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by岁岁知岁
岁岁知岁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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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想来这,如果不?是?其他三人非要叫他,他也不?会踏足林常怀所在的地儿?。
如今得了这话,黎君佛敷衍行礼,转身便离去。其他三人却是?尴尬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再开口说?话。
林常怀见他们如此,眉宇间涌上一丝疲惫之?色,抬手压了压眉心,“路途忐忑,如今刚到却是?没什么精气神,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为春猎做准备吧,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其他三人只得纷纷告辞,他们一走出营帐,林常怀便摔碎了手里的茶杯,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引得燕危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自始至终燕危坐在一旁都没开口说?话,见林常怀如此作为,眉头?微蹙,疑惑道:“你在生?什么气?你同他们关系很?好吗?”
如果关系真?的好,没有一点利用,又怎么会在那样一个情况下提出让人去帮忙说?情?那一言不?合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们都没在意林常怀的处境和性命,如今事情到如此地步,林常怀在气什么?
林常怀长叹一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脑海中想起昔日的欢声笑语,“我只是?在想,人为何只有利益捆绑在一起时,才能相处自然?而当没有利益时,却又弃之?如履?”
“你们出身相当命运却是?不?同的走向,他们曾经与你站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身份。而如今他们的身份没有你的身份高,加上家族和利益驱使,你觉得他们还会待你如初吗?”燕危无比冷漠的指出。
“是?啊。”林常怀始终不?想去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人追求一生?,皆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夫人,我突然觉得我很?累。好想睡一觉,一觉醒来后什么也不?想去回想。”林常怀抬手按了按眉心,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们的立场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可就算如此一个人的变脸速度怎么能够如此快?
在他们看?来,他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累了就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燕危瞥了眼他略显迷离的神色,淡声道:“你还有事情未完成,别因为别人的一些无关举动,就让你放弃多年来经营的一切。”
“不?会。”林常怀笃定道:“我只是有些被打击到了而已,还不?至于因为他们放弃我所图谋的一切。”
昔日的欢声笑语随着僵硬的关系而破碎,再也恢复不?到如初。
圣上来了兴趣,傍晚时分?安排了宴席。御林军守在长平山的各个进口和出口,把长平山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怕是?连蚊子都飞不?进来。
篝火燃起照亮半边天,把酒言欢之?景接连不?断,圣上此行带了皇后,青贵妃及一位新晋宠妃。
听说?才立妃不?久,格外受宠,就连皇后都在这位贵妃手里吃了桂落。
此时圣上坐在最上首,身穿一身龙袍,脸色喜怒无常,双眼更是?阴鸷。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周身威压阴沉迫人,让人不?容小觑。
燕危低头?握着酒杯,眉头?轻蹙,作为上位者,这样一个人很?难想象到会是?那种追求长生?、奢靡过度不?顾百姓死活的掌权者。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有意无意扫过他。
“早就听闻靖武侯的夫人是?位很?厉害的人,你且站起来,让朕瞧瞧。”圣上燕乾嗓音冷厉低沉,不?怒而威。
燕危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宴席中央跪下,眼中神色没有一点敬畏,“是?么?臣倒是?有些好奇,圣上说?臣很?厉害,厉害在哪里呢?”
此话一落,宴席瞬间安静下来,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响。
片刻间便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高喊皇上恕罪,气压一低再低。
就连皇后和几位妃嫔在看?到圣上阴沉的脸色下跪在地。
“大胆!”大总管向前一步呵斥道:“你一介平民,也敢和圣上如此说?话?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拉下去砍了!”
铁器声响起,御前侍卫正欲上前拿人,被圣上挥手屏退。
“退下。”燕乾目光落在跪在人群中央的人。
他脊背弯曲,脑袋低在地上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可能看?见那不?屈的、无声的抵抗和疏离。
燕乾往后一靠,拿着酒杯的手指渐渐用力,冷声道:“诸位爱卿这是?做什么?朕同他说?话,你们跪得如此干脆利落,莫不?是?与他相识不?成?”
