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by五点宵禁
五点宵禁  发于:202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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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米之外,一栋别墅的楼顶。
魏明舒服地趴在滚烫隔热层上。
他左手举着军用级高倍望远镜,镜头的十字准星,精准地锁定在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上。
依旧挺拔强壮,连被愤怒扭曲的面容,都充满令他着迷的野性力量。
耳麦里,经过特殊处理的收音设备,将程肆每一个字的咒骂,都清晰无比地传递过来。
“……死变态……”
“……不行的废物……”
“……没玩意儿……”
魏明听着,嘴角弧度越扯越大,终化邪魅笑容。
病态阴柔的脸上,浮现潮红。
他觉得程肆不是在骂他。
是久别重逢后,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粗暴又直接的调情。
他的夜鹰,还是这么有活力。
魏明的右手,戴着薄如蝉翼的黑色手套,缓缓抚上自己被紧身作战服包裹得异常结实的胸肌。
指尖隔着布料,感受着心脏有力的搏动。
然后,那只手,带着亵渎虔诚,缓缓向下。
划过坚硬的腹肌,探入更深,更隐秘的所在。
就在这时,望远镜的视野里,那个原本在原地暴躁踱步的男人,猛地停下。
程肆的直觉,如惊雷,瞬间贯穿全身。
那是被无数次生死搏杀锤炼出的,野兽般的第六感。
他猛地转头,锐利如鹰的目光,如高速运转的雷达,开始飞速扫描周围所有可能藏匿的制高点。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五百米外,那栋别墅的楼顶。
阳光下,有一个极小的反光点,一闪而逝。
是望远镜的镜片!
程肆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程肆身体化作离弦之箭,猎豹般狂冲而去。
脚下的草坪被他蹬踏出两个深深的凹陷。
魏明看到程肆如出笼猛兽,向着自己的方向笔直冲来,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与慌乱交织的异彩。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顾身体已经变得敏感酥软,迅速将手撤出。
他利落地爬起,动作轻盈如壁虎,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迅速撤离。
没有走楼梯。
他直接从楼顶的另一侧,顺着早就预备好的绳索,滑降到地面,身影瞬间没入庄园外围那片茂密的丛林。
程肆速度快到极致。
五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他一脚踹开别墅的大门,根本不理会里面佣人惊恐的尖叫,径直冲上楼顶。
只有隔热层上,还残留着一个人趴卧过的,淡淡的余温。
程肆走到楼顶边缘,看着那条通往山林的绳索,眼神愈发冰冷。
他没有丝毫犹豫,同样抓住绳索,身体如巨鸟般飞速滑下。
双脚落地的瞬间,他便一头扎进了那片静谧而危险的山林。
两人在这片广袤的加州山林里,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角逐。
魏明的身影在前方时隐时现,他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总能利用复杂的地形,与程肆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既不被追上,也不彻底消失,这分明是戏弄一只激怒的野兽。
程肆则死死咬住不放,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分析着魏明的逃跑路线,预判着他下一步的动向。
他每一步都踩得精准有力,将体力消耗降到最低。
他知道,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更是一场心理的博弈。
刚进山里不久,魏明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
程肆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风声,鸟鸣,树叶的沙沙声。
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前。
大概走了五分钟,就在他即将踏上一片开阔地时。
一颗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子弹深深地嵌入他脚前的土地,激起一捧尘土。
那颗滚烫的弹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程肆的身体瞬间紧绷,就地一个翻滚,藏身于一棵巨大的橡树之后。
紧接着,一个甜腻得令人发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诡异环绕,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亲爱的。”
那声音里,带着调笑,委屈,病态痴迷。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啦!”
程肆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全身鸡皮疙瘩瞬间冒起。
“听他们说,你把我忘了?”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你这没良心的,竟然还吐到我的房间里,真是不解风情!”
那黏腻的语调,字字如滑腻毒蛇,钻进程肆的耳朵,令他比在地牢里更恶心。
他想都没想,对着空无一人的林子,直接开骂。
“你是打算直接恶心死老子吗?!”
他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暴怒与嫌恶。
“你个死变态!谁他妈是你亲爱的!”
“还礼物?!”
程肆的脑海里,闪过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躯体。
“把你收集的那些玩意儿,都留着给自己泡酒喝吧!老子可用不着!”
