清摸摸他的头:“但是在这之前,你得把你的头发染回去。”
张枫晓的发型从非主流黄毛变成了板寸墨发,许嘉清伸手摸了两下:“不错嘛,挺精神的。”
还未露出笑,就来了位穿着西装的男人。
张枫晓见过许多恶,将许嘉清拉至身后。
那个男人带着金丝眼镜,看他就像看一条癞皮狗,那人的眼里全是他的神明。
目光不移,微微鞠躬:“太太,先生让我来接您。”
张枫晓忘了他们中间隔着的世俗阶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嘉清从口袋掏出钞票,塞进他的手心。
连谢谢都来不及说,他就被人护着带走了。
坐在车里,许嘉清摇下车窗笑着挥手。
沈不言看着他的脸,问道:“您很喜欢他?”
独处时,沈不言绝不称他太太。
许嘉清不看他,只是低头去玩手指头。
过红绿灯时,沈不言停下车,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许嘉清捏住他的手腕,面色不善:“沈不言,你不怕我回去告状吗?”
绿灯亮起,沈不言侧回身子。
镜片被折射一个角度,他说:“您会吗?”
许嘉清不由觉得好笑,靠在后座:“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
黑色奔驰行驶到一个角落,沈不言下了车。
打开后座车门,把许嘉清逼到角落。
“您是准备告诉先生您恢复了记忆,还是准备告诉先生您要走?”
话音未落,许嘉清的手就瞬间掐住沈不言的脖子。
陆宴景给他喂药,却不知这药许嘉清曾经吃过。吃得多了,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救张枫晓是临时起意,更是借口。好叫陆宴景给现金,他好逃走。
许嘉清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不言不惧掐着他脖子的手,拉住许嘉清的腕。
“那天在办公室,您很生气。可脑子坏掉的您,根本什么都不懂。”
“您只会委屈的含着泪,小声的求,然后任人予求。”
许嘉清用力想要去掐,可是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劲。
沈不言将许嘉清抱进怀里,将手探进他的衣服,去摸他骨骼纤细:“好可怜啊夫人,你的双手曾经断过,哪怕我不动,你都无法杀死我。”
高大的身躯下俯,将许嘉清压在后座:“你的腿也断过,你此生都无法再剧烈运动。真是可怜啊清清,你靠自己,连逃跑都做不到。万一半路腿痛,是不是会直接摔在地上,等着人来找?”
沈不言不想看他充满厌恶的眼,捂住他的眉眼,将他压在后座接吻。
唇舌交缠,呼吸相融。
手在他的衣服里乱摸,卫衣宽松,露出半个肩头。
这一吻好不容易结束,许嘉清一边喘息一边说:“沈不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呼吸起伏,沈不言在摸他小腹。
“我想要你,你不是知道吗?”
许嘉清不由有些崩溃,全都是群听不懂人话的疯子!
他揪着沈不言头发,低声嘶吼:“老子他妈是男的!”
“男的!”
“我知道啊。”
“可是清清,和我在一起应该比和先生在一起更好吧。”
“毕竟我身体健康,没有疾病。”
沈不言半跪在车里,冰凉的手拉过许嘉清的胳膊:“所以你要和我私奔吗?陆夫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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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灯光昏暗。
暖色的光打在许嘉清的脸上,就像飞了金的观音。他的眼里影沉沉,躲着妖魔诱惑。
他俯下身子,可以看到苍白的肌肤。
嘴唇殷红,许嘉清握住了他的手:“沈不言,你真的可以带我走吗?”
