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点退婚by天野梁人
天野梁人  发于:2025年10月11日

关灯
护眼

傅聿初想转移话题,时稚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说:“这样啊,那你去过安大吗?”时稚眼睛亮晶晶的,他看着傅聿初问:“你知道安大的银杏小路吗?”
傅聿初眼睛眯了下,试探道:“怎么这么问?”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嘴巴有点干,于是他捏着啤酒猛灌一口。
“哦,因为政法离安大很近,我以为你知道。”
傅聿初:“……”
傅聿初简直要被时稚搞死,他闭了闭眼,没说话。
“嗯…你头像的那片银杏叶有什么特殊含义么?”时稚咬咬嘴唇,飘忽着眼眼神解释:“你知道的,银杏叶都长得差不多,尤其是加工后的绘画,肯定不是你原来的那一片了,如果有特殊寓意,我可以帮你添在上面。”
傅聿初盯着时稚,神情莫测。他说:“时小稚,你在试探什么吗?”
时稚心虚,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就是问问,没其他意……”
“可以有,你可以有。”傅聿初的脸突然在时稚眼前放大,他轻声呢喃:“或许你可以在上面加个sz。”
有东西在时稚脑海里炸开。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傅聿初轻阖的双眼,看着他不断靠近的面容,心脏持续收紧,收紧,再收紧……
最后一刻,时稚微微偏了偏头。
傅聿初的吻落在了时稚的酒窝。
傅聿初僵了一瞬,他忍着心底的酸涩,往后撤开,艰涩道:“我……”
道歉的话没说出口,下一秒,嘴唇被堵住。
时稚揪着傅聿初的衣领,亲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残存在时稚脑海里唯一的念头是——
傅聿初的嘴唇,果然跟想象中一样,很凉。
作者有话说:咦,昨天七夕,我是不是忘了跟大家说七夕快乐[奶茶]
下章那啥,你们应该知道吧[坏笑]
嗯…明天(周日)上夹,下章更新时间晚一点,明天(周日)晚上11点啊,之后更新时间就恢复正常了。
这章没有小剧场,评论区随机发20个小红包吧,谢谢大家支持~
大家看看我的预收呗,喜欢的话点个收藏呀[害羞][求你了]

第27章
时稚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傅聿初的眼睛蛊惑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揪着傅聿初的衣领主动亲上去,还那么用力。
亲的时候没想太多,唇.瓣相触的瞬间,时稚断线的智商终于上线,他想往后退开,可好不容易拿到许可证的傅聿初怎么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傅聿初一手扣着时稚脑袋,一手捏着时稚下巴,加深了这个期许已久的吻。
窗帘轻轻拂动,落地窗上倒映着湖边流动的光,画架上独属于傅聿初的银杏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傅聿初将时稚困在臂弯,珍视又克制地亲吻。
身体的碰撞是情.欲在催动,唇齿相依间全是克制压抑的爱意。
渐渐的,傅聿初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在时稚唇角轻咬一口,在时稚呼痛的瞬间抵开牙关,闯入肖想已久的领地。
时稚尖尖的虎牙是对傅聿初最好的邀请,他反复研磨时稚的牙尖,随后攻城略地。
时稚嘴巴里的空气全部被掠夺,他有点呼吸不畅,整张脸憋的通红。用力的挤压让时稚有点乏力,揪着傅聿初衣领的手不得不改为环抱住傅聿初的脖子。
傅聿初像是受到鼓励,不再满足于目前。
他将时稚压在懒人沙发上,用胳膊撑着身体,一只手将时稚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的头发全部捋在后面,一只手捏着时稚下巴迫使他仰头,然后狠狠亲吻。
时稚身后被柔软的懒人沙发包裹,身前是火热的胸膛,他的脑子一阵阵发麻。
在时稚因为缺氧快要窒息的瞬间,傅聿初放开了他。
时稚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底染上大片的红。
傅聿初细碎的吻落在时稚脸上,额头,眉眼,鼻尖,最后含糊地问:“为什么亲我?”
密密麻麻的啄吻比唇舌交缠更让人迷醉,时稚忘了反驳是傅聿初先亲他的事实,他晕头转向地说:“不知道。”
“喜欢我亲你么?”
