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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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带着人暂时驻扎在通州外城的布使府上。
他交代完一切事宜后,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二月红,沉声问了句:“红中的尸首应该在戏院坍塌的前方部位,亲兵挖出来后,我会命人准备棺椁…”
然而二月红却打断了他的话。
“不必了…”
张启山神情微怔,有些不解,但却并未追问。
二月红脸上没有丝毫悲伤,没有愤怒,神情都没有什么波动,唯有一片空茫,眸子涣散空洞,声音好似呢喃,空荡寂寥:“不必了,如果没有烧成灰,就扔到野外…任由野狗分食…烂成肉泥…”
他隔着雨幕,仿佛是看向那逐渐熄灭的火海,那轰塌戏院,枯立在那许久,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那日…他亲眼见证那个疯子心口被红中这个血脉相连之人捅出一个血洞,最终同样葬身于火海,被废墟掩埋,血肉成了一滩烂泥,骨骼成了尘灰。
也是那日,这个笼罩在红府数十年的阴霾彻底烟消云散,而如今证明他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脉也终究断绝。
或许,早就应该断绝了…如此肮脏的血脉…
二月红想到红中生前最后一次前来红府时所说的疯言疯语,现在想来,那时他就已经为自己设下了这必死的结局。
他从未得到过真正的自由,他一直都深陷在那个疯子的癫狂泥沼里,被桎梏,被影响…
那日,红中枕着他的肩,用撒娇口吻说着荒诞诡谲的话:“兄长帮帮我…您会选择帮我的对吗?
“…哥哥啊…若是我死了您会伤心吗?我想您大抵是不会的,毕竟您是这般心狠的人…况且我对于您来说从来都不是重要的…”
“我若是死了,不要讲究什么入土为安,因为我到时定会成为恶鬼,能够看到自己的尸首暴尸荒野…身上那肮脏的血肉一点一点地被野狗分食,或者慢慢腐烂成一滩烂泥,从此物质的痕迹消失在这世间,这样想来必定会很有趣…”
“多么有趣的体验…等我的肉体腐烂完…那肮脏的血脉也一同消散在这世间了…我的灵魂也会消散…从而在陈皮的体内聚集复生…我就会与他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二月红奋力的回想着,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复他的?好像是给了他一巴掌?还是…什么都没做?
就在二月红的神情越发恍惚时,张启山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二爷?”
也在此时,雨渐小,乌云也随着风飘散。
旭日东升,天晴了,晨曦把灰蒙蒙的天际淬成了淡金…
昨夜的一切都恍若隔世,都随着一场大火消散。

第201章 混乱
二月红在布使府客房里短暂的休息了会儿,但可能是费了心神的缘故,他很快就意识模糊…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大哥您快回来…救救我…救救我…大哥是怪物…”
这是红中的母亲被折磨疯的时候总念唱的话。
她那时总是疯疯癫癫地逢人就凄厉的大喊:“大哥他早就死了!他早就同父亲族人死在了那座大墓里…现在红府里的红玉安是披着大哥人皮的怪物…快杀了他…快杀了他啊…杀了那个孽种,杀了那个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孽种…”
二月红八岁那年因为好奇偷玩、偷偷潜入了被视为禁地的阁楼里,见到这个只从父亲红玉年醉酒时口中出现过的人,低声泣泪道歉的对象…他的小姑姑——红玉茹。
明明她是那般美丽,可眼眸里却是浑浊不堪的…
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很是奇怪地认出了他是谁,她用枯瘦的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肩膀,那双浑浊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干哑粗粝的嗓音刺耳无比,疯魔般反复问着他:“你是我的小侄子对吗?我是你的小姑姑啊!我是红玉茹!是不是二哥叫你来接我出去了?!是不是那个披着大哥皮囊的怪物死了?快回答我!快回答我啊!”
