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是除陆老爷子外唯一的主角,见他进来,下属连忙请他去见长辈。
陆宴景要带许嘉清一起去,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只得把妻子安置在角落,端了碟蛋糕给他吃。
许嘉清不喜欢这种甜兮兮的东西,拿着叉子划奶油玩。
今天来了许多小辈,有的是被爹妈叫来认人拓展关系,有的被是拉来看看有没有适婚之人联姻。
许嘉清坐在黑暗里,戒指被碟子遮挡。
长发散落胸前,水红的口脂,修长的脖颈。
肌肤白莹莹,睫毛如鸦羽。
散落各处的小年轻,不知为何开始悄悄往角落聚集。主角垂着眸子,大家都不敢上去。
你看我,我看你,贼心不死。
自己不敢上去,却也不愿被人捷足先登。
终于来了第一位勇士,他端着香槟,含笑上去。
得体的西装,皮鞋锃亮。
微微弓着身子,柔声问道:“您是一个人吗?”
许嘉清有些不知所措,身旁却又来人了。
“我妹妹说您的丝巾很漂亮,可以问问是在哪里买的吗?”
不知为何人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几乎要把许嘉清淹没。
沈不言端着酒杯,躲在一旁观赏,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可还没欣赏够,就有一人窜了过去。
脸颊凹陷,仿若大病初愈。
许嘉清却如见了救世主,扬唇笑道:“季言生!”
待看清人后,又瞪大眼睛:“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这句话其实应该季言生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女人服饰。
难道真的和他小舅在一起了?
不敢去想,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拽着许嘉清的手,就要带他走。
陆宴景刚好见完长辈回来,站在楼梯上。声音不大,却极具分量:“季言生,你要带我太太去哪里?”
许嘉清回头,酒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有一种摄人心魂的稠丽。
他实在太漂亮了,美得连妆容都成了累赘。
见是陆宴景,许嘉清连忙甩开季言生的手,匆匆过去。
语气带着些许不满:“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宴景拉起他的手,满堂宾客皆回首。
这场寿宴在闹剧中开始,也在闹剧中结束。
宾客散场,陆宴景把许嘉清压在洗漱台上。
让他靠着镜子,自己去吻他脖颈。
丝巾早已被扯下,裙子掀在胸前,被人含住下摆。
涎水沁湿一片,发不出声音,只能闷哼。
丝袜丢在地下,长腿架在陆宴景肩上。
“老公不过一会不在,清清怎么就在外面勾引人?”
泪眼朦胧,脑袋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反驳,只懂去哭。
身子要往下滑,却又被陆宴景抱住。
细密的吻落在脸上,陆宴景与他十指交扣。
“清清爱老公吗?”
“许嘉清,你爱我吗?”
没人比陆宴景更明白:如今的一切,全都是偷来的。
他需要一个证明,一个承诺。
心下不安,不能直说。只能不停反复:“你爱我吗?”
“清清你爱我吗?”
许嘉清颤抖着手去摸陆宴景,裙子从嘴角滑落。
涎水直往下流,脖颈透亮一片。
呜咽道:“爱。”
“唔……最爱老公了,全世界最爱你了。”
怀中爱人偏爱撩人,言语惑人。
听了这话,陆宴景落下泪来,瞬间丢盔弃甲。
紧紧抱住许嘉清,去吻他乌黑的发。
眼前就是镜子,陆宴景可以看到自己发间藏匿着的白发。
许嘉清这样年轻,他们才刚刚在一起。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被年轻小伙众星捧月。而自己已经青春不再了,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这段感情是他抢来的,他们没有爱情的基石。
眼泪往下滴,许嘉清缓过劲来,抬头看到爱人流泪。
伸手替他抚下,眉眼温柔:“陆宴景,你为什么哭泣?”