“喜欢。”时稚坦诚着自己的感受。
傅聿初心情很好地笑了下,强势的吻又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这次的亲吻缠绵又涩情。
分不清是谁的口水从时稚下巴滴进更深处,傅聿初终于放开时稚可怜的舌尖,埋头顺着口水途径的之地游走。
一寸一寸,一点一滴。
傅聿初托起时稚,让他更靠近自己。
时稚不停地抖动,对即将要抵达的只有傅聿初带给过他的未知,期待又忐忑。
腰带被碰到的时候——
时稚想,这次他没有被下药,此刻的情动不是欲.望在支配,他是真的想要。好像病好后迟迟没有提出的离开,并不是对温馨生活的眷恋,还有许多不确定的试探和求证。而现在——身体因为傅聿初生出无限渴望的现在,时稚明白了。
傅聿初想,这次时稚没有被下药,此刻他所有的反应都来自于身体最真实的表达。时稚在因为傅聿初而情动,他终于等到了。
屋内的气温越升越高,眼神相撞的瞬间,两人又吻到了一起。
不需要太多言语,所有的情绪都写在克制又坦诚的眼神里。
时稚的衣扣全部被扯开,被触目惊心的红痕占据,他白到发光的皮肤此刻透着汗津津的粉,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傅聿初眼底又红又暗,压抑着情.欲的眼睛一遍遍描摹时稚全身,终于在时稚受不住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握住了时稚。
下一秒,时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怀揣着隐秘的空寂,期待傅聿初对自己完全的占有和掌控。
然而——
傅聿初却在此时放开了他。
时稚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不解地看向撑在上方的人。
傅聿初眼里有挫败的懊恼,他说:“家里没东西。”
“没关系。”
“你会不舒服。”
“没事。”时稚勾住傅聿初脖颈,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等……你帮我弄出来就好了。”
傅聿初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不愿去思考时稚怎么会知道这些,也不愿去想时稚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否有过类似的经验。他并没有特殊情节,也觉得自己不会在意。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扫兴。
可嫉妒就像漫天黑夜,吞噬着傅聿初的理智。
他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时稚不能从一开始就属于自己。
傅聿初眼里透着嗜血的恨意,恨徐以宁,恨自己,也恨曾经……
“傅聿初——”时稚揪着傅聿初的耳朵,看向他的眼睛带着询问。
傅聿初应了一声,说:“好。”又说:“我不会让你难受。”
然后在时稚来不及反应的间隙,将他打横抱起,步履沉稳地来到卧室,将时稚放在床上,覆了上去。
卧室里只留了两盏床头灯,灯光昏黄,洒在床上,也洒在时稚光洁的后背上。阳台的门开着,室内没有拉窗帘。时稚趴在床上,双手揪着枕头两侧,歪头看着阳台外面的朦胧月光。
傅聿初啃咬舔舐着时稚,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处。
他想,不论以前。他要给时稚绝无仅有的体验,让时稚以后想起性.爱,只能想起傅聿初,只有傅聿初能给。
傅聿初将时稚翻了个面,先是轻咬一口时稚被亲的红艳艳的嘴唇,然后一路向下。
最后,几乎是循着本能低头……
时稚眼睛骤然放大,瞳孔收缩,反应过来傅聿初在做什么后用力推他的脑袋:“你别——”
傅聿初不听。
身体的欢愉固然舒服,但心理上的刺.激才更加要命。
被傅聿初紧紧箍着,时稚动弹不了,只能抓着傅聿初的头发,在他若隐若现的眉眼间失神。
傅聿初没想到时稚这么敏感。
他又摁着还没恢复过来的时稚亲。
时稚嫌弃地偏头:“你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傅聿初盯着时稚晕着红的眉眼,笑问:“舒服么,喜欢么。”
时稚不说,傅聿初也知道时稚喜欢。
坦诚写在时稚依赖的眼神里。
傅聿初慢慢探。
时稚下意识想躲,又生生忍住。
傅聿初察觉到了,安抚的亲吻落下,傅聿初柔声哄道:“别怕,相信我,不会让你难受。如果难受,随时喊停。”
“嗯。”傅聿初的声音带着魔力,时稚不再惧怕。
渐渐的,紧张被安抚。
疼痛被另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替代。
这一次没有药物作用,没有酒精麻痹神经,所有的反应都是他们对彼此最真实的渴望。
傅聿初在时稚完全接纳自己的情绪里逐渐失控。
突然,他听到细微的啜泣声。
傅聿初立马停止,拉开时稚捂着眼睛的手,果然看到眼底一片湿润,他额头贴着时稚问:“怎么了?”
