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郎by好吃土豆呀
好吃土豆呀  发于:202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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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婶子那边我会想个理由安抚住她。”
“没用的,我娘只会更担心。”
“麻烦你直接告诉她,实话实说就行。”
“秦时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帮你照顾好婶子的。”
赵滔拍胸脯保证。
“算了,你粗手粗脚的留下来照顾秦哥吧,给他买个饭,看着他别出事就行。”
“至于赵婶儿,让她来我家住几天吧,刚好我阿姆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
“有劳了。”
赵滔不乐意了,哼哼唧唧,
“我也不能回村吗,要是我娘问起来怎么办?”
“我去说就行。”
“...好吧,阿牧去说的话我娘指定不会说什么。”
“麻烦你们了。”
“秦哥见外了啊,何况你是受了我们的无妄之灾,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
“你要是无聊就温习温习功课,这不是给你买点纸笔都在这儿嘛。”
等陪着吃完了午饭,乔牧在镇上转了一圈,买了些糕点粮食。
没有看见有卖鸡苗鸭苗的,其实正经卖这个都是在开春时候,这会儿很少有人卖,没碰上就算了。
就是方清好几次回去看到他包袱空空都要不死心地问一句,导致他都跟着有点执念了。
谁知峰回路转,他们刚出镇走到岔路那儿时,一个背着背篓,背篓上盖着一块布的老婆婆在往镇上走。
乔牧怕惊扰她让王叔放慢了速度,结果擦身而过的时候透过一角揭开的布就看到了黄黄的毛茸茸的小鸡儿。
他当即连着篓子全买了回去,二十个小鸡儿花了六十文,背篓老妇没要钱。
回去后方清果然很高兴,晚上睡觉都把小鸡儿放在屋里,说怕冻着。

第29章 驱邪
看得出来方清特别宝贝这几个小鸡,本来说好要把鸡笼盖在外面的,临了他又舍不得,改放在了另一个小偏院。
乔牧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他后来看到的时候,鸡窝已经弄好了。
一边靠着墙,方方正正的,里面铺了厚厚的稻草,外面用竹篱笆虚虚围了一圈,作为小鸡们白天的活动场地。
后来才知道,是李木匠帮忙做的鸡窝。
话说李木匠那天酒醒后就很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当天便来找乔牧道了歉。
乔牧知道他没什么恶意,只是观念不同罢了,很爽快地就接受了他的道歉。
李木匠还是心怀愧疚,时不时就做个小家具送过来,估计是哪次看到他阿姆在做鸡窝,于是就帮了忙。
第一次投用大地笼,效果不错,逮到的鱼都是五六斤的,七八斤的也有,十只大地笼抵得上二十只小地笼的收获。
大鱼卖得上价,临近年关,大家都有钱,照样供不应求。
同样的重量收入反而提高了两成,大家都很高兴,李木匠加急做单,又做了十个大地笼出来。
就在乔牧以为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乔家人还有乔心莲,连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官府里的人,找了过来。
“就是他,那个小哥儿。”
“可怜我的侄孙儿,年纪轻轻就被邪物夺舍了。”
乔心莲手指一指,瞬间有两个官兵过来擒住了乔牧。
“你们干什么,我儿子才没有被夺舍!”
“方氏,你因一己之私就不顾你亲儿子的死活,你还配为人父母吗?”
方清没有丝毫犹豫,
“他就是我儿子,他有没有被夺舍我难道不比你们清楚吗?”
“放开他!”
“哼,你儿子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又怎样,谁看了不说是变了个人?”
村民们低声讨论起来,言论纷纷倒向乔心莲那边。
徐老太洋洋得意,就算再有本事又怎样,逃得出他们的手心吗?
乔牧原以为乔心莲至少会找他质问一番才会动手,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距离他散出自家挂名路府的消息才过去十天不到。
“姑奶奶,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就是你的侄孙儿吗?”
“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听你的将赚钱的法子让与你,你就这样诬陷我?”
乔牧泫然欲泣的表情一下让不少人都动摇起来。
要说乔家小哥儿虽然性情变化,但人家并未像邪祟那样戕害人命,不能以此就断定他被夺舍了。
“那你怎么解释这东西怎么来的?”
扔到乔牧面前的赫然是之前丢失的两个地笼。
王癞子和他旁边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一副点头哈腰的姿态恭维在乔心莲左右,同仇敌忾一块儿恶狠狠地瞪着乔牧。
“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没气了,不知道为什么背回乔家的路上他又醒了过来,这不是被夺舍了是什么!”
“什么,那你当初怎么不说?”
