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萌没注意到好友的停顿,爽快应下:“可以啊,你先来店里找我。”说完又想起一事:“对了,我那天给你打视频是傅律师接的,还说等你感冒好了请你们喝咖啡呢,明天傅律师来吗?”
“额……不来吧。”时稚看了眼杵在床边的人,心虚道:“那个……先不说了,见面聊啊。”
没等付雨萌回应,时稚匆忙挂了电话,然后下意识将掉到肩膀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傅聿初微微一哂,故意问:“怎么不说问问我呢?”
“啊?”
“喝咖啡。”时稚半张着嘴巴微微发愣的模样实在可爱,傅聿初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说:“怎么不问问我去不去?”
时稚:“……那你去吗?”
“我可以去么?”
“……”时稚感觉傅聿初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配去吗?
“我送你过去,嗯?”傅聿初捻着时稚的耳垂,做出让步:“我在外面等,不进去,行么?”
时稚抓住越来越向下的贼手,没接他的话,红着脸转移话题:“我要穿衣服。”
“你穿呗。”
时稚抓着被子瞪过去,他发现傅聿初神色跟往日有所不同,眉宇间更疏朗开阔。
不再端着。
傅聿初歪了歪头,恍然大悟道:“要我给你穿?”
“!!!”时稚气道:“不是!我没衣服穿。”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帮你准备衣服。”傅聿初嘴上说着抱歉,可看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他说:“要不还是穿我的家居服?”
时稚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无奈道:“先借一套你平时穿的衣服吧,今天不穿家居服了。”
傅聿初眼底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失望,他顿了几秒说:“逗你的,衣服送过来了,按你尺寸买的。”
“谢谢。”
傅聿初郁闷地揉了几下时稚的头发,找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放床头,催促:“快点,衣服换好出来吃饭。”
傅聿初出去后,时稚撑着胳膊起身,发现除了腰腹有点酸胀外,没有其他不适感。想想傅聿初的尺寸,再想想昨夜的疯狂,想来他时稚也是有点天赋异凛,竟然能将傅聿初吞下……
时稚给自己逗的笑了下,慢吞吞穿衣服。
醒来时他就发现了,身体清爽,没有东西残留,估计事.后傅聿初帮他清洗过。他刚要害羞,又想都已经这样那样一整夜了,害羞实在没必要。
于是时稚就不害羞了。
洗漱完慢吞吞挪到客厅,早午餐已经摆好。
鉴于昨夜的放纵,今天的午餐只有小菜白粥,傅聿初没法在厨艺上有所表现,时稚也没法委婉地给傅聿初提意见。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难受么?”傅聿初给椅子上放了个软垫扶着时稚坐下。
时稚摇了摇头,他不难受,他只是有点没力气。
“昨晚弄的比较深,不知道有没有全部弄出来,怕你不舒服。”傅聿初表情正直的像是在讨论昨晚有没有下过雨。
时稚不打算害羞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没能幸免,他恶狠狠地瞪了傅聿初一眼,咬牙:“没有,你别这样讲话。”
时稚刚刚那一眼,在傅聿初看来跟撩拨没有任何区别,想起也是这双眼睛,昨晚在他身下晕着大面积的红,又水又润,也不止眼睛这样,其他地方也异常水润。傅聿初相当怀疑时稚是不是水做的,不然怎么会那么软,那么湿……
这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就会让傅聿初心猿意马。
他不动神色地换了个坐姿,轻咳一声,“好,不说了,吃饭。”
“哦。”
一晚上过度运动,时稚体力耗尽,吃饭时看起来颇有点生无可恋的味道。傅聿初误以为白粥都被自己做的难吃到了新高度,郁闷地问:“很不合口味么?”
“不是。”时稚眨巴着大眼睛语气有点可怜:“我只是有点累。”
傅聿初失笑:“怪我,等会儿帮你按按?”