就算是记忆错乱的许嘉清,也依旧时常不愿叫他老公,但相处模式却早已切换成了夫妻。
明明长得很有攻击性,对爱人却包容至极。
拥着陆宴景脖颈,吻上去。
轻舔陆宴景嘴唇,笑道:“我永远爱你。”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乌黑的眸子,里面全都是自己。
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恨君不是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逢无别离。
脱下西装外套,将许嘉清裹住。托着长腿,以一个抱小孩的姿势将他抱起。
衣衫凌乱,许嘉清选择把脸藏进陆宴景怀里。
沈不言掐灭烟,进去替老板收拾残局。
里面全都是属于许嘉清的气息,沈不言深吸两口气。
洗漱台上有些水渍,他以最恶劣的心揣度这些痕迹。
是他留下的吗,从哪里流下的。
伸手摸了摸,可惜是真的水。
捡起丝袜,塞进口袋里。
自己送的丝巾也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他没有说这是他跑了许多店才买到的。
从看到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十分适合许嘉清。
同样捡起,上面被踩了鞋印,肮脏至极。
收拾完满地狼藉,沈不言捡起许嘉清的高跟鞋出去。
方打开门,就撞见季言生。
爱人拒绝自己,私奔不成,最后还变成了小舅妈。
以为是被迫,如今看来竟是两情相悦,真是人生难预料。
没错,季言生早已把自己带许嘉清逃跑的行为,美化成了私奔。
季言生看着沈不言,隔着肩膀看到里面没有了许嘉清,立马转身离去。
商务车里,许嘉清依偎在陆宴景怀中。
鞋子没了,深处还有东西。
拿陆宴景当靠垫,去问今天的事情:“陆宴景,季言生今天是怎么回事?”
陆总撒谎不眨眼,毫不犹豫道:“你是他朋友,我吃窝边草,他不高兴。”
头脑迷糊的许嘉清接受了这个设定,他复盘了所有事情。
觉得爱人今天不对劲,是因为他刚刚身边有许多小年轻,没有给够陆宴景安心。
扭过身子去吻陆宴景下巴,轻饶爱人掌心。
“我对他们都不感兴趣,我只爱你。”
酥麻的感觉从手掌传遍全身,陆宴景问:“清清爱我哪里?”
好死不死,许嘉清真是颜狗。
听了这话,毫不犹豫接道:“你英俊多金。”
撇到爱人逐渐凝重的脸,开始越描越黑:“我其实从没想过会和男人在一起,我以为我只会爱女性。虽然忘记了,但你能掰弯我,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
陆宴景捂住许嘉清的嘴,不愿继续去听。
将头埋进他胸口,拿起许嘉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清清,你喜欢这张脸,可我马上就要三十了。”
“而你不过二十出头,你会有更好的选择,会有许多人对你开屏。”
“我是小人,在你不了解这个世界时便占有了你。可是许嘉清,你见过繁华风景以后还会选择我吗?”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们真的是校园恋情,因脸动情。
许嘉清愣住,好似被他的话触动。
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与他额贴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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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景抱着许嘉清回到家里,把妻子放到沙发上,替他去拿拖鞋。
许嘉清把脚踩在陆宴景肩膀上,看着他笑。
头发凌乱,反而有了慵懒的美。
脖颈锁骨都露在外边,上面全是自己的吻痕。
长裙下的小半截腿,若隐若现。
许嘉清的脚,从陆宴景的肩上慢慢往下滑,最后停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是月光下的妖,嘴唇红艳艳。
许嘉清说:“陆宴景,你是不是每天都健身?下次把我带上吧。”
陆宴景怎么可能带上许嘉清,拉着许嘉清的手,将他拥入怀里。
两个挤在一个浴缸里,这里可以看到城市夜景。
许嘉清闭着眼,仿佛盹着了。
陆宴景贪婪的去吻他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待许嘉清醒来,身边人早已不见踪影。
浑身酸痛,像被车碾了似的。
刚坐起身子,外面的门铃就和夺命似的不断响起。
原本想装作听不见,用被子蒙住脑袋。
可外面的人仿佛有使不完的牛劲,按门铃没反应,就变成了拍。
拍也没人理,便开始上脚踹。
许嘉清可算不上好脾气,见外面的人开始踹门,裹了件外套就准备打架去。
可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季言生。
他还是那副落魄模样,眼底的血丝,几乎要把整个眼眶都染红了。
头发像鸡窝,身上一股酒臭味。
甚至旁边地上,就倒着个空酒瓶。
许嘉清的记忆断了片,瞧见季言生这样,下意识就要倚在门框打趣。
挑眉道:“你怎么一副失恋的模样,你求求我,我带你潇洒去。”
酒瓶咕噜咕噜往外滚,季言生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就这样死死盯着,紧紧攥着手。
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为什么和陆宴景在一起了?”