当时,年幼的二月红害怕极了,他只能瑟缩着脖颈,无助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你捏疼我了,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最终在他的极力挣扎下,好不容易才从这个疯癫女子的枯瘦双手挣脱开,他逃也似的连跑带爬地从他撬开的窗户中翻了出去。
他本以为那个疯女人会追着他出来,但等他翻出来后,他却听到阁楼里面传来那个疯女人怨毒的叫骂声:“孽种,你这个肮脏的怪物…”
随之而来的就是铁链摔打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一道像猫崽子一样的细小哭声。
他没抑制住又踩在了石块上,朝着窗户缝隙往里瞧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红中…和那个疯女人一样枯瘦的身体,只不过更加瘦小,小到他以为他不过三四岁的年纪…
但后来二月红才得知他那时只不过比他小了一岁而已。
而此刻那个瘦小的同猫崽子一样的孩子,被那个疯女人用桎梏手脚的铁链抽打着,那个女人浑浊的双眸里满是痛恨…
而那个孩子像是经历过千百遍般,快速地躲闪到了一旁,然而可能是太过瘦小的缘故,体力终究会不支,身上很快就被抽打的血迹斑驳,那如同猫儿一样瘦小的身躯发出细弱的哭声。
就在二月红想要出声制止时,他却突兀地与这个孩子冰冷空洞眼神相接,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不对,他不是在看他,是在看他身后…
年幼的二月红顿时僵住身体,只觉周身阴寒无比。
“哦?是哪只小老鼠钻进来了?”这是一道和煦清朗的声音。
是他的大伯红玉安。
话音落下的同时,二月红的后脖领被拎起,他对视上了那双不同于往日里温润慈爱的眼眸,如今这双眼眸里满是癫狂的阴毒。
“是红儿啊,你偷偷进来是来看你大伯母和小堂弟的吗?”
大伯母?小堂弟?
一瞬间天旋地转,二月红心脏的跳动好似都停止了,这是他第一次距离死亡那般近,然而在他窒息到极点时,他好似听到了父亲在叫他。
“二月红…二月红…”
“大哥求您饶过他这一次…您还用得着红儿,我会管教好他…”
“这具躯壳…”
“紧张什么…我的好弟弟,我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会杀了你们的…毕竟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命啊…”
“二爷?二爷?”
二月红奋力的掀开眼皮,惊惧地看着面前的人…是…是张启山…
张启山看着面色惨白,额间全是冷汗的二月红,眉宇微皱:“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二月红粗重的喘息着,看了眼外面的太阳,已经是正午了。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佛爷是要启程回去了吗?”
张启山深深地看了眼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平静地说道:“刚才二爷你家的伙计在门外叫您许久,见屋内没有应声,这才来寻我…事情都交代完了,是时候回去了。”
二月红低敛着眸,淡淡应了声:“好。”

第202章 戏末
前往通州外城时,他们这群人要不就是隐藏在红家戏班子的箱子里,要不就是骑着快马在山间小路秘密前行,可谓是辛苦至极。
如今心腹大患秋田次郎已除,戏也快演完了,所以张启山等人也不必再做隐藏,直接坐着布使府的汽车返回长硰城。
刚好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回到了长硰南城的城门口,众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车进去了。
与此同时,城外兵马司早已列出两千名带枪士兵紧紧跟在其后,队列整齐,踏步间更是有种地面震动之感。
这时日头逐渐西斜,刚好是百姓们吃完晚饭出来闲谈遛弯之际,他们见到如此大的场景更是心生震撼,赶紧退避在道路两侧。
透过车窗,望向那三辆汽车之内的人,更是面露惊愕,居然分别是张大佛爷、红二爷还有李三爷!
这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出现震惊的话语。
“红二爷?他不是去给日寇唱戏去了吗?怎么会跟张大佛爷一起?”
“还有那李三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点声!小点声!这都是大人物的事情,哪里有你我说话的份!”
“二月红不是与张大佛爷决裂了吗?”
而令他们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紧随着三辆汽车后那那宛若狮群出没、气势滔天的士兵,更是令人惊骇不已。
他们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看着这么多扛着枪的士兵,他们也能猜测出张大佛爷的对头恐怕是要遭殃了!
毕竟自古以来,枪杆子下面出政权。
车内,张启山长指微动,淡淡问道:“确定他死了吗?”