时稚摇头,没有说话,有眼泪滴在耳侧。
傅聿初将时稚湿咸的眼泪吃进嘴里,盯着他的眼睛说:“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时稚哑着嗓子小声说:“不是。”说着又抱紧傅聿初,贴着他的胸口不好意思道:“你让我很舒服。”
傅聿初眼神变得更暗,这时候他还不忘征询时稚的意见,“那我继续了?”
回答他的是时稚的亲吻。
时稚再次后,傅聿初还没好。
他没有马上动作,而是抱着时稚,等他平复。
时稚在傅聿初给与的温柔里,哭出了声。
傅聿初摸着他的脸担忧道:“难受?”
时稚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时稚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想和对比,可委屈像空气因子不安分地浸满皮肤,钻入五脏六腑,瞬间布满四肢百骸。
他和徐以宁在一起三年,从来没有完整的体验过性.爱。
可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对徐以宁排斥。
时稚性向发育缓慢,初高中时几乎没有反应,等上了大学,一开始面对徐以宁的表白和追求,他并没有厌恶或喜欢的情绪。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真的是性冷淡。
后来和徐以宁在一起,他们也有过热恋期。在一起半年的时候,他们曾尝试过。
时稚那次体验非常糟糕,糟糕到只要想起那次,就没有任何冲动和欲.望。
时稚很怕疼,对痛感格外敏感。跟徐以宁的第一次,没有任何准备,徐以宁就想直接来。
最后时稚疼的直冒冷汗。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没有做成。
当时徐以宁说:“宝贝没事的,我等你彻底接受我。”
时稚很茫然,因为他已经接受了徐以宁。如果没有接受,不会想跟他做这些。
他想着他们都没有经验,对这些不懂才会这样。
于是他抱着学习的心态去看片,然后才知道同.性之间,前期要准备一定要做到位。
当时时稚还想着要把这些告诉徐以宁,虽然他几乎不动欲,但他不想徐以宁忍的太辛苦。
然后——
时稚就看到了徐以宁跟人约的床照,各种凌乱的,惨烈的。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徐以宁不是不懂,只是他习惯了这样,只是他喜欢这样。
再后来,徐以宁跟他发誓,跟他道歉。
时稚不想用过去框住徐以宁,毕竟照片里面的事情出现在他们在一起之前,他选择相信他。只是之后每当徐以宁想跟他亲近时,时稚都会下意识抗拒,排斥。
徐以宁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说:“宝贝,你不要有负担,性和爱是分开的,我们可以不做.爱,但我爱你。”
那时的时稚愿意相信徐以宁,愿意跟徐以宁的生活里只有爱,没有性。
他以为徐以宁跟他一样,可徐以宁却在说着爱他的同时跟另外的人上.床。
所以爱和性真的可以分开吗?真的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温情款款地说爱然后.操.着另一个人说对他只有欲.望?
如果傅聿初不曾让他体会过性的滋味,那么时稚会知道吗?知道一段感情里,可以没有性,但绝对不能没有爱吗?知道如果爱着一个人,是没法对另外的人产生性吗?
或许吧,性和爱可以分开。
但爱的排他性让时稚明白,他没法也不能接受,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跟另外的人上.床。
“傅聿初。”时稚红着眼睛问:“你跟其他人做过吗?”
“没。”
时稚想问,那你有爱的人吗?
