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亡夫的宿敌占有了by森木666
森木666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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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常欢没与他拉扯,当即转身走到?床前,解了衣,拉下帐幔就此睡去。
梁誉担心他们父子受寒,遂往暖炉里添足了炭,继而吹熄油灯,躺在榻上。
他盯着漆黑的屋顶兀自出神,一想?到?傍晚顾明鹤问楚常欢的那些话,顿时恨得?红了眼。
他二人自幼相识,楚常欢一直拿顾明鹤当挚友、兄长,就算相伴了十三载,也从?未有过情愫。
可?那个混账竟用同心草掌控他,让他不?得?不?心生爱意,死心塌地做一个贤妻。
纵然如今已识破了顾明鹤的真面目,楚常欢对他竟还有情!
梁誉咬紧槽牙,竖耳聆听帐内的声?音,察觉到?楚常欢气息平稳,大抵是?睡熟了,于是?起身穿上外袍,蹑手蹑脚地走出卧房。
——缔命者?死,同心草散。
屋外夜色清寒,梁誉满身杀气地推开客房的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剑,依稀泛着寒光。
他摸黑走近屋内,准确无误地走到?床前,举着剑,毫不?犹豫刺向了顾明鹤。
然而就在此时,昏迷的人骤然翻身滚进床内,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下一瞬,顾明鹤抬脚踹来,趁梁誉闪避之际跳下床,狠声?道:“梁誉,你这个卑鄙小人!”
“卑鄙?”梁誉冷哼,“与你相比,我甘拜下风。”
话甫落,再度举剑挥向他。
顾明鹤赤手空拳抵挡对方的杀招,自然要落下乘,且梁誉出手狠绝,大有将他置于死地的念头,以报当初雁门关那一刀之仇。
漆黑如墨的客房内,顿时传来阵阵击打声?,利刃破空,琅然清越,如冰碎雪裂,侵肌裂骨。
防守之中,顾明鹤意外摸到?一柄夹炭的铁钳,当即横在胸前,挡下梁誉手中长剑绵密纠缠的进攻。
有了武器,顾明鹤顿时转守为攻,两人虽然都被恨意蒙了心,却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屋内家具的损坏,以免惊醒熟睡在这所宅子里的人。
面对顾明鹤突如其来的攻势,梁誉一面抵挡一面沉声?道:“下作东西,你果?然是?装的,就为了博取常欢的同情!”
顾明鹤反唇相讥:“那又如何,至少这一招管用。”
“常欢救你,不?过是?出于心善,若让他发现?你在欺骗他,定会恨你一辈子!”
“嗬,你今日也看听见了,欢欢是?爱我的,反倒是?你——曾经百般糟践他的情,如今又可?怜兮兮地求他的心,梁誉,你比我更下作。”
梁誉怒极,将内力倾注于剑身,于黑暗中凝准对方的空门,笔直地刺了过去:“顾明鹤,你一日不?死,常欢体内的同心草就一日不?解,抛弃晚晚的仇恨也一日不?得?报。今晚,我必杀你!”
剑势如虹,悍然袭来。
正这时,院中忽现?一豆火光,顾明鹤分?了分?神,听出这是?楚常欢的脚步,遂收敛内力,微一侧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剑。
但右臂却被划了条豁口,鲜血如柱倾泻!
房门并未锁上,楚常欢提着一盏灯笼走将过来,刚行至门口,就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疾步走近,提灯一瞧,梁誉手握一柄染血的长剑,阴恻恻地盯着顾明鹤,而顾明鹤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捂着血淋淋的右臂倚靠在床柱上。
梁誉一心想?要顾明鹤的命,竟未察觉出有人靠近,直到?屋内被灯笼照亮,他才回过神来。
愕然转身,便见楚常欢披着氅衣立于门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这场闹剧。
梁誉提着淌血的剑朝他走近:“常欢,你怎么过来了?”