一旁坐着的张日山眉宇微皱,低垂着头:“那具尸体已经被完全烧焦,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即便是陈皮所说那匕首淬了毒,可那具尸体的骨骼也看不出分毫…”
毕竟都成焦炭了…
“但,咱们城东兵马司来报,说药库的特殊药剂丢失了两支,我想有本事在兵马司来去自如且不被发现的,也不过那几人而已…”
张启山闻言,深邃凌厉的眼眸寒芒掠过,锋利的唇角露出一个危险弧度,嗤笑道:“哦?那就不必寻他了,时候到了他自会出现,等他露头就将一切损失寄给二爷吧,自家弟弟做的事情,自当是一码归一码,他若是死了自然是一笔勾销,可若是未死,那二爷可就要破费了。”
张日山应道:“是,佛爷。”
张启山目光幽暗,望向车窗外,只见遥远的天际红霞满布,有数只飞鸟掠过枝头。
二爷究竟知不知道红中没有死呢?
张启山直接坐车回到了城主府。
处理卢建勋这种东西的小事直接交给了张日山。
毕竟他们手里可是有霍当家给的卢建勋通敌叛国之罪证,有了这份罪证,就已经宣告了卢建勋的死刑。
但张启山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去死的,毕竟像卢建勋这种上峰方面派遣下来的人,他自是要完完整整地给人送回去才是。
这种精彩的戏码,要摆在明面上,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瞧见才更有趣,不是吗?
张启山下车后,踏入楼内的一瞬间,就有一道单薄的身影蓦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张启山赶紧张开双臂,将人牢牢接住,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呢,就听到楼梯上传来齐八的声音。
只见齐铁嘴一只手拎着一双鞋,另一只手拎着自己长衫的下摆,忙三跌四地“蹬蹬蹬”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哟,我的小落儿啊!你可等等你八哥吧!佛爷就在那呢,他也跑不了!你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张启山听了齐八的声音这才垂目看了眼埋在他怀里的少年那双赤裸的双足,一双剑眉紧锁,抬手就托起少年的小(),颠了下就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就跑下来了?”低沉悦耳的声音里没有半分责怪,唯有担心与宠溺。
然而江落依旧一言不发,他只是用双臂紧紧地圈住佛爷的腰身,把自己的小脸埋在佛爷的怀里,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瑟瑟发抖地躲在主人的怀里,寻求着主人的慰藉。
江落只是感受着那双搂在他背部、拖着他()的宽大而温和的手掌所带给他的温度。
齐铁嘴也在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了,看到了玄关处那道威武高大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
“佛爷您回来了,事情都结束了?”
直到这时齐铁嘴才算是松了口气。
佛爷不过离开了两日的功夫,可小落儿却像是失了魂般,在这短短的两日里,小落儿也仅仅是在替佛爷处理公务的时候有些神采,其余时间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精致玩偶般木讷…唉!
“嗯,跟八爷您算的一样,一切顺利。日山他替我去了城北兵马司一趟,今晚怕是会很晚才能回来。”张启山搂着怀里的少年,一边安抚着拍着他的背部,一边应道。
齐铁嘴点了点头,张日山这个狗东西没受伤就好。
随即又想到张日山此次去城北兵马司应该就是去处理那个卢建勋,齐铁嘴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一直蜗居在城北的那个卢建勋,自从佛爷设局假意九门内乱之后,那卢建勋就当真以为是自己的本领导致的,多次在外面大放厥词,那些污言秽语传入他的耳朵里,都让他起了杀心…
想来这个卢建勋的下场绝不会好,齐铁嘴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感慨真是小个子不高,全让那自以为是的心眼子给坠住了,老寿星上吊,想不死都难啊!
这些想法快速地掠过齐铁嘴的脑海。
他微微叹了口气,用担忧地神情看了眼缩在佛爷怀里的小落儿。
张启山注意到他的目光里的神情,心底一沉,小落儿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莫不是又出现了失魂的症状?
齐铁嘴像是明白他眼里神情的含义,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点了下头。
张启山剑眉紧蹙,抱着怀里的人,朝着齐铁嘴道了声:“八爷,我先带着小落儿上去了。”
齐铁嘴应了声:“好,佛爷小落儿若是有事就叫齐八一声,齐八就在楼下,听到了就到您屋里去。”
紧接着,齐铁嘴在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隐隐感觉好像这话说得好像有些怪异…但思前想后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怪异,他只好用手摸了摸头,这时他才想起手里还拎着小落儿的一双鞋呢!