村里有人出声疑问。
“我怎么会知道有这回事,我当时只以为是我紧张探错了。”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乔心莲厉声质问。
“这地笼是我和牧哥儿一起创造出来的,并非牧哥儿一个人的功劳。”
听闻消息的李木匠带着自己两个孙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给了乔牧一个安抚的笑。
乔牧本来就没在怕,但看到李叔如此还是心里一暖。
“李老哥,这真是你俩一起想出来的?”
“害,这不是手头紧,想着挣点钱补贴家用,瞎捣鼓,碰上牧哥儿过来提了几个点子,就成了。”
“那你们脑子是挺好使,不像我们只能卖弄力气挣钱。”
旁边人忍不住酸溜溜地。
李木匠嘿嘿一笑走到了乔牧这边,
“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就算这地笼不足以判明你被夺舍了,那王癞子说的你们怎么解释。”
乔老头不依不饶。
乔牧心里清楚,就算有异常,该察觉的应该是真正在水里把他捞起来的秦时才对,而非这个捡了功劳的王癞子。
他一定在说谎。
“王癞子,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如果你说的有一句假话,叫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我,我...”
张二雷在后面狠掐了他一把,
“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在说谎。”
赵月梨悠悠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她这几天本来都住在乔牧家里,今天说是要回去拿些彩线过来,所以在众人看来她和李木匠一样是听了消息赶过来帮忙的。
“牧哥儿是我家那小子救上来的,当日自始至终牧哥儿都是有呼吸的,虽然呛了不少水,呼吸微弱,但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断了呼吸又重新活过来的情况。”
“你做此假证究竟意欲何为,又是受何人指使?”
乔牧没想到最后赵婶子也站了出来,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了这件事。
“秦家人向来厚道,应该没说谎。”
“厚道个屁,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罢了,你们看当日乔牧被王癞子缠上的时候她咋没站出来,明明站出来说一声就能解释清楚了。”
“还不是怕污了她儿子的名声,人家的宝贝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娶一个乡野小哥儿。”
“呸,看着她平时不争不抢的,没想到心术也不正。”
......
这些话乔牧听着都觉得刺耳,作为当事人他能理解秦时和他阿姆,人家明明可以选择不救他,但救了他,就因为不想多管闲事就被骂成这样,实在是人心寒凉。
“婶子,我从来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好孩子,婶子知道。”
赵月梨神色如常,
“他姑奶奶,现在可以证明牧哥儿的清白了吧?”
“他性子大变可是事实,毕竟是乔家的血脉,我不放心。”
“让大师过来给他驱驱邪,要是他不是邪祟,今天这事算我听信谗言,我会赔罪。”
“放心,大师不会伤害他。”
那个满头乱发的大师手里端着一碗绿油油的药水过来了,显然乔心莲做足了准备,无论如何都得要乔牧喝下去。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我不喝,谁知道那药有没有毒。”
“不喝?我看你是心虚了吧?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快从我孙儿身上滚下去!”
“牧哥儿,你就喝了呗,也好让村里人都放心啊!”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乔牧,似乎他不喝下这碗药他们便不会善罢甘休。
“姑奶奶,我现在好歹在路府底下办事,你今日如此迫害我,就不怕他们来找你麻烦吗?”
“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他。”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王马夫一看势头不对就跑回镇上找路铭了,能不能将人请过来,什么时候请过来皆无定数。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除非你自己喝一口,否则我不相信这东西对人体无害。”
乔心莲不慌不忙道,
“此药有定数,多一点少一点必会效力尽失。”
“我劝你还是乖乖喝下去,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村长呢,我要见村长,我要村长来主持公道。”
“牧哥儿,你就安生喝了吧,村长昨天下午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是啊,大家都有事,你喝完我们也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啊。”
“乔牧,或许该叫你不知名人士,你是自己喝还是我们喂你喝。”
“放开我,我自己来。”
乔心莲使了个眼色,旁边两名官兵立马松开了他,将那碗药递到了他手里。
“牧儿,不要。”
方清不停摇头,却被拉住不能过来。
乔牧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把碗甩了,又怕接下来他们会变本加厉,以此为由直接把他带走。
“喝个屁。”
院墙上头‘嗖’地飞过来一块碎石,把药碗打翻,一碗药水尽数倾倒在地。
乔牧松了口气,抬头望去,墙头上蹲着一个老头儿,手里还吊儿郎当地掂着一块石头。
看起来像是从墙上抠下来的。
“什么人!”