楚常欢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梁誉赫然止步,把剑扔在一旁,“常欢,你听我解释,顾明鹤他康健如初,并未受寒,方才甚至与我过了数招,若非我全力以赴,恐怕早已被他打伤!他费尽心思想?要留下来,你断不?可?再被他欺骗。”
顾明鹤呻-吟一声?,身子缓缓滑倒在地,血迹自指缝里溢出,分?外可?怖。
他看向楚常欢,虚弱地笑了笑:“欢欢,我没事,不?用担心。”
梁誉铁青着脸,恨不?能撕碎他的面具!
顾明鹤闭了闭眼,转而对梁誉道:“梁王殿下,既然你这么恨我、想?要我死,那就快些动手,给我个痛快,如此一来,欢欢体内的同心草也能得?解,算是?皆大欢喜。”
梁誉恨得?双目通红,额间?青筋暴起:“顾明鹤,你真让人恶心!”
顾明鹤不?再言语,捂住伤口的手在剧烈颤抖。
楚常欢复又步入屋内,将灯笼放在他的身侧,视线落在那片血迹上,呼吸蓦地一滞。
“家里备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等等,我去取来。”话毕,楚常欢提着灯笼返回房间?,路过梁誉时,竟被对方扣住了手腕。
梁誉拧眉道:“常欢,莫要被他欺骗了。”
楚常欢淡漠地道:“王爷,放手。”
梁誉心口拔凉:“常欢,我……”
楚常欢挣脱手腕,一径离去。
待灯影消失,客房重归黑暗后,顾明鹤适才出声?:“梁誉,你输了。”

楚常欢手握纱布和止血药重返客房, 替顾明鹤小?心翼翼做了包扎。
顾明鹤温柔地望着他,嘴里说?道:“欢欢,给你添麻烦了。”
梁誉沉着脸站在一旁, 双目红得淬血。
此人真是无耻至极, 前脚与他斗狠,这会儿就变成了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可楚常欢却没有回应,处理好伤口后?,便提着灯笼走出客房,径自?返回寝室。
桌上?的油灯昏黄清浅,映照出两张沉凝的脸。
渐渐的,梁誉的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常欢待你,也不过如此。”说?罢便离开了, 未去理会对?方?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
翌日清早,小?童依照楚锦然的吩咐去街上?订了几箩筐灰炭, 炭翁挑着木炭送至院内,拿了钱就走人了。
小?童吃力地搬一筐炭送去客房, 见床前洒了一地的血,顿时大惊失色,竹筐自?手中滑落,炭块儿咕噜噜四散滚去。
顾明鹤更了衣, 自?围屏后?走出, 对?他道:“这是我昨晚不慎磕碰的, 勿要大惊小?怪。”
小?童单纯,信以为真, 卸下防备后?担忧道:“郎君磕得严重吗?要不要请大夫?”
顾明鹤笑道:“你家公子昨晚已替我包扎过了,不必再折腾——对?了,你家公子这会儿在做甚?”
小?童道:“和王爷一块儿给世子洗澡呢。”
顾明鹤的笑意戛然而止。
晚晚满四个月后?, 逐渐戒了夜奶,但夜里仍会尿湿两块尿布。
梁誉烧来热水,和楚常欢一道给孩子洗了个澡,而后?又用晚晚的洗澡水把尿布清洗干净。
用过早膳,楚锦然前往私塾授课。见四下无人,梁誉对?楚常欢道:“那人不肯离去,留下你和孩子在此我不放心,不若随我去驻军府待上?几日如何??”