第203章 背
张启山将人抱回卧室后,垂目看着依旧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头的少年,只得一点一点拍着他的背部,安抚哄着:“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想我了吗?”
佛爷的怀抱热烘烘的,江落感觉安心极了,却又莫名觉得有种委屈,他用鼻尖蹭了蹭佛爷的衣服上的纽扣,听着佛爷低沉的声音,他的眼底渐渐浮漫出丝丝雾气,几滴眼泪就这么歪歪斜斜地划过鼻梁。
起初张启山还没察觉到,但是随着前襟被液体濡湿,张启山一怔,顿时就意识到了少年在默默哭泣,这让他的心猛然揪起,摸着少年的后脑,语调虽然沉稳,但里面的哄意却越发明显:“别哭了…好孩子…莫哭了…”
可随着佛爷温柔耐心的安抚,江落的眼泪却像乌泱泱的洪水倾泻而下,怎么也止不住,最终他哇的一声哭了出声,抬起双臂紧紧环住佛爷的脖颈,顺带着把埋在佛爷胸口的脑袋也抬起来了,转而埋到佛爷的脖颈间。
呜呜的哭着,任凭佛爷怎么哄,都停不下来,也不说话…
张启山甚至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泪珠从少年湿漉漉的眼睫毛扑簌簌地掉落,滑进他的颈窝。
每每少年一哭,都会令这个常年身居高位,在外人面前威严沉肃的男子手足无措甚至心慌意乱…
“乖乖…莫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跟着疼了…好孩子…”张启山的语气虽然依旧沉稳,但细听之下却能听出里面竟然有着淡淡的颤音。
江落呜呜地咬住他的侧颈,也不用力,就这么用牙齿细细磨着,眼泪还跟着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嗓子眼里模糊不清地唤着:“佛爷…佛爷…”
张启山用掌心摸着他白皙的后颈,一声声应着:“我在…莫怕…”
江落哭得直抽噎,他感觉自己讨厌极了,不能帮上佛爷,还总是哭,只会惹得佛爷心忧…然而越是这般想,眼泪落得就越快。
少年的心思有时难猜极了,因为有时就连他自己都不懂…
好一会儿,江落才松开牙齿,隔着朦胧泪雾瞧着佛爷侧颈青筋鼓动的地方被他磨得通红的样子,又开始心疼了,他抽噎着探出舌尖在那磨红的地方舔了又舔。
张启山抱着他坐到卧室里的沙发上,将他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揉着他细白的后颈,侧头亲吻他满是泪痕的脸颊,声音柔和醇厚:“乖乖,你是怎么了?或者你想要做些什么吗?说出来,莫再哭了。”
闻言,江落磨磨蹭蹭地抬起沾满泪珠的小脸,浓密纤长的乌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角洇红,一双眸子雾朦朦的,嗓音因为哭泣的时间太久而变得有些黏软:“佛爷…我…您一离开我就觉得难受…好难受好难受…我不想再离开您了…哪怕只是短短两日…”
说着他还勾着佛爷的手掌摸着自己的心口。
“就是这里…好难受的…您一走就空荡荡的…”
少年像只兔子一样,水润润的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
张启山见他肯说话了,发紧的心脏这才得以松懈,听着少年委屈的话语,眼底的怜惜越发浓郁。
他垂头吻了吻少年哭得洇红的眼尾,紧接着他用下巴上还没来得及刮的青渣凑到少年哭得嫣红的脸蛋旁磨着,薄唇含着笑,低沉沉地唤着他:“让我的乖乖…我的小落儿难受是我不好…莫要哭了,以后我到哪都会带着我的乖乖,好不好?”