钱老头终于愿意出来了,就是造型...呃,一言难尽。
衣服是时髦流苏款,蹲下时可见内里风光,头发是爆炸头,自己剪得长七竖八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脸上,全是黑的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动作间又像一只灵巧的猴儿。
“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娃娃,要不要脸。”
“识趣的赶紧给我滚,别扰我清净。”
“乔牧,你从哪里找来的疯子,怎么能让他住在你家里?”
乔老头话刚说完,就被石头打中嘴巴,吐出的血水里赫然是他的两颗门牙。
“啊,落的牙!”
“先生是究竟是何人?我们无意与您交恶,只是来这里驱逐一个邪祟。”
“啧,听不懂人话。”
钱老头又出手了,这次打在马车的顶盖上,直接打出了一个豁口,乔心莲受惊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好不狼狈。
乔牧和钱老头同时发出哄笑声。
“再不滚下一次这个石子就会落在你的脑袋上!”
乔心莲恨恨思考了片刻,终究还是惜命,选择了离开。
乔牧知道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但他这次已经有所防备了,必然不会叫她得逞。
乔心莲带着一拨人走了,但还有那好奇心重的凑了上来。
“牧哥儿,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对啊,像话本里说的一样,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不好意思各位,我家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招待了。”
一群墙头草。
乔牧毫不客气地关上了大门,碰了一鼻子灰的众人终于不甘心地全部散去了。
“多谢钱老前辈相救。”
钱安通鼻腔里发出疑问,摆着脸不满道,
“那臭小子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呃...”
乔牧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
“这个宅子是您的吗?”
“不知是否能允许我们父子俩人同住?”
“或者您有什么条件,我们也可以满足。”
“你小子别装什么小白兔,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
“都住下了,鸡仔都养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你们认识?”
忘了赵婶子还在旁边。
“钱爷爷以后就是我家人了,婶子不用害怕。”
不过赵月梨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方清便先揽着他回屋了。
“今日多谢钱爷爷您出手相助。”
“只是应该给您添了不小的麻烦吧?”
“那傻子什么都和你说了?”
钱安通脸上是一贯的不屑,
“我自己做的决定,后果我自己会担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去给我做点吃的,饿了。”
“好,马上去。”
王马夫从镇上回来,没叫来路铭,倒是把秦时和赵滔接了回来。
“公子回县城了,不在镇上。”
“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一般不会和我们这些下人讲。”
这就麻烦了。
乔心莲怕是就想趁路铭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把事情给办了。
“秦哥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
“对了,我把婶子接了过来,安排住在正房的东耳房那边。”
秦时神色动容,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阿牧,听说你镇上那个姑奶奶来找你麻烦了?你们把人赶走了?”
“还是多亏了钱爷爷帮忙呢。”
乔牧将两人揽进屋,
“大家都在,等我和你们说说原委。”
中午人多,图省事就吃的火锅。
这锅子还是第一次见路铭,在那个小饭馆里看到有人在吃,受到启发他便买了一个回来。
样式很像现代北方用的那种老式铜火锅,靠锅中间的炭火来煮菜。
冬天下雪的时候,在屋里吃着火锅最是惬意了。
这次正房的客厅收拾好了,只摆着一张找李木匠匆匆赶制出来的桌子和十几把椅子,众人就围坐在这桌子边吃饭。
除了钱老和赵婶子,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这么吃,很是新奇了一会儿。
外面寒风呼呼,屋里火锅的热气氤氲,每个人心里都暖洋洋的。
“牧哥儿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赵滔赶紧把嘴里的肉都咽下去,跟着李木匠嚷嚷,结果被呛着了,惹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秦时跟着扯起嘴角,眼神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但若是大家因此受伤,我会很难过。”
乔牧接连否定了几个建议,无非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想法,有些不值得。
“那牧哥儿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目的只在于我,如果我不见了,师出无名,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李叔别急,听我说。”
乔牧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去一趟县城。”
“...对啊,牧儿你去县城躲一段时间他们不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谁说我是去躲避的?”
这下不止方清懵了,在座各位全都一头雾水。
“那你去县城做什么?”
“我就不能是去县城做买卖学技术吗?”
“牧哥儿心细,想得还是比我们周到。”
“还算有点脑子。”
钱安通在一旁嘟囔,赵滔不敢问他,就问了看起来温柔可亲的赵月梨。
“赵婶子,阿牧是什么意思啊?”
“要是牧哥儿是去县城躲难的,那不是做贼心虚,坐实了罪名吗?”
“阿牧,你好聪明!”
方清却有些担心,
“但是,牧儿,你之前从未去过县城...”