楚常欢回绝道:“不用了,他要是真心想伤害晚晚,我去哪里都逃不掉。”
梁誉蹙眉,犹豫片刻后?又道:“那我把梁安留下,他会保护好你们父子。”
楚常欢点点头,答应下来。
待他返回兰州城,楚常欢便带着孩子前往镇上?的裁缝铺,打算订做几套应季新?衣。
今儿依旧是个晴朗日,晨光灿若金芒,洋洋洒洒铺在婴儿的面上?,更添可爱。
楚常欢抱着晚晚进入裁缝铺,托绣娘给孩子量身,并挑好布料交付了定金。
他在这儿并未耽搁太?久,事毕又折去隔壁的果脯铺称了些果干和蜜饯。
晚晚被他竖抱在怀,肉乎乎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肩头,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四周。
楚常欢提着几袋果脯蜜饯缓步往回走去,不慎与一支行色匆匆的商队相遇,因马儿跑得过急,差点冲撞了他,幸而顾明鹤及时出现,一拳打在马头上?,令马车歪向了旁侧。
“欢欢,你没事吧?”顾明鹤把人揽在怀里,担忧道。
他方?才那一拳用了大力,导致手臂上?的伤口撕裂,鲜血很快便将衣料染红,腥气扑鼻而来。
楚常欢皱了皱眉:“明鹤,你的伤!”
顾明鹤道:“你没事就好。”
那支商队的头儿恼羞成怒,横眉竖眼,胡须颤抖,快步走近了道:“岂有此理,你们这群山野匹夫,拦路不说?,竟敢打伤我的马!”
顾明鹤理论道:“当街纵马已是触犯了大邺律令,尔等胡人入境,身上?可有文牒?”
楚常欢闻言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几个商人的瞳孔为淡金色,虽是汉人打扮,但幞头帽边缘露出的鬓发却颇为卷曲,鼻梁更是格外高挺。
几位胡商愣了愣,神色古怪地对?视了一眼。
为首那人冷哼道:“外出行商,自?有文牒傍身,犯不着你操心!”也不再计较坐骑被打伤的事,当即领着一帮子人快步离去。
顾明鹤眯了眯眼,盯着那队人马凝视了片刻,直到楚常欢抱着孩子从?他怀里挣脱,才渐渐回神,快速追了过去:“欢欢,近来西?北可能不太?平,你随我离开可好?”
楚常欢脚不停歇,口里应道:“如何?不太?平?”
顾明鹤蹙眉,想到那几个胡商极有可能是大夏的探子,便道:“夏、邺两国交战已久,此番大夏新?帝继位,势必挥兵南下,届时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你和岳丈留在此处非长?久之计!
“欢欢,你不是喜欢江南吗?我带你去苏州定居罢,或者杭州、扬州、楚州也行,总胜过留在这里。”
见他不语,顾明鹤瞥向那个目若黑曜石的孩子,咬咬牙,又道,“带着岳丈和晚晚一起离开,我会照顾你们一辈子的。”
听他提及晚晚,楚常欢总算肯停下步伐,回头看向他道:“明鹤,你我自?幼相识,我是什么性子你应当知晓。有些事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你我早已和离,无论你如何?纠缠,都无济于事。”
顾明鹤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继续道:“常欢,我——”
“你如果还想继续用同心草操控我,我也拦不住。”楚常欢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但是明鹤,你若真这么做了,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顾明鹤怔了怔,忙道:“不会,我不会这么做了!”
楚常欢挪开视线,不再言语,抱着晚晚返回宅院。
这天傍晚,梁誉又从?驻军府赶到了天祥镇,一并把姜芜也带过来了。
分?别数月,姜芜出落得越发水灵,一见到楚常欢,便眼泪汪汪地福身揖礼:“奴婢见过王妃。”
楚常欢愕然:“你……你会说?话?!”
姜芜歉然道:“奴婢并非哑女,此前隐瞒了王妃,奴婢罪该万死!”
梁誉解释道:“这丫头原是姜姑娘的贴身侍女,昔年姜家出事,姜姑娘拿命换了她的生路,后?来她遇见我,便主动投靠,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替姜姑娘报仇雪恨。”
楚常欢对?她隐瞒身份一事并不生气,反而心生怜悯,并问道:“是谁谋害了姜指挥使?一家?”