他的话音刚落。
“咯咯咯咯……”
一阵毛骨悚然的夜枭般笑声,霎时响彻丛林。
那笑声里,充满愉悦兴奋,程肆的咒骂,对他而言,是最顶级的赞美。
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息。

那瘆人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程肆却置若罔闻。
他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每一寸都凝成蓄势待发的钢铁,
整个人宛若一头即将扑杀猎物的黑豹,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锐利的双眼,此刻不见半分被激怒的猩红,只剩“夜鹰”特有的、非人的冷静。
瞳孔骤缩,贪婪地攫取着周围一切光影与信息,
大脑飞速处理着:风向、湿度、林中飞鸟惊起的方向,
甚至那诡异笑声通过不同介质传播产生的细微延迟与变调。
他化作顶级的掠食者,感官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巨网细致筛过周身每一寸空间,
誓要从这片被声音侵蚀的密林中,揪出那个疯子的藏身之处。
与此同时,一处隐蔽的山洞内,岩壁被人工凿平,光滑如镜。
这里没有地牢的恶臭,只有干燥的泥土芬芳和服务器运行时散发出的隐约热量。
几台高精度服务器无声地运转着,
幽蓝的指示灯在昏暗中规律闪烁,如幽蓝的瞳孔,在昏暗中规律闪烁。
魏明斜倚在一张人体工学椅上,姿态慵懒而满足,像刚刚享用完一顿饕餮盛宴。
他面前的巨大曲面屏上,分屏显示着十几处高清监控画面。
而正中央最大的一块屏幕,镜头死死锁定的,正是程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又恨又爱的男人。
魏明戴着黑色薄手套的右手,指尖轻柔,带着近乎亵渎的虔诚,
在冰冷的屏幕上缓慢划过。
他的指尖细致描摹着程肆冷硬的下颌线,滑过他因愤怒而紧抿的薄唇,
最终停留在他那双闪烁着冰冷杀意的眼睛上。
“真好看,”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痴迷,
“生气的时候,尤其好看。每一寸肌肉都叫嚣着要撕碎我。”
他的左手握着一个造型简约的随身终端,屏幕上显示着一组不断起伏的复杂波形图,
以及他自己的心跳与生理反应的实时数据。
他摩挲着屏幕中程肆那劲瘦的腰腹,感受着作战服下某件特制玩具带来的、
一阵强过一阵的规律刺激。
细微而高频的嗡嗡震动,穿透紧实的肌肉,
仿若电流般直达每一根神经末梢。
他眼角微眯,那张病态阴柔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这种感觉,给他生出一种极致的错觉——
他正被他最强大的夜鹰,用最粗暴地欺凌、无情地占有。
整片广袤的山林,都成了他一个人宣泄变态欲望的剧场。
巧妙布置在林间各处的微型扩音喇叭,
开始将他毫不掩饰的喘息,扩散至整个山谷。
那声音中,暗藏着某种耳朵无法分辨、却能直接作用于神经的低频共振。
起初,那声音是压抑的,带着刻意拉长的黏腻尾音。
程肆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并非因为这声音有任何动听或引人入胜之处,恰恰相反,
这声音似一条湿滑冰冷的毒蛇,顺着耳道直钻大脑,搅得他心烦意乱。
烦躁,一种毫无来由的、深入骨髓的烦躁,无数蚂蚁在神经上啃噬。
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跳动起来,警铃大作。
扩音器里的声音在持续。
“嗯……阿肆……”
那声音越发急促粗重,带着濒临失控的破碎感,和一种诡异的餍足。
魏明的临界点已至。
他凝视着屏幕上那个因困惑与烦躁而微蹙剑眉的男人,
身体的快感与精神上的兴奋交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开始胡乱地念叨,分不清是故意说给程肆听,还是在情动中无意识的呓语。
“夜鹰……我的夜鹰……”
“阿肆……我好爱你……”
“别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帮帮我……我好难受……只有你能帮我……”
“求你……疼我,像以前那样……”
“你的身体,你的忠诚,你的命……都是我的……”
“不可以……那个李离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你!”
“啊……肆……夜鹰……我的……我的!”
“抱抱我!”
那些混乱而破碎的词句,宛如一把把淬了毒的、生了锈的锥子,
一下下、精准地凿进程肆的脑仁。
他的头痛瞬间加剧,不再是隐隐作痛,
而是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钻头在颅骨内搅动。
记忆深处那座被他遗忘的、禁锢着猛兽的牢笼,
在此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栅栏被疯狂撞击,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笼而出。
程肆越听越恶心。
魏明这个疯子,不断刷新着他对“恶心”的认知。
竟用这种下作方式!