江落闻言,蓦地抬起星亮的眸,双臂搂着佛爷的脖颈越发紧了,原本瘪着的嘴角因为这一句话而微微上扬,他赶紧点着头,想说好,但是一开口却打了个响亮的哭嗝儿…
张启山见状,不由得笑出了声。
低沉悦耳的笑声如同金玉撞击般琳琅雍容,落入江落的耳朵里,让他本就嫣红的脸蛋儿更加红了,就像一只熟过火的水蜜桃一样。
这让江落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抽动着哭红的鼻尖,眼神也瞥到一旁,耳朵红得像染了胭脂,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聚集在了眼圈周围。
张启山察觉不对,赶紧双手捧起少年的小脸,亲了亲他还挂着泪痕的鼻尖,温声道歉:“好了,乖乖,我不该笑你…莫要哭,莫要哭,我的乖乖现在想干嘛?我都会陪着你。”
江落被泪水洗得如同琉璃一样清透明亮的眼珠子转动了下,有些扭捏,不好意思与佛爷深情宠溺的双眸对视,声音也越发低小,小得像蚊子嗡嗡叫:“想要…想要佛爷您背我,就像…就像那日…日山哥哥背八哥那样…”
若不是张启山耳力极好,恐怕都听不清少年的要求。
“好孩子莫哭,我背你,我的乖乖。”张启山把他当成奶娃娃一样哄着、宠着,哪怕他一直都知晓少年在他面前与在旁人面前的截然不同。
低哑的嗓音性感又温和,像钩子一样勾住了江落的心神,让他脸蛋儿红得有些发烫,胸腔内的心脏也跟着“砰砰”跳动。
张启山将双手握在少年的腋下,将他提起来后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然后他自己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将衣袖撩起,卷至手肘的位置,露出小臂上那蓬勃坚硬的肌肉,青筋环绕。
然后转过身,弯下腰示意少年上来。
其实江落在看到佛爷那有力的肌肉时,就隐隐有些后悔刚才的要求了…他应该让佛爷给他的…
想吃…想吃…呜呜…好后悔…
江落纠结地咬着唇,但是佛爷一直以来都只抱过他,还没背过他呢…
最终江落皱着小脸,慢吞吞地趴到佛爷宽广的背部。
张启山感觉到少年趴好后,先是用宽大温热的手掌托了下他的小(),然后接着将两只有力的胳膊抄在他的腿弯,稳稳地让少年趴靠在他的背部。
背着他在卧室里缓缓走动。
江落用额头蹭着佛爷的背,感觉也没那么纠结了,好舒服好舒服,他好喜欢。
但张启山却感觉到了有个小东西正硌着他…

第204章 不过是流云风起罢了
在张日山的带领下,城主府以雷霆手段将卢建勋的势力迅速连根拔断,自然也连带着那些眼见浅薄,见这个新来的城北兵马司长占据上风就投靠的一些中小型势力。
而在这偌大的长硰城内外,无数个阴影角落里,那些见长硰城内风波不断,想要趁机将水搅得更浑,好图谋其利的心怀不轨之人,没等有所作为呢,就见到了如此骇人之情形,一下子就被吓得分崩离析。
那些所形成的剑拔弩张的无形争端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以云淡风轻之势碾平,可笑的是这些尖锐的对立还未等探出水面就被吓回了水底,并且被那双无形的巨手吓得神魂俱灭,再也没有了半点心气。
自此,所有人皆全部明了,这长硰城只要有张启山张大佛爷在一日,那城主府就代表着绝对的威慑与强权!
再也没有谁胆敢心生妄念。
并且当秋田次郎这个西南地区日寇最高指挥官被刺杀,最终尸骨无存的消息传回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九门的几位当家人是面不和但心和!
他们之间最开始可能是因利而聚,但最终绝不是能用利益而破坏的。
九门终究是张大佛爷的九门!
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低垂着头,声音里带着不可言喻的颤栗,隐隐透着令人心惊的畏惧,这种畏惧像一颗种子一样在心底生根发芽:“大人,张启山此人心机深沉的可怕,他居然设下一个如此庞大的局,下手太过利落,胆大心细,根本不给旁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而且那九门的几位当家人,居然会真心信服于他,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这张启山操控人心的手段属实太过可怕,属下一次次复盘他的计划,可每一次都会觉得遍体生寒。这个人太过自信,他的自信好似来源于他对人心的把控…半截李…二月红…霍三娘…或许其中还有更多的人,又或许九门中的每一位都参与了进来…”
“而且属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您说他是否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那潜伏在霍三娘身旁的霍伊莫不是露出了破绽才被处死的?当真是她投靠了水蝗被发现了吗?”