姜芜眼眶红润,狠声道:“是杜怀仁那个阉狗!”
正说?着,梁安抱着一只火红的狐狸行至屋内。
那狐狸浑身赤红,毛发油亮,一双耳朵尤其漂亮。
楚常欢记得离开兰州之前,球球还是一只半大的狐狸崽子,如今瞧着,体型已有成年犬那般壮硕了。
赤狐盯着他看了片刻,倏然从?梁安怀里跳下,朝他扑将过去。
顾明鹤重新?包扎了伤口,此刻正坐在一旁吃茶,甫然见此,忙起身护在楚常欢眼前。
“它不会伤害我的。”楚常欢轻轻推开他,蹲了下来,对?狐狸招了招手,“球球。”
赤狐凑近,仔细嗅了嗅他的衣角,半晌后?竟“呜呜”地叫起来了,撒着娇地钻进他怀里。
楚常欢含笑抚摸赤狐的颈毛:“时隔半载,它居然还记得我。”
梁誉道:“球球也是我们的孩子,你疼了它那么久,理当记得。”
他们的孩子?
顾明鹤阴恻恻地投来视线,讥讽道:“梁王殿下真是好本事,连狐狸也生得出来。”
梁誉对?他的讽刺充耳不闻,含笑在楚常欢跟前蹲了下来,揉着赤狐毛茸茸的脑袋道:“以后?就由球球和晚晚陪着你,姜芜也会留下来,有他们在,你不会孤独的。”
原本清静的小?院,因多了一人一狐而格外热闹。
姜芜不再以哑女的身份自?居,偶尔帮着乳娘照顾小?世子,偶尔去厨房做做杂役,但多数时候都是在伺候楚常欢。
入了夜,楚常欢前往客房,照例给顾明鹤的伤口换药。
其间视线不经?意瞥见对?方?胸腹处那几道刚落了痂的新?伤,楚常欢疑惑道:“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顾明鹤道:“萧太?后?打的。”
“萧太?后??”裹缠纱布的手蓦地一抖,楚常欢骇异道,“她那般疼你,为何?会下此狠手?”思忖几息,又道,“莫非是因为那桩亲事?”
顾明鹤无奈一笑:“当初五公主和李幼之里应外合把你送出临潢府,我情急之下冲撞了公主,太?后?便着人把我关进夷离毕院,令我在牢里反思。
“几天后?,萧太?后?派人来传话,问我是否考虑清楚娶公主一事,我不愿松口,太?后?一怒之下亲临夷离毕院,用她年轻时惯用的那支软鞭将我抽得皮开肉绽,小?半个月下不了床。”
楚常欢没有应话,睫羽却在剧烈颤抖。
顾明鹤凝视着他,继续说?道,“后?来五公主见我可怜,便向太?后?求情,将这桩婚事作罢,永不提及。我因放不下你,伤好之后?便辞了官,辗转来到兰州相寻。”
默了默,楚常欢又问:“成永为何?没随你同往?”
顾明鹤道:“谢叔年纪大了,腿脚又不便,无法随我奔波,成永就留在那边照顾他。何?况除了你,我在大邺举目无亲,把谢叔带在身边,只会让他跟着我受苦。”
楚常欢心内五味杂陈,欲开口时,忽闻一阵叩门声响起,紧接着便听见梁誉在门外道:“常欢,晚晚一直在哭,我哄不住。”
孩子是楚常欢的软肋,闻及此言,立刻撇下顾明鹤离开了客房。
眼下正值戌时四刻,理应是陪晚晚玩耍的时间,他急匆匆推开寝室门,朝床榻走去,却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
正自?疑惑,梁誉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布满薄茧的手蛮横挤进他的指缝,紧紧交握着。
楚常欢怔了一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受了骗,不由恼怒:“梁誉,你骗我?”
“我没骗你,方?才孩子的确在哭,只不过姜芜把他抱走了。”梁誉就势把人压在床上?,在颈侧落下细密的吻。
楚常欢挣扎道:“梁誉,你放开我!”