试探的话让大臣们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再三请罪。
燕乾冷哼一声站起身,酒杯被摔在地上滚落几圈,周围落针可闻,“起罢,朕还没做什么呢,你们一个个倒是?请起了罪来。”
大臣们颤颤巍巍起来站着,低着头?颅内心忐忑不?安。
妃嫔们也被宫女搀扶起来立在一侧,皇上都没坐下,他们更是?不?敢,只得肃立。
“听这语气,你对朕好像怨念颇深,又带着淡淡的恨意。”燕乾没管大臣也没管妃嫔,抬起手来让大总管搀扶着往下走去。
各人心思一转,心中疑惑不?已。
皇上何时与侯夫人如此相识的?听这语气,有些熟稔的味道啊。
燕危低头?回答,声线清冷,“微臣不?敢。”
“不?敢?”燕乾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压迫,“朕瞧你敢得很?,怎么?朕给你赐婚,你不?满这桩婚事?还是?说?你突然出现,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不?成?”
“怎么会呢?”燕危坦然道:“皇上赐婚,臣很?满意。臣与夫君恩爱有加,夫君也对臣……”
哗啦啦——
“皇上恕罪。”一声声高呼的请罪和膝盖跪地声打断了燕危的回话。
皇帝阴沉着脸,右手因用力而青筋显现,在他旁边的桌子被他用力踢翻,桌上的碗碟震落在地碎成一片。
“皇上为何生?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燕危抬起头?来直视皇帝生?气的面容,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燕乾心里窝火,抽出身边御前侍卫的剑三并做一步,森冷的剑刃就那么立在燕危眼前。
“皇上恕罪。”林常怀胆战心惊开口,推着轮椅上前,“夫人他……”
“夫人?”
“夫君?”
燕乾冷笑一声,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拿剑的手都在抖,“朕且问你,你对这桩婚事当真?满意?你当真?心甘情愿嫁于他?你当真?……”
“皇上。”燕危伸手握住眼前的剑尖,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你如今是?在做什么?婚是?你赐的,酒也是?你赐的,怎么临到头?反倒是?沉不?住气了呢?”
燕危握着剑起身,目光冷漠,“你想做什么呢?还是?说?你后悔了?”
后悔赐婚,后悔赐酒,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后悔下令处死他?
“你大胆,来人,拿下这大胆之?辈。”大总管瞪大眼睛,气到声线都是?颤抖的。
“朕让你自作主张了吗?”燕乾一脚踢过去,眼中眼神恨不?得撕碎了对方。
大总管连忙双手伏地跪下,浑身瑟瑟发抖,“皇上恕罪,是?奴婢不?知?所谓。”
“是?了,所有人都好奇你的身份。你一朝出现便被朕赐婚于靖武侯,是?应该怨朕恨朕的。”燕乾声色俱厉,“来人,拟诏。”
“青贵妃欺上瞒下,胆大妄为,贬为昭华。入住朝华宫,无召不?得出。”
“着令:六皇子燕危才略出众今立为太子,居住东宫。封国师暂为太子太傅、长孙公清为太子太保、韩梁为太子詹事辅佐太子不?得有失。”
燕乾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如今精气神有些不?太利索的样子,抬手时大总管连忙搀扶住他。
“你来朕营中,朕有话要与你说?。”说?完后便被宫女搀扶着离去。
燕危周身来了一队的太监宫女,其中一人恭敬道:“太子殿下,请随奴婢洗漱更衣。”
燕危神色冷如雪霜,双眸沉沉盯着远去的明黄身影,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太子?你总是?出其不?意给别人不?需要的东西。”
事情闹大了,没想到皇帝突然搞了这么一出,简直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第47章 六皇子(24)
来一趟春猎所有人的天都塌了?, 不知从哪儿蹦出一个六皇子就算了?,关?键是太子之位偏偏就落到了?这位六皇子身上。
这换谁谁不觉得天塌?朝中大?臣谁心里没个中意的人选?谁又没有默默站好队?
这中途出来一个六皇子算怎么回事?圣旨已下,大?家?明面上不敢动?手脚, 那暗地里的传信简直是一个赛过一个,皆把知道的消息传回京城里。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几位皇子了?, 多了?个六弟(六哥)?