昨天半夜也是这样说,可结果呢,摁着摁着还不是摁去了其他地方,时稚可不想再冒险,忙摇头拒绝:“不要。”
“……那吃完饭睡一会儿?”傅聿初也觉得自己昨晚有点禽.兽,主要想了许久,好不容易心想事成,一时激动就有点收不住,他看着时稚无精打采的样子讪讪道:“你去卧室睡,我在外面工作,保证不闹你。”
时稚对上傅聿初的眼睛,信了,“好吧。”
傅聿初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今天不好吃太刺激的,晚饭让于师傅送点清淡的过来,明天我带你去外面吃,这附近有家粤菜……”
“不了。”
“嗯?是不喜欢粤菜么?那去吃西餐,有家……”
“先不去了。”时稚打断他,盯着面前的白粥说:“晚点我要回去。”
傅聿初僵了一瞬,捏着筷子的手指骤然收紧,他挤出个勉强的笑,问:“回哪里?”
“悦澜居。”
“为什么要回去?”
时稚看着傅聿初,眼神清澈:“为什么不回去?”
傅聿初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逞一时口舌,不要争一时长短,不要……
不要……去他妈的。
“不是已经分手了么,还住一起不合适吧。”
时稚点头认同:“对,所以我打算搬出来,要去收拾东西。”
他大学毕业直接搬去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除了留在溪筑小楼的东西,几乎所有的家当都在那里,这一年又陆陆续续添了很多,现在要彻底搬走,得好好收拾。
如果付雨萌同学的房子没问题,看完后他想立马入住,随身物品要先带走。
“你房子不是还没找到么。”傅聿初闭了闭眼,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商量道:“你可以先住这里,等房子找好,我跟你一起搬。”
时稚不意外傅聿初知道自己房子没有找好的事,早上跟付雨萌打电话开的免提,傅聿初估计在门口听到了,只有他现在有其他想法,于是他说:“不用,我也不能一直住你这里。”
“为什么不能。”傅聿初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说完看时稚一脸莫名,他强忍着心里的酸涩问:“跟我一起这几天,不舒服么?”
“舒服啊。”时稚有点困惑:“可我也不能总是打扰你啊,你也要去上班的呀。”
“我没觉得打扰,时稚,我不怕打扰。”傅聿初语气有点急:“你住这里也不影响我上班,我……”
“嗡——”
时稚手机震了下,傅聿初扫到屏锁上的半截微信消息——宁哥:【你什么时候回……】
他猛然惊醒,回想这几天生活,美好的恍然若梦。
傅聿初不由地想:徐以宁跟时稚有好几年感情,有那么多过往,他们甚至已经订婚,婚期也快要到了,如果不是徐以宁出.轨,他们会如约领证结婚。现在就算徐以宁出.轨,时稚还是会心软,不是么,不然为何迟迟不起诉。
而傅聿初有什么呢?这几天的相处,不过是偷来的美梦。现在梦醒了,时稚也要回去了。
“你要回去,是因为他,是么?”傅聿初艰涩道。
“不是。”时稚不知道傅聿初为何会这么问,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跟他没有关系,我要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可你还是会因为他为你受过伤而心软,会不舍你们的过往,会原谅他对你的伤害,不是么?”
时稚没多想傅聿初为何会知道徐以宁为他受过伤的事,但他很介意傅聿初说他会原谅徐以宁,他觉得自己被冤枉的很莫名,于是冷着脸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原谅徐以宁,你觉得出.轨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出.轨当然不能被原谅。”傅聿初说:“但如果出.轨的人是你,我就会选择原谅。”
话一出口,傅聿初愣住了。
他原来是这么想的么,原来在他心中,爱一个人是可以原谅对方所有的错误么?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惧怕的不过是因为时稚爱徐以宁,所以时稚会原谅徐以宁的错误么?
时稚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气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要出.轨了!”
不是,不对。
他出.轨为什么要傅聿初来原谅。
傅聿初看穿了时稚的心思,他终于忍不住问:“时稚,在你心里,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时稚想回答,只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时稚的欲言又止在傅聿初看来比直接拒绝和反驳还要来得伤人,他抿了抿嘴唇,将所有苦涩都吞在心里。
他说:“时稚,你觉不觉得,你有点渣。”
作者有话说:之前的抽奖今天晚上8点已开,因为是系统随机,我没法看到中奖用户昵称,大家注意一下站内短信嗷~
前两章都有删减,围脖啊[让我康康]
夫夫相性4问:
1.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傅聿初:(沉默片刻)安大校园里,阳光很好,天空很蓝,时稚的酒窝很乖,虎牙很可爱。
时稚:啊?第一次见面不是酒吧门口吗?