梁誉将他箍在怀里,用牙齿轻咬柔腻的后?颈皮肤。
“别!呜……”楚常欢呼吸一紧,忍不住想要逃离,偏偏身后?那人魁梧健壮,他又没有武功傍身,难以撼动分?毫。
咬过一回后?,梁誉转而伸出舌尖,温柔地舔了舔伤口。
——此刻的他,活像一头摁住猎物的野狼,一面磨着獠牙,一面舔舐爪下的猎物,似在静候时机,将其拆吃入腹。
“常欢,”梁誉轻唤他的名字,附耳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对?顾明鹤不心软?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欺骗你!如果你是因为同心草的羁绊才放不下他,我不介意做一回恶,把他杀掉。”
楚常欢咬紧牙关,轻哼几声,身子早已有了情-动的迹象。
他扣住梁誉的手臂,漠然道:“王爷,你若想和我做,就不要说?些无关的事。顾明鹤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会分?辨。”
梁誉闻言,竟顿在了当下。
楚常欢趁势把人推开,旋即起身行至妆桌前,从?棱花镜旁的木匣里取出一盒启用过的脂膏,扔进梁誉怀里。
“王爷也知道,同心草是没有解药的,但王爷承诺过,会为我纾瘾,做我的解药。”楚常欢回到床前,跨-坐在他的腿上?,“如果王爷铁了心要在这种时候扫兴,我大可另寻他人。”

梁誉当然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因着从?前的事, 楚常欢恨他、怨他,不肯再做他的王妃,以至于夫妻关系无法延续。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将自己化作一枚解药, 以备楚常欢之需。
——大邺朝举国闻名的梁王殿下,竟学了些勾栏做派,用最不堪的法子挽留一个人。
昔日在含芳园时,他连见到楚常欢自渎都觉得恶心?,现?在……却极度贪恋这副娇美的身体。
楚常欢坐在他腿上?,漠然与他对视,分?明是动了情的人,眼底却窥不见半分?情意。
梁誉心?里莫名难受, 针扎似的疼,不由抚上?他的眉梢, 嘴里道?:“好,你不愿听这些, 我以后都不说了。”
顾明鹤纵然有万般不好,也不该由他在背地里指责批评,如此只会彰显他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闻及此言, 淡漠的眉眼总算熨开了几丝温柔, 楚常欢抬起双臂, 环住他的脖颈,低头吻了上?去。
许是从?前被爱意温养得太久, 楚常欢非常喜欢与人亲吻,仿佛只需挨着唇,就?能令他身软似水、骨化成泥。
不过须臾, 他便主动打开齿关,探出?舌尖,意料之中地被那人一口咬住,轻轻吮了吮。
屋内的暖炉烧得并不旺,但空气却在迅速升温。
两人就?这般忘情地吻着,偌大的寝室里逐渐漾开潺潺涓流声,泠冽入耳。
直到两人的衣袍四?散而开,楚常欢才趴了下来?,回头看向梁誉道?:“把脂膏拿来?。”
那盒脂膏一直被梁誉捏在手里,油膏早已受热消融。他剜一坨在指尖,晶亮莹润,缓缓流淌。
楚常欢目若秋波,含情脉脉,肩胛的芍药恣意绽放,竟比他还要妖冶。
梁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旋即倾身,将化开的脂膏抹了去。
甫一贴来?,就?被他急切地晗住了。
油膏融作细流,半数汇入,半数滴淌。
间或有丝丝梅花凝露的清香浮荡在空气中,平添少许冷幽的味道?。
楚常欢狼吞虎咽,把油膏都吃尽了。
嘴里不停哼哼,眼尾愈发润亮。
梁誉气定?神闲地坐在榻沿,垂眸凝望,无波无澜。
可那只常年舞刀弄剑的手却远不如他的神色那般平静。
此刻也不知在掏些什?么,疾电也似,连掌心?都积满了涓流。
经由灯台上?的焰苗一映照,整只手显得格外晶莹。
楚常欢像是在低泣,凝脂雪肤上?浮了层薄汗。
油膏里的梅花清香越来?越浓烈,几乎盈满了整间寝室。
仿若一坛陈年老酒,醉人心?魄。
“够了……”楚常欢被同心?草迷惑,思?绪混沌不清,在喊出?“明鹤”这两个字眼之前,及时更改了称呼,“王爷,够了。”
梁誉便依他所言,拿出?手指,并问道?:“然后呢?”