许嘉清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季言生一步一步把他往里逼,甚至顺手关上门。
浑身都是被人疼爱过的痕迹,嘴唇都被咬破了皮。
墙上挂着巨大婚纱照,季言生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许嘉清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往事,脑袋就开始幻痛,甚至开始耳鸣。
许嘉清用手压住受过伤的耳,自己莫名变成舍友长辈,不高兴好像也可以理解。
露出笑来,勉强就要开口解释。
可季言生根本不听,把他抵在墙角,身上气势骇人。
攥着许嘉清胳膊,捏得他疼。
低着头,一字一字道:“许嘉清,我哪里比不上陆宴景?”
“什么?”
许嘉清瞪大双眼,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
可季言生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流下泪来:“我守了你四年,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结果一转头,你告诉我你和陆宴景在一起了?”
“许嘉清,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我年轻,我也有钱,季家不比陆家差,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许嘉清从没想过季言生喜欢自己,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季言生的泪疯狂往下落。
把他抵在墙上,桎梏住他的双手,吻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落。
拉起他的手,企图去取指间戒指。
“许嘉清,我知道你不喜欢陆宴景。你不喜欢他,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跟我走吧,跟我回季家,我会把你藏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你再也不用害怕。”
可许嘉清更害怕这样的季言生,他和以前,判若两人。
眼底全是偏执,甚至开始扯许嘉清衣裳。
疯狂扭动挣扎,力气却没有季言生大。
被逼急了,许嘉清给了季言生一拳。嘶吼道:“季言生,你他妈疯了吗?”
季言生被打得往后退,鼻子往下氤氲鲜血。
许嘉清以为会把人打清醒,可季言生明显愈发兴奋。
用袖子去擦脸上的血,扯着许嘉清衣领,就要把他丢到沙发上。
扣子掉落在地,露出大半个胸膛。
许嘉清蹬着腿,疯狂去踢季言生。
可季言生明显也有了脾气,丢时用了力气。
许嘉清脑袋撞到沙发上,大脑眩晕,甚至有些恶心。
还没缓过劲,季言生就压了上来。
两人一通折腾,家里如台风过境。
就连有人进门,二人都没反应过来。
陆宴景手里拿着季言生丢在外面的酒瓶,把侄子从许嘉清身上扯下,举着瓶子就要往脑袋上砸。
关键时刻,是许嘉清大喊了一句:“陆宴景!”