可他什么都没有再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傅聿初。
“你这样……”傅聿初察觉到时稚的情绪,故意说着逗他的话:“会让我觉得我技术很差劲。”
时稚果然被逗笑,他咬了一口傅聿初的肩膀,闷声说:“不差劲。”又说:“你让我很舒服,我很喜欢。”
这话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邀请。
听时稚这样说,傅聿初撑起身体,眼神询问。
“傅聿初。”时稚抱紧他,将自己完全交付:“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说:审核大大求放过,标出来的全改了,能删了都删了,真的啥都没有了,就一个很纯洁的亲亲,然后是主角的心理,以及互相治愈的过程哇[求你了]
谢谢大家支持,这章评论区继续随机20个小红包~
肉.体的碰撞是情.欲的催动,唇齿相依间全是克制压抑的爱意。(这句话改掉感觉失去了原来的味道,贴在这里试试)
最后一句话:时稚咬上傅聿初喉结,在他身下完全打开。

时稚最后昏睡了过去。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睫毛温顺地搭在下眼睑;嘴唇微肿,看起来更加粉润;右边脸颊酒窝的位置有指尖戳红的印记,一幅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他光着身体,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傅聿初怀里。
傅聿初轻轻吻了吻时稚的脸颊,慢慢退出自己。
他没有清理,带着时稚和自己各种液体混合的痕迹,拿上纸杯披着浴袍去了卧室阳台。
初夏的天其实没有很闷,丝丝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傅聿初心头因为时稚的笑,时稚的哭,时稚的哼叫和时稚的颤.抖带给他的燥热。
他不甚熟练地点燃一支烟,叼嘴里深吸一口,呛了下,然后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头将咳嗽卡在嗓子里。顷刻间,清冷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一抹欲色。
郁气在夜色里散开,躁动的心跟着慢慢平静。
傅聿初平时不抽烟,也讨厌烟味。
只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身心都发泄沉醉过的夜晚,急需一支烟来盛放心底无处安放的翻涌的情绪。
烟是项兢硬塞给他的,说什么“现在单身狗不代表一直单身狗,以备万一。等你有对象了就会知道,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我等着你来感谢我。”等等。
傅聿初低笑了下,火星子在指尖忽明忽暗,让他隐在朦胧月色下的侧脸更加深邃。
他对着夜色抽完一支烟,又拿出一支,面无表情地点燃。
傅聿初想,抽烟这东西跟做艾一样,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过后就有些上瘾,真特么有点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他以为自己清心寡欲,从来不会沉迷于情.爱之中。
在遇到时稚之前,他一直这样认为。
傅聿初转了个方向,背靠着阳台围栏,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沉默着,静静地,一口一口抽着烟。
混着时稚气息的烟味里,傅聿初的思绪飘到很远。
时稚可能不记得,他们其实很早之前就见过。
傅聿初研二刚开学不久,有一次去安大打辩论,出来透气的间隙碰到问路的时稚。
本校生找外校生问路。
“同学,你知道育知楼怎么走吗?”
十八岁的时稚跟现在没有多大变化,脸上透着紧张和青涩,他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小兔子,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么一句,说完后立马低头。
傅聿初跟他说了方向。
问路的少年却没有走,低着头犹豫半天,很久之后终于做了决定,抬头对着傅聿初一本正经地解释:“其实我知道怎么走,就是考考你。导员说新生要对校园很熟悉才行,不然容易迷路。”
傅聿初忘了当时自己有没有笑,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怎么这么有趣,有趣地少年紧张地搓着手指的样子好可爱。
少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很善解人意地说:“算了,我还是带你走一遍吧,不然你下次一定会走错路。”
于是傅聿初跟着本校学生时稚去了他并不需要记住路的育知楼。
穿过安大长满银杏的小路,站在教学楼前紫藤花树下面,时稚语气很认真:“前面就是了,下次不要记错。”
好像问路的是傅聿初一样。
后来傅聿初又来过几次安大,有意无意的,他会看到一个人在湖边画画的时稚,也会路过僻静角落里的画室,隔着玻璃窗看阳光打在时稚脸上。
傅聿初确定自己心意那天,是个阴柔的雨天。
那天午休他做了个梦,梦里时稚躺在他身.下,红色在眼底晕开大片,他哭着说:“我都好心带你去认路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可是梦里的傅聿初就是很坏,将浑身的力气都使在时稚身上,即使时稚哭着求饶,他也没有心软。
搓洗换下来裤子的时候傅聿初心想,他得去认识时稚,得去跟时稚表白。可也是那天,他听见室友说:“安大那个大一新生,就表白墙上的奇怪美少年,原来是Gay啊,我表妹还计划着跟人表白呢。”
有舍友问:“你怎么知道?”