傅聿初:不是,只是你忘了而已,没关系,我没事。
时稚:(凑过去亲傅聿初)你回去跟我讲一下,我画下来。
主持人:咳咳,该时稚回答了。
时稚:(脸红)我有印象的是初遇酒吧门口,当时喝了酒脑袋很迷糊,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2.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傅聿初:每次都很难忘,非要说话的话肯定是我的第一次(我的两字咬的很重),毕竟是朝思暮想的,终于得到,终于圆满。
时稚:第二次,让我知道性和爱分不开。
3.谁更主动?
傅聿初:当然是我。
时稚:开始是他,后面我也会主动,至少第二次是我主动勾的他。
4.事后会害羞吗?
傅聿初:呵,反正第一次事后他清醒时的样子我没见到。不过后面发现他不会害羞。至于我,害羞是什么?
时稚:不会,不会害羞。有欲望很正常,面对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晚9点见啦~
他怎么就渣了?他只是想回去搬家而已,又不是上完床跑路,怎么就渣了?
傅聿初的荒唐指控来的很莫名其妙,时稚不能让自己沾上这种洗脱不掉的罪名,于是他不认同地瞪着傅聿初,思考着该如何反驳。
傅聿初看出他的不服气,叹了口气问:“你知道我对你心思么?”
时稚迟疑几秒,还是点了点头:“知道。”
“你跟我上.床,有受到强迫么?”
“没有。”
“跟我做.爱,让你舒服了么?”
“嗯……”
“所以,”傅聿初盯着时稚闪躲的眼睛,语气幽怨:“你知道我的心思,跟我接吻,喜欢跟我做.爱,但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朋友?”
时稚:“……”
时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时稚简直要冤枉死了。
傅聿初的问题刁钻又突然,时稚下意识反驳:“我不是那意思。”
“朋友都不是?”傅聿初不可思议。
“不是!”时稚急急辩解:“我没想只是朋友,也没想渣你。”
“那你是想对我负责?”傅聿初眼底升起希望的光。
时稚:吔?还要负责?也不对……
傅聿初看着时稚犹豫,眼底的光灭了,受伤道:“你果然不想负责。”
“……我没想不负责。”时稚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现在这情形他怎么说都不太对,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给我点时间吧。”
傅聿初步步紧逼:“多久?”
时稚:“……”
时稚讨厌死这些会说话的律师了,长嘴就是用来怼时稚的嘛。有这心眼去帮客户多争取点利益不好嘛,非得使在他身上。
时稚抬头,跟傅聿初期待的眼神相撞,他想了想说:“傅聿初,我跟徐以宁已经做了结婚预登记,他不同意,我一个人没法取消。”
“所以呢?”
“所以得等我取消结婚预登记!”
“我没关系。”
“我有关系。”时稚说:“我在乎。”
傅聿初跟时稚静静对视几秒,垂下眼,说:“知道了。”
时稚:?
“不会让你为难。”
时稚:!
“你要时间我给就是。”
时稚:……
“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时稚:。。。
“我没事。”
时稚麻了。
时稚想说他的有关系和在乎不是觉得自己会为难,他是不想傅聿初被别人误会。可看着傅聿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他突然就不想解释了。
让傅聿初误会去吧!
“我不是想跟你做炮.友,我也不是你提过的什么MB。”傅聿初确认:“你知道的吧。”
回旋镖又落到时稚身上,扎的时稚胃疼,他有气无力地说:“知道。”
傅聿初就高兴了,他弯着眼睛说:“知道就好。”又说:“你什么时候跟他取消预登记。”
“我回去跟他谈。”
“好吧。”傅聿初说:“但我真等不了太久。”
时稚没说话。
傅聿初就问:“你还起诉他么,打算什么时候起诉?”