陆宴景这才勉强恢复理智,他揪着季言生头发,许嘉清捂着脑袋在沙发上看他。
手脚剧烈的疼,大脑嗡鸣。
许嘉清弓起身子,面色煞白。
咬着唇,冷汗直流。
此时的陆宴景就像电影里的杀人魔,他看季言生的表情不像舅舅看外甥,更像是在看死人。
许嘉清觉得不对劲,什么都不对劲。
抱着脑袋,从沙发滚到地上。
陆宴景看到许嘉清这副模样,不由开始紧张,用最快的速度把季言生丢到门外去了。
季言生也不是傻瓜,看到舅舅这副模样,又看到许嘉清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不像是刚刚差点没了小命,反而疯狂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嘉清,你等我,你等着我。”
陆宴景见他这样,更加来气。
丢到门外,连踹好几脚。
关上门,马上去扶许嘉清。
脸上又是汗又是泪,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发着抖,不停自言自语。
“江曲,央金。”
“季言生,你带我走。”
“老公,你救救我,有鬼在追我。”
许嘉清梦里的鬼,就是曾经关他的陆宴景。
那段梦魇彻底变成了梦,也让许嘉清开始惧怕黑暗。
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连不出句子。
陆宴景紧紧抱着许嘉清,把他护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清清,你别怕,老公在这里。”
“老公在这里陪着你。”
许嘉清蜷缩成一团,听了他的话剧烈挣扎起来。
甚至莫名给了他一巴掌。
陆宴景任由他去打,可许嘉清打完后又开始后悔。
又哭又笑,又开始喃喃自语。
陆宴景怕许嘉清又滚下来,不敢把他放在沙发上,只能将他平放地上。
快步走到房间,拉开许久没有打开过的柜门,掏出熟悉的药瓶。
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从瓶子倒出三粒喂给许嘉清。
他不愿意吃,陆宴景捂住他的口鼻,逼他往下咽。
手脚无力的挣扎,勉强吞下了,陆宴景又开始往他口里灌水。
陆宴景和许嘉清是两个极端,陆宴景的一切动作,都冷静异常。
冷静的,不正常。
看着许嘉清剧烈呛咳,涎水拉出银丝,落在地上。
陆宴景拿着药,直接把一整瓶都往自己嘴里灌。
糖衣里的药片很苦,陆宴景仿佛感受不到似的。咀嚼,咽下。
怕自己嘴里还有苦味,把另外半杯水喝了。
许嘉清还在咳,陆宴景把水杯和空药品放到茶几上,捏起他的下巴往上吻。
喘不上气,整个脸都被憋红了,氤氲出泪花。
陆宴景毫不在意,疯狂的去吻。
然后抱起许嘉清,将他放到床榻上。
从下午,一直做到晚上。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陆宴景为许嘉清编制幻觉。
他说:“清清,我看到了未来。”
“我看见外面在放五颜六色的烟花,你站在阳台上冲我挥手。”
“你笑得那么美,穿着件白色衬衫。”
“我开着一辆古董特斯拉从旁边经过,抱着鲜花爬上你的阳台。”
“你倚在阑干上问我,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我跪在地上,烟花在你身后炸开。”
“我说:‘我来娶你了,就像骑士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迎娶公主了一样。’”
许嘉清没有说话,汗水把他的头发沁湿。
陆宴景去吻许嘉清手上戒指,双手紧扣,十指交缠。
许嘉清半睁开眼,厚重的窗帘,房间一片昏暗。
满室旖旎,全是石楠花的香气。
眼神清明极了,陆宴景分辨不出他此时有没有记忆。
而许嘉清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眼睛一闭一睁,就像蝴蝶翅膀似的。
晶莹的汗,往枕头上落。
圆点往外晕染,病毒似的。
陆宴景想去捂他眼睛,许嘉清将他的手从眼睛上拉下,去抚他的面。
脸颊微凉,刀削似的下巴。
脑袋几乎陷入枕头中央,就像欲海里的鬼。
陆宴景愣住了,许嘉清问他:“那我要答应你的求婚吗?”
见陆宴景不答,许嘉清侧过脸。
脖子锁骨,拉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阵奇异的酥麻,席卷的陆宴景全身。
他低头吻了吻许嘉清的唇,不知从柜子里掏出什么,喂到许嘉清嘴里。
不抵抗也不挣扎,躺在床上乖乖咽下。
陆宴景问他:“你不怕是毒药吗?”
许嘉清忽然笑了:“你会毒死我吗?”
陆宴景倒到许嘉清旁边,将他拉入怀里:“我会。”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
“这样我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至于人多太热闹,也不至于人少太荒凉。”
药开始起作用,记忆又开始模糊起来。
许嘉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连带着自己也开始疯。
竟然去问陆宴景:“那你什么时候去死。”
陆宴景仿佛听到笑话似的,掰过许嘉清的脸,与他唇舌交缠,看他春色满脸。
“我早就该死,是你救了我。”
“许嘉清,现在我不想死了,我想和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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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季言生来找他,陆宴景今日放心不下。把许嘉清带到公司,一起上班了。
他还没睡醒,闭眼歪在办公室沙发上。
身上盖着一张薄毯,露出小半张脸。胳膊纤细,垂落在一旁。
今日老板居然不发火,大家都深感惊讶。
陆宴景把手中钢笔放下,阳光照在许嘉清身上。
沈秘书轻轻敲了敲门,进来送合同。
借着余光悄悄看老板娘,送了合同便出去了。
陆宴景站起身,走到许嘉清旁边去抚他脸颊。
弄得他痒,蹙眉半睁开眼来。
无意识的蹭了蹭陆宴景手掌,撒娇似的道:“这沙发一点都不舒服,睡得我难受。”
陆宴景露出笑来,让许嘉清倒在自己怀中央:“清清怎么这么娇气?”