各方反应如何?燕危看不见, 皇帝看不见就是了?。
皇帝的营帐中寂静不已,贴心太监和宫女?伺候在皇帝左右。
皇帝穿着一身中衣斜靠在软垫上, 一边喝着养生汤一边打量着这位早夭的六皇子。
都说皇家?双生即出,天下祸起萧墙,这孩子出生时只匆匆看了?一眼。
他心中又惊又怒, 下令处死?这孩子,倒是没想到青贵妃胆大?包天,竟是把这孩子留了?下来。
“如今你身份光明正大?, 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让朕瞧瞧你本?来的面目。”燕乾放下碗,宫女?便悄声向前收拾下去。
燕危抬起眼帘直视他, 目光冷淡,“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遮掩, 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无意太子之位,更无意皇位。”
这方胆大?妄为的行为和言语也就只有燕危能做出来、说出来。
其余人见到天子颜面, 哪一个不谦卑恭顺、小?心翼翼?
燕乾平时生活在这样一个压抑的状态里, 早已没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真?挚又不怕死?的话,心情大?好,“朕的名声在外如何,朕心中有数。他们明争暗抢皆是为了?皇位,如今有这么一遭, 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所有人都想坐上这皇位,所有人都盼着他早点?死?,可他偏偏就不把这皇位给那些人。
有人渴望不可求,有人弃之如履,他更倾向于反其道而行之,就喜欢把皇位丢给不稀罕的人身上。
燕危面色肃冷,目光幽冷,“你既已给我?赐婚,难道就不怕……”
“太子之位是你的,皇位也是你的,你反也是反的自己国,朕怕什么?”燕乾打断他的话,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这位置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突然降临的太子打乱了?所有人的算计和计划,燕危只能被推着走。
他要是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位置,等待他的下场便是粉身碎骨,人人一脚都能踩死?他。
不想死?,只能去做,想死?的话那旁人也乐意至极。
燕危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满是讥讽之意,“坐上这个位置的,果真?都不是正常人。”
反其道而行之吗?有意思。
把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去坐这个太子之位,再顺其自然让他做这燕国之主。
皇帝喜欢搞反其道而行之,巧了?不是,他也喜欢这么搞。
燕危站起身弹了?弹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神色淡漠,“既然不是叙旧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如今你是太子,有自己的营帐可居住,至于靖武侯那边……”皇帝话音一停,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你如同那野草一样野蛮生长,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日晒荣枯,都能顽强的活下来。但你也别想着去推脱,朕既然能让你坐上太子,也能让和你有关?的所有人都葬送在你的任性?行为当中。”
皇帝闭上眼睛挥手,不容置喙道:“带太子去太子营帐,太子身边不可缺人,安排御林军随时保护太子。”
燕危临走时再次回头看了?眼皇帝,最后回头毫不留情离开皇帝营帐。
所有的猜测都是虚假的,只有见到本?人后才能判断这个人的性?情。
他起初以为皇帝不舍放权,但现在面见皇帝时,皇帝的一系列操作让他否认了?自己刻板的印象。
皇帝其实?是个疯子,不喜按照大?臣的心意而走,而是喜欢随心所欲的去做事。
自古以来几乎每个皇帝都活在朝臣的摆布当中,燕国这位皇帝却是不同的。
他能做到喜怒无常,也能做到随心所欲,压根不在乎史书怎么描述他。
因为不在意,所以在外人看来不受掌控,所以流言蜚语疯长。
因为不在意,索性?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燕危唇角微勾,走出营帐后便见外面跪了?一地的人。
有皇子,有大?臣,亦有妃嫔。
见着燕危出来,不管他们心中作何感想,面上也要人挑不出错来。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拜礼,好似真?把他当做了?太子一般来对待。
燕危立在人群前方,身形笔直,周身气质斐然令人不敢小觑。
燕危尽收周围各人的神色,什么话也没说抬脚朝太子营帐走去。
不当太子会死?,不当皇帝也会死?,而且是那种死得连渣都不剩的死?法。
燕危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着,心里无比烦躁。
营帐外御林军守着,说是守着,实?则是监视还差不多。
婚是皇帝赐的,酒也是皇帝赐的,临到头搞这么一出,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真?是个疯子。
燕危摸着下巴思索,这具身体亏空得厉害,报仇也只是勉勉强强,真?让他劳累他真?会早死?。
“太子殿下,靖武侯求见。”御林军统领在外沉声道,打断了?燕危的神思。
燕危掀开被子起身,朝营帐外走去,“让他进来说话。”
不稍一会儿,林常怀推着轮椅进来,周身气质冷然,“夫人真?是好大?的算计,这春猎不但见了?圣上恢复身份。这太子之位空悬多年?,如今夫人摇身一变成了?太子,那我?这靖武侯还有什么作用?”