等老子抓到你,非将他塞进马桶,冲刷干净那灌满污秽的脑子!
心理上的极度厌恶与生理上的剧痛狂暴纠缠,
程肆的视野甚至出现短暂眩晕。
他不得不背靠着粗糙的橡树干,剧烈地喘息,
试图借树干的坚硬,压制那份翻江倒海的恶心。
可就在这时,一些不属于他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暴力地撕裂了他的意识。
“阿肆,疼……”
训练场上,青年时期的魏明摔伤了手腕,眼眶泛红,却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他。
“夜鹰,我的后背,永远交给你。”
任务中,魏明将一把匕首递给他,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
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突兀地从混乱的思绪中冒了出来——怜悯?
这情绪诡异,微末如尘,却又无比清晰,带着腐朽的气息。
它不知从何而生,就那么鬼魅般缠绕上他那颗被愤怒与杀意填满的心脏。
他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疯子,产生这种见鬼的情绪?
程肆的意识陷入了更深、更危险的混乱。
就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搅得几乎无法思考时,林中的声音达到了最高潮。
“呃啊……啊……肆!”
一声高亢而凄厉的尖叫,如黑色闪电,划破了山林的寂静。
“爱你……”
那最后两个字,轻如叹息,却带着尘埃落定般的餍足余韵。
随后,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恢复了绝对的寂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以及程肆自己粗重的、几乎要撕裂肺叶的呼吸声。
那声尖叫,是最终的扳机,彻底引爆了程肆脑中的炸弹。
他的眼前猛地一黑,剧痛达到了顶峰。
他清楚,自己的状态极度异常。
那个声音,那些画面,这种头痛……
这不是简单的心理战,这是一种针对他、专门为他设计的武器。
继续追踪下去已毫无意义,甚至可能让他彻底陷落。
这不是一个顶尖特工该有的失误。
他果断地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断:撤。
没有丝毫犹豫,他强忍着脑中翻江倒海的剧痛和胃里阵阵上涌的恶心,
转身,循来路匆匆离去。
他的脚步踉跄,再无来时的沉稳与矫健。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此刻竟罕见地透出了几分狼狈。
山洞里,魏明瘫软在电竞椅上,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贪婪地凝视着屏幕上那个仓皇离去的背影,
嘴角的笑意越发病态,越发满足。
他的夜鹰,被他“击溃”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心驰神往的游戏?
程肆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山林,直到重新呼吸到那带着加州阳光与葡萄甜香的空气,
脑中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剧痛才稍稍缓解。
他靠在自己那辆破旧的皮卡车门上,大口地喘着气,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即便是在如此糟糕混乱的状态下,程肆的脑中竟仍有一个念头,
如黑暗中一束顽强的光,盘旋不散——
要是他的李离,他的宝贝,能这样软着嗓子,带着委屈的哭腔,
一遍遍地、只在他的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他一定会爱到发疯。
他一定会把那个清冷如雪山之巅的人,
狠狠地、狠狠地按进怀里,疼进骨子里去。

第118章 记忆酷刑!旧爱化身梦魇,引爆程肆深渊!