才睡醒,脑子还是晕的。不懂反驳,眨了眨,又想继续睡。
陆宴景轻吻他的发,低声问道:“清清最近,怎么这么多觉?”
许嘉清不理,陆宴景用杯壁去贴他面颊。
里面装着温水,他经常用这种办法唤他起床。
“别睡了清清,现在睡了,当心晚上又睡不着。”
许嘉清这才勉强坐直身子,小口去喝杯中水。
陆宴景把他抱到老板椅上,椅子贴着墙,陆宴景压着他。
今日天气好,外面有些太阳。
旁边就是巨大的落地窗,许嘉清企图去推陆宴景:“别在这里,待会来人了。”
陆宴景的呼吸打在许嘉清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没关系,他们看不见这里。”
把修长的腿放到两边扶手上,陆宴景问他:“老公的椅子舒服吗?”
才睡醒,脑子还在发昏。
陆宴景把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摩挲他的肌。
腰上全是指印,陆宴进将他的衣服卷起。
呼吸变重,可怜的人一味重复:“别在这里…不要……”
咬着唇,眼角含泪。
陆宴景坏心思的折磨他:“清清,外面是不是有脚步声响?”
高跟鞋声在门口停下,下一秒便传来了敲门声。
许嘉清怕得绷紧身子,陆宴景笑他。
目光迷离,脸颊一片红晕。
陆宴景抱起他,外面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清清,他们都在看你。”
楼下有人,许嘉清生怕他抬眸。
双手环住陆宴景脖颈,泪直往下流去。
外面又传来声音,女声小声解释,老板在里面没有反应。
沈不言接过文件,又看了眼厚重的门。这才开口道:“可能陆总有事吧,我待会替你送过去。”
后背贴着冰凉的玻璃,许嘉清还在哭泣。
怕得紧,连泪水流到脖颈上都没发觉。
陆宴景抱着他,双手紧紧缠在陆宴景身上,生怕掉到地下。
一点一点吻下泪水,陆宴景问他:“清清,你是水做的吗?”
“你的泪快把老公淹死了。”
将手探进许嘉清嘴里,玩弄他殷红的舌:“清清,叫老公。”
许嘉清不理,含着手,一味摇头。
陆宴景喜欢眼前风景,不再折磨他。好心道:“清清舔舔老公的手,老公放过你。”
话音刚落,柔软的舌头就落到陆宴景的手指上。
任由他捉住,流下更多涎水,一副浪荡模样。
陆宴景说话算话,果然没再折磨他。
把人玩透了,自己还没释放。
将许嘉清的衣服整理好,放回椅子上。
他些累了,闭着眼,小声喘息。
陆宴景吻了吻他的额头,在他耳旁道:“老公出去一趟。”
无意识的点点头,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姿势又要继续睡下。
陆宴景用冷水洗了把脸,下去拿东西。
许嘉清不好养,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沈不言看到陆宴景下楼的身影,再次来到这件不属于他的办公室。
毫无负担的扭开门,眼前这个不属于他的人睡得正香。
总裁办公室的监控是摆设,沈不言没有安排人修。
空气里满是旖旎后的气息,他的衣服皱巴巴。
往里走,顺手拿起了旁边沙发上的毯子。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响。
那人毫无知觉,将头埋在胳膊下。
沈不言走到老板椅前,抓住许嘉清的手,拉到头顶上。
许嘉清皱着眉,还未睁眼,薄毯就罩在头上。
有些闷,许嘉清以为是陆宴景回来了。
小声道:“陆宴景,把东西拿下来。”
“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沈不言假装没听到,把手伸到衬衫下。
肌肤很滑,胸膛起伏,许嘉清要踢他。
这种攻击对沈不言来说,就和调情似的。
将下半张脸从毯子中理出来,一手桎梏住许嘉清双手,一手捏着他下巴。