“张启山此人对长硰城的掌控已经超乎了我们的预料,况且还有北海城,北海我们的探子还能潜伏进去,可那诡异莫测的湘山城我们的人至今都毫无寸进…他们的信仰全部由那个首领所控。”
他的对面站着个同样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之人,此人能明显感觉到他已经被张启山所展示出来的手段所震慑,斗篷下下的眉宇不禁紧皱,但不可否认他说的都对。
如今他们家族里的哨子可以说是遍布龙国主要地带,可唯独到了西南地区就碰上了张启山这个硬钉子。
偏生他还姓“张”!
想到这,一丝阴寒的杀意跃于眼底,但却又很快隐去,嗓音晦暗无比:“剩余那些潜伏在九门中的探子如何了?”
“回大人,剩余探子并没有任何意外,他们依旧在潜伏。”
“好,叫他们继续潜伏,没有命令之前禁止私自行动,违者死!张启山再怎么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即便是他的祖父上一代的张起灵不也被我们玩得团团转吗?东北张家如今四分五裂,谁还能帮他!他即便感知到我们的存在,也绝没有那个力量窥探到我们,之后我们就静下心来等待时机即可。监视一切张家人,寻找到张家新一代的“圣婴”,找寻到那个秘密…”
“是,大人。”
张启山处理完琐碎之事后,便召开了今年的九门议会,只不过这次的议会地点不同于往日,这次是在城主府的议事厅。
他们看着坐在首位的张大佛爷,只觉其周身气势更盛往昔,谈及长硰城暗处里那些不安分的势力,哪怕是风雪沸反,他也只是语气淡漠地下达着斩草除根的指令,给人一种仿佛只不过是流云风起,挥手之间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镇压。
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然,就在他们以为这次议会的进程已然过半之际,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随着张启山让人将一封封文件发到他们每个人手里,他们拆开后,面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先是心惊,随后周身便满是肃杀之气。
这些家族内,属半截李的李家被渗透的伙计最多,因为他不是像其他大家那样有着数十年底蕴甚至百年的底蕴,他李家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凭借他一人发家而起,家里的伙计也不是同姓之人更不是什么自小养大…
半截李脸色阴沉似水,周身杀意凛然。
张启山坐在首位将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看个分明,最后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了那空着的位置上,刚好与二月红的视线相交,他薄唇微微勾起。
二月红见状心头猛地一跳。
张启山却在视线交接一刹就挪开了,长指在座椅扶手上轻叩两下,仿若那些文件上所记载的事情不过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般,语调依旧沉稳:“想必各位已经看完了,这件事张某只是给诸位提个醒,还需诸位按兵不动,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协助我钓出他们身后真正的大鱼…”
待佛爷讲完后,半截李转头看向吴老狗,笑眯眯地说道:“五爷,今后九门的安危可要交予您的狗了。”
“三爷,您客气了,再者此事事关重大,老五我怕…”
“呵呵,五爷大家都是九门中的兄弟,在兄弟面前您就不必谦逊了…”
吴老狗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叫苦,眼神偷瞥了眼坐在首位老神在的大佛爷,却对上那道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下一凸,赶紧说道:“好说,好说。”
自从上次张日山突然秘密到访,交代了佛爷的指令后,他就日以继夜的开始了训狗的任务,当真是可怜了他与狗啊!
张启山敢现在就告诉他们,自然是不怕他们说出去的,毕竟在场之人也没有蠢货,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汪家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随时都会爬到你的脚面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好在现在发现的不晚,况且这种要命的事情,可不就是要齐心协力才是吗?
江落一直都站在佛爷的身侧,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羽遮挡住一双成了星星眼的眼眸,他只觉得这样的佛爷真的是太帅了!
佛爷已经好久好久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了,想一想就觉得难耐极了。
他垂眸的角度刚好能瞧见佛爷脚上穿的那双军靴,甚至能瞧清那黑色皮革面上的细密纹理,越看他的视线就越黏腻…
张启山好似察觉到了身侧人儿的那灼热的视线般,他侧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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