程肆的身体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要命,他挣扎着回到那间位于城市肌理缝隙中的安全屋。
这里是他在这个国度最临时的据点,冰冷得像坟墓,死寂得令人窒息。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金属摩擦的脆响,是这片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回响,
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
他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灰尘与密不透风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地牢里那股腐烂的恶臭记忆。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这里没有加州的阳光,没有李离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只有一盏悬在天花板中央的、发出昏黄光晕的节能灯泡,像一只垂死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他。
他反手关上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试图汲取一点坚硬的实感,来对抗脑中那片混沌的海洋。
不是钝击,不是撕扯,而是尖锐入骨的酷刑。
两根烧红的钢针,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从他的太阳穴两侧,
带着旋转的狠劲,一寸寸楔入脑髓最深处。
魏明的声音,那黏腻病态的喘息与呓语,化作一群繁殖力惊人的跗骨之蛆,
在他耳蜗深处筑巢,不断蠕动、啃噬,搅得他五脏六腑翻腾、痉挛。
他想给李离打个电话。
这个念头,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喘息的浮木。
他想看看那张清冷漂亮的脸,哪怕只是隔着屏幕。
他想听听那个能让他瞬间安静下来的声音,哪怕只有一个字。
手机被他从口袋里摸出来,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他满是冷汗的掌心。
他指尖颤抖,解锁屏幕。
屏幕亮起,壁纸是李离的侧脸睡颜。
那是他们同居的某个清晨,程肆偷偷拍下的。
照片上的李离,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扇形阴影,眼下泪痣无辜,睡颜恬静,脆弱得毫无防备。
这是他的宝贝,是他用命守护的净土。
程肆的指尖悬在视频通话的绿色图标上,迟迟不敢落下。
屏幕自动暗去,他重新点亮,可那指尖依然悬空,不敢触碰。
浴室的镜子里,模糊地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脸色是失血般的惨白,眼底布满了骇人的、蛛网般的血丝,
下颌线紧绷,浑身都散发着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不受控制的狼狈与暴戾。
不能让李离看到。
他怕自己眼里的疯狂会吓到他的宝贝。
他怕自己此刻的失控,会玷污了李离看他时,
那双总是带着信任与依赖的、清澈的眼睛。
程肆颓然地垂下手,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任由手机滑落,砸在了一旁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
他踉跄着走进狭窄的浴室,一把扯掉身上那件沾染了林间潮气与硝烟味的T恤,
狠狠摔在地上。
他拧开水龙头,将水温调到最冷,任由那冰锥般刺骨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他想洗掉,洗掉魏明留下的所有痕迹。
那黏腻的声音,那变态的眼神,那地牢里令人作呕的气味。
可那股深入骨髓的恶心感,怎么也冲不掉。
它已经渗透了他的皮肤,融入了他的血液,此刻正随着脉搏,在他身体里疯狂叫嚣。
他关掉水,胡乱抓起毛巾擦了擦身体,最终还是像一滩烂泥般,倒在了那张床上。
床单散发着许久未曾见光的霉味,可他已经无暇顾及。
头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涣散,他不是睡过去,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
强行拖拽着,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那把名为“魏明”的钥匙,用最残忍的方式,撬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囚笼。
无数的画面碎片,毫无逻辑地、暴力地冲刷着他的感知。
它们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带着鲜明的色彩、温度、声音和气味,重新活了过来。
“亲爱的……”
山林里黏腻的呼唤,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雇佣兵训练营,尘土飞扬的格斗场。
一个青年站在他对面,身形不算顶级的壮硕,皮肤是优越的、近乎病态的白皙。
那张带着几分阴柔的脸上,眼神却锐利如刀。
教官的命令下,两只有力的大手,一深一浅,重重交握。
考核成绩单上,两人的数据咬得极紧,如同两条缠斗的毒蛇,不分上下。
那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是雄性动物之间最原始的吸引。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啦!”
枪林弹雨,断壁残垣。
他们互为后背,将生死交付彼此,一次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重围。
“夜鹰,我的后背,永远交给你。”
魏明的声音,在震耳的爆炸声中,清晰地传来,带着全然的信任。
程肆能感觉到,那削瘦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传递着滚烫的温度和坚定的依靠。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黑暗的审讯室。心狠手辣的蛇王,用枪口顶着程肆的额头,
逼迫他执行一项违背底线的命令。
是魏明挡在了他身前,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不行,我来。”
他替他承受了那些肮脏与屈辱。
那一刻,程肆看着他单薄却坚毅的背影,
心脏被一种陌生的、名为心疼的情绪狠狠撞击。悖逆的念头开始疯长。
“求你……疼我,像以前那样……”
某个任务结束后,在异国他乡的廉价旅馆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水和劣质消毒水的味道。
他第一次,顶着所有世俗的认知,将那个总是带着浅笑的男人压在身下。
他疼爱他,近乎粗暴地占有。
而身下的魏明,温顺得不可思议,全然地配合,讨好,顺从。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迷恋与痴狂,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阿肆,疼……”
他听到魏明带着哭腔的低喃,却又感觉那是一种极致的引诱,让他更加疯狂。
“那个李离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你!”