楚常欢眨了眨眼,心?急如焚地说:“进来?。”
纵然是功德傍身、修行千年的佛陀尊者,见了这样的楚常欢,也难秉持修为。
那双本就?格外漂亮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媚态,殷切切地望来?,竟比狐媚子还摄魄夺魂。
梁誉非圣贤之辈,无法坐怀不乱。他倏地扣住楚常欢,将自己徐徐沉至内里。
“呜……”楚常欢眼前一黑,呼吸凝在心?口,差点未能缓过来?。
那物狼犺,却不蠢笨,灵巧而又精准地掠过壁上?的籽,直教楚常欢双目泛白,失声尖叫。
不过瞬息,梁誉便捂住了他的嘴,附耳道?:“常欢,仔细让人听见。”
楚常欢半醉半醒,浑然不知身在何方。
漂亮的脚趾这会子像是踏进了樱雾花海之中,剔透粉润,极尽爽利。
他听见梁誉在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但又没听真切,依稀还有阵阵别的什?么声音,如击似撞,甚是清脆,旖旎不堪。
梁誉性子冷傲,不爱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只闷声地捣。
他把楚常欢阗得极满,指腹摁在那两个漂亮的腰眼里,不知用上?了几成力。
楚常欢一迭声地唤道?:“王爷,慢些……”
梁誉充耳不闻,一如方才那般,沉默地动作着。
楚常欢流着泪,复又撒娇:“靖岩,靖岩,你慢一点。”
听他唤自己的表字,梁誉心?内欢喜,果真缓和下来?。
楚常欢泪流不止,额头上?浮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梁誉不疾不徐地搊出其势,眼见就?要全部滑落,冷不丁又送了回去。
“!!”
楚常欢倏然瞪大眼睛,徒劳地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灯台上?的油花哔剥溅开,足以掩去他嘴里的嗬嗬声。
察觉到他的挽留与不舍,梁誉便如此反复地顽了几回,直到楚常欢摄了,方肯停歇。
梁誉缓缓退将出来,令他平躺,转而去亲他的唇角。
楚常欢正自失神,本能地回吻。
那两颗熟红的汝頭因动了情而傲立,如今虽然无法再泌汝,可若细品,仍能吃出?些甘味。
梁誉的吻寸寸下挪,似热雨淋来?,令人舒畅。
楚常欢半阖着眼,眉目疏懒,神色倦怠,却又透着一股子沉-溺。
恍惚间,梁誉把它晗至嘴里,突如其来?的爽利登时教楚常欢醒了神。
“王爷……”楚常欢抓住他的头发,呢喃之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殚精竭虑的伺候,楚常欢也不例外,他心?满意足地捧着梁誉的脑袋,似是在无声催促着。
俗语云,食不言寝不语,梁誉却在此刻摒弃了教养,故意吃出?些动静。
仿佛溪涧水流,泠然不绝。
正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欢欢……”
楚常欢迷迷糊糊,听得不太真切,只当是巫药作祟,令他产生了幻觉。
直到那声音再度出?现?,他才愕然清醒。
“欢欢,你怎么了?”顾明鹤就?在门外候着,语调难掩担忧。
本该泄气的东西?,此刻反而愈发地膨,梁誉的齿尖不慎刮过,教楚常欢不自禁哼哼了一声。
这般旖旎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门外那人,止一瞬,顾明鹤就?反应过来?了,脸色骤变:“欢欢!梁誉在做什?么?!”