沈不言的眼镜起了雾,他无法抵抗公主的诱惑。他觉得自己像被塞壬潘多拉蛊惑的痴者,明知前方绝路,依旧疾步往前走。
眼镜碍事,沈不言把它丢到角落。
公主变成了娃娃,乖乖让他抱着。
“我可以带你走,我们跨越大洋山河,去往另一个国度。”
“那里绝对自由,你也是自由的。”
公主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眸子望向远方。
昨天在药店,许嘉清不仅给张枫晓买了药,也给自己买了测纸。
纸上两条杠,他要赶在陆宴景发现前离开这里,打掉孽种。
许嘉清仰头,沈不言没了眼镜,五官变得柔和。
他直起身子,献祭似的将手搭在沈不言肩上。
眼睛湿润,眸子里映着银河,似乎下一秒就要往下落泪珠。
“沈不言,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心脏怦怦乱跳,小我想要敬礼。
许嘉清伸出舌,轻轻舔舐男人下巴。
暖暖的,软软的。
再也忍不住,沈不言揽住他的腰,低头下吻。
不再反抗,任由他缠。
洁白的胳膊落到座位旁,沈不言的呼吸打在脖颈上,巨刃在腿上磨。
许嘉清望着车顶,等待结束。
污秽沾在他身上,将他弄脏。
打开车窗通风,用面纸擦干。
沈不言将他压在角落,在电梯里与他接吻,把他送回家里。
陆宴景还未归,许嘉清快步去洗一身污浊。
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在摸他的脸。
许嘉清下意识想躲,却怎么也躲不掉。
今天的陆宴景不对劲,他卡着许嘉清的脖子,开始用力。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许嘉清猛的剧烈挣扎起来。
用力去抓陆宴景的手,想将它扯下去。却怎么也扯不动。
脑袋发胀,身体剧烈痉挛。想大叫,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陆宴景的眼睛冷静极了,没有丝毫表情。
就这样看着他挣扎,扭动,丑态百出。
许嘉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宴景知道一切了吗,还是单纯犯病?
他不敢仔细去想,只能装作脑子完全坏掉时那样,努力去叫老公。
脸被憋得通红,睫毛如鸦羽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流。
“老公,老公。”
“你不要我了吗?”
这时陆宴景才恍如回过神般松开了手,许嘉清大口喘息,剧烈咳嗽。
陆宴景蹲下身子,去看许嘉清的眸。
刚洗过澡,浑身只穿着一件浴袍。
陆宴景拉住他的脚,许嘉清下意识就要往回缩。
可陆宴景的力气大极了,用力摩挲,将那一片肌肤都磨红,就像糜烂的花朵。
许嘉清缩在沙发里,修长的腿被陆宴景捏在掌中。
大脑飞速转动,许嘉清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陆宴景顺着脚,往上摸。
手落在大腿处,还想去深处。
陆宴景与他耳鬓厮磨,然后一边吻他的眼一边说:“清清你是在害怕吗?”
“你在怕老公。”
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许嘉清看到了茶几上的匕首。
浑身发软,却还要努力安抚身上的恶魔。
“老公,陆宴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泪水往下滚,陆宴景去舔他瞳孔。
“清清,和老公一起去死吧。”
“不会痛的。”
“我们一起去地府。”
“这个世界太痛苦了,只有死亡才能拴住你我。”
白色药片在玄关洒了一地,厨房开着火。
许嘉清瞬间确定,陆宴景在发疯。
猛的推开陆宴景,奔跑着去厨房关了火。
抓起地上的药片,没有水,便开了瓶酒。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一动不动。
领口大开,头发半干。
白皙修长的腿,四处走动。
许嘉清看了眼门,上面有无数道锁。
他站在陆宴景身前,一手捏药,一手拿酒。
最后拥住了陆宴景的肩膀,说:“老公,我们不要去地府。我们要在人世好好的,此生白头。”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乌黑的发,想起自己已经有了白发。
抱起许嘉清将他放在沙发上,眸子哀伤:“许嘉清,如果我老了,容色不再,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你明白如今一切不过是骗局一场,你会不会恨我?”
当然恨,怎么能不恨呢。
许嘉清捏紧酒瓶,但他不能说。
陆宴景拿起匕首,沙发上的许嘉清就像舍身的佛。
陆宴景说:“许嘉清,我不要你见我白头。”
“我不要你从梦里醒来,从此恨我。”
“我要你带着梦与爱,共赴黄泉路。”
许嘉清浑身颤抖,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陆宴景拿着刀去掰他的手,酒瓶滚在沙发上,骨碌碌,湿漉漉。
已近黄昏,外面残阳火红一片,将家也染成血红。
陆宴景将匕首塞到许嘉清掌中:“清清,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杀了我,便从此自由。你不需要去求别人,只要你和我说。”
刀刃锋利,陆宴景拿起许嘉清的手架至颈侧,血顺着伤口往下流。
他说:“许嘉清,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走,再也不用与我虚与委蛇。”
“在男人身下承欢很痛苦吧,雌伏于下是不是很难受?”