这次时稚是真的沉默了下来。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想跟徐以宁走到打官司的地步。
一方面是他跟徐以宁在一起三年多,除了徐以宁出.轨和两人不和谐的床事,凭心而论徐以宁对自己也没有很差,如今不爱了和平分开就好,没必要闹的不死不休;另一方面,徐爷爷对他有恩,他不想最后跟徐家走到对薄公堂的局面。
他最开始的目的也只是要回小楼,说他天真也好,怯懦也罢,他不想也不愿,让小楼,让徐爷爷,甚至让爸妈的名字,出现在法庭,出现在判决书。
还有一个这两天才确认的念头。
时稚平时很宅,鲜少与外界交流,会挑剔,但怕麻烦习惯将就,很多事情只要没有触及原则底线,能过得去就行。所以他很少主动去关注和打探什么。
但是在打官司这件事上,他莫名不太想让傅聿初做他的代理律师,他也不想成为傅聿初的当事人。
最初在律所认出傅聿初时,不想让他做代理律师可能是觉得尴尬,但后来的几次见面和相处,尤其是有了这三天,时稚直觉不想委托傅聿初不仅仅是因为怕尴尬。
到底因为什么,时稚不知道。
但有过在律所提出换律师后傅聿初的反应,时稚现在是怎么都不敢再提了,于是他想了想说:“徐爷爷让以静……就是徐以宁的妹妹,给了我录音笔和借条。他们公司现金流一直比较紧张,最近投资好像也出了点问题,徐以宁妈妈前段时间还找我借钱。我先跟她谈谈,让她跟徐以宁商量,把小楼还我。”时稚补充道:“徐以宁不会不听他妈妈的话。”
“借款呢,你不打算要了么?”
“如果最后他们实在还不上,我想折算成公司股份。”
“你还想跟他们绑一起?”
“不是。”时稚说:“我没想跟他们公司绑一起。一千万折算成股份没多少,我想转让给以静。”
又是小楼又是借款,又是哥哥又是妹妹的,傅聿初简直酸死了,咬牙道:“你对她可真好。”
“徐爷爷对我有恩,而且要不是他,我也拿不到借条,我没有精力也不想跟他们纠缠。”
“我可以全权代理。”傅聿初说:“就算没有借条,也不会让你输掉官司。”
时稚叹了口气,无奈道:“可我突然不想委托你了怎么办?”
傅聿初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复杂地看着时稚,竟然没有反驳。
时稚没留意到傅聿初的异常,继续说:“而且折算的股份给以静是转让不是赠与,王阿姨她…她有点重男轻女,我把股份转让给以静,也是给她的一点保障。等她手头宽裕,会还我本金。就是不还也没关系,就当是还了徐爷爷的恩情。”
徐爷爷不在了,还完恩情,他就再也不欠徐家什么。
“我只想要回小楼,跟徐以宁撤销预登记。”时稚看了眼傅聿初,小声补充:“你不是说等不了太久么。”
傅聿初听到这话简直要爽死。
见时稚早有主意,他就不再多说。不过心里虽爽,傅聿初表面还是一副妥协让步的样子:“好吧,那你能不能把徐以宁删了?”
时稚:???
“删了我还怎么跟他联系?小楼还在他手上!”时稚无语:“傅聿初,你不要得寸进尺。”
傅聿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他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合理,只是他不想时稚生气,于是退而求次地说:“好,那就暂时先不删。你搬过来住这里总行吧?”
时稚看傅聿初一副我已经让步了的样子,拆穿他:“傅聿初,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傅聿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行么?”
“不行。”时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跟傅聿初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就住一起,算怎么回事儿。而且经过徐以宁这件事,时稚觉得还是有自己的房子比较好。
用付雨萌的话说,时稚又不是买不起!