楚常欢唯恐他破门而入,蹩脚地解释道?:“他没在这里。你……你为何来?此?”
顾明鹤道?:“我方才听见了你的呼声,以为你身子不适,特来?瞧一瞧。”
“我没事,你别担心?。”楚常欢慌乱地推开梁誉,正待更衣,却被梁誉掼回被中,重新抹了脂膏,蛮横地挤将进来?。
“不——”话音未落,楚常欢陡然捂紧了嘴,匪夷所思?地看向梁誉,疯狂摇头,示意他退开。
梁誉非但不予理会,反而越发起劲儿,比方才还要恶劣。
楚常欢被他扌得泪眼婆娑,一面?踹他,一面?挣扎。
这样的动静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一个习武之人的耳力,顾明鹤气得脸色铁青,心?口滞痛,咬牙道?:“欢欢,梁誉到底在不在屋内?!”
这样的问题,明显不需要答案,可他却像是求个心?安,盼着楚常欢能给出?不一样的回答。
楚常欢捂着嘴不肯出?声,梁誉便凑近了问道?:“要告诉他吗?”
楚常欢呜咽道?:“你出?去!”
梁誉道?:“我这会儿出?去,难免与他撞个正着。”
楚常欢知道?这人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央求道?:“靖岩,快停下……”
梁誉并不依他,反而大动,令拍-击-声更响了些。
甚至刻意刮过那粒,让楚常欢尖呼了一声。
顾明鹤气得眼前一黑,用力推门,却发现?房门被栓得死死的!
那些旖旎的动静并着楚常欢的泣音断断续续传入耳内,顾明鹤杀心?毕现?,恨不能一脚踹开房门,将梁誉剁碎了喂狗!
正当他准备踹门时,屋内的楚常欢开口道?:“明鹤,你、你回去歇息。”
顾明鹤咬紧牙关,眼珠猝不及防布满了红血丝。
“就?当是……”楚常欢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就?当是我求你。”
门外渐渐没了声息,顾明鹤大抵已离去。
楚常欢从?未经历过如此荒唐的房事,恼怒之余,却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初时还能生气地踹梁誉两脚,但很快就?失了力,宛若一具脱线偶人,任凭摆布。
半柱香后,梁誉毫不吝啬地摄给他了,满满当当,直教腹肚隆鼓。
梁誉退去后,楚常欢便一直开着,久不得合。
他失魂落魄地凝向虚空,连呼吸都未回缓。
不知不觉间,淌了些东西?出?来?。
浊洌洌的,煞是惹眼。
梁誉取来?绡帕,将它们逐一擦净,还想再压一些出?来?,竟被楚常欢抬脚踹开了。
这一脚着实?没有力度,却全是气性。
楚常欢在生气。
梁誉今晚占尽了便宜,于是又凑近,耐心?哄道?:“常欢,我帮你清一清,若不弄妥,你又要怀孕了。”
楚常欢仍不肯搭理,默默把脸扭向一旁。
如此已是退让,梁誉当机立断地摁了摁他的肚子,立刻又淌出?少许,悉数洇在绡帕之上?。

原本朗晴的?皋兰县,莫名变得阴沉。
听镇上的?人说,西?北多旱, 沙尘明?显, 尤以春季为主,风中裹狭着层层黄沙,遮天蔽日?,令日?光照不透这片干涸的?土地。
许是昨夜被梁誉折腾狠了,楚常欢起得有些晚,梳洗更?衣后迅速前往暖厅,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楚常欢急匆匆进入屋内, 担忧道:“爹,您还好吗?”
一旁的?顾明?鹤忙斟了杯热水递与楚锦然, 楚锦然接过杯盏,饮毕方道:“老毛病罢了, 不必担心?。”
楚常欢道:“您今日?就在家好生歇着,私塾那边,我替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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