“你一出现便当了?太子,别人求而不得的位置在你手上唾手可得,有多少人想要你死?你有想过吗?”林常怀实?在是气坏了?。
自燕危的身份就这么公然暴露,从他和圣上的话语中就大?抵能猜到他的打算。
却没这打算是另外一个深渊,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在他身上唾手可得,想要他死?的人多不胜数。
不管他身在何地,永远有陷阱在等着他,或许是陷害、或许是毒杀,也或许是捧杀。
“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急,你在急什么?”燕危坐下倒水,冷静道:“这位一直都是这么疯吗?”
“什么?”林常怀才反应过来,稍微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林常怀想了?一下,踌躇着点?头,“是一直都这么疯吧,所以我?五岁被他算计,就是为了?林家?手里的虎符。后来我?娘死?时给我?封侯,他好像挺喜欢让人伤心的。”
强塞一些别人不需要的,真?当需要的人却又得不到,可不就是疯么?
“你打算如何做?”林常怀盯着他,屈指敲打着把手,发出有节奏地轻响声来。
“看来有许多人恨得牙痒痒,我?来时还看到有大?臣跪在营帐门口,想必是想以死?来逼迫圣上改口。”林常怀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如今你是太子殿下,许多事情都会受到钳制,你需要我?做什么?”
燕危撑着半边脑袋,长发似瀑布垂落而下,明明是慵懒从容的姿态,可他脸上偏偏带着雪霜般的冷。
“把你的林家?军和你爹给你人都给我?驱使,无条件听从我?差遣。”燕危压低声音,上半身前倾几乎面贴着面,“无归有我?建立的暗网,你拿着这个令牌去找鸢歌,他会知道怎么做。”
眼睫轻颤,林常怀垂落眼帘接过那块毫不起眼的令牌,同样压低了?嗓音,“你有计划了?,是吗?”
“大?概是有了?。”燕危伸出指尖捏住对方下巴往上一抬,四目相对冷静从容带着压迫,“林常怀,别让我?失望,否则后果难以承担。”
他的身份一夕之间水涨船高,许多行为都会受到约束,想要像之前那样随意行动?,完全没有可能。
林常怀抬手贴上他的手背,目光深沉,轻声道:“当然,失败的后果大?家?都无力承担。死?亡太过于简单,可其中背负的东西,无法放下。”
“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我?会在你身后,也能做你的刀。”林常怀轻吐一口气,闭上眼,“夫人即使住到太子东宫去,也别忘了?喝药。”
说起调养身体的药,林常怀此次来见他,就是打的这个借口。
先?前还没注意,这会儿一听那药,鼻息间仿佛还残留着那散不去的苦涩药味。
燕危抽出自己的手直起身,目光冷淡,“那么就多谢林小?侯爷送来的药了?。”
林常怀嘴唇一弯,眼底深处满是笑意,“太子殿下不必客气,毕竟我?们是夫妻。为太子殿下的身体着想,是我?的本?分。”
原来他的夫人害怕喝药啊,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呢。
林常怀把药留下,推着轮椅离开了?太子营帐,目光往左边看去便看到跪了?一地的大?臣。
也是,这些大?臣心中都有中意的人选,而今突然冒出一个六皇子坐了?这太子的位置,说不定将来会成为这燕国的君主,谁又愿意看到这一幕呢?
林常怀慢悠悠推着轮椅,双腿上隐隐传来刺痛感,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这江山社?稷都是林家?几代守护的,可一朝帝王不要了?,便人人都可来踩上一脚。
该怎么说呢?