“徐以宁说的啊。”舍友讲的很随意:“人都公开出柜了,让大家别惦记他男朋友,听说是新生入学时徐以宁帮过他。果然被长的好看的人帮了就是以身相许,被长的丑的人帮了就是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只字不提今生,小说诚不欺我。不过人家两个才子佳人,也算相配。”
另一个室友说:“徐以宁下手挺快啊,这才开学多久。”
傅聿初心里不舒服,原来会在他身.下哭的少年竟然是别人的男朋友么。他如果去表白,算不算插足别人感觉的第三者?
傅聿初想起跟他走过安大银杏小路的少年,又想起曾经支离破碎的家。
他的心里几经拉扯,都无法说服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他想,他需要时间,需要冷静。
刚好那时候出国交换名单下来,傅聿初想,就一年而已,他就出去一年。毕业就分手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他们不会分手。等他回国,他就去追已经分手的时稚,毕竟在他看来徐以宁跟时稚并不相配,分手是早晚的事。
这样他不用做小三,不用自我谴责。
笃定地好像时稚一定会分手,分手的时稚一定会接受他。
只是那时候才开窍的傅聿初不明白,爱情没法权衡利弊,也不能抱有侥幸。
一年后他没能回国,后来也没有等到时稚分手。
是什么时候觉得不甘心?
是在国外时无意间刷到安大论坛,有同学拍了徐以宁等时稚下课的照片;是回国后在深夜的安大校园,看时稚仰着头乖顺的被徐以宁亲。
时稚应该是不舒服的,他的手攥的很紧。
如果是傅聿初,就不会让时稚不舒服。
认识时稚后的很多事情傅聿初都下意识地去忘记,只记得时稚问路那天,太阳很暖,天很蓝,紫藤花树的气息在鼻尖萦绕。
少年右脸的酒窝很乖,微笑时露出的虎牙很可爱。
有没有后悔过呢,傅聿初经常这样问自己。
如果再次回到确定自己心意的那天,傅聿初会选择勇敢还是逃避,会不管不顾跟时稚表白还是会同样被所谓的原则框住。
傅聿初找不到答案。
只是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他也会一遍遍幻想如果等来了时稚分手,在安大银杏黄时,或在育知楼前紫藤花挂满枝丫时,傅聿初会轻吻着,跟时稚告白。
后来安大的银杏小路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紫藤花无数次垂落满地,留给傅聿初的却只有从少年头顶偷来的那片永远不会变黄的绿色银杏叶。
可真的没有后悔过么?
傅聿初深吸一口夹在指尖的烟,任烟雾在眉宇间缠绕。
他想起毕业后无数次开车路过的安大校园门口,想起知道时稚订婚消息时心脏轰然塌陷的声音。
他想,爱情真是毫无道理可言,傅聿初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是如果没有后悔,酒吧门口认出时稚后为什么不将人强行送去医院?为什么将人带到酒店后不去买药,不曾离开?
当时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么?傅聿初真的没有乘人之危么?
看到时稚手指没有象征爱情象征婚姻的戒指时,听到时稚说没有对象承认已经分手时,傅聿初难道没有觉得欣喜?
小三又怎么了,凭什么别人可以,他傅聿初就不行?