许嘉清好似被逼到极致,尖叫一声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头。
手缩得太快,带下陆宴景锁骨一块肉。
许嘉清一边流泪一边抖,药片从手中滑落。
连话都说不清,只知道一味去喊老公。
杜鹃啼血,梨花泣露。
陆宴景看着他,一动不动。鲜血把衣裳染红,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眸:“许嘉清,我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要哭?”
许嘉清哭得反胃,一直在呕。终于可以说清楚话,他抱着自己说:“你是鬼变的,你不是我老公。”
“老公,陆宴景。”
“你在哪里,你救救我。呜……”
就像被逼到绝处的小鹿,呼唤主人帮助。
刀落在地上,带着血珠。陆宴景掐住他的脖子,观察他的脸。
眼睛肿了,泪水糊了满脸,他的眸子就像黑洞。
头发贴在额头,浑身冷汗直流。控制不住生理反应,浑身僵硬。
陆宴景说:“许嘉清,你不要骗我。”
“你说什么我都信,如果要骗,你要骗我一辈子。”
“不然我会杀了你,然后去找你。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许嘉清什么都听不清,一味去哭。
陆宴景松开手,把刘海往上抚,露出眼眸。
几乎瞬间,便变回了二十四孝好老公。语气温柔,马上要去抱老婆。
可一碰,许嘉清就往另一处躲。动作太急,甚至滚到沙发下,匕首就在身旁闪烁。
许嘉清尖叫一声,爬到桌子下,一边哭一边喊老公。
陆宴景也看到了匕首,一脚将它踢到沙发下。
挂着笑,来到桌子旁蹲下:“清清,是老公呀,老公在这里。快来老公怀里,老公保护你。”
许嘉清不为所动,死死贴着凳子腿。
天色变暗,家里一片昏暗。
高楼窗外乌云密布,风如同大口。
陆宴景背对着窗,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锁骨处的血,哗啦啦往外流。
一路走,一路血红。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反着光,嘴唇扬起向上的弧度。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恐怖谷。
看着许嘉清,陆宴景仿佛想起什么般拍了拍头。
走到沙发旁,捡起许嘉清掉落的药,和半瓶残酒。
血还在往下流,陆宴景叫人安心似的,吃了药,又喝了酒。
“咕噜。”
“咕噜。”
然后笑着张开口,声音却在哭:“清清,老公病了。老公吃了药,你不要嫌弃老公。”
许嘉清浑身发软,大脑嗡鸣。
闭了闭眼,忍下胃里恶心想吐。
爬了出去,依偎在陆宴景怀里:“陆宴景,你以后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还吓唬我。”
陆宴景拍打许嘉清肩膀,动作温柔,语气却与动作不符:“谁叫清清今天出去不和老公说,还和秘书一起玩失踪。清清,告诉老公,今天都在外面干了什么。”
许嘉清垂着眸,一件一件的说。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耳朵,一五一十的述。
此时他只能赌,赌沈不言不是蠢货。
陆宴景的手,不知何时从背滑到大腿处。
一根一根探入,揉按。许嘉清的呼吸变重,发出细碎的呜咽。
陆宴景的唇舌黏糊糊的去舔颈窝,嗓音低哑:“可是老婆,你和秘书究竟去干了什么?”