太子夫君啊,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放弃的权力呢。
比起做靖武侯,他还是喜欢做太子的夫君。

风波一起便无法停歇, 天刚蒙蒙亮,外?面响起一阵阵铁器声。
燕危晚上没怎么睡,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两眼一睁盯着上方。
外?面的脚步声走了一波接着一波,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隐隐间还有抽泣声和血腥味传进营帐里。
燕危起身随便把长发往后一扎, 套上外?衣朝外?走去。
他刚一出现在营帐外?便看?到外?面火光冲天, 地上跪了一地的人,昏厥的大臣被?御林军抬走消失在眼前。
燕危看?向皇帝营帐的方向, 声音有些低沉,“发生了什么事?”
“回?殿下,没什么大事, 就是?有朝臣跪了一夜昏厥了过去而已。”御林军统领恭敬回?话,“有些朝臣被?圣上斥骂,被?气吐血了。”
短短几句话的消息可谓是?把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概括了出来。
燕危眉梢微动, 抬脚朝皇帝的营帐走去,垂落的衣角从跪在地上的大臣身边扫过,带起一阵微弱的凉风。
大总管候在营帐门口, 拂尘从臂弯垂落,目视前方一丝不苟。
“太子?殿下。”大总管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也没了往日的阴沉,“皇上在里头同大臣们商议一些事情, 殿下这?时?进去怕是?……”
“让他进来。”里头传来皇帝的声音, 中气十足显然是?没受到影响。
大总管掀开营帐低头,燕危抬脚走进去,在皇帝下首坐下时?,宫女上前倒热水。
皇帝斜靠在龙椅,两边都跪了人, 中间留了条过道。
皇帝身着中衣,脸上有些疲惫之态,双眼黑沉令人捉摸不透。
他见燕危坐下,随手拿起奏章丢到燕危面前,冷笑道:“朕是?天子?,不管是?做什么老是?有人提醒朕该做与?不该做。什么叫该做?什么叫不该做?”
皇帝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个大臣,眼底满是?山雨欲来的压抑,“太子?不立你们一直上书立太子?,而今朕立了太子?你们又不乐意。怎么?朕的小六不配做太子?,那谁配?小五?还是?小九?”
请罪声接连响起,带着惶恐和绝望,“臣不敢。”
“臣不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冷哼一声,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朕没把太子?之位给你们满意的那几人,便一个个跳出来阻拦。”
“好,你们想要?朕立太子?,太子?立了,你们怎么倒是?反对了?”皇帝把奏章抛给燕危,“他们都不满你当太子?,你如今稳坐太子?之位,你想怎么处置这?些阻拦你的大臣?”
燕危轻叩茶杯,抬眼看?向几个大臣,声音不咸不淡,“不满本殿当太子?,那便都拖下去斩了吧。”
气氛冷凝下来,皇帝面无表情盯着燕危,嗓音微沉,“是?吗?太子?真这?么想吗?”
天家父子?之间的谈话充满了危机和杀意,让跪在地上的几个大臣浑身冒汗,心里忐忑又紧张。
他们只恨不得没来这?春猎,知?道消息总比直面对上好。
再怎么说,太子?也是?圣上的血脉,圣旨已下,回?宫即可实行下去。
事情已经抬到明面上来,他们又如何去阻止?
可眼前这?位六皇子?是?谁所出他们也不知?,这?些年为何没在宫中他们也不知?。
这?六殿下是?个什么脾性也未知?,连六殿下的存在都不知?晓。
如今这?太子?之位就这?么让这?六殿下坐上,谁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
谁又知?道这?位六殿下的手段和心性?谁又知?道这?位殿下有没有这?个能力做这?燕国之主??
两眼一睁眼前就是?一黑,他们简直是?操碎了心,但皇上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燕危不惧怕皇帝的目光,轻扯唇角似笑非笑,“不是?你问我?要?怎么处置这?些阻拦我?的大臣吗?凡是?阻拦者杀了便是?。”
轻描淡写就定下了多人的生死和归途,这?六皇子?当真是?心如蛇蝎,这?样一个手段极其狠辣的人,如何能坐上燕国之主??