沈不言在陆宴景的办公室和许嘉清接吻,就像他的女干夫一样。
愈吻愈兴奋,不停去缠许嘉清的舌。
他气喘吁吁,双手逐渐失了力气,往下滑去。
沈不言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脖颈上,将许嘉清拥入怀中。
远远望去,只能看见沈不言的背影。
陆宴景马上回来了,沈不言想在他身上留个纪念。
看了许久,最后在许嘉清左手无名指上,留下一道齿印。
吻了又吻,恋恋不舍的离去。
陆宴景过来,沈不言拿着文件,伪装成刚到的样子。
二人对视,陆宴景眯起眼睛。
打开办公室门,许嘉清正皱着眉,手里拿着毯子。
陆宴景把咖啡放在桌上,许嘉清拿起,摔在地下。
将毯子丢在陆宴景头上,转身就走。
陆宴景想去追,却被许嘉清逼退。
沈不言掏出车钥匙,替他开办公室门,准备送他回家。
却也被许嘉清指着鼻子骂:“你也是,给我滚!”
许嘉清和一阵风似的走了,陆宴景揉了揉太阳穴,打开手机看定位。
见圆点往家的方向移,便不再纠结了。
许嘉清怒气冲冲的走,秋天的风在刮。
一路走到暗巷,前方有几个小孩在打架。
围成一圈,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
不停去踢地下那人,还企图用烟头烫他。
那人抱着头,双拳难敌四手。
目光阴骘,没有丝毫害怕。
许嘉清有些好奇,但他不是傻瓜。
傻子才和青春期少年打架。
旁边就是垃圾桶,许嘉清用力一踢,那群人立马乌泱泱散开。
警惕的去看是谁来了。
许嘉清乘机往前跑,俯身拉住少年肮脏的手,带着他逃。
“他妈的,快追!”
“别让他们跑了,快!”
小孩死死盯着许嘉清的背影,一路踉踉跄跄。
他好白,白得不像话。
后面的人在追他两,肾上腺素直冲脑门。
抓住他的手好暖,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许嘉清一路跑,一路熟练的将垃圾桶掀翻。
前方是一堵矮墙,许嘉清让他蹲下,踩着他的肩就上去了。
张枫晓只知道直直看着他,他要抛弃自己走了吗?
可是那人蹲在墙沿上,探出手就要去拉他。
“你是傻子吗,快上来啊。”
许嘉清把他拽上墙,自己先跳下去了,然后伸手要接他。
那双胳膊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折断,张枫晓自己跳到地下。
后面的人过不来,只能一边踢墙一边骂。
许嘉清喘着气,靠墙滑坐在地上。
张枫晓小心的挨着他坐下,胳膊碰胳膊,火烧似的。
用袖子擦了擦汗,许嘉清拿胳膊肘戳他:“喂,黄毛。他们为什么打你啊。”
张枫晓皱起眉:“我不是黄毛。”
许嘉清斜着眸看他,张枫晓那一头稻草似的黄毛,乱糟糟的立在头上。
少年不知为何心乱如麻,忙低下头:“我有名字的。”
许嘉清笑他:“那你叫什么名字?”
“张枫晓。”
“那好吧,小孩,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
见这人根本不听自己讲话,张小孩一拍地,大声道:“我不是小孩!”
“啧。”
许嘉清扭过脑袋:“你一看就是未成年,不是小孩是什么?”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捏着小孩的下巴仔细端详。
那张脸骤然放大,张枫晓抓着许嘉清的手,就要拉下。
可许嘉清不愿松手,皱眉道:“你别动啊,给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好闻的香气直扑脸颊,这会不是胳膊烫了,是浑身都烫。
看了好一会许嘉清才放下,捏着他的衣领,就往前走。
“你干嘛啊,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