酥麻直攀大脑,许嘉清拽着陆宴景的衣裳,一边哭叫一边说:“他……他去替我给昨天的孩子帮忙。陆宴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救济一个娃娃。”
陆宴景发出一声轻哼,将许嘉清压在客厅地板上。一时一面冰,一面火。
“清清,你最好不要骗我。”
“永远也不要骗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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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吻落在他身上,泪水源源不断的流。
陆宴景说:“清清,你不要哭。你一哭,老公的心就碎了。”
这个家大得可怕,陆宴景锁骨上的血还在往下流。
落在许嘉清身上,将他染红。
一个恶鬼,一个济世的佛。
陆宴景拉起许嘉清的手,十指交扣,可许嘉清小腹绞痛。
他的脸上也染了陆宴景的血,陆宴景虔诚得如同拜佛,亲吻许嘉清的腹。
“清清,为什么你不是真的恶鬼神佛?”
“我要当你的祭品,我要与你合二为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无数蚂蚁顺着脊椎向上攀爬,陆宴景的脸埋进春水里,吻个不停。
是糖水,是蜜,是求而不得的月亮在水里。
许嘉清抓着陆宴景的头发,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哀哀的求。
刺激得过了头,许嘉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死亡濒临,浑身颤抖。
陆宴景被许嘉清弄脏,他的清清眼尾带着红。
手依旧抓着他的发,没有力气,并不痛。
许嘉清的脑子就像浆糊,陆宴景目光温柔。
泪眼朦胧中,许嘉清第一次好好打量陆宴景。
他是英俊的,长了一张让人羡慕的脸。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面色惨白。
就像古希腊塑像,带着男性荷尔蒙,目光却有女人般的温柔。
下巴如刀削,秽物顺着鼻梁,面颊,往下流。
最后落到许嘉清脸上,被陆宴景用手抚下。
不知为何心下触动,许嘉清抓着陆宴景的头发,抱着他的脖颈,交缠,拥吻,厮磨。
许嘉清把他压在身下,坐在他的身上。
指甲在他身上留下红痕,小腹有了弧度。
陆宴景扶着他的腰,好叫他吃得更多。
眸子贪婪,充满渴求。
外面的霓虹灯亮起,心脏怦怦直跳。
许嘉清伏在陆宴景身上,陆宴景拥抱他,就像拥抱大地苍茫广阔。
两人的心跳融为一体,许嘉清闭着眼,陆宴景小声的说。
他说,他看见了七年前的那场大雨。
“清清,时间太短,来世太渺茫。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我只想好好爱你。”
“如果你不爱我,你就杀死我。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生活,你不能奢求离开药的病人得到解脱。”
许嘉清依旧闭着眸,雨水变细,在他身旁蒙了一层雾。
世界变幻不休,陆宴景的幻觉不再是妖魔。
他看见年轻的许嘉清背着手,后退着走。
笑着去看自己,千叶鸣歌。
杜鹃花开,许嘉清说,他说——“陆宴景,我们,重,头,来,过。”
海风呼啸,海洋流泪。
独留自己,泣不成声。
如果当初我好好追你,好好去求,你会爱我吗?
如果我们有个好的开始,从朋友做起,你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我不怯弱,不惧骄阳似火,你我能不能从头来过。
陆宴景将头埋进许嘉清怀里,懊悔,无助。
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从头来过。
午夜梦回,他们同睡一张床。
许嘉清睁开眼,陆宴景将他抱在怀中央。
扭过身子,去看睡着的陆宴景。
他紧闭着双眼,眉眼紧皱。
许嘉清伸手,抚平。
这是个可怜虫,许嘉清可怜他,却不爱他,更不会因为他搭上自己。
他不是圣父,不会这样做。
温热的手,贴着他的面颊:“陆宴景,好好睡一觉吧。一觉醒来,我们回归正常生活。”
陆宴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落风雨,爱人依偎怀中,眉眼温柔。
心下触动,将手探进衣服。
半睁开眼,细碎的声,小声去求。
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情投意合的睡了一觉。
许嘉清的头靠在陆宴景身上,彻底清醒了。
看见了锁骨处的伤,蹙眉去问:“痛不痛?”
陆宴景对痛觉并不敏感,看见爱人心疼,忍不住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痛,清清,老公好痛。”
许嘉清想到昨夜鲜血不要钱似的往下流,伤口虽然结痂,依旧可见血肉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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