只是以前跟徐以宁在一起,毕业就订婚,是奔着一辈子去的,这些事他从来没考虑过。现在跟徐以宁分开,让时稚明白,不论什么关系,都不可能永远。能陪你一段路的人很多,但能陪你一辈子的人很少。
时稚不排斥跟傅聿初亲近,他坦诚自己的欲.望和内心,他对傅聿初有性冲动,所以他愿意踏出这一步,愿意跟傅聿初建立关系。
但时稚不想再重蹈覆辙。
傅聿初看时稚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里简直要恨死徐以宁了,但他恨的最多的是自己,恨曾经权衡利弊和抱有过侥幸的自己。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傅聿初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不是已经看到希望了么。他抿了好几次唇,商量说:“晚点我送你回去,你看房子搬家我要一起。”
看出时稚想拒绝,傅聿初认真道:“时稚,我尊重你的决定,给你空间和时间,可以心甘情愿等你。但你不能拒绝我担心你,不能拒绝我靠近你。”
时稚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有点恍惚地看着傅聿初。
傅聿初弯了下眼睛:“我没经验,你让让我。”
时稚:“……”
“知道了。”
时稚觉得傅聿初眼睛有毒。
再一次将车停在悦澜居小区门口,两人心境都有了很大变化。
傅聿初看了眼11楼微亮的灯光,想到在时稚手机上看到的消息,他眸色渐沉:“要不我陪你上去?”
“不必。”
见傅聿初不说话,时稚想了想说:“放心,我们不会动手。”
“你会心软么?”傅聿初又一次问。
“不会。”
傅聿初盯着时稚露在外面的锁骨,心说,是他心软了。
像是早就预料到时稚会离开,傅聿初昨晚在时稚身上留了很多印迹,独独避开了衣服无法遮挡的地方。
傅聿初后悔了。
恰好这时候,熟悉的宝马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了他们后面。傅聿初从后视镜里看到车主打开车门,接着电话从驾驶位出来。
“时稚。”傅聿初扣住时稚的后颈,将人带到自己眼前,在鼻息交错纠缠中,低声呢喃:“可以先预支点利息么?”
时稚被傅聿初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点懵,愣神道:“什么?”
傅聿初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时稚把悦澜居当成徐以宁的地盘,傅聿初嘴唇贴上来的时候,时稚的第一反应是怕被看到,他下意识想往车窗外看,奈何傅聿初手劲儿太大,他动不了,只能任由傅聿初为所欲为。
傅聿初感受着时稚因为他而产生的颤.栗,在余光看到宝马车主朝他们看过来的瞬间,低头咬上了时稚的脖颈。
然后——
一脸挑衅地朝车窗外看过去。
作者有话说:有那啥的章节,我不敢改错字(只要重新编辑就会被锁)。其他章节的捉虫我会找时间统一修改,从这章起,会给每章第一个捉虫的小天使发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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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徐以宁这几天都在悦澜居,看着曾经作为婚房准备的房子,想起在这间屋子里跟时稚相处的点滴,徐以宁承认自己后悔了。
身体欲.望的发泄固然刺.激,但在时稚这里得到温暖无人能给。
激烈性.爱是欲.望的盛放器,跟时稚在一起时的轻松才是徐以宁想要的归宿。如果时稚真的不能接受他找别人,徐以宁想,他可以为了时稚改变。
他得把人哄回来。
徐以宁觉得这件事不难,因为时稚总是心软,总会对他迁就和包容。
他是大三时认识的大一刚入学的时稚,追了快两年才将人追到手,但徐以宁早有防备,在时稚还没有答应他的追求时,就将时稚圈在他的地盘中,将一切对时稚有觊觎的人都拦在门外。
徐以宁承认自己有点卑劣,但时稚最后也没有计较不是么?