酒吧门口的相遇,是给曾经怯懦的逃避的做了错事的傅聿初最后也是唯一的嘉奖。
如果没有失去过,如果不曾看到过希望。
傅聿初不会明白——
原则算特么什么东西。
装了水的纸杯堆满了烟头,傅聿初抽完最后一支烟,等身上的味道散了后走到床边,低头垂睨着床上熟睡的人,眸色晦暗。
时稚翻了个身,半趴着,一只手藏在身.下,一只手抓着枕侧的床单,脸埋在枕头里,头发乱七八糟的乖巧。夏凉被轻轻搭在腰际,其他地方裸.露着,白皙的皮肤上有着触目惊心的红痕,自肩头蜿蜒而下,在深色床品的映衬下显的格外诱.人。
浴袍掉在地上,傅聿初眸色深幽,他赤条条站床边,盯着时稚看,看了好久。
片刻后傅聿初栖身而上,在时稚后背留下湿黏的吮吻,手指在时稚嘴巴搅弄,时不时在他尖尖的虎牙上研磨,最后带着沾了唾液的手指径直向下。
时稚身体单薄,却又不失曲线。夏凉被没遮住的地方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巴掌印,每一处都写满诱惑。
像是邀请。
傅聿初有些失控。
时稚皱了皱眉,半梦半醒中推拒:“我要睡觉。”
傅聿初言行不一的“嗯”了声。
时稚再也没法继续睡下去。
混着汗水的东西沾在两人身上,傅聿初和时稚在这一刻同时沉沦。
弄脏他。
傅聿初红了眼。
时稚意识恍惚间听见傅聿初嘴里念念有词,他问他在说什么,傅聿初气息粗重地重复一遍:“生前所行,死后必偿;善者升于光明,恶者堕入幽冥……贪.婪者,堕沸汤铜釜之中;邪淫者,困寒冰荆棘之狱。”*
时稚恍然,傅聿初说的好像是一段经文。
时稚:“……”
这种时候念经,原本是件很败性的事,可傅聿初像是吃了药,又快又重,不见停歇。
什么鬼毛病。
时稚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可连着几次,他实在支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所以他没听到傅聿初最后的那句——
“时稚,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作者有话说:注*:这句话来自末劫审判经。
爱情就是毫无道理可言,总会突如其来降临,没有缘由(摊手)
嗯……攻受人设都不完美,老傅曾经会胆怯会逃避会权衡以后可能会疯会偏执,小稚会犹豫会怕麻烦会当鸵鸟会将就,但他们会慢慢成长慢慢变得更好~
这章比较伤感(对老傅来说),就不放小剧场了,评论区还是随机20个小红包~
以后更新都是晚上9点,如果没有出来就刷新下嗷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在床头不停响动,被子里伸出一支纤细白皙的胳膊,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手腕上还有淡淡的红痕,像勒的,也像捏的。
手指触碰到手机的前一秒,震动停止了,于是趴在枕头里的人又没了动作,就着这个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只是他注定无法安心入睡,闹人的震动声又响了起来。
时稚在心里叹了口气,摸到手机胡乱按下接听,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开口时才发现嗓子沙哑,说出的只有气音。
“稚啊,你感冒还没好吗,嗓子怎么哑成这个样子了?”电话那头的付雨萌担忧地问。
好了,嗓子哑是因为叫的太久太大声。
时稚撑着身子半趴着够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发现水温刚好后又抿了一口。等嗓子被水稍微润过之后才对好友解释:“没,感冒好了,嗓子有点哑,我多喝点水吧。”
付雨萌舒了口气,试探道:“你还在……傅律师那里吗?”
“是啊。”
付雨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你,你,你”了好半天。
时稚不知想到什么,调整了下姿势平躺在床上对着屋顶笑了下:“等过几天我跟你细说。”
“好吧。”付雨萌说:“那你可要对我细细地说。”
“一定一定,说的细细的。”
莫名其妙的,两人都被戳到笑点,隔着手机“哈哈哈”半天,时稚才问:“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付雨萌沉默几秒,“其实也不早了,快下午一点了都。”
“……”
这下换时稚沉默了。
好在好朋友从来不会让对方尴尬,付雨萌自动跳转了话题,说起电话的来意:“你之前不是让帮你留意房子嘛,正好我一个高中同学,他有套房子要出售,装修好没住过人,现在他要出国,着急出手。房子不大,你一个人住也不用害怕。我就想着跟你说一声,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你去看看。”
房子确实是现在最紧急的事,时稚对藏在被子里的身体做了个简单评估后跟付雨萌商量:“明天下午可以么,我先去店里……”
说着,察觉门口有东西晃了下,时稚扭头,看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人,他吞了吞口水,才补充完剩下的话:“……找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