“我和牧哥儿一起去。”
赵月梨转头,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之前去过一次县城,有点经验。”
“再者我明年夏天要去县城参加考试,就当是熟悉环境了。”
“...也好,牧哥儿,就让时儿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哥儿独自外出总归不安全。”
这下该轮到乔牧吃惊了,赵婶子之前甚至都不愿意让秦时跟着他一起卖鱼,如今说出这话,真的是很出乎意料。
“这,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谢谢他婶子。”
方清连忙替乔牧道谢,
“牧儿,你们什么时候走,阿姆去收拾点东西。”
时间紧急,方清一个下午都在忙着打包行李,到了晚饭后才消停。
“牧儿,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轻信旁人,最好也别和秦小子分开,不要乱吃东西,什么事能花钱解决就花钱,别逞能,外面......”
“好了,阿姆,我知道了。”
“你别嫌我啰嗦,我这心里一直突突,你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我身边待着,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
“阿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也许现在该我担心阿姆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有你赵婶子陪着,还有钱老先生在呢,赵滔和李木匠也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你不用担心阿姆这里。”
乔牧笑着点头,方清还想再说什么,看着儿子笑得开怀自己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行了,阿姆不多说了,反正你现在懂得比阿姆都多了。”
方清收起笑,从床头拿出一个布袋子。
“这里面是十两银子,你拿着用,别嫌少,多的阿姆也没有了。”
“谢谢阿姆!”
见他大方收下方清脸上又浮现笑意,
“还有一样东西,是你爹和他那个好兄弟的信物,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以拿着这个去县衙门找他。”
乔牧看着手心里的半截箭头,重重应道,
“好,孩儿知晓。”
此时秦家茅草屋里,母子俩也在低声说着什么。
“牧哥儿帮咱家颇多,他是个好人,路上你好好保护他。”
赵月梨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到大都沉默寡言的儿子,他有什么想法都闷在心里,赵月梨都是靠猜,
“牧哥儿是个有本事有想法的,以后绝不会拘泥于这一方天地,你要是想追上他,便不能只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知道吗?”
“娘,我不是为了那个才跟去县城,我就是去保护他的。”
“你当真一点没别的心思?”
秦时低头,良久答道,
赵月梨了然,
“你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娘也不多过问了。”
“我会努力考取功名,不让娘失望的。”
“傻孩子,娘让你考功名从来都是为了你自己,娘又能陪在你身边多久呢?”
“你放心走吧,娘和清哥儿他们一起住,有人说话有人陪,比你这个闷葫芦强多了。”
被嫌弃的秦时和被殷殷关切的乔牧第二天一大早在众人的依依不舍下分别了,那架势,好像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大家不要送了,我就是出去转一圈,过年前肯定能回来。”
“路上小心!”
都走出去一段距离了,还能模糊看到一堆影子在路口站着。
搞得人眼睛酸唧唧的。
“唉,长辈们都是这样,都说了不用送还弄得这么煽情,早知道叫上你半夜偷偷走得了。”
“偷偷走他们会担心的。”
乔牧被秦时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秦哥这么帅,人又这么有趣,要是被哪个小姐看上,掳去上门女婿了我可怎么和婶子交代啊?”
“应该有所防备的是你才对,牧哥儿。”
“嗯?我怎么了?”
乔牧笑嘻嘻地盯着他,秦时羞恼,
“你自己知道。”
“这是夸我好看的意思吗?”
乔牧沾沾自喜,他就知道不会有人讨厌自己这张脸的。
秦时却是怎么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了,躲在角落里,脸向着板墙。
马车昨天被好好冲洗了一番,还垫了干草,上面铺了一层褥子,走着走着乔牧就没忍住又睡了过去。
车内空间狭小,睡着后乔牧难免时不时碰到秦时,再加上天冷,睡着的人不自觉地就往热源上靠,秦时都贴到车壁上了还无济于事。
只能窘迫着脸无措地晃了晃睡得正憨的人,
“牧哥儿,你往那边挪挪。”
乔牧揉揉耳朵,秦时一口气还没松完,他直接两手抱了过来,侧着脸枕到了秦时腿上。
终于不再乱动了,一脸安详地睡得更沉了。
秦时彻底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放缓了。
乔牧这一觉,可谓是睡得难得舒适,和在家里床上都差不多了。

乔牧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坐了一天半的马车屁股都快疼死了。
一路过来就昨天晚上休息了下,还是在野外,三人轮流站岗,条件十分之艰苦。
下来大大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筋骨活动了一番,顿时舒服不少。
“得先登记才能进城。”
秦时带些哑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昨日他在人家腿上醒来,抱着人家腰身和人家对视的尴尬场景突现,乔牧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酥麻,
“是不是还得交过路费?”