营帐内落针可闻,皇帝目光平静,嗓音没有起伏,“你是?太子?,也是?他们的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微微直起身,扬声道:“来人,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罪臣拖下去,押回?京再做处置。”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大臣哭天喊地,脑袋砰砰磕在地上,方向一转面向燕危的方向,“太子?殿下赎罪。”
“皇上恕罪。”
“太子殿下恕罪。”
燕危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砸在磕头的大臣身上,脸色愠怒,“本殿可担不起几位的请罪。”
“拖下去。”皇帝发话,磕头喊着恕罪的大臣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们僵持着跪着不动,被?御林军夹着胳膊拖了下去,面色惨白犹如行尸走肉毫无知觉。
皇帝说的话不可信,在这?里金口玉言不算数,唯有明黄的圣旨一出才算数。
不管是?身份还是?太子?的说辞,燕危没见到圣旨,心中保持着怀疑。
在所有人看?来,他突然出现,突然成了太子?,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他和皇帝看?来,不管是?他的表现还是?说话,都好似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朕有些劳累,你先下去休息吧。”打发走了以死劝谏的大臣,燕危也被?打发了出来。
燕危起身走出营帐,脚步一转就朝林常怀的营帐走去。
影三守在门口,见着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什么,还是?按照之前的叫法来,“夫人。”
“你家侯爷呢?”燕危瞥了眼营帐内,并无光亮,想来应该还在睡觉。
影三连忙掀开营帐,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主?子?在里面看?信,并没有睡,夫人直接进去就行。”
燕危的身份不光是?大臣们难以置信,就连平时?知?道他的人都很是?意外?和震惊。
随即便是?大大的疑惑,什么阴谋诡计和陷害全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谁家皇子?常年流落在外?啊?
燕危对这?些丝毫不在意,弯腰进了营帐后,果然就见林常怀掌了灯在看?着信。
他半蹲在地,被?长桌挡住只能看?到一些隐约可见的脑袋,光也尽数被?挡在那旮旯角里。
“怎么跟做贼似的?”燕危眉头轻蹙着走过去,“什么信让你如临大敌?”
林常怀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浅笑,“夫人不知?,你横空而出,不管是?来这?长平山的人还是?留在京城里的人,都对夫人好奇得很。这?第二个嘛……”
林常怀站起身来,走过去把信递给他,“我?的探子?来信,有人要?谋反,已经开始在筹备了。”
想来是?燕危的出现让大家都乱了阵脚,这?谋反的人来不及多想,便匆匆集结自己的势力试图去反了这?燕家的江山。
燕危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信件上,眉梢微扬,“这?里戒备森严,你是?怎么收到信的?”
“你总是?往外?面跑,当然不知?道我?的势力了。”林常怀把信递给他,淡声道:“我?林家在京城世家的眼皮子?底下,想给我?爹递封信何其艰难?培养专门送信的人很难吗?”
燕危看?了眼递在面前来的信,移开目光转身坐下,“说的也是?,我?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你从小在这?京城长大,想必手里的势力应当多得很。”
林常怀收回?信,转身把信烧掉,“在精而不在多,你有些匆忙,培养的那些人还不知?实力如何?”
“待你回?京后,自然会知?晓,我?有我?自己的培训方法。”燕危撑着半边脑袋,微垂眼帘,“反的人是?谁?这?么大胆?”
来之前他就觉得京城空了大半,是?造反的好时?机,还真有笨蛋造反啊?
“太傅。”林常怀起身慢条斯理倒着谁,“他对我?出手,我?对他反击。前段时?间他上奏章给皇上,皇上没搭理反倒是?让他回?家颐养天年,你觉得他会甘心吗?”
太傅姓单名玄倾,年轻时?也是?个人物。几番仕途不得志,眼光毒辣到一眼看?准圣上,就此跟在圣上身边。
那时?时?局本就动荡不安,单玄倾四处奔走,为圣上谋划。
圣上身边没有人可用,只要?能用上,皆是?来者不拒。导致于圣上身边的人意见不和,圣上也有些深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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