巨大的爆炸。火光吞噬了一切。
他在废墟中疯狂地搜寻,嘶吼着那个人的名字,吼到声带撕裂,满嘴血腥。
最终,他在安全区域,看到了毫发无伤的魏明。
他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与依赖。
只剩下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在看一只可笑的、入戏太深的蝼蚁。
那一刻,程肆明白了。
始作俑者,就是他。
滔天的厌恶。
所有的情绪瞬间将他吞噬。
“爱你……”
濒死的边缘,他又看到了魏明。
那个人,用一种救世主的姿态,俯瞰着躺在血泊中的他。
然后,对他下达了最恶毒的命令。
“改造他。”
“让他忘了自己是谁,让他成为我最听话的狗。”
散碎的每一帧,都镌刻着魏明与程肆。
爱与恨,信任与背叛,占有与毁灭。
程肆深陷在这场梦魇里,像一个被锁在椅子上的观众,被迫观看一场关于自己的酷刑。
他不再是冷眼旁观,那些被遗忘的痛楚、爱欲、绝望,正无比真切地在他四肢百骸中重新肆虐。
他感同身受。
他正在被自己的过去,一刀一刀地凌迟。
与此同时,研究院。
顶级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李离终于完成了今天最后一部分数据模型的推演。
他摘下护目镜,疲惫地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颀长的身体深深地靠进柔软的椅背里。
连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绷到了极限。
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程肆,他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习惯性地,想看看有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给他发一些琐碎的日常,像只黏人的大型犬。
没有新消息。
李离的心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
他正准备放下手机,去倒杯水。
就在这时,屏幕的顶端,毫无征兆地跳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剧烈闪烁的弹窗!
一个醒目的、跳动着的红色感叹号,像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赫然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那是幽灵为程肆定制的生命体征监测设备发出的最高级别警报——危机警报!
李离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周遭声音尽数消散,只剩他擂鼓般的心跳,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手机像灌了铅,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没有去捡。
他僵在原地,全身血液瞬间冻结,手脚冰冷如置冰窟。
极致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他,让他窒息。
过了足足十几秒,李离才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一寸寸地、僵硬地弯下腰,捡起了手机。
屏幕没有碎,那血红色的感叹号依旧在疯狂跳动,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他点了好几次,
指尖都在屏幕上胡乱地滑动,才终于点开了那个警报。
一排排冰冷的数据,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眼睛里。
【心率:145次/分(过速)】
【体温:39.2℃(高热)】
【血压:160/100mmHg(偏高)】
【神经元活动频率:异常峰值】
还好,不是心率下降,不是体温骤降。
只要不是在往下掉,就还有希望!
李离在心里疯狂地、语无伦次地安慰着自己,
可那份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减弱。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不断攀升又回落的恐怖曲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大口大口地喘息,却感觉吸进肺里的全是冰碴子。
他瘫坐在椅子上,用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的指尖,点开了与程肆的对话框。
他想问他怎么了,想问他在哪里,想让他快点回话。
可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脑子里一片混乱,
最终,只发过去一个字符。
一个用尽了他全部力气,承载了他所有恐惧与祈求的字符。

第119章 心疼!他嘴上调戏,身体却在崩溃!
那个问号,烧红的钢针般,耗尽李离全身气力,狠狠扎进他几乎停跳的心脏。
手机屏幕幽冷的光,映在他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清冷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惊恐与空洞,一丝暖意都无法透入。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拉长,凝固成粘稠的、令人窒息的琥珀。
每一秒流逝,都如一把生锈钝刀,
在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来回切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研究院的实验室,安静得可怕。
那些平日代表科技与未来的精密仪器,此刻运行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低微嗡鸣,
化为生命倒计时的催命符,衬得他心跳轰鸣,愈发震耳欲聋。
他僵坐在那把符合人体工学的座椅上,背脊挺直,身体却感觉不到丝毫柔软与支撑。
整个人,骨骼被瞬间抽离,只剩一具冰冷、不堪一击的皮囊,
在名为恐惧的寒风中簌簌发抖。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条条狰狞、代表着程肆生命体征的曲线。
心率。体温。血压。
神经元活动频率。
每个数字的疯狂跳动,都是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瞳孔,烙下滚烫、血肉模糊的印记。
他不敢眨眼,呼吸都忘了。
他怕一闭眼,那条代表心率的曲线就会在下一个瞬间断崖式跌落,
变成一条冰冷、再无起伏、宣判死刑的直线。
恐惧,深海万米冰冷潮水,无声地、彻底地从四面八方将他淹没。
他张着嘴,喉间发出濒死鱼类挣扎般的喘息,
吸进肺里的却是稀薄、带着消毒水和金属味的冰冷空气。
窒息感,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程肆……程肆……”
他无意识地呢喃,声音破碎不成调。
那个名字,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那半个小时,于李离而言,即是横跨一个黑暗绝望的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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