他曾经能用两年时间让还是陌生人的时稚接纳自己,现在他们有三年多的感情,有爷爷的恩情,还有他为时稚受伤的印记,时稚一定会原谅自己,再次接纳自己。
徐以宁有这样的自信,因为时稚的心软。
爷爷葬礼那天,徐以宁回去过,在将家人送到县城老家后,想起时稚没有驾照,不会开车,害怕下雨天,他又返回墓地。
然而时稚并没有等在原地。
徐以宁没有多想,他回到悦澜居的家,等时稚回来,可时稚没有回来,一连三天,除了一个“滚”字,没有回过任何消息。
徐以宁这才有点慌,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失去,他不敢深想。
正当他犹豫是否要找付雨萌打听消息时,他收到了时稚的回复,说今天晚上回来,跟他谈谈。
惶恐和激动两种情绪拉扯着徐以宁。
他想起时稚还在大学时很喜欢吃甜食,于是他开车去安大门口时稚经常光顾的甜品店买了时稚最爱吃的蛋糕。
徐以宁想,他对时稚这么好,时稚会原谅他的。
小区门口停放的车有点眼熟,买完蛋糕回来的徐以宁多看了几眼。隐隐约约,他看到里面有人在接吻,隔着夜色和车厢后座,徐以宁看的不是特别真切,只模糊看到接吻的是两个男人。
莫名的,徐以宁想起了时稚。
时稚害羞,从来不跟他在公共场合亲近,他们还没有在车内接过吻,徐以宁想。
有视频进来,徐以宁扫了眼前面车厢内接吻的两人,在其中一人视线撞过来的前一秒,他切断电话,反身回到车内接视频。
牙尖咬上脖颈的瞬间,一种酥麻的刺疼感传遍全身,时稚不由地惊叫出声:“呃…啊……”疼痛使他想推开箍着自己的人往后退。
讨厌的人回了车内,傅聿初遗憾地收回目光,搂着时稚的胳膊持续收紧,在时稚惊叫着想往后退的时候收起咬在脖颈的牙齿,改为舌头舔舐安抚。
等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抗拒,傅聿初的吻又落在时稚的唇上。
温吞缠绵。
预支的吻结束时,时稚泪光潋滟,气喘吁吁,他摸了摸脖颈被咬过的地方,皱眉质问:“你干嘛突然……突然咬我!”
“抱歉。”傅聿初轻抚时稚耳畔,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是属狗的嘛,肯定破皮了。”
“我看看。”傅聿初偏头打量自己的杰作,发现只是不太明显的咬痕,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被发现,但如果注意,就肯定会被发现。他满意了,心情颇好地说:“没破皮,有点红。”
时稚咬着嘴唇,没说话。
“别气了,我让你还一口。”说着,将脸伸到时稚面前。
“我不还。”时稚用手掌推开傅聿初的凑过来的脸,“你干嘛咬这里啊。”
傅聿初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受伤,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懊恼:“对不起,没忍住。”又说:“看起来有点明显,衣服挡不住。”
时稚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傅聿初。
“要不我去买点创可贴贴一下?”傅聿初在时稚澄净如水的眼神里小声试探:“要挡一下么?如果怕被他发现的话。”
时稚说:“好啊,你去买吧。”
傅聿初:“……”
傅聿初:“…………”
“去啊。”时稚催他。
傅聿初不去。
他抱住时稚,将头埋在时稚脖子不停地蹭着,一言不发。
时稚翻了个白眼:“傅聿初,你幼不幼稚。”
“幼稚。”傅聿初声音闷闷地:“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害怕。我太笨了,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又说:“时小稚,你别生气吧。”
“起来,我要上去了。”
傅聿初放开时稚,坐起身。他想说上去还下来么,真的不会心软么,会怪傅聿初留下咬痕么,会记得傅聿初在等么。
可傅聿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几秒后,揉了揉时稚的头发,轻声说:“去吧。”
悦澜居的房子是时稚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徐以宁买的,当时他拿着钥匙跟时稚说:“宝贝,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家吗,这套房子,就是只属于咱们两个的家。等你毕业,就搬过来吧。房子有你喜欢的那种大阳台,以后你在客厅画画,我在厨房做饭,一回头,就能看到彼此。”
可是等真的住进来后,徐以宁却很少回家,反倒是时稚一个人的时候居多。
电梯门打开,时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想,明明只离开了三天,可此刻面对住了一年的房子却有种陌生的慌惧。
时稚自嘲地笑了笑。
推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稚没觉得意外。
房子说是给徐以宁和自己的婚房,但房本的名字写的却是王素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