打了个哈哈乔牧打头去登记了,简单盘问了一番,三人一马一车便顺利进了城。
城里果然比镇上热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层两层的房子,来来往往的车和不停吆喝的生意人。
“客官住店吗?我们客栈最实惠了,还提供免费茶水,您要是往里走可就找不着这么好的了!”
“客官住我们这儿,比他们还要便宜!”
秦时虚围着乔牧,在他耳旁低声道,
“这里的不好,我知道哪里有更合适的。”
“好,那听你的。”
乔牧学他一只手掩口,说悄悄话似的。
“两位郎君俊朗不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不如来住我这里,好看的人有额外优惠哦。”
“不了姐姐,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以后有时间了再过来。”
老板娘笑吟吟地目送他们好远,拿着帕子捂住嘴不住地笑,似乎人类对好看的东西都无法抵抗,何况还是一对好看的。
“你怎么不反驳她?”
王马夫在后面乐呵,
“秦公子说的是东家怎么不反驳那个老板娘说你们俩是一对儿的话。”
秦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好奇,王马夫复述一遍后,不知怎么地,脸腾地就火辣起来了。
“啊,那个,你很介意吗?”
“我觉得解释起来挺麻烦的,所以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秦时说完扭头,突然加快了步伐。
“不是,秦哥,你走那么快干吗,等等我们。”
......
下午一点左右,终于在秦时推荐的那个客栈办好了入住手续,安顿好了马匹。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城东,这边多设学堂学府,环境清幽,不少考学的人都会选择住在这一片。
由于这时候是淡季,价格比秦时前些年过来的时候便宜了两成,但一间普通的房间一晚也要六十文。
所以商量后他们就定了两个房间,马夫和秦时一间,乔牧单独一间。
住处找好之后就该找饭吃了,为了方便快速了解城内近事,三人来到了一处茶楼。
乔牧第一次进小说中所说的茶楼,只觉人声鼎沸,三教九流,齐聚一堂,谈话议论声不绝于耳,一声压过一头。
穿堂而过的小二肩上搭着微黄起毛的毛巾,高声应和着客人的要求,脚步轻快地穿梭于桌椅之间。
热闹非凡,充满人气,颤颤寒意全部被隔绝在外进不来。
三人找了半天,还算王马夫眼尖,先在二楼靠墙的角落看到一处空着的位置,几人赶忙坐了过去。
小二吆喝一声便来了,乔牧点了三碗热面,两斤牛肉,一坛米酒,一碟花生,一碟瓜子。
很少有人会这么点,不过小二才不管那么多,客人要什他上什么就是了。
“今天一下午咱们就待在这儿了,边吃边听。”
这不,旁边桌就是两个络腮胡男子,身着紧身短打,外披马甲,下穿长裤,布条绑腿,利落精干,腰间佩着的,看起来像是短刀。
两人嗓音粗犷,大口喝酒,碰碗的动作震天响。
其中一人一口喝完酒,‘嘭’地一声把碗甩在了桌上。
“他奶奶的,走完这趟不干了!”
“唉,生气有什么用,这几年跑镖越来越不赚钱,人越来越少,能有什么办法。”
“那是他们言而无信,少给银钱的借口吗?”
“他娘的,真恨不得卸了那群货色的脑袋!”
两人碰碗又喝了一碗,年长者沉闷开口,
“老五,我打算退了,你呢?”
“什么!四哥你,退了你能做什么?”
“咱们县往东边走月余不是平水县吗,那里的人都靠捕鱼为生。”
“我打听过了,置办一套捕鱼的工具加上渔船只要十一两银子,卯足劲儿干不到两个月就能挣回来了。”
“可是,那边离我们这里好远,且四哥你不是不通水性吗,还有风土人情什么的你怎么适应?”
“哈哈哈,这算什么,咱们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不会凫水学就是了,咱有气力,肯干,如何不能挣大钱?”
“怎么样?要不要和四哥一起?”
暴躁男雷卫犹犹豫豫,
“那我们这么多年学的东西不全都浪费了吗?而且实在太远,我亲戚们都在这边……”
冷静男周如岭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不强求,他本身孤身一人,哪里安家无所谓,这个弟弟不一样。
“行,来,咱们兄弟俩今天不醉不休!”
“平水县…”
乔牧念念有词,听这二人所说似乎是个临水而建的县城,且那里的人靠捕鱼为生,那自然各种工具